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熟悉的渾厚男音讓她舒了一口氣。Google搜索
一把扯過旁邊的衣服。
胡亂的裹到身上。
「我,我不是有意的。」
陸二郎進門便看見這香艷的一幕。
瞬間愣住了。
屋樑上的舊燈籠被陽光映射的越發艷紅。
「你回來啦!」蘇月蘭忍著疼痛回了一句,一邊將袖子扯開圍在自己的腰間。
男人咳了咳,掩飾起自己的尷尬,眼神掃到蘇蘭月腰間,眸光暗了暗。
那一閃而過的成片青紫觸目驚心。
「傷成這樣,要找個郎中看下才是。」
蘇蘭月苦笑道:「這點小傷,我自己就能處理。」
「再說了,就現在這個條件,吃飯都成了問題。」
「你會治病?」陸二郎盯著她的眼睛問道。
「能處理一點簡單的傷。」蘇蘭月面不改色。
男人不再追問:「我打了只鹿回來,等賣了,去縣城裡面給你抓點藥,再換點糧食。」
蘇蘭月這才抬頭看了一眼男人。
唇色泛青,渾身上下都是山草的碎葉子,一臉疲憊,看樣子,死亡谷裡面的獵物不是那麼好捕到的。
等等?
一頭鹿?
蘇蘭月的眼睛再一次亮了起來。
有肉吃了!
可算是不用光喝葡萄糖漿了。
「我去幫忙!」蘇蘭月趕緊將身上的衣服穿好,跟著男人去了院子。
果然,原本空蕩蕩的小院裡面躺著一頭已經僵硬的小鹿。
一隻木箭射穿了小鹿的喉嚨。
「這鹿身上可都是寶啊!」蘇蘭月感嘆道。
「鹿筋可以製作成繩子,不僅好用還結實著呢。」她一臉喜色,看著地上的這頭小鹿說道。
「你是什麼人?」男人皺起眉頭。
「不記得了,不瞞你說,我也想知道我是誰。」蘇蘭月說的是實話。
「普通人家的女子,可沒有能夠背得出我們雲州的律法的,你到底是什麼人?」男人目光犀利,看來他已經知道了今天的事情。
「我真不知道,當時突然就想起來了那麼幾句,順口就說了!」蘇蘭月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
心裏面卻盤算著,看來原身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不要招惹官府的人!」男人沒有再追問,只是冷冷的撂下這麼一句話就開始處理起那頭鹿來。
「你怕官府?」蘇月蘭試探道。
男人沒有再多言。
整頭小鹿被一分為二,鹿皮晾曬了起來。
「會煮肉嗎?」他將手中的一扇鹿排骨遞給蘇蘭月。
「會!」蘇蘭月屁顛屁顛的接過來鹿排。
剛準備離開。
「嘶!」這鹿排還是有那麼點重量,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娘親!」軟軟聽見蘇蘭月的聲音,揉著惺忪的睡眼從屋子裡面踉蹌地走了出來。
「爹爹回來了!」軟軟一看見院子中間的小鹿,高興的繞著小鹿轉起圈來。
「爹爹,今天娘親帶我們出去領粥,差點被大伯母推倒!」小傢伙皺著眉頭,不悅的跟陸二郎告狀。
「他們平時欺負軟軟跟糯糯也就算了,但是不能欺負我們娘親!」
聽見自己兒子的話,男人手中剝鹿皮的刀停在了半空中。
自從帶著二個孩子回來之後,一直覺得給爹娘孝敬的糧食少了,心裡很是愧疚,儘量節衣縮食供奉爹娘。
將蘇蘭月買回來就是為了讓孩子們有個名義上娘親。
說起來,都是外人,然而就是這樣的一個外人,為了家裡的倆個娃娃,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傷。
所謂的家裡人全然不顧及倆個孩子的死活。
看來今天必須有個說法了。
男人下定了決心,手起刀落,將地上的小鹿分割好。
「我幫娘親!」軟軟的倆條小短腿緊緊的跟在蘇蘭月身後忙乎著。
燉鹿肉放上半瓶黃酒才最好,如今的條件也顧不上這些。
幸好是深秋,這山上的鹿都肥碩得很,有著很多的油脂,蘇月蘭打算儲存起來過冬的時候用。
「鹿可以一家一半,總不能鹿油也一家一半吧,要留下一些給孩子們,看他們倆個都瘦成什麼樣了。」蘇蘭月將所得鹿油都收集到一個小破瓦罐里,藏到了乾柴堆里。
日後炒菜的時候放上那麼一勺子,定是香的很。
男人沒有說話,蘇蘭月就當他默認了。
一家四口飽餐了一頓,蘇蘭月滿足的躺在炕上。
「我現在給爹娘那邊的口糧送過去。」陸二郎扛起那半隻小鹿就要走。
人還沒推開門。
就聽見院子裡面熙熙攘攘的聲音。
「相親們,你們倒是看看呀。」
「這陸二郎娶了媳婦忘了娘,家裡面滿屋子肉香,就是不見爹娘桌子上有一點的葷腥。」
「哎,又有的鬧了。」糯糯一臉生無可戀。
這種場景他已經不知道經歷了多少遍。
每次稍微慢了一點都要來家裡面鬧個不停。
陸二郎走出門去,將身上扛著的半隻小鹿遞給了劉大花。
隨即對著隔壁家的半大小子說道:「叫里正來。」
「分家!」
「分家?」劉大花臉上被衙役抽打的血肉模糊,如今扭曲起一張臉更是恐怖。
陸二郎沒有理會劉大花詫異的眼神。
催促著那小子快去。
劉大花聽見要分家。
將家裡的爹娘全都叫了出來。
陸大郎和劉大花一家帶著他們的二個兒子,陸三郎和翠雲一家帶著他們的一個兒子一個女兒。
剩下的還有陸家老倆口。
陸二郎的爹娘,陸有才和趙桂芬。
陸有才是秀才,在村子裡面最看重自家的顏面。
「二郎,分家可以,但是老屋你們不能住了。」陸有才手裡拿著一個龍頭拐杖,捋著自己的小鬍子說道。
「爹!這個家早就該分了,枉費咱們平日裡面還要幫他照顧倆個小野種,但是可說好了,孝敬爹娘的糧食和肉可不能斷。」劉大花雙手叉腰,氣勢洶洶的站在門口。
正在這時,村裡的里正也趕了過來。
勸說道:「有才兄,你可是咱們村的秀才,不能偏頗,兄弟三個,這二郎早已經被趕到了偏屋,眼看著入冬了,你們又要分家趕他們走,這不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嗎?」
「我可是一路看著二郎長大的,手心手背都是肉,不能這麼偏心那!」
「里正,這個家是我要分!」陸二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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