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絮霏驚喜地看著他。
冷墨琛卻道：「等上好戶口了再告訴你，現在保密。」
白絮霏：「……」
這男人真的是……
小平安的周歲宴來了不少圈子裡的人，甚至連凌斯夜和傅金也來了。
讓人意外的是，小平安竟然很粘凌斯夜，纏著要他抱而且不肯撒手。
白絮霏打趣道：「凌先生，你現在是越來越有魅力了，連我女兒都被你吸引了。」
凌斯夜莞爾，「錯過了媽媽，只能收小平安為乾女兒來補償了。」
誰知冷墨琛當即黑了臉，把小平安抱過來，說：「我女兒已經有乾爹了。」
凌斯夜先是一愣，隨後失笑：「冷董事長不會是吃醋了吧？」
此話一出，白絮霏就笑了。
「還真說不準。」
以冷墨琛對老婆孩子的珍貴程度，是絕對不希望她們跟沒有血緣關係的男人扯上任何關係，尤其還是追過自己老婆的男人。
「那真是遺憾，我還想要個這麼可愛的孩子。」
冷墨琛清哼，「又不是生不出孩子，想要孩子難道不會自己生？」
凌斯夜的面色瞬間僵硬。
傅金恰好在旁邊聽到他的話，連忙過來打圓場，「他的身邊連個女人都沒有，哪裡來的孩子？想讓他生孩子，先給他找個女人。」
冷墨琛：「只要他不覬覦我的老婆，想要女人不是分分鐘的事？」
白絮霏怕冷墨琛越說越離譜，她找了個藉口把冷墨琛帶走。
傅金和凌斯夜則去了另一邊陽台。
「小凌啊，不是老師不幫你，只是老師已經聯繫了很多專家，都沒有找到具體的解決辦法，這種事情還是要慢慢來，不能著急。」
凌斯夜的嗓音溫和，「沒關係的老師，我不著急，而且我也沒有結婚的打算，正好了。」
「怎麼能不結婚？你也就說說傻話，就算你想，你家裡長輩也不會同意。」
凌斯夜望向遠方，「老師你知道嗎？曾經我也想過找個人將就著過一輩子就好了，可是現在才發現，她出現之後，再沒有人可以頂替她在我心裡的地位。」
「可是她跟你不可能，就算有可能，那也只是你一廂情願。」
「我知道，所以我現在衷心祝福她。」
傅金嘆息，「行了，這件事你就不要再想了，交給我們，我們會想辦法解決這件事。」
「老師……」
「走吧，別讓有心人聽了去。」
凌斯夜沒再說什麼，跟著傅金往大堂走。
他們不知道，在隔壁，宋佳靈把他們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她難以置信地捂著嘴巴，「怎麼會這樣……」
凌斯夜竟然不能生孩子！
他為什麼不能生？
聽傅金的語氣，這個問題他們已經研究了很長一段時間，假如這個是凌斯夜自身的問題，那麼……
想到那個可能，宋佳靈整個人都不好了。
如果是因為同一種病，那小野他……
宋佳靈整個都不好了。
白絮霏接待賓客結束在一旁休息的時候，看到宋佳靈從那邊走過來。
看著宋佳靈已經高高隆起的肚子，她眼帶笑意，「預產期快到了吧？」
「還有幾周。」
「也快了，待產包都準備好了麼？」
宋佳靈搖頭，「不知道要準備什麼。」
白絮霏說：「回頭我把必需品列個清單出來，你照著買。」
宋佳靈點頭，心理還是糾結的不行。
白絮霏總算發現了她的不對勁，「你怎麼了？」
「我……其實也沒什麼。」
「有話就說，還把我當外人呢？」
宋佳靈咬了咬牙，把白絮霏拉到沒人的地方，然後又把自己聽到的話告訴了她。
白絮霏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
宋佳靈急了，「你別這樣，早知道你這麼擔心，我就不該把這件事告訴你的。」
白絮霏聞言總算回過神來，說：「我一直以來都在想，這個未知病到底會給小野帶來怎樣的傷害，可是沒想到會是這樣不可逆的傷害。」
「這個或許只是暫時的，我聽到他們說，傅教授已經在想辦法解決這件事了，說不定等小野長大了就好起來了，你也不要太擔心了。」
白絮霏扯出一個很勉強的笑，「你說的對，小野現在還小，說不定二十年後這件事就被解決了，沒什麼好擔心的。」
宋佳靈小心翼翼地問：「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嗎？那姐夫那邊……」
「不確定的事就不需要給他添加煩惱了，等小野大了再說。」白絮霏看著她，「你不會說出去的是吧？」
宋佳靈連忙點頭，「季丞煥我也不說。」
白絮霏被逗笑，卻沒說什麼。
接下來的節目白絮霏都顯得有點心不在焉，就小平安抓周的那個環節，她打起了精神。
因為，小平安拉住了凌斯夜的手。
所有人都震驚了，看著那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拉著凌斯夜的手咯咯咯地笑著。
白絮霏只覺得不可思議，而冷墨琛則滿頭黑線，抱著小平安回到原來的位置，讓她重新抓周。
這一次，小平安抓住了一把劍。
有了先前的事情，小平安抓了一把劍的事還算比較容易接受。
至此，很多年以後，小平安成年以後，大家提起她，都會想到今天的事，以至於不敢上門來提親，畢竟誰也不敢娶一個整天耍刀弄劍的女人回家鎮宅。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夜裡。
白絮霏窩在冷墨琛的懷裡，纏著他一次又一次。
冷墨琛以為她是太開心了，不由得打趣：「今天這是怎麼了，嗯？」
她勾著他，不讓他離開一寸。
「就是覺得時間過得好快，我們的第二個孩子都一歲了。」
冷墨琛無聲摟緊了她。
「冷墨琛，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一句話？」
「嗯？」
「我愛你。」
冷墨琛擁著她的力道更大了，「我也愛你……愛到只要一想到我們之間錯過這麼多年，我就後悔到要瘋掉。」
白絮霏笑了。
「你笑什麼？」他問。
「沒想到你也有這樣的一天。」
冷墨琛嘆息，「這就是報應。這報應要是早來幾年，也不至於這樣。」
白絮霏聽不下去了，在他懷裡換了個姿勢躺好，「睡吧，明天還有事情要處理。」
「好。」
夜很深，身邊只有女人均勻的呼吸聲。
冷墨琛輕手輕腳起身，走到陽台，找到未接來電回撥了過去。
「說。」
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只聽冷墨琛語氣淡淡的說：「讓她應聘上夫人的公司，其餘兩個，繼續盯著。」
——
白絮霏又重新接手了公司的事務，也擔任了公司最新大製作的導演，目前正在挑演員。
轉給她打電話，說有一個藝人很符合她心目中女主的形象，讓她來公司看看。
白絮霏趕到公司的時候，恰好到這個人試鏡，白絮霏沒有驚動任何人，在旁邊看著他們。
試鏡結束，果然像助理說的那樣，這個人很符合她心目中的女主形象，無論是形體還是個人形象方面，可以說是完全是為女主定製的。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這個身形很熟悉，可印象中她並不記得跟這個女人有交集。
白絮霏對助理吩咐了幾句便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大約十五分鐘後，白絮霏的辦公室被敲開，一個窈窕美艷的女人出現在她的面前。
她走到白絮霏的辦公桌面前，喊了聲：「白總。」
白絮霏看著她，那張臉分明是第一次見，可那種熟悉感又回來了。
「自我介紹一下。」她說。
冷曼彤，不，歐陽姝回答：「我叫歐陽姝，畢業於京戲，沒有代表作。」
說完，她停下來看著白絮霏。
白絮霏微微挑眉。
就這樣？
似乎看出她的疑惑，歐陽姝解釋道：「我在學校演過舞台劇，喜歡古裝，恰好今天視鏡的劇本我看過原著。」
白絮霏恍然，但她沒表現出來，「弘光也在打造一個大女主IP，為什麼會選擇米秀？」
歐陽姝笑，「那就很遺憾了，我沒有看過那個原著，對拿下主角沒有把握。」
「你的意思是，你覺得你有把握拿下女主的角色？」
「是。」
換做是一般人，可能聽到這樣的口氣就會覺得她太過張狂，可白絮霏見識的人多了，反倒更欣賞這樣直接的人。
歐陽姝表面上鎮定，實則心裡慌的不行，因為她知道，只有表現得和以前完全不一樣，她才能擁有新生。
等待了好一會兒，她終於聽到白絮霏開口了。
只聽她說：「你還沒有簽經紀公司吧？明天我會讓經紀人聯繫你，當然，前提是，你願意加入我們公司。」
歐陽姝心中難掩激動，「我願意。」
她知道白絮霏會護著自己的人，這也是她回來找白絮霏的原因。
一切塵埃落定。
歐陽姝回到那個烏煙瘴氣的家，剛進門就被喊住。
「歐陽姝，你又去哪裡了？別忘了，你不是說半年的時間就會還清石阮安的錢嗎？今天剛好到了半年期限，錢呢？」
歐陽姝冷著臉繞過她，朝裡面走。
秦言希不依不饒地跟著她，「別以為石阮安護著你我就拿你沒辦法了，石阮安現在也馬上沒錢了，他開不了這個口，就只有我來開，歐陽姝，還錢！」
歐陽姝停下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你知道你現在自己長什麼樣子嗎？你去看看，你現在哪裡還有大家閨秀的樣子，現在的你就是個市井潑婦，真真正正的潑婦。」
「你說什麼？」秦言希的面色變得兇狠起來，「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歐陽姝，我是你債主，你竟然敢這樣說我？」
「說你又怎麼樣？秦家跑到別的地方去隱姓埋名地生活了，而你卻自欺欺人地在這裡追求你口中所謂的愛情，你覺得自己配得到嗎？」
這半年多的時間裡，歐陽姝對秦言希來說就是個出氣筒，而且每一次她對歐陽姝發脾氣，對方都沒有還口的意思，可是現在她不僅頂嘴了，甚至還說了那麼多難聽的話。
秦言希緩了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剛才都說了什麼？你對我說了什麼？」
「你不是已經聽到了嗎？秦言希，如果不是因為你，石阮安就不會留在這裡，更不會每天都不能露出真面孔見人，要說起來，你才是那個最該離開的人。」
秦言希聞言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歐陽姝到底是怎樣想的，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她問，「你知道我和他都經歷了什麼嗎？你不過是他撿回來的一個女人而已，你怎麼能這樣說他？」
歐陽姝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什麼都沒說，回了房間。
秦言希盯著那扇門，一雙眼睛充滿了陰鬱之色。
石阮安回到家就看到秦言希站在客廳，看著歐陽姝的房門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走過去，「你在做什麼？」
聽到石阮安的聲音，秦言希回過頭來，一雙眼睛蓄滿了淚水。
「石阮安，那個女人說，我才是你的累贅，她說的是真的嗎？」
石阮安沒說話。
秦言希自嘲地笑了，「看來是真的了。」
說罷，她走回房間，關上房門沒再出來。
第二天，石阮安準備出門還沒有看到她從房間出來，以為她是在生自己的氣，想去和她解釋，可上班時間到了，他不得不先去上班。
等到他下班回來敲開秦言希的房門，才知道秦言希已經離開了。
他慌了神，連忙跑出去找人，卻碰到歐陽姝從外面回來。
「你要上哪裡去？」她問。
石阮安說：「她走了，我去找她。」
「她走了不是更好嗎？這些日子你為了滿足那個大小姐，吃了多少苦，值得嗎？」
「值不值得，不是誰說了算。」石阮安看著她，「我沒有了家人，秦言希是我活著的唯一的希望，如果連她也不在了，我活著也就沒什麼意義了。」
石阮安從來沒有對自己說過這樣的話，這是第一次。
她知道自己無法干涉石阮安的決定，沉吟片刻後她說：「我尊重你的選擇，石阮安，不管你怎麼選，我都會支持你，我也會站在你看得到的地方，隨時可以回來找我。」
「……好。」
——
進入劇組很順利，白絮霏給歐陽姝配的經紀人很能幹，光是靠著定妝照就給她拉了幾波合約，羨煞了旁人。
讓歐陽姝沒想到的是，白絮霏竟然親自來劇組監督拍攝。
「喂，你們看到了嗎？外面有一輛超級豪車，可惜我扭斷了脖子都沒看到裡面的男人長什麼樣，也不知道是來找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