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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喜歡

2024-08-31 15:09:32 作者: 應橙
  第34章喜歡

  大年三十, 是合家團圓歡慶的日子。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今天空氣各外濕冷,雲層是霧白色, 但目光所及之處, 周圍都是熱烈鮮艷的紅,家家戶戶都希望洗淨一年的舊氣。

  江家一大家子的人都聚在江宅,舉杯相慶。

  老爺子坐在主桌的正中央, 看到一大家子人其樂融融地坐在一起心裡頭高興不已, 出聲讓阿姨給他倒了兩杯酒。

  江正國立刻把手捂住酒杯,制止道:「爸, 你三高——」

  老爺子眉毛往下一壓, 板著臉開口:「你把手給我撒開, 怎麼大過年的喝酒我還得向你請示啊, 就不能讓我高興高興?」

  江正國只得收回手, 還不忘叮囑道:「那就喝一點, 不能太多。」

  老爺子喝了兩杯酒,正處在興頭上,在座的小輩紛紛舉起酒杯敬他, 就連幾歲的小傢伙也抱著果汁杯, 奶聲奶氣地說:「太爺爺新年快樂, 祝你永遠不死!」

  小孩子天真無邪, 張口就出的純真祝福語, 讓老爺子愣了一下隨即大笑起來,飯桌上年輕一輩的人也接連發出笑聲。

  「好, 過來, 太爺爺給你們發大紅包!」

  老爺子笑眯眯的, 從口袋裡拿出一疊厚厚的紅包。

  兩三個小孩接連跳下桌,伸出肉乎乎的爪子朝他作揖拜年, 嗓音脆生生道:「謝謝爺爺。」

  老爺子發完紅包似乎還未盡興,開始嘮叨這些小輩,第一個點名的就是江恪:「小恪,過了這個年你就29了,還不趕緊把小羽娶進門,讓我在閉眼之前抱上重孫。」

  江恪的正夾菜的手頓了頓,他抬眼看了場內的小孩:「這麼多小孩不夠你抱的嗎?」

  見他哥出口噎得老爺子沒話說,江楓燃在一旁笑得肩膀直抖,老爺子面色不善地看著他,立刻把矛頭指向他「你還笑,你也老大不小了,不去找女朋友,天天對著電腦幹什麼?」

  ……江楓燃立刻坐著不敢動了,怎麼連他也躺槍。

  「爸,楓燃還在學習階段嘛,你怎麼老說他。」

  江母忽然出聲。

  江母坐在飯桌上,穿著米色的針織襯衫,頭髮挽起,嘴唇還塗了淡淡的唇彩,整個人乾淨又精神。

  今天一晚上她一直沒有說話,以致於大家都快忘了她的存在。

  女人一出聲,大家紛把視線投到她身上。

  江母神色無礙,轉過頭語氣討好地對江正國說:「正國,你還記得吧,明天我們是不是得去一起去楓燃的家長會了。」

  此話一出,全場沉默,氣氛陷入一種難言的尷尬中。

  江母的話語明顯處在時間混亂的狀態中,精神有點不正常了。

  江正國礙於這麼多人在場,只能配合她,擠出一個笑容:「對,明天我們一起去。」

  女人這才滿意地點頭點頭,不再說話,繼續默默地吃飯。

  小輩繼續重新開了話題,氣氛很快被挑起,飯桌上又恢復了推杯換盞的熱鬧場面,仿佛女人剛才的失態發言根本沒有發生過。

  坐在右側的嬸嬸吃著飯一時想起了什麼,語氣含笑:「大哥,上次我和心儀路過會江路,看見你在那裡,剛想同你打個招呼,你就神色匆匆地上上車走了,到底什麼事這麼急啊?」

  嬸嬸單純就是想起了一個話題拿出來聊天,誰知這話一出,「嘭」地一聲,江母手裡的酒杯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江正國的臉色不太好看,他咬牙道:「你看錯了。」

  江母聽到「會江路」三個字精神大受刺激,整個人控制不住地尖叫,到處摔東西,並開始傷害自己。

  幾個小孩被保姆帶走了,場面一時混亂起來。

  這裡的人試圖上前,又怕女人真的發瘋,最後都只能束手無策地站在那裡。

  他們沒有處理過女人精神失控的場面,只有江恪經常面對這種事。

  江恪下頜崩出凌厲的線條,他沉聲對旁人道:「去拿鎮定劑過來,楓燃你去打醫院電話。」

  、

  一見江恪上前,女人恐懼得退後,將手裡能扔的東西都砸到他身上,男人一下也沒躲,他的額頭,眉骨上,不是淤青就是鮮血。


  飛過來的盤子劃傷了江恪的手背,他每向前走一步,血就順著往下滴了一路。

  女人邊叫邊流淚:「我生你出來,就是讓你站在我對面的嗎!」

  江恪示意首身後的兩個幫手趁其不備,鉗制住江母,女人還在用力掙扎。

  江楓燃拿著針管匆匆折回,在看到江恪身上的傷後,停頓了一下:「哥,你沒事吧?」

  「沒事。」

  江恪沒什麼情緒地出聲,仿佛受傷的不是他。

  「兒子,媽媽什麼都沒有了,我只有你了。」

  女人蹲下來,苦聲哀求。

  江恪接過針管,半蹲在女人面前,漆黑的眼睫顫了顫,最終一針扎了下去。

  藥液緩緩注入血管,原本還拼命掙脫的江母這會兒身子癱軟,昏睡了過去。

  江恪重新站起來了,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女人,扭頭對江正國說:「你送醫院。」

  處理完這些事,江恪扔下眾人獨自出去了。

  老爺子被人攙著氣得說不出一句話,直捂住胸口,指著江正國破口大罵:「你看你乾的混帳事!」

  阿姨怕老爺子氣得心臟病發作,急忙扶著他上樓了。

  一場熱鬧就此散場,金碧輝煌的大廳里一片狼藉,胡亂不堪,剛才的盛宴仿佛只是假象,躺在地上的玻璃碎片反射出一地破碎的親情。

  大冷天,江恪站在外面,他嘴裡咬著一根煙,摸出打火機後,低頭攏著風,露出漆黑的眉眼。

  橘紅色的火燃起,江恪薄唇里滾出一道灰白的煙霧。

  遠處的人放著煙火,歡呼聲聲一片。

  亦有人坐在陽台處喝酒,談笑聲一片,一向習慣了孤身一人的江恪捻了捻菸頭,他竟然覺得心裡有些空蕩蕩的。

  下一秒,江恪大衣口袋裡的鈴聲響起,他摸出來點了接聽:「餵。」

  「哥哥,新年快樂!」

  一道甜軟的聲音從話筒里傳來。

  江恪抬頭一看,有什麼東西紛揚落下,很漂亮,透明的,像六角花瓣,滴到他眼睫里,轉瞬就融化了。

  原來是下雪了。

  「新年快樂。」

  江恪聲音嘶啞,對著電話那頭說道。

  「對了,你現在出來,走出院子,我托人帶了個驚喜給你。」

  小姑娘神秘兮兮地說道。

  江恪依聲走了出來,雪越下越大,他站在路燈下,四處望了一眼,空蕩蕩的,空無一人。

  男人擰了一下眉,以為這是時羽的惡作劇,就要往回走。

  「江恪——」

  江恪抬眼向不遠處看去,人還沒清,就看到一團鮮艷的火紅一頭扎進他懷裡,男人下意識地接住她。

  時羽喘著氣,眼底的流光流轉:「看到我——」

  等時羽看清他人時,「開心嗎」三個字還沒說出來,生生止在她喉嚨里。

  江恪一身狼狽地出現在時羽面前,他的衣服皺得不行,領帶鬆開,額頭有一片明顯的淤青,眉骨上的血痕明顯,仔細一看,旁邊的傷似乎才剛好,結了一層淡淡的痂。

  時羽低頭一看,他握著她的左手上還冒著血跡。

  時間仿佛拉回那個悶熱的下午,他也是這樣,一身傷痕地站在她面前。

  時羽的眼淚不受控制地掉了下來,「啪」地一聲掉到手背上。

  她的音量提高:「是不是又是她?

  她憑什麼!」

  「我找她去!」

  時羽說道。

  四周一片沉默,江恪沒有回答她。

  時羽越過他就要找人,江恪一把扯住她的手臂,扯了扯嘴角,語氣譏諷:「關你什麼事?」

  「你以為你在玩什麼拯救的遊戲嗎?

  「男人低頭睨了她一眼,鬆手,眼梢溢出冷意,讓人感到發涼,「不關你你事,走吧。」

  時羽眼底的光一寸寸暗下去,明顯地受傷了,她不遠萬里的趕回來,卻被江恪給了最直白的難堪。

  時羽的眼淚不停地往下掉,用手背擦了一下眼淚。


  她垂下眼睫,越過江恪,同他往相反的方向走。

  腳步聲越來越遠,雪花越下越大,滴在了他臉上,鎖骨里,冷意滲進來,江恪閉了閉眼,眼底的一簇火苗徹底熄滅。

  滿意了吧。

  是不是非要搞得每個人都離你而去,才會好一點。

  江恪自嘲地勾了勾唇角,他用手揩了一下嘴角的血,像是自虐般往傷口按了按,鮮紅的雪珠再次冒出來,傷口傳來綿密的痛感,讓人感到生疼。

  就是要這樣,江恪感覺自己痛快許多快了。

  他正準備回去的時候,忽然,一具溫熱的軀體貼了過來,江恪垂眸一看,兩條藕白的手臂環在腰間,緊緊地從背後抱住他。

  江恪不知道如何形容這一刻的感覺。

  體內血液重新上涌,心口被撕開的血淋淋的口子被人一點一點填充。

  他的嗓音發顫,眼梢溢出一點紅:「不是叫你走嗎?」

  時羽迎著風雪折了回來,她抱住他,嗓音哽咽,固執地說:「我不會走的。」

  年少時,時羽第一次撞見他被打,她那個時候躲了,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因為害怕,不知道怎麼處理。

  也以為江恪的自尊心最重要,她當作沒看見就好了。

  可是到後來,時羽才明白,少年冰冷的外表下需要的是溫暖。

  我不會走的。

  我會陪著你,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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