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莫說他一個火靈王，就是十個火靈王，也打不下龍城。」
「那你這是？」
「外面的龍城則不然，人心思變，又能守多久。」
外面的龍城果然和這個龍城不一樣，林風看她一眼。
所謂人心思變，說的大概就是中皇洲那些門派。
也確實，戰爭是要死人的，沒有那些大派支持，龍城再大，人口再多，也有耗盡的時候，從這個角度來說，還真的很有可能被攻破。
可火靈王那自信滿滿的樣子，明顯不是用時間消耗來換取勝利，而是應該有一種一擊擊破的辦法。
他不信火女看不出來，也就沒再多嘴。
妖族大營近在眼前，可對方卻絲毫察覺不到自己這邊，林風十分好奇。
「這是什麼陣法？」
這可太稀奇了。
「這是空間摺疊的神通，我們看得見對方對方卻看不見我們。」
嚯，居然有如此妙用！
只能心裡羨慕，林風又仔細看著戰場。
又是試探性的進攻，巨人族沒死多少，跟隨他們進攻的學宮弟子損失不小，活著回去的人幾乎是人人帶傷。
對這個結果有所預料，可真的發生，火靈王還是極為不滿。
「如果換做你們上場，有幾分把握不受傷下場？」
對那潑天箭雨印象深刻，最張狂的瘋牛精也沉默了。
沒有什麼高手是一波箭雨解決不了的，如果有，就再來一波。
破靈箭這種東西，廉價而有效，專破修行者護體靈氣，防不勝防。
「大戰在即，你們要收起對人族的輕視，莫要因為這些年的安逸，喪失血性，我妖族天生就是要吃肉的，上古之時食神煉道，如今也該回到該有的位置上去。」
任憑火靈王怎麼鼓動，這些在強大種族裡成長起來的年輕妖修也很聰明，或者說，太會權衡利弊。
如果單純有利，他們會沖得比誰都快，如果機遇和危險參半，他們會慎重考慮。
如果很可能要付出生命才能拿回榮耀，那他們幾乎不會考慮。
這是人性！
不是所有人都和他火靈王一樣刀口舔血，過慣了生死之間遊走的日子。
他修為很高，只要自己不作死就不會死，而他們，只要平安成長，都有光明的未來。
完全犯不上，為了那一點軍功和榮耀，冒巨大的風險。
所有人心裡都有一桿秤，也可以說妖族本能地趨利避害，他們還遠遠不到爭奪妖族之主的位置的時候，拼命，是沒有必要的。
「大帥說的是，我們妖族生於天地自然本就該在諸天萬界繁衍生息，憑什麼他人族占據諸天宜居之地，而我們只能和天地爭鬥！」
原本，火靈王打算慢慢說話，根據這些人的反應斟酌措辭，卻不料附和他的，只有一個堪堪突破山海境的小妖。
這也就罷了，偏偏此人還是小龍潭出身，這讓他如吃了一隻蒼蠅般難受。
眼前良才濟濟，卻無進取之心。
或許有，有也跟他火靈王沒關係。
一股巨大的悲哀和憤怒同時升起，火靈王壓著情緒道：「你叫什麼名字？」
「回稟大帥，小妖小龍潭雙嬌妖王坐下沐清風，奉妖王之命，跟隨大軍歷練。」
原來是把本王的大軍當做訓練場了，欺人太甚。
火靈王心頭大怒，不好發作。
「不錯，你可願跟隨本王中軍？」
「小妖不願意！」
在眾人看來，火靈王這已經是近乎明說，給沐清風升官發財的機會，跟隨中軍，安全性不必多言。
「嗯？」
能夠當面拒絕火靈王的年輕人，整個妖族也沒有幾個。
「我願為大軍先鋒，大帥戰旗所指，沐清風衝殺而至。」
「哈哈哈，好，本王就賞你一個先鋒官做做，來啊，帶他下去接受印信。」
沐清風就這樣被帶走了，火靈王老懷大慰，不管血煞雙嬌是不是借他的手練兵，沐清風都是好樣的。
作為王者，他有非一般的氣魄，沐清風敢幹，他就敢給他一個位置。
效果是明顯的，剩下的學宮弟子有些意動。
還以為事情有轉機，火靈王特意等了一下。
可誰知，年輕妖修們騷動一會兒後，安靜下來了。
這群人太會權衡利弊，火靈王一下子沒了收服的心思。
要不是因為這群人身份尊貴，連進他軍營都沒資格。
「臨場觀戰也看了，該學的也學到了，下面，本王宣布妖皇陛下給你們的任務！」
一聽妖皇名頭，所有人齊齊跪下。
「著令，各族子弟，由火靈王安排，探查青龍峽十八重天，有功者，重賞。」
妖皇說重賞，那就肯定是重賞，可怎樣才算有功？
一群人飛快思考起來，火靈王卻不給他們太多時間。
「據本王所知，這十八重天，就連此間生靈也不甚了解，所以，你們探索的危險性完全取決於你們遇到什麼，大軍無法為你們提供任何幫助。」
一切只能靠自己！
就是這樣的才好，如此一來，自己的收穫全都是自己的，立功回去還能被妖皇重賞，這怎麼看都比留在軍中有用得多了。
人們紛紛意動，火靈王都懶得多看他們一眼。
揮揮手示意他們散開後，還是補充到：「不要以為自己帶著法寶奴隸就穩操勝券，不少身負天妖封印的人，也進了青龍峽，可不要都死了。」
「什麼？」
身負天妖封印，代表著妖族英靈對後輩的認可。
這群人裡邊就有不少人被認可，被選擇，所以他們更清楚此行的危險性。
「哼，難道我們還怕那群孤魂野鬼不成？」
瘋牛精滿不在乎，既然是執行查探任務，那就再簡單不過了。
帶上扈從和法寶，小心一點就是了，至於那些同類，他根本不擔心。
作為旁觀者，林風看到天妖學宮眾人的反應的時候，終於忍不住了。
「哈哈哈，區區妖族，難成氣候！」
每一個強盛的種族裡都會有一些被承平日久磨去心智的年輕人。
像天妖學宮這群人，他們不是沒有進取心，只是他們的進取心，更多的是為自己，其次才是為自己的族群，最後，才能為整個妖族。
他們都是接受自己族群培養而成長的年輕人，進入天妖學宮也無法抹除自己身上的族群烙印。
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火女沒有林風那麼客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