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女有心提點,他當然喜歡。
火女要就事論事,他也不怕。
「你想要什麼?」
想要什麼?
還真沒有想好要什麼,火女搖搖頭說起其他事。
「妖族進行這一場問仙之戰,來得詭異,既然你知道的事情那麼多,那你說說,何為問仙之戰?」
她這麼說起,林風才明白,原來在他們心裡,其實也擔心這個名頭。
問仙之戰,問什麼仙?
青龍峽里有仙嗎?
很明顯,青龍峽里沒有仙人。
心頭一動,林風也樂了。
「我好像真的知道一些,不過,我也只是猜測,我胡亂說說,你隨便聽聽就好。」
他似乎真的知道什麼,火女一下子來了興趣。
「據我所知,天下仙人有三,妖族小龍王,妖皇,人族有趙無極,所以這問仙之戰,恐怕不是問青龍峽之仙。」
「什麼?趙無極登仙了?」
火女大為意外,不由得驚呼出聲,這下,落到林風驚訝了。
「你不知道?」
「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道!」
說這句話,火女在想著其他的事,林風皺眉。
「不應該啊,趙老哥登仙后並沒有刻意隱藏,你們既然熟知青鸞洲的情況,就不應該一無所知。」
「什麼?」
「你稱呼趙無極什麼?」
一個個震驚接二連三,火女這時候不敢把林風當做機關人看了。
「咳咳,我與趙老哥一見如故,他稱我一聲老弟,我自然稱他一聲老哥。」
這個說法,火女當然不信,一雙眼睛在林風身上來回看,突然笑了起來。
「原來如此,你真是害得我擔心了好一陣!」
呃?
不知道火女想到哪裡去了,林風莫名其妙。
「聽說花月宗宗主神玄月的夫婿就叫林風,她又和趙無極關係不錯,那個林風,不會就是你吧?」
這也行?
世界的盡頭是花月宗嗎,怎麼火女也知道這件事。
「不錯,是我。」
「哈哈哈,有趣,有趣,你承認了我反而覺得不是你,可是,我又很難相信趙無極會稱呼誰是老弟,你要是神玄月的夫婿,那倒是真有『弟妹』的名分,咯咯。」
想到這麼有趣的事,火女有點歡樂。
「你說的原來如此是什麼意思?」
「誰不知道花月宗歷代宗主從不嫁人,怎麼偏偏就嫁給你,而且從那以後,神玄月消失,緊接著花月宗被攻破,整個青鸞洲修行勢力被連根拔起,再後來,就有了中皇洲各大宗門在青鸞洲瓜分氣運種子的事,林風,你還知道多少?」
說到後面,火女的神色已經鄭重起來,按照她的說法,這些事情之間一定是有聯繫的。
「神玄月不是消失了,她是被妖族和人族的高手共同圍攻,身死道消了。」
為了避免火女誤判,林風主動說起此事。
青嵐在一旁聽得瞪大眼睛,火女也是一下子沒回過神來。
「什麼?這小丫頭死了?」
神玄月那個年紀,火女確實可以稱她一聲小丫頭。
「我知道有人在青鸞洲謀劃巨大的陰謀,我也想找人尋求答案,如果你有什麼可以告訴我的,感激不盡。」
關於青鸞洲的事,火女沒有就事論事,而是沉思起來。
「你說得不錯,這些事怎麼看都有一股陰謀的味道,神玄月被妖族和人族的高手共同圍攻?」
百思不得其解,她問道:「為什麼?」
「因為我叫林風!」
這個答案,簡直滑稽。
林風已經準備好迎接她的嘲笑,她卻認真地點頭。
「莫非青鸞洲真的有帝脈餘存?」
「當然有,不過,也已經死了。」
一個個驚人的消息被確認,火女也是胸口起伏。
這樣的情報,哪怕她就在青鸞洲旁邊,也不曾得知。
「真的死了?」
「應該是死了!」
隨即,火女看向青鸞洲。
她的目光穿過青龍峽層層疊疊的空間壁障,看見青鸞洲上空那半道灰濛濛的劍氣。
「既然你身負如此多的秘密,恐怕青鸞洲才是你的福地,你這是要去中皇洲?」
「我要去找趙老哥問一些事,可惜他在天上好像下不來,只能去無極觀等他。」
對這些消息已經麻木了,火女快速分析。
「我最後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
「你到底是不是機關人!」
「我還要怎麼說?我的出身跟腳你都知道。」
「可你……」
沒辦法,林風的一切都太符合機關人的樣子,尤其是,龍城之中就有不少楚小墨煉製的機關人,他們有一些人,跟林風差不多,不知內情的人,根本看不出他們不是人。
「你不問其他的問題?」
扶著額頭,火女也身軀搖晃,老老實實道:「你說的這些消息太驚人,我需要緩緩,暫時如此吧。」
切,我還以為堂堂火女多麼了不起呢,還不是被這些消息嚇得花容失色。
「你們就在這裡看看風景吧,你要的女子,我會派人給你送來。」
我什麼時候要過女子了?
一臉莫名,看著火女急匆匆沒入陣法,林風摸了摸鼻子。
「我說了什麼了嗎?」
「嘻嘻,我王什麼都沒有說。」
雄偉的城牆上,到處都是欣賞流雲天光的好地方,兩人就在這凸出的過道上緩緩散步,火女卻已經火急火燎的飛到龍城城主府。
穿過層層防禦,她深入地下,最後來到一個滿是火焰的地宮面前。
地宮和她之間隔著火焰,火焰中間有一副棺材,通體由火焰石組成,透明而古樸,其中躺著一個女子,和火女一模一樣。
「人族趙無極成功登仙,去妖族一趟後到了天上,至今沒有回到人間。」
「林風和無憂王也去過妖族,無憂王不知所蹤,林風已經兵解!」
「替代品林風行走在世間,成了鮫人族的王,趙無極也沒有看出他是一個機關人,身上卻有和李天機的因果糾纏,他是不是就是上古之時的天人傀儡?」
她雙手結印,輕聲吐露著一個個情報消息,語言文字化成一個個符文飛進火海,烙印在棺材各處,又消失不見。
安靜而洶湧的火焰燃燒,照亮黑暗,她一個人說了很久很久,才退卻一身衣衫,走進火海。
大半個身子靠在棺材上,她痴痴地看著棺材裡的人,以額頭貼住棺材,棺材上浮現出一股股遊走的晶亮紋路,帶著狂猛的火行力量,衝進她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