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安鎮大樓。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肖玉民辦公室。
「你想好了?收養這個女孩?」
此刻肖玉民的臉色有些古怪,這個江飛怎麼有這麼大的善心?
現在日子可不好過啊,各個地方如今一貧如洗,很多單位已經只發糧票和肉票,不發工資了。
在這種情況之下,江飛卻想收留一個小女孩?這可是多了一張嘴吃飯啊。
對江飛而言,是個不小的壓力。
「嗯,領導,我想好了,不然也不會做出這個決定。」江飛堅定的朝著肖玉民點頭,他既然做出這個決定,就不會後悔。
肖玉民見這個小江是真的鐵了心,也不再多說什麼,畢竟也是別人的事情,他身為領導也不便多做評論。
「你想讓我做什麼?說吧!」
肖玉民不是好氣的開口,他就知道江飛來找自己,肯定不止是告訴這些這麼簡單。
江飛嘿嘿一笑,朝著肖玉民說道:「領導,我想讓派出所開個證明,證明這個孩子是被拐賣,然後被我收養。」
「第二請領導開一張擔保書,讓我合理的收養,不然以後會出問題。」
再過幾年國家的法治越來越完善之後,開始大範圍的排查這種問題。
有很多通過各種方式收養的家庭,都受到了懲處。
所以江飛必須未雨綢繆,絕對不能倒在這個上面。
肖玉民沉思一會,最後點了點頭:「行,我給你寫擔保書,之後我告訴派出所的錢所長,讓他給你開證明。」
「對了,聽說郭振的父親有病了?你給診出來的?」
這件事並不大,他肖玉民還是有這個魄力為江飛擔保。
不過郭振父親有病這件事,倒是讓他關切。
他和老郭十幾年的老交情了,如今人家父親有病,自己身為領導和朋友,都應該過問一下。
「是,是癆病,也就是肺結核,不過還不太嚴重,要是再晚幾個月治療,可能就真回天乏術了。」
江飛面色沉重的點頭,他這兩天也一直惦記著這件事,郭振也沒少幫自己,還幫自己解決了衛生所工作,讓自己脫離農村,可以行醫診病。
所以郭振父親的病,他還是想盡一下綿薄之力。
但這個卻需要他父親的配合,不然老爺子抗拒治療,那就沒辦法了。
縱然醫生有天大的能耐,患者不配合的話,那也是死路一條。
肖玉民沉吟了許久,最後面色凝重的道:「我下班之後去見一下郭老爺子,開導他一下。」
有些時候郭老爺子不聽郭振的話,但是聽自己的話。
如今自己大小也是領導,郭老爺子更沒道理抗拒。
「對了,撤所改院的提議已經在會議通過了,從明天開始,衛生所正式改名為衛生院。」
「你江飛從明天開始,任安鎮衛生院副院長兼鄉村醫療組的組長。」
「怎麼樣?有沒有壓力?」
肖玉民說完之後,盯著江飛問。
江飛心裡腹誹了一句,這些領導都喜歡問有沒有壓力,能沒有嗎?
但有的話,也不能說出來啊。
「沒有,我會做好自己的工作。」
江飛笑著給肖玉民保證著開口,果然肖玉民露出了笑容。
撤所改院,是他上任之後做的第一件事,他不想最後稀里糊塗的失敗。
所以江飛是重中之重。
孫芳這個院長說白了有些偏軟,她更像是知心大姐,不像是一個管理者。
江飛不同,他有文化有知識,本事也不小,還有骨子裡的執拗勁兒,讓他負責具體工作,自己放心。
「領導,我還想匯報一件事。」
江飛來找肖玉民,並不僅僅是為了收養之事,還有關於廢品收購站的問題。
廢品收購站並不完全屬於李光棍他們,這是集體所有,還沒完全私人化。
鎮裡面占據著很大比例的控制權。
李光棍簽訂的字據,只不過是交出他們那份罷了。
江飛想要的是完全的自主化,只是不知道肖玉民會不會同意。
畢竟這麼做的風險很大,但要做就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一旦事情成功,所獲得的利益,那可是無法想像的。
肖玉民見江飛的臉色很凝重之後,立馬意識到事情不小。
他看了眼緊閉的房門,點了點頭:「說吧。」
「領導還不知道鎮裡廢品收購站的事情,我給您匯報一下。」
江飛說著,便把自己對李光棍父子的處理方式,告訴了肖玉民。
包括現在的廢品收購站已經歸江飛部分所有,這個事也沒有隱瞞。
早晚肖玉民都會知道,與其讓他查到,還不如自己先匯報。
肖玉民聽了江飛的匯報之後,登時憤怒的拍了桌子。
「江飛,你這是胡鬧!」
他屬實被氣到了,逼著人家簽字據,然後離開安鎮。
這簡直就是土匪蠻橫的行徑!
就算李光棍看中江飛的媳婦,也不該這麼做啊…
「請領導處罰!」
江飛卻沒當回事,笑嘻嘻的開口請罪。
他知道肖玉民做個樣子罷了,畢竟身為領導,對這種事情肯定要有一個態度。
肖玉民瞪了眼江飛,然後嘆了口氣:「你小子,可別給我惹事。」
「放心吧領導。」江飛點了點頭,之後繼續說道:「領導,我想把廢品收購站徹底個人化!」
這句話,早晚要說。
不如現在就說,同時也能夠考驗一下,肖玉民到底有沒有這樣的眼光,能夠看出以後的經濟發展趨勢。
肖玉民聞言,不禁目光一凝,而後犀利的盯著江飛。
他沒有再開口,而是陷入了長久的沉思之中。
很少抽菸的他,此刻還點了一顆煙。
辦公室煙霧繚繞。
「我不敢賭這麼大,至少今年不行!」
許久之後,肖玉民苦笑著開口回答江飛。
江飛心裡一喜,這事有門…
「那就明年?」江飛試探的再問一句。
肖玉民不是好氣的笑罵道:「你小子就是個屬貔貅的!」
「行了,今年肯定不行,不過廢品收購站很重要,你好好負責,鎮裡不會為難你就是了。」
「待明年…」
肖玉民剛要說明年如何,房門就被推開了。
「爸,我沒錢了,給我兩塊錢!」
一個穿著藍色格子衫的十八九歲小青年走了進來,一副流里流氣的樣子。
肖玉民立馬閉嘴不言,又看到是自己最頭疼的兒子,他覺得今天的心情都被這兩個混小子破壞了。
一個在工作給自己出難題。
一個在家庭給自己找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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