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那邊,也都安排人放了冰塊。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等坐在馬車上,顧氏擦著額頭上的汗,「人說這夏天熱冬天冷,今年必是個寒冬,看來今年的冬衣得多加棉絮了。」
喬故心贊同的點頭,「還是母親想的周到。」
掌家這麼多年,不說從未有過尋差踏錯,可總的來說顧氏這個主母做的自也算得上不錯,內宅和順,萬事皆寧。
坐了一會兒,冰塊的涼意便上來了,顧氏舒坦的靠在馬車上,左手拉著喬故心,念叨著等著喬文清回來,吩咐小廚房多加幾個他愛吃的菜。
兩個人聊的痛快,很快便到了東巷街,因著有長輩陪著加上天熱,喬故心也沒有戴面紗,便跟著下去了。
這個時候,日頭是愈發的高了,兩人腳下的步子便加快了。
原還想著,買了宣紙回去再去逛逛胭脂水粉,此刻愣是歇了這份心思。
「夫人姑娘裡面請。」因著天熱,鋪里的人不多,以至於顧氏她們一進去的時候,小二便熱絡的迎了過來。
顧氏去櫃檯前選紙,喬故心卻被後頭架子上放著的一方硯台給吸引了。
掌柜的原是招待顧氏的,瞧著喬故心的視線,不由的說了句,「姑娘好眼光,這一方紫硯乃是前些日子從一隊東邊的行商手中得來的,可是上等的硯台。」
上輩子喬故心是權臣妻,縱然不得夫君寵愛,可下頭人送到府里的東西也都得從她手裡頭過一遍,比在侯府見識的還要多,自然一眼認出了這個上品。
「掌柜如此說,倒讓我有些好奇了,不知能否方便讓我瞧上一瞧?」喬故心裝作並不識貨的樣子問了句。
這紫硯貴重,銀錢自然是會要的多的,可是,掌柜的卻不能因為喬故心不識貨而抬高價格,反而可能會給的實在些。
首先,喬故心不識貨便不一定是非這紫硯不可,第二,瞧喬故心的衣著打扮該是貴家千金,能買的起。第三,喬故心是女子,今日若是個男子來,也許能抬高價格,可女子出手多不會因為書房而闊綽,尤其是看喬故心還是閨閣姑娘。
所以,掌柜的但凡想做買賣,必然是要心中有數的。
現在天熱,主子出來的少,他這紫硯擺在這,什麼時候能賣出去也還不一定。
看喬故心感興趣,掌柜的連忙奉上,果真如喬故心所想的那般,價格是公道的,百兩便可。
喬故心左右的瞧著,越看越覺得喜歡,「既如此,那我便帶走了。」
顧氏剛讓人將宣紙裝上馬車,聽著喬故心同那掌柜的對話,「你既瞧上了,讓人去侯府。」
貴人出門身上是不會帶很多現錢的,若是碰見貴的,都是讓掌柜的記上派小二去府里取銀錢,顧氏說的理所當然,只是說到一半的時候,卻讓喬故心按下了。
「母親,我讓念香帶足了銀錢。」說著便回頭衝著念香招了招手。
出來的時候,喬故心便做了準備。今日喬蕁鳳那一暈,估摸寧順候也沒心情處理公務了,萬一在府里轉悠的時候,碰著下頭人收銀錢的,一聽自己買個硯台便花這麼多銀錢。老太太這一生氣,對喬蕁鳳定然也不上心,穿戴擺件都沒太大的講究,自更讓寧順候心疼。
侯府姑娘們每個月都能有月錢的,這銀錢又不用公中出,她何必再多生事端。
掌柜的瞧著喬故心這麼敞亮,便多送她們一紮宣紙。
侯府的家丁過來搬東西,念香便站在門外,等著為喬故心撐傘。
「啊。」趁著大家忙活的時候,有個人撞了念香一下。
若非手扶住了門框,念香這下得摔倒了,聽著念香驚呼,家丁們便都看了過來。
許是那人知道自己惹了富貴人家,停都沒敢停便往前跑。
「念香,可碰了哪了?」喬故心快走了幾步,趕緊上下打量。
念香趕緊搖頭,「姑娘放心,無礙的。」
只是屋裡的掌柜卻皺起了眉頭,「這兩日巷子裡頭不太平,姑娘可是碰見了摸香之人?」
念香被掌柜的這麼一問,愣了一下,好半響才反應過來,這意思是碰見了小賊,只不過買賣人講究多。趕緊低頭查看,果真放銀錢的荷包不見了。
顧氏一瞧,這小偷都偷到了侯府頭上了,這還得了,立馬讓人去追。
只是還沒走兩步,迎面碰著大理寺的人騎馬過來,家丁自然得讓一下,這般一來更是誤了先機。
沈秋河騎在高頭大馬上,被太陽照的有些睜不開眼,眉頭微鎖想著昨日的命案。
就在顧氏和喬故心的注目之下騎馬往前走去。
還是王四先看到人,趕緊將沈秋河喚住了,「主子,是喬夫人和喬大姑娘。」
沈秋河這才回頭,看見人後愣了片刻,隨即調轉馬頭,到了顧氏跟前停了下來,從馬背上一躍而下,雙手抱拳,「伯母,大姑娘。」
喬故心沒想到,竟在這個地方還能碰見沈秋河,眼微微的眯了眯,垂眼屈膝,「沈公子。」
「秋河這是在辦公差?」兩人打了招呼後,顧氏笑著問了句。
沈秋河還穿著大理寺的官服,愈發顯得英姿挺拔,再加上今日日頭這麼大,高門貴族的公子哥,估摸也沒人願意出公差,沈秋河這般認真實幹必能有大前途。
「回伯母的話,有個案子需要查一查,伯母這是來為文清買書房所用?」沈秋河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總是要說個來回話。
顧氏笑著應了聲,「過兩日文清回來了,家中用度得提前準備了,不過今日來的不巧。」便將剛才遇小賊的事說了出來。
若是尋常顧氏也不會提,只不過想自己女兒馬上要成親了,得了機會瞧瞧沈秋河的為人,再來,今日家失了先機估摸也抓不到人了,正好沈秋河要辦案,不定會同京兆尹打交道,便替侯府傳個話,不過是順嘴的事,你來我往兩家相處便會比從前更熱絡了。
只是聽顧氏說完,沈秋河卻重新皺起了眉頭,看向一邊的念香,「這光天化日之下,竟出這般荒唐事,不知一共丟了多少銀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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