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白皙纖細，在紅毛脖子上形成鮮明的對比。
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一時間也沒有人說話。
只見女孩比紅毛低了整整一個頭，卻掐著他把人往下壓。
她繃著一張漂亮清純的臉，卻說著狂妄放肆的髒話；「你他媽是不是有病？嗯？」
最後一個音，上揚著，隱隱讓人感到了危險。
紅毛丟臉至極，想掙脫林瑤伽，卻不知道這個女孩吃了什麼大力丸或者大力菠菜。
力氣大得要命。
「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摔你爸爸的滑板？」
林瑤伽尚未解氣，一個過肩摔，把紅毛摔在地上。
「我操……」
一聲悶響，紅毛躺在地上，疼得皺起臉。
剩下那群殺馬特躺的躺，站的站，無聲看著他們老大被一個女孩收拾了的場景。
滿屋寂靜。
清脆的拍手聲響起。
霍頌今勾唇，目光落在林瑤伽身上，漆黑的眸子裡帶著一點點興味。
「小姐姐牛逼。」
林瑤伽得到霍大佬的誇獎，臉上並沒什麼喜悅。
她看著滑板的屍體，痛心疾首。
蹲在紅毛旁邊，不高興地問：「你知道我這個滑板花了多少錢嗎？」
紅毛疼得呲牙咧嘴，他生了一張很好看的臉，雙眼皮很窄，眼角弧度上揚，鼻子高挺，鼻頭圓潤。
倒抽幾口涼氣，不怎麼配合道：「不知道！」
話音剛落，林瑤伽拾起其中一塊滑板，一言不合就招呼在紅毛身上。
她還有幾分清醒，避開了紅毛的頭。
「你不知道就摔我的滑板？」林瑤伽氣急，扔下滑板後，一巴掌招呼在紅毛腦袋上。
紅毛氣了個半死，他捂著頭大吼一聲：「你竟然敢打小爺的頭？！只有我哥才敢這麼打我。」
紅毛還有句話沒說，這小丫頭打他的這一下，竟然有種該死的熟悉感。
實在是詭異。
「打的就是你。」林瑤伽支著下巴，說，「你賠我錢。」
紅毛不屑地笑了聲，「多少錢？」
林瑤伽豎起三根手指。
紅毛嗤笑一聲：「三萬塊是吧？」
林瑤伽豎起食指擺擺手，「不是，三千。」
紅毛懵了。
反應過來後，他無比憤怒，罵罵咧咧道：「你他媽三千，就把我打成這個樣子？！」
「三千不是錢嗎？」林瑤伽眯眯眼睛。
紅毛縮了縮，「小爺我給你三萬！」
「真的？」林瑤伽歪歪頭。
「不信你問他們。」紅毛指著自己的小弟。
幾個小弟紛紛往後退了一步。
這麼兇殘的小丫頭，也是少見。
他們七嘴八舌道：「我們詞哥特別有錢。」
「對對對，詞哥最不缺錢了。」
「詞哥又帥又有錢。」
話越說越不對勁。
林瑤伽正想打斷，便聽見一陣很悠揚的聲音。
赫然是警車的汽笛聲。
她身體微微一頓，轉頭問霍頌今：「你們這邊有罪犯嗎？」
霍頌今微笑，眼尾撩起，身上那種冷厲喪拽的氣息少了一點。
他真誠詢問：「你就不覺得是來抓我們的嗎？」
「……」
不等林瑤伽回頭，就聽見有人拉開門。
「警察，不許動。」
一群人被帶上警車時，林瑤伽納悶地跟在霍頌今旁邊：「你報警了？」
「我還不至於做這麼沒品的事情。」
「那是誰？」
「隔壁那個買包子的奶奶吧。」
霍頌今用的是陳述語氣，他揉了揉銀髮，略顯煩躁地上了警車。
林瑤伽坐在靠窗的位置，關車門前，看見了霍頌今說的那個人。
王奶奶包子鋪。
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人舉著收音機，指著警車，眉開眼笑的和旁邊的路人分享自己的英雄壯舉。
王奶奶缺了好幾顆牙，唾沫到處飛。
「……」
林瑤伽嘆了口氣。
萬萬沒想到，穿書不到一星期，進了兩次警局。
「又是你們？」
調解室里，警察從外面拿著本子進來的第一句就是這句話。
林瑤伽打量了一圈在場的人。
霍頌今察覺到她視線，「怎麼了？」
「原來你們是常客啊。」她勾勾唇，鹿眼裡笑意很盛。
剛剪完的頭髮很蓬鬆，柔順的落在肩膀上，襯得她肩膀薄而瘦。淺藍色的小吊帶搭配白襯衫，帶著夏季特有的氣息。
她是那種走在路上都會被人搭訕的漂亮小女孩。帶著這個年紀獨有的青澀與稚嫩，俏生生的。
如果不是剛剛現場觀看了她揍人的場面，霍頌今是真的想像不到她還有那麼酷拽的一面。
霍頌今莫名一怔。
側過頭。
有些狼狽地收回視線。
連耳根都是紅的。
程炎大大咧咧問道：「二狗，你耳朵怎麼紅了？」
他聲音很小，只有霍頌今聽到了。
霍頌今伸手掐了程炎一把，「你閉嘴，以後別喊這個名字。」
程炎剛出生時，身體不太好。
都說賤名好養活，於是程母給他起了一個賤名。
就叫臭狗。
當時霍頌今也沒有小名，眼巴巴瞅著，對著程母撒了半個月的嬌。
才得到一個賤名。
那時候程母仔細叮囑他，「這個名字只能在程姨和程叔面前叫，知道嗎？」
小霍頌今繃著包子臉，嚴肅認真地點頭。
然後得到了一個他後悔了十幾年的名字。
——二狗。
警察讓全部人做完筆錄後，挨個填了家長的聯繫方式。等著家長來領。
林瑤伽想了想，最終填了林驚北的手機號。
—
林氏集團總部大樓，頂樓總裁辦公室里。
林驚北剛開完，從會議出來。
秘書眼睛一亮，連忙道：「總裁，有新的來電。」
林驚北將手裡的資料直接交給秘書，然後接過手機，一邊松領帶一邊接電話。
「餵？」
「您好，我這裡是月灣區派出所，請問您是林詞的家長嗎？」
這熟悉的開場白。
怒火漸漸湧上來，林驚北咬了咬牙，揍死林詞的心都有了。
「我是。」
「林詞參與了一場群架，現在已經被我們扣留，需要有人來領……」
掛斷電話後，林驚北揉了揉額角，給秘書打了個電話。
「備車，去派出所。」
秘書；「好的，總裁。」
林驚北坐上車後，又接到了一個電話。
「請問還有什麼事嗎？」
對面頓了下，說：「林瑤伽是您的妹妹？」
林驚北倏地坐直身體：「是，怎麼了？」
「是這樣的，她也參與了這場群架。」
林驚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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