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什麼?」周振東沉聲問道。
「六年前,你們先給我嫂子蕭靜玉下了藥,將她帶到了酒店,對嗎?」周然冷冷問道。
周振東咬牙,「對!」
「做好這一切,你又讓周雅曼聯繫到當時的我,以蕭靜玉被bǎng jià為由約我見面,是這樣吧?」周然繼續問道。
「是!」周振東點頭。
「你們見我已經有了幾分醉意,便讓周劍鋒藉機將我砸暈,然後將我帶去酒店和蕭靜玉放在了一起,我說的可有錯?」周然眼中閃爍著冷意。
「沒錯!」周振東緊攥拳頭回道。
他很清楚,一旦他承認了這一切,從今以後,他和周家就會變成整個玉安的笑話,但他別無選擇。
蕭靜玉看著周振東,不由暗暗攥緊了拳頭。
一直以來,她都以為,六年前的事情雖然與周家內鬥有關,卻也和周然脫不了干係。
而那件事也成了她心頭的一根刺,六年來,周振斌夫婦從來不敢在她面前主動提起那件事,她也不敢主動去想,她甚至拒絕去了解真相,因為真相極有可能是她最害怕的結果。
正因為如此,即便周然活著回來,她也很難放下心中的芥蒂。
可現在,一切豁然開朗,六年前,兩人並未發生什麼,而且周然和她同樣是受害者。
想到這裡,蕭靜玉不由兩眼含淚看向周然。
這六年,她過得無比煎熬,但周然比她蒙受的冤屈更誇張,事發之後,沒有一個人願意相信他的解釋,這才將他逼上了絕路。
周然目光森然,繼續說道:「所有的事情安排妥當,你便讓周雅曼聯繫我爸媽,以救被bǎng jià的蕭靜玉為由將他們帶去了酒店,為的就是讓他們能看到你精心安排的一切。」
「你很清楚,以我當初的品性,只要被捉姦在床,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人相信我的解釋,包括我的父母!」
「事情的確如你所料,你的計劃也很成功,可惜,蒼天有眼,給了我重活一次的機會。周振東,你再怎麼算計,也不可能想到我能活著回來吧?」周然冷冷的從上俯視問道。
周振東的眼中儘是恥辱,身為周家家主,此刻他卻只能跪在周然面前,周然的質問聲如同一個個響亮的巴掌狠狠扇在他的臉上。
他很清楚,今晚他註定一敗塗地,所受的恥辱只能打碎牙咽下去。
「六年前的一切的確是我所為,可雅曼她只是受我指使啊,你放過她吧。」看著自己女兒不堪的樣子,周振東不由哀求道。
周然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她是不是受你指使與我何干?」
「周然,只要你願意將解藥叫出來,我給你一個億,不,五個億!」見周然絲毫沒有放過周雅曼的意思,周振東頓時急了。
周堯離開周家太久,他就只剩這麼一個寶貝女兒了。
「烏金蛇的內丹,沒有解藥。」周然冷漠的回道。
聞言,周振東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樣,頓時癱軟到了地上。
周家眾人面露畏懼看向周然,暗道一聲好狠!
「你覺得我的報復只有這些嗎?」這時,周然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之所以只要了屬於我爸的儷人優品,就是想要讓你親眼看著,你的悅容集團有多麼不堪一擊,周家的產業,將會徹底毀在你的手上!」周然大聲說道。
今夜,周振東已經盡失顏面,他的大仇也算是得報,但他要的絕不僅僅這些。
「嫂子,我們走。」周然說完,不再理會跪倒在地上的周振東,轉身走向蕭靜玉道。
蕭靜玉木然的點了點頭,跟著周然離開了周家別墅。
兩人離開後,方寒掃了一眼客廳內的眾人冷漠道:「今日一切,皆是咎由自取!」
說完,他便直接走出了客廳。
從始至終,他都沒正眼瞧一眼周家眾人。
見到前面的周然蕭靜玉兩人,方寒大步追了上去。
「周然前輩,家父請您有空來京城玩。」方寒客氣道。
「好說,有時間會去的。」周然微笑回道。
「既然如此,我便先行告退了。」方寒再次行禮,轉身向著莊園的另一個門走去。
看著方寒離去的背影,蕭靜玉的眼中不禁閃過異樣的神采。
今晚發生的一切,實在太過夢幻了,她很清楚,周然消失的這六年絕對不是他給父母所說的那樣。
如果僅僅是失憶,那麼他如何和京城方家有了聯繫,又是如何擁有現在這般恐怖的實力?
心中有萬般疑惑,蕭靜玉並沒有多問。
走到莊園門口,蕭靜玉終於鼓起勇氣看向周然道:「對不起。」
一直以來,是她冤枉周然了。
沒等她多說什麼,周然便打斷道:「要道歉也應該是我們一家人向你道歉,本來只是周家的內鬥,卻讓你受了這麼大的委屈。」
蕭靜玉聞言,只好將對周然的謝意埋在心底,她明白,如果沒有周然,因那件事而起的心結她很有可能這輩子都無法解開。
這時,她注意到周然正在注視一個方向。
「在看什麼?」蕭靜玉疑惑問道。
「沒什麼。」周然輕輕搖頭。
「走,我們回家吧。」他收回視線道。
蕭靜玉見狀,也沒多想,點頭跟著周然一起向那輛舊別克走去。
……
「劉哥?」周家莊園外,劉虎和另一個中年人守在不遠處的陰影處,見周然和蕭靜玉出來,劉虎身旁的中年人不禁輕聲問道。
「他怎麼可能會完好無損的出來?」劉虎的眼中儘是震驚。
回過神來,劉虎趕忙壓低聲音道:「快通知金老大,就說周然活著從周家莊園走出來了!」
……
回去的路上,蕭靜玉吹著夏夜晚上的涼風,看著街邊玉安的夜色,嘴角不由勾起一抹淺笑,輕輕哼起了歌來。
這一刻,她感覺前所未有的輕鬆。
「周然,你帶我多兜會風吧。」蕭靜玉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才晚上九點左右。
「正有此意!」周然點頭,一腳油門踩了下去。
一輛老舊的銀色別克轎車在寬敞的馬路上飛馳著,硬生生被周然開出了跑車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