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後不是我的朋友,陸尋覺得這句話如果讓半年前的自己聽見,他大概會發瘋。記住本站域名
因為這句話里沒有任何正面的含義,他能聯想到的只有各種糟糕至極的意思。比如葉遙要和他絕交,葉遙厭煩了他,從此他們兩個一刀兩斷。
半年前的他是絕對不會接受這樣一句話。
但今天所有的事情都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這句話也被賦予了另外一層含義。
他不再是葉遙的朋友,因為他是葉遙的男朋友。
他是葉遙的男朋友。
短短几個字,每個字都像在他血液當中奔跑。
想要跟葉遙親近,以最近的距離感受葉遙的溫度。
葉遙的肩膀被摁住,那隻炙熱的手順著他的肩膀轉移到他的後頸,將他的後頸整個握在掌心當中。
那只在後頸的手摁著他往前,陸尋的臉迅速在他面前放大,葉遙連忙伸手抵住陸尋肩膀:「等等。」
「你想反悔?」陸尋的語氣又急又快,「我告訴你開弓沒有回頭箭,說出去的話像潑出去的水,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不能反悔知不知道?」
葉遙哭笑不得,他又推了陸尋一下:「你就不打算跟我說點什麼?」
陸尋微楞,他很快站起身,直接跨到了葉遙床上。
葉遙往裡邊坐了坐,陸尋便在他身邊坐下。
他們擠在一張狹小單人床上,四面都被圍著,沒有人能看得到他們。
他們面對面坐著,陸尋試探著伸手摟住葉遙肩膀。
這是一個以前他們還是朋友時陸尋經常做的動作,那時他們通常肩並肩,作為葉遙最好朋友的陸尋便喜歡哥倆好的圈住葉遙肩膀。
可現在這次摟肩的意義是不同的,陸尋忍不住有些緊張。
葉遙看他一眼,上半身前傾,順著他的力度趴在了他懷裡,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又香又暖的葉遙就在懷中,陸尋感覺自己整個心都要化開,他只要稍稍一側頭,就能親吻到葉遙的耳朵頭髮。
陸尋貪婪的呼吸著葉遙身上的香氣,他倒是想將葉遙死死摁進懷裡,但最終也只是將手克制的搭在葉遙身上,他抱著葉遙,心裡滿足的冒著泡泡。
「以後家裡的錢都給你管,」陸尋暢想著未來,「我身上一分錢不帶,需要用錢的時候就給你打電話,讓你給我撥款。」
然後他就能天天給葉遙打電話,只有有空就能找藉口去聽葉遙的聲音,連買瓶水都能打電話聽葉遙罵他十分鐘。
這是什麼夢幻幸福生活。
葉遙順著陸尋的話說:「那你以後請什麼王總周總吃飯,買單的時候還要我轉帳,大家豈不是會笑話你?」
「怕什麼婚姻不恩愛的人笑話,他們懂個屁。」陸尋想起來什麼,急匆匆去摸葉遙身上的口袋,「你的各種支付軟體現在就綁我的銀行卡,手機呢?」
他反正是不會去簽什麼傻逼婚前財產協議,他的錢就要全部充做夫夫共同財產,他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讓葉遙花他錢了!
陸尋沒能找到葉遙手機,他摸索的手被葉遙摁住,同時肩膀一輕,臉頰被某個又軟又暖的東西蹭了蹭。
陸尋一開始還沒能反應過來,直到他看見葉遙微微彎起的雙眼。
葉遙剛剛在親他。
全身血液加速流動,陸尋捉住葉遙下巴,再也忍耐不住的湊上前。
他們兩個人都是第一次親吻,呼吸全都雜亂無章,只是唇貼著唇的距離對他們而言都已經太近太近。
「親一下,」陸尋壓著聲音,同時啄吻著葉遙的唇「讓我親親你。」
這不是已經在親了嗎?
葉遙當然也知道陸尋指的是什麼,但他還沒能這麼快做好心理準備。
十分鐘前他們才剛剛成為一對,十分鐘後的現在,他就像一塊骨頭,被一隻餓極了的狼圍著轉來轉去。
陸尋太熱情,明明他才是那個暗戀了陸尋許久的人,都有點招架不住這份狂烈的熱情。
葉遙的下巴被捏著抬起,他握緊了陸尋的手指。
……
坐著的葉遙往下一倒,學校單人床不堪重負的發出嘎吱一聲響,把剩下的人嚇了一跳。
「葉子陸哥,你們在打架嗎?」小胖遲疑的出聲,「剛剛就聽你們那邊一直有動靜,不要打不要吵,有話好好說,沒什麼是好好說不能解決的,對不?」
文柯幫腔:「是啊,這麼多年的感情破壞了多可惜,有矛盾先坐下來好好談談。」
葉遙猛地回過神,把陸尋從身上推開,揚聲回答:「沒事,沒打架,他和我撓痒痒玩呢。」
原來是在鬧著玩,小胖和文柯放下心,繼續接著做自己的事。
床簾裡面的葉遙沒忍住,瞪了陸尋一眼。
鬧出這一場烏龍的始作俑者笑得開心,他拿起葉遙的手,在指尖上親了一下,心滿意足地問:「今晚一起睡?我們的兒子已經長大可以一個熊睡一張床,不需要我們分居了。」
指尖被親吻時酥酥麻麻,葉遙是沒想到陸尋他剛啃完他的嘴就來啃他的手,整個進度比火箭升空還要快。
和他想像的在一起之後溫情的抱一抱,抱著一起慢慢的說話,氣氛到位後再拋開羞澀探索著親一親什麼的,完全不一樣。
就連陸尋這個人都和從前有點不太一樣,以前的陸尋是大膽直男,現在的陸尋看著他,會讓他時不時感覺陸尋又要撲上來。
大概是剛開始談戀愛太興奮吧,可以理解。
葉遙抽回自己的手,雖然惋惜,但還是理性的拒絕了現在過於興奮的陸尋:「現在還在宿舍,弄出點什麼聲音被聽見了不好。等再過一段時間……你的興奮消退一點,能和我像以前一樣相處了,到那時候再說。」
陸尋今天依舊只能和熊貴妃同床共枕,不過他和葉遙之間的床簾被拉開了。
夜深人靜,宿舍的燈熄滅,大部分人都進入甜美的夢鄉之中。
陸尋從床上坐起身,這一次他不用再下床去另一邊掀葉遙的床簾,只需要探出頭,就能到達熟睡的葉遙上方。
陸尋低下頭,在葉遙的臉上親一下。
他的吻細細密密,一路從雪白臉頰吻到柔軟的唇。
他和葉遙是精神最為契合的一對,但在某個方面,葉遙不了解全部的他。
他的興奮怎麼會消退?
不會消退,但他會逐漸尋找到合適的緩解方式。比如每天晚上,在葉遙熟睡之時,放肆的親吻葉遙半小時。
在宿舍確實不方便,也許他應該想辦法讓葉遙和他搬出去住。
不過在這之前,他需要把他和葉遙在一起了這件事昭告天下,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不一般。
小胖和文柯收到了陸尋邀請他們宿舍聚餐的消息,地點是在一家很不錯的餐廳,問他們有沒有空。
小胖和文柯快速回了肯定的答覆,下課回宿舍的路上高興地來找葉遙一起討論。
「我問陸哥為什麼突然請客吃飯,他說這是江湖規矩。」小胖摸了摸自己圓圓的腦袋,「這是什麼江湖規矩呀,葉子你知不知道?」
葉遙心裡大概有猜測,但沒有直說,只是含糊道:「大概是陸尋最近心情好?也可能只是想簡單的大家一起吃一頓飯。」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陸尋請客吃飯大家都很開心,文柯為了這一餐飯還特意換上了自己最愛的格子襯衣,非常美滋滋。
「媽媽,你的兒子又要去長見識了,讓我看看知名私房菜館裡的飯菜味道怎麼樣。」小胖用梳子梳了梳自己的板寸,確定自己手機充電百分百後拔下充電頭,還用濕紙巾擦了擦攝像頭,確保待會兒拍照能拍得盡興。
他們比陸尋少上一節課,陸尋不回宿舍,到時候直接校門口集合就行。
眼看時間差不多,葉遙他們三個出了宿舍去到校門口,順利和陸尋會合,乘坐上計程車前往市中心。
占地比較大的小胖坐前邊副駕駛的座位,葉遙他們坐後邊。
葉遙坐在中間的位置,在他的兩邊一邊是陸尋,一邊是文柯。
計程車正常行駛,猜測不到請客原因的文柯直接問陸尋道:「陸哥,為啥突然請吃飯,是有什麼大喜事嗎?」
葉遙聽見陸尋笑了一聲:「對,很大的喜事。」
這一句話算是勾起了小胖和文柯的好奇心,開始天馬行空的想像發生了什麼喜事。
「怪不得陸哥紅光滿面呢,我剛剛刷論壇,上面說陸哥上課的時候都臉上帶笑,奇怪得很。」小胖說。
文柯擦了一把不存在的冷汗,驚慌道:「不會吧,陸哥你們家不會成世界首富了吧?」
「那也不是,是比這個還要大的喜事。」陸尋說。
小胖和文柯震驚,葉遙飛快地轉頭掃一眼陸尋,陸尋半眯著眼靠在椅背上,對著他眨了眨眼睛,然後眼神向下看。
葉遙順著陸尋的目光看去,就見陸尋的手放在他們兩個位置之間的狹小縫隙里,手不是自然閉合,而是伸展攤開,像在等待什麼東西放上去一樣。
他們身邊是熟悉的室友,只要誰轉頭過來看一眼就能直接一覽無餘,所以陸尋沒有直接強行握住葉遙的手。他選擇等待,等待葉遙的垂憐,或者乾等一場。
文柯和小胖還在開心的說著話,葉遙沉默的抬起自己的左手,放在陸尋掌心之上,於是陸尋的手迅速合攏,將他的手緊緊握住。
葉遙心情有點複雜。
他也不是太天真,他知道很多豪門大戶里的人就算和同性別的人在一起了,感情穩定,也不一定會向外公布。畢竟商場如戰場,同性戀在很多人眼裡還是件不太好的事情,說不定還會影響公司市值。
葉遙能夠理解並且接受,所以雖然他和陸尋在一起了,他也沒有像其他任何人提過一句,更沒有催著陸尋向家裡出櫃,全看陸尋的態度。
而現在,陸尋逐漸向他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是他最喜歡的那種態度。
葉遙回握住陸尋的手,他感受到陸尋想把手指插入他的指縫當中,於是張開手。
他們在這滿是熟人的計程車內十指交握,感受著對方手心裡的溫度。
計程車在目的地停下,大家一起下了車,走進菜館。
這是一家建在市中心的私房菜館,餐館在鬧中取靜,內部環境非常清幽,看得小胖和文柯嘖嘖稱奇,被服務員引導著,一邊走一邊拍照。
葉遙和陸尋慢慢的跟在他們身後,時不時交碰一下指尖,陸尋湊近了葉遙耳朵輕聲道:「你看我們這像不像在偷情?」
葉遙淡淡笑著看陸尋一眼:「是不是很刺激,很喜歡這樣的感覺?」
陸尋一挑眉,輕輕捏了一下葉遙的手:「唉葉同學,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都是長在紅旗下的好青年,怎麼能做這種喪心病狂敗壞良知的事情?」
「找地下情人不違法,不算喪心病狂。」葉遙說。
陸尋義正詞嚴,深沉道:「法律是道德的底線,怎麼能用法律做標準?一個不違法的人也可能是人渣!這個道理居然還要我來教你一個法學生?真是讓我痛心啊葉同學。」
葉遙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那陸同學是想……?」
「我要從地下情人轉正,轉到檯面上來。」陸尋說,「你以後可以直接在外邊叫我老公。」
葉遙:「……」
陸尋不依不饒:「你叫不叫?」
葉遙知道陸尋在故意輕鬆化這個問題,站定了腳步認真說道:「你確定嗎陸尋,你已經想好了嗎?我建議你再多考慮一段時間,不然萬一以後我們分手,你——」
萬一他們分手,陸尋日後作為一個知名人物,再想要和其他人在一起,說不定會被對頭抓住這一點進行攻擊抹黑。
陸尋不像他這個普通人,一舉一動都會被人關注。
但葉遙後邊的話都沒能說出口,他被陸尋拖進了一個角落。
進入了他們定下的隔間,高端的私房餐館裡並沒有什麼人會隨便路過,葉遙被陸尋按在一個無人之地。
他舉例說的一個可能性激怒了這一頭野獸,陸尋抬起他的下巴,兇狠地吻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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