冷墨琛跟別的女人結過婚,這是慕暖暖心裡的一根刺,尤其這句話還是從白絮霏口中說出來,每當這個時候,她就恨不得把白絮霏給撕了。
「二婚又如何?只要陪他到最後的是我,我就是贏家,而你,永遠都只活在過去。」
白絮霏不怒反問:「你心裡真的是這樣想的嗎?他的初婚是我,所有的婚後習慣都已經成型,換句話說,你要適應我跟他之前的婚姻節奏。慕暖暖,你有什麼資本站在我面前叫囂?」
慕暖暖繃著臉,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陷在肉里。不知道她想起了什麼,忽的勾唇笑了。
「你一定不知道吧,你的哥哥,在掉下江之前一點意識都沒有。你應該感謝我,如果不是我讓人敲暈了他,說不定他去的時候痛苦要徒增好幾倍。」
白絮霏頓時雙目猩紅,「是你!慕暖暖,是你害了我哥!」
「不是我親自動的手,怎麼能說是我呢?不過我還是要勸你一句,別再浪費人力物力了,你哥現在說不定已經沉到水底被江里的動物分食了。」
白絮霏抓起導盲杖就往慕暖暖身上揮,「慕暖暖,你不得好死!」
慕暖暖驚叫著躲開,白絮霏就下了床拿著導盲杖到處揮,打在慕暖暖身上的只有寥寥無幾的幾棍子。
忽然,導盲杖被人握住,冷墨琛的厲喝聲傳來,「白絮霏,你夠了!暖暖她做了什麼,竟然要你這樣追著她打?」
白絮霏驀地醒悟過來。
慕暖暖一個視力正常的人,竟然被她一個盲人追著打,這只能說明她是故意留在病房被打的,至於目的……
冷墨琛就是她的目的。
意識到這個問題,白絮霏突然就笑了,「是啊,她一個正常人為什麼會被我一個瞎子追著打,冷墨琛,你用用你的腦子。」
冷墨琛蹙眉,未開口,慕暖暖就搶先一步開口:「阿琛哥哥,白小姐一醒過來就對我動手,我知道她的哥哥出事她很難受,如果讓她打幾下能讓她消氣,我也是樂意的。」
白絮霏問:「冷墨琛,你信嗎?」
冷墨琛沒有回答,而是對慕暖暖說:「暖暖,你去車上等我。」
慕暖暖乖巧地說:「好。」
慕暖暖一走,冷墨琛就說:「白絮霏,你非要全世界的人都圍著你轉你才滿意嗎?」
白絮霏對冷墨琛早就沒了期待,但在這個時候聽到這句話,她還是很絕望,絕望到連說話的語氣都淡漠得不可思議。
「你走吧,以後都不要再來了。」
冷墨琛的氣不打一處來,「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都可以嗎?我想以後再也不見你們,你們做得到嗎?」
「你不要意氣用事,現在除了我,你身邊還有可以幫你的人嗎?」
「這就不勞冷先生操心了。」
冷墨琛敏感地發現她對自己的稱呼變了,臉色猛地一變,「你一定要跟我這麼生疏嗎?」
白絮霏不答反問,「我跟你除了那張離婚證,還有什麼關係?」
冷墨琛深吸一口氣,但根本沒辦法平息怒火,留下一句「你會後悔的」,大步離開。
白絮霏摸索著在床邊坐下,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她知道這個時候自己不能倒下,不僅是為了哥哥,還為了孩子。
她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哥哥還活著,他一定會回來找她的!
因為這次情緒波動較大,影響到了胎氣,白絮霏在醫院躺了兩天。
出院這天,她接到了眼科醫生的電話,說是有合適的眼角膜,問她願不願意接受移植。
白絮霏沒有馬上回答,說晚點回電話。
這個手術現在是不能做的,但是私心告訴她,她又特別想復明,這樣她就可以去找哥哥了。
正糾結的時候,她又接到了電話,說剛收了一個比她的情況更嚴重的病人,需要馬上做手術,讓她等下一次。
白絮霏其實也知道自己不能做手術,便應了下來。
然而當天晚上,她接到慕暖暖的電話,才知道事情根本就沒有那麼簡單。
「白絮霏,你的眼角膜手術做不了了吧?實在是不好意思,我有個遠房親戚也需要這對眼角膜,所以阿琛就讓人把眼角膜先給他用了。」
白絮霏雖然心已經麻木了,但還是被刺痛了一下,「你還有事?」
「我們的婚禮在下周舉行,請柬給你送過去了,你可別記錯時間喔。」
白絮霏直接掛斷電話,黯淡無光的眸子看不出她的情緒。
——
救援隊在江里中下游撈了三天三夜,沒有任何結果,所有人都在勸白絮霏放棄。
救援工作沒有繼續,但白絮霏卻固執地認為白景文被人救走了。
為了繼續去找白景文,白絮霏在第二天就把別墅給賣了,並且帶了一個信得過的保姆離開。
林若雲知道這件事,是在冷墨琛的婚禮當天。
她一邊給慕暖暖梳頭一邊說:「還真是小看了這個瞎子,竟然敢把我家的別墅賣了!」
慕暖暖雖然不喜林若雲在自己的婚禮上說這些話,但還是壓著脾氣說:「伯母你消消氣,她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確實說不過去,她可能有苦衷也不一定。」
林若雲冷笑,「苦衷?她能有什麼苦衷?」
「白小姐跟她的哥哥情深義重,可能她還沒放棄找她的哥哥。」
「她一個瞎子能上哪兒去找?我看她就是賣了別墅拿著錢到處揮霍了。」
慕暖暖說:「她挺著一個大肚子,去不了哪裡的。」
林若雲忽然看嚮慕暖暖的肚子,「暖暖,你跟阿琛也在一起那麼久了,怎麼肚子還沒動靜?」
提到這件事,慕暖暖就嘔得要死。冷墨琛說什麼都要等到婚後才肯碰她,不管她怎麼撩都無動於衷。如果不是白絮霏懷了他的孩子,她可能會懷疑他的取向。
「不是我說,你現在還沒懷上,到時候的那個瞎子把孩子生下來了,那個孩子就是冷家的長孫,對你對孩子都不好。」
慕暖暖想說什麼,門被猛地踹開,冷墨琛一臉陰鬱地站在門外,「你們剛才在說什麼?誰的孩子是冷家的長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