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本能
江恪頂著那張詭異的且極其不和諧的動漫頭像, 與人溝通,交流, 談合作。記住本站域名
有好幾次, 他想把頭像悄悄換下來,可是江恪一想到小姑娘會生氣,到時候又要哄他就頭頂。
索性乾脆頂著這張頭像一直用下來, 反正別人當著她的面不敢說什麼。
江恪這幾天應酬比較多, 回來的也晚。
所以時羽悄咪咪幻想著住進他家,可以同床共枕的願望從來沒有實現過。
常常江恪回到家, 時羽已經睡著了。
周五, 十點鐘, 江恪還在應酬。
包廂內人生鼎沸, 勸酒聲一浪高過一浪。
為對方是江恪大學期間的學長, 又幫過他挺多, 兩人這次合作搭建人工智慧醫療方面的項目,在這一方面,學長是專長。
他被勸了幾杯酒, 整個人是微醺的狀態。
時羽在家一個人無聊得要命, 她只能騷擾江恪了。
江恪正和人說著話, 褲袋裡的手機發出嗡嗡的聲音。
皮卡丘:【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
江恪拇指按著屏幕剛想回「還要一會兒」時, 一條接一條的信息彈在屏幕前。
【我在家好無聊, 啊,太無聊了。
】後面緊跟了個皮卡丘打滾的表情。
【我真的要餓扁了。
】
【算了, 你不用管我, 讓羽毛餓死算了。
】
江恪有些頭疼, 把原本打好的話刪了,重新編輯發送:【二十分鐘。
】
擱在手機後, 江恪朝大家敬了兩杯就,說有事先走。
同時,他朝服務員做了個手勢,打包了幾樣食物。
學長坐在他旁邊,他看到從江恪握著手機的時候就有些出神,這會兒語氣揶揄:「打包給誰啊?」
江恪仰頭喝了一杯酒,他放下杯子,同時站了起來,西裝外套搭在他手臂上,吊燈的流光溢在眸底,一片光亮。
他的面容看起來輕鬆而愉悅:「家裡養了只貓,正餓著。」
學長笑笑:「你這貓這麼黏人啊。」
「嗯。」
江恪站起來接過服務員遞來的打包盒。
這隻貓不僅黏人,還愛哭,天馬行空,鬼點子也多,他一向招架不住。
想起家裡那隻貓,江恪的眼稍終於有了點柔和的弧度,不再是應酬時冷淡的模樣。
從酒店出來,一陣凜冽的風撲面而來,枯葉卷到半空又落下。
江恪穿著黑色的羊絨大衣站在門口,等著助理把車開過來。
他隨意抬眼看了一下,發現京江對面最高的燈牌換了,換成了紅色的,喜慶的字。
江恪才發現,年關將至,新的一年馬上要過去了。
助理很快把車開過來,江恪微仰著頭靠在后座,他的臉色倦淡,可眼睛是有亮光的。
一切還算輕鬆愉悅,家裡也還有隻貓在等他。
如果不是收到了老爺子發來的簡訊。
江恪打開手機看到簡訊的那一刻,「嗡」地一聲,好像一根一直懸在眼前的線把他拉回現實。
老爺子的語氣斟酌:【孩子啊,你什麼時候多空都去看看你媽,她現在挺可憐的,每次我去她都念叨你。
】
老爺子一把年紀,不會用手機,想必這條簡訊也是他在反覆斟酌語氣,再讓保姆發的。
老爺子沒有打電話,而是選擇發簡訊,就是怕面對面的僵持,儘可能地避免讓江恪情緒起伏。
車內一片昏暗,天空一個悶雷,好像要下雨了。
手機屏幕的亮光很刺眼,江恪沒有摁滅它,任由它慢慢熄滅,而他眼底的光也暗了下來。
「陳助,開車。」
江恪喉嚨有點干。
一個小時後,江恪回到希爾頓公館,指紋解鎖的時候,發出「滴」的一聲。
江恪的頭有點昏沉,但他眼神清明,看起來跟沒醉一樣。
他一進門剛想出聲喊時羽,發現小姑娘在等他的過程中已經睡著了。
她整個人跟貓一樣蜷進沙發縫裡,露出瑩白的腳趾,身上蓋的毛毯只有一角還掛在身上,其餘的快掉到地上一大半。
電視裡還在放著綜藝,茶几上放著拆了一半的薯片,還有幾瓶冰凍的碳酸飲料,水霧早已融化,灘成一片泅在桌面上。
像是有個人忽然強行出現在你生命中,江恪有些猝不及防,心裡一片酸軟。
他走過去,俯下身,看了一會兒時羽,然後替她掖好毯子。
沒想到,一下子驚醒了時羽。
小姑娘一臉地睡眼惺忪,問道:「你怎麼回來了?」
「不是有人說餓死了,讓我回來收屍嗎?」
江恪淡淡地反駁。
「好像是。」
時羽剛醒,大腦還沒轉換來。
江恪轉身便要去拿東西給她吃,誰知時羽一把抓住他的手,順勢從沙發上一骨碌爬起來,整個人幾乎趴到他領口,揪著他的衣衫嗅了一下。
她靠得太近,鎖骨處傳來一陣氣息,很癢。
「你喝酒啦?」
時羽問。
江恪將她從身上拎了下來,開口:「你屬狗的嗎?」
「我屬於你的。」
時羽笑眯眯的,土味情話張口就來。
江恪別過臉,耳尖卻悄悄紅了一點,
「我給你泡點煮酒茶,解解酒。」
時羽跳下沙發。
時羽不怎麼會做這玩意,她從網上找來食譜,又在外賣軟體上下單了食材。
等她好不容題弄好一碗磕磣的解酒茶時,江恪已經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時羽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手臂越過他的頭頂將客廳的燈調暗。
吊燈慢慢暗下來,氤氧在男人冷峻的臉龐上,鍍上一層柔和的光。
時羽看了他一眼,剛要走,不料男人攥住她的手指十分用力。
時羽回頭,江恪半睜開眼,他像是還在處睡夢中。
他的眼睛赤紅,額頭出了一層薄汗,聲音嘶啞,像是掙扎了很久。
「我決定向前走了。」
「我這次想過生日了。」
說完這兩句話,時羽的心臟瑟縮了一下,她再重新看向江恪時,他已經重新閉眼昏睡過去了。
「好,我陪你。」
時羽看著他。
次日,天光大亮,等江恪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身上蓋滿了厚厚的一層被子,快要悶出汗來。
時羽剛好起來上廁所,她笑著同江恪打招呼:「哥哥,早上好。」
江恪起身,搓了搓臉,回道:「早。」
江恪起床,站在洗手台洗漱,他醒來後頭疼欲裂,回想昨晚的事,只剩下一堆碎片,無法拼湊。
「我昨晚有沒有說什麼奇怪的話?」
江恪問他。
「有啊,你說非小羽毛不娶。」
時羽語氣慢悠悠的,彎著一雙眼對她說。
江恪正用著薄荷味的漱口水刷牙,聞言嗆了一下,劇烈地咳嗽起來,耳根再一次紅了。
江恪換衣服的時候,時羽瘸著一條腿倚在門框,她建議道:「哥哥,我覺得你穿白襯衫好看,就別穿黑襯衫了,太騷氣。」
「還有,你不是有一對水晶袖口嘛,月牙型的,配起來很好看。」
時羽說道。
江恪愣了一下:「你記得這麼清楚?」
「當然,你身上每一個角落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時羽一臉的信誓旦旦。
結果沒想到,時某人的翻車來得如此之快,下午就為自己的裝逼買了單。
時羽下午和江恪約了在訊升公司吃飯。
時羽打扮了一番,拿著珍珠手提包一眼就看到了人群里的男人。
他穿著黑色的大衣,身材欣長鶴立風掠起衣角,正背對著時羽打電話。
時羽悄聲走了過去,從身後抱住男人的腰,聲音清脆:「猜猜我是誰?」
貼上去的一瞬間,時羽感覺男人僵了一瞬,她準備疑惑時,身後傳來一道怒氣沉沉的聲音,還多了咬牙切齒的意味。
「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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