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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喜歡

2024-08-31 15:09:32 作者: 應橙
  第32章喜歡

  次日, 冬日暖陽從雲層里扒開一條縫,空氣中漂浮著細碎的金光。Google搜索

  光影投在落地窗前, 斑駁交錯, 像小貓躍過的腳印。

  時羽頭疼欲裂地在床上醒來,她一喝酒就斷片,什麼事都記不得, 只有一些模糊的片段。

  小姑娘感到喉嚨口渴, 費勁地從床上醒來,光腳踩在地板上往外走。

  時羽穿著白色吊帶裙, 鎖頸處一片瓷白, 流著眼淚打了個呵欠。

  她不經意地抬眼, 發現江恪坐在沙發處, 襯衫袖子挽到小臂處, 面容清雋, 正姿態閒散地看著報紙。

  小姑娘一看到他就想到了江恪昨晚爽約的事,立刻調頭,不料身後傳來一道清冷的嗓音:「過來。」

  你讓我過來, 我就過來啊, 多沒面子, 時羽腹誹道。

  時羽沒有開口, 本來就甜軟的聲音因為剛醒, 夾了一絲沙啞,嗯哼了一聲。

  這一聲簡直跟小奶貓伸出爪子發出來的哼叫聲一樣, 在江恪聽來就是撒嬌。

  他想起昨晚哄醉酒小姑娘張嘴, 咬了她一口, 她也是這樣發出哼唧的聲音。

  想到這,江恪的喉結莫名有點癢, 於是不自覺地放柔了聲音:「羽毛,過來。」

  男人的聲音像浸潤過一般,動聽且勾人。

  時羽的腳步不自覺地挪了過去,坐在他旁邊。

  江恪俯身給她道了一杯溫水,遞給她:「不是要喝水。」

  時羽抿緊嘴唇:「我才不喝鴿子精倒的水。」

  聽到鴿子精這個稱呼,江恪難得挑了一下眉,他開口:「你是不是忘記昨晚的事了?

  我記得你原諒了我。」

  江恪這麼一提醒,時羽垂下眼睫認真回想了一下,越想越雲裡霧裡的。

  她好像昨晚和江恪勾纏在一起接吻來著,好像還是在坐著的這張沙發上。

  男人瞥見她的耳尖悄悄紅了。

  想到這,時羽感覺坐著沙發十分燙人,她起身想逃脫這難以啟齒的場面。

  不料江恪伸手將她拽回了沙發上,並且把她扣在沙發上,動彈不得。

  「你昨晚不受控制地主動抱著我親,還上手亂摸。」

  江恪聲線淡淡,面不改色地說道。

  這……好像確實是她會做出來的事,時羽的睫毛顫了顫,有些掙扎:「真的嗎?」

  江恪抬手慢條斯理地接下領口的兩粒扣子。

  時羽抬眼看著,見男人尖尖的喉結以下的領口慢慢敞開,清瘦的鎖骨上赫然留下了一個鮮紅的牙印,在冷白的皮膚下十分明顯。

  「不是你咬的,難道是哪只野貓舔的嗎?」

  江恪不動聲色地說道。

  江恪不忘給她水喝,他就跟餵貓似的把杯子抵到時羽唇邊,誘哄道:「張嘴。」

  時羽還在想著事情,不自覺地張嘴乖乖喝水。

  喝完水後,她坐在沙發上還是有一點茫然,垂著腦袋在想事情,卻沒看見江恪神情自若地拿著她沒喝完的水杯,緩慢地咽了一口水。

  好在小姑娘一向對事情消化能力快,反正她一直喜歡江恪,這樣一想,她也不虧,偷親確實確實像時羽會幹出來的事。

  時羽不想糾結了,她扯住江恪的袖子,清澈的鹿眼寫滿了認真。

  「哥哥,我會對你負責的。」

  「怎麼負責?」

  江恪的語氣漫不經心。

  「帶你領小本本的那種負責。」

  時羽笑眯眯地說道。

  江恪怔住,他正好傾身往桌子上放杯子,有一滴水滴在桌面上。

  他不著痕跡地拉開話題:「你不是說今天要錄製節目嗎?

  要遲到了。」

  「啊!完了完了,我要遲到了。」

  小姑娘思緒被拉到正軌上,立刻站起來去換衣服洗漱。

  時羽匆匆洗漱好,掐著點讓小助理開車送她到節目現場。

  路上,小助理面容喜色:「時姐姐,你昨晚又上熱搜了哦。」


  「不會又是罵我的吧。」

  時羽坐在后座玩著消消樂接話。

  「不是,都是誇你的,現在你又多了一個稱號,都說你是人間性感小狐狸呢,」小助理把手機遞給她,「你自己看。」

  時羽點開手機一看,確實是誇她的。

  被人夸當然開心,當然被罵她也學會了端正心態去接受。

  因為這幾次她被送上熱搜後,時羽發現罵她的人和誇她的人都是同一批人,現在的網絡環境,多部分人已經喪失獨立思考的能力了。

  但是,粉絲的評論她還是會認真看的,隨手點開一條評論,都是粉絲在閉眼吹。

  【我女鵝也太性感了吧,那個抖肩殺我可以循環看一百遍。

  】

  【真的啊,還有她昨晚對著鏡頭眨眼那一下,美女殺我。

  】

  【時羽真的是寶藏,會獨立創作詞曲,又能唱會跳,也會演戲,太優秀了吧。

  】

  【嗚嗚嗚我忽然想到這麼漂亮又優秀的小玫瑰,不知道以後要被哪個狗東西給叼走,媽媽就心痛。

  】

  【不知道女神是不是單身,前段時間她不是和周澤野傳緋聞嗎,還有和訊升科技的掌權人江恪也有點關係】

  【好想知道女神真正的男朋友是誰。

  】

  這條評論被頂到了最高贊。

  大眾不知道時羽婚約的事也不奇怪,江家行事一向滴水不露,背後的力量盤根錯節,即使上次江恪在片場說了她是他未婚妻的事,也沒人敢傳出去。

  誰會蠢到去惹江家呢?

  只要江恪不想公開,外界就沒有人知道兩人的關係。

  時羽把最高贊的這條評論截圖發給了江恪,發出過一分鐘,她又撤回了。

  五分鐘後,江恪發來一句:【?

  】

  【周衍哥說讓我們明天去他新開的會所玩,一起去吧。

  】時羽忽然想起了這件事,出口敷衍了過去。

  沒多久,江恪發來消息,語氣一如既往地簡短:【好。

  】

  時羽看了之後就熄滅了手機,她其實很想問,他們這樣算什麼?

  親也親了,抱也抱了,可他從來沒有親口承認說喜歡她。

  時羽想問又不敢怕,害怕江恪拒絕她的心意,或者淡著一張臉嘲諷她:「這不是你期待的嗎?」

  剛好,車子抵達錄影棚,時羽也沒再想這事,下了車去錄節目了。

  只是時羽低估了媒體嗅八卦的能力,節目後的採訪中,記者除了提問時羽關於最近音樂計劃的問題,不可避免地提到了她私人感情方面的問題。

  「想問一下時羽,粉絲目前挺關心你的感情狀況的,你目前是單身狀態嗎?」

  有記者問道。

  時羽猶豫了一下,她現在和江恪的關係她自己也說不清,但她確實沒有得到他一個明確的回應。

  她怕在媒體面前說錯話給江恪帶來麻煩,索性對著鏡頭說道:「我目前是單身狀態吧。」

  時羽剛想說但是「但是有喜歡的人」這句話時被記者強行打斷,對方問道:「那可以給粉絲透露一下你的理想型嗎?」

  「年輕點兒的吧,溫柔的,脾氣好的……」時羽自認為在保護江恪,故意往反了說。

  時羽不知道的是,這段採訪視頻被錢東臨那幾個兄弟拿來瘋狂嘲笑江恪。

  錢東臨和徐周衍去江恪辦公室的時候,心情十分暢快。

  尤其是錢東臨,一臉的壞笑。

  他剛在沙發上坐下來,恰好茶几上放著江恪的行程表,他立刻抽了過來,手指夾著一張表晃子在眼前。

  「呦,江總忙完還要去健身啊,為了增加活力,保持年輕心態啊,理解理解。」

  錢東臨沖他擠眉弄眼。

  江恪朝他投來冷冷的一記:「你找抽?」

  「嘖,脾氣還這麼不好啊。」

  錢東臨不怕死地接話。


  江恪正抽著煙,聞言傾身把煙屁股摁滅在菸灰缸里,猩紅的火光漸滅。

  他的語氣無比嫌棄:「你舌頭被燙到了?

  有事說事。」

  徐周衍嘴裡叼著一根煙哼笑了一句,菸灰抖落,他拿出手機找到視頻後,直接把手機扔給江恪。

  江恪神色淡淡,接過手機看了之後臉色在一分鐘內黑得快滴出水墨來。

  徐周衍一臉同情地拍了拍江恪的肩膀,開始扯鬼話安慰自家兄弟:「沒事,你也就比她大五歲,四捨五入,男大三,抱金磚。」

  「你抱的還是兩塊。」

  錢東臨豎了個大拇指。

  「滾。」

  江恪臉色冷漠。

  當天晚上,時羽收完工之後就回時家吃飯了。

  畢竟時父老發信息讓她回去吃飯,時羽也想起自己好久沒有回去看過他了。

  因為堵車加收工晚的原因,導致時羽回家比較晚了。

  她一進門,一道不冷不熱的聲音傳來。

  「大小姐,終於回來了,你不到家,你爸都不讓開飯呢。」

  時羽脫下大衣遞給阿姨走了過去,也不管在場的盛蘭母女,走過去就開始彩虹屁:「爸,半個月不見,你又變帥了呢。」

  時父被哄得眉開眼笑,仍不忘做父親的架子,過了一會兒板著臉說道:「你這丫頭就知道貧嘴,洗了手就快坐下吃飯。」

  時羽洗完手坐下來一看,全是她愛吃的菜。

  時羽暗自開心起來,她夾了一塊東坡肉給時父,說道:「爸,多多補充膠原蛋白,永葆青春。」

  「好好,小羽啊,在外面住得還習慣嗎?」

  時父關心道。

  「當然,你女兒像是會委屈自己的人嗎?」

  時羽笑眯眯地說道。

  盛蘭見他們父女倆一來一往的心生不快,出聲道:「快吃飯吧。」

  比如時羽當下春風滿面的轉態,時嘉瑜可謂暗淡無光。

  她的鋼琴演奏會與時羽撞在同一天,對比時羽當晚的驚艷四座,連上熱搜,時嘉瑜的演奏會反響平平,甚至有三分之一的座位是空的。

  年關降至,大家在飯桌上討論去哪過年以及走親串鄰的故事。

  時嘉瑜戳了戳碗裡的米飯,雖說上次的事情得到教訓後,她不敢再明目張胆地挑時羽的刺,可她知道怎麼暗戳戳地噁心這個妹妹。

  時嘉瑜語氣溫柔:「爸,我們過年可以去看爺爺的老朋友朱爺爺,我還記得小時候她還給我糖吃呢。」

  爺爺在時羽回來前就過世了,時嘉瑜說的人她不認識。

  「還是嘉瑜有孝心。」

  盛蘭稱讚地說道。

  「還有那個中成銀行的叔叔,他上次還讓我教他女兒彈鋼琴來著。」

  時嘉瑜說。

  時父點點頭,喝了一口酒:「我確實是和老鐘好久沒見了,趁這次過年休息可以好好見見。」

  ……

  這些人時羽一個都不認識,她嫌無聊,偷偷給江恪發消息:【哥哥,你過年在哪裡過呀?」

  】

  【江宅。

  】江恪回道。

  過了一秒鐘,他發了條信息問道;【你呢?

  】

  時羽打字;【我應該是回清水鎮看一下奶奶吧,有點想她了。

  那咱們有一段時間見不到啦。

  】

  ……

  第二天,下了一場陰雨,空氣濕冷。

  時羽走一個電影活動休息的間隙,發了這邊的地址給江恪,讓他一會兒來接自己。

  結果活動結束後,時羽左等右等,都沒看見江恪的車,打他電話也沒人接。

  天氣實在太過陰冷,時羽凍得沒辦法,發了消息給江恪;【太冷了,你要是趕不過來的話就直接去會所,我這邊打車也行。

  】

  信息發出去後,時羽從打車軟體里叫了一輛計程車,幸好對方秒接單,還就在附近。


  這讓她多少得到一些寬慰,室外冷風凜冽,她裹了一下身上的小披肩匆匆向計程車的方向走去。

  路途上,時羽和阮初京吐槽了這件事,說江恪遲到了,還聯繫不上他人。

  小姑娘有些近視,虛虛地看到路邊停的一輛黑色的車,想也沒想拉開車門就坐進去了。

  車內暖風襲來,恰好閨蜜阮初京發來語音,時羽點了外放,揚聲器里傳來一道聲音:遲到?

  我看江恪不會是鴿子精轉世吧。

  時羽對著手機後知後覺地「啊」了一聲,她的鼻尖被凍得有些紅,嗓音略啞,瓮聲瓮氣地說道:「不會吧,江恪不會做出這麼狗逼的事吧?」

  前幾天剛放她鴿子,現在又來。

  說完這句話的時羽低著頭看手機,絲毫沒有察覺到空氣瞬間凝滯下來,氣壓低得可怕。

  阮初京聽到這句話差點沒翻個白眼,都被人鴿了還這麼護著他,她試圖跟時羽講道理:」不然呢,你別老是縱容他啊。」

  時羽垂眸思考了一下,漆黑的睫毛顫動,語氣認真:「沒有,我就是覺得他太忙了,趕不過來或者遲到,都在情理之中。」

  「畢竟年紀大了,身體不行,忙不過來也正常。」

  她把這條語音發出去後,時羽感到自己的後頸發涼,陰風陣陣,莫名有點心虛,後終於察覺出一點不對勁,她坐了這麼久,車怎麼還不不開?

  時羽正要出聲問司機,旁邊忽地橫插進一道冷冽的音色較低的聲音,語氣十分緩慢透著一絲侵略感:「哪裡不行?」

  這聲音,時羽不可能不知道誰。

  時羽如機械般慢慢轉動脖子,對上一雙漆黑的深不見底的眼睛,一對視,她的心縮了一下。

  完了,有哪個男人願意聽見別人說自己不行啊。

  時羽一在江恪面前,平時的機靈勁全沒了,大腦一片空白,這他媽讓她怎麼回答。

  但是被江恪一雙漆黑的眼睛審視著,她有些怕,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手指不知覺中重新彭搭配了那條語音。

  一條十分有力且清脆的聲音在狹小的空間裡循環播放。

  「年紀大了,身體不行。」

  「……」

  這八個關鍵字清晰還穿透力強,似乎在回答江恪的上個問題。

  前排的陳助想笑又不敢笑,憋得來耳後通紅。

  時羽尷尬得恨不得有人當場打昏她,以躲過這個修羅場。

  「我等了你好久,一直沒等到人,還給你發了信息。」

  時羽先發制人。

  「路上有點堵,剛才又臨時開了個會。」

  江恪低聲解釋。

  「那我原諒你了。」

  時羽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

  江恪:「……」

  好在江恪只是看了她幾秒並沒有算帳的意思,他從時羽身上收回了視線,聲音平穩:「陳助,開車。」

  車子平穩地向前行駛,江恪坐在后座,西裝褲勾勒著線條流暢的長腿上擱著ipad,他正在開視訊越洋會議。

  男人低低沉沉的聲音傳來,夾著英文,一會兒切成德語。

  江恪認真地開著他的會,旁邊的人也沒有鬧騰,只是她身上時不時地飄來一陣的清甜的味道。

  像他的喜歡喝摩卡咖啡,白色的牛奶慢慢注入濃縮摩卡中,再撇上巧克力粉,又香又滑。

  身邊的人恰好散發著這清甜的味道,十分輕微,像空氣,悄無聲息地奪走你的呼吸。

  明明時羽什麼也沒做,卻無聲地干擾了他。

  「啪」地一聲江恪把ipad熄了屏,恰好身邊的時羽終於忍不住,打了一聲噴嚏。

  江恪的視線在她身上停了兩秒:「不冷嗎?」

  時羽今天可是要和江恪一起去聚會現場的,她可不能輸了美貌,果斷拋棄了溫度,穿著一件黑色吊帶裙,披著的毛絨絨的小披肩根本抵不了多少風。

  經剛才一凍,此刻的她,露出的鎖頸因為皮膚層過薄,隱隱透著血絲,鼻尖紅紅,眼睛也有些紅,像一隻被人欺負的的小兔子。

  「不冷呀。


  「時羽,眼睛裡漾開笑意。

  可老天偏要故意要揭開的時羽裝逼的面紗,她剛說完這句話就控制不住打了一個噴嚏,聲音比剛才的響亮兩倍,連帶空氣都浮動著細微的分子。

  「……」時羽。

  時羽從包里翻找紙巾,還裝作若無其事地找補:「也不知道誰在想我。」

  江恪的眼睛停在她露著的兩條長腿上,十分吸睛,雪白光滑,視線一滯,然後收回。

  他的手肘撐在車窗上,閒閒地應了句:「嗯。」

  下一秒,車窗降下,冷風以迅猛之勢灌進來,時羽立刻冷得瑟縮了一下。

  時羽立刻眼眶泛紅,求饒道:「我冷!」

  「還敢不敢穿這麼少了?」

  江恪眯了眯眼看他。

  時羽認輸道:「我不敢。」

  江恪這才把車窗升了上來,並吩咐司機把空調溫度調過點。

  時羽皺了皺鼻子,指責他:「你剛才凍得我好冷。」

  江恪剛想說你要是穿軍大衣,下雪天也凍不到你,但他知道說出這句話後,時羽會繼續跟他抬槓。

  他只能順著她的話說:「所以呢?」

  「所以呀——」時羽笑得眉眼彎彎,與此同時,她把手伸進了男人的口袋裡,順勢牽煮了他的手,「這樣就不冷了呀。」

  小姑娘的手確實很冰,江恪也沒阻止,車內的溫度一點一點升高,分不清是誰的心跳聲,各位清晰。

  只可惜,溫情的畫面沒持續多久,江恪忽然開口:「最近看了一個採訪,有隻白眼貓,吃我的,用我的,侵犯了她哥後,轉身說自己喜歡年輕溫柔的男人。」

  「有這回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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