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喬詩蔓來到聖彼得醫院上班。
她現在還是實習期,也沒太重的活兒,就是跟著主治醫生們學習。
活兒不重,但挺折磨人的。
畢竟喬詩蔓的醫術可以用登峰造極來形容,所以她看聖彼得醫院的主治醫生們治病,就跟國家頂尖科學家,看大學生做實驗一樣,哪兒哪兒都是錯誤!
但卻不能糾正他們。
還得裝萌新,擺出一副崇拜的模樣。
太考驗演技了!
上午演了一上午,喬詩蔓心累極了,下午時便偷偷找了個沒人病房,溜進去開小差打遊戲。
結果打得正上癮呢,突然有個護士沖了進來:「你是腦科的吧?」
「對啊。」喬詩蔓隨口答道,眼皮都沒抬一下。
誰料,那護士卻一把抓住了她,不由分說的就把她往外拽:「太好了!快跟我來,有個腦癌晚期的病人突然發病,需要立刻進行手術!」
喬詩蔓皺眉:「……我只是個實習醫生。」
「人命關天,你別實習不實習了。」護士滿臉焦灼:「我們醫院腦科醫生本來就少,前幾天還派了幾個腦科醫生去國外參加會議,現在院裡只剩兩個腦科醫生,那兩個還在忙別的手術!」
「所以你必須得上,除了你,沒別人了!」
喬詩蔓濃如烏羽的長睫毛垂了下來,遮住了眸底的寒意。
這也太巧了吧?她不來,什麼事兒也沒有,她一來,就有腦癌患者發病,而且作為國際一流的醫院,聖彼得居然沒有腦科醫生能去給患者做手術?
這種鬼話,騙傻子,傻子都不信。
喬詩蔓幾乎立刻就猜到了,這一定是秦煜城聯合霍家給她設的局。
目地就是為了逼她出手救人,然後讓她承認她就是神秘莫測的喬瑟琳醫生。
喬詩蔓有些想笑:秦家是不是祖傳的狗眼看人低?他們憑什麼覺得她會中這麼低劣的詭計?
護士強行把喬詩蔓帶到了手術室門口,並三兩下幫她披上了手術服:「快進去吧,病人需要你。」
走廊和手術室里都有攝像頭,喬詩蔓抬頭看向離自己最近的攝像頭,目光冷冽,夾裹著凜冬的寒意。
她清冷剔透的目光,似乎通過攝像頭,看透了攝像頭那端的人。
走廊另一端的辦公室里,秦煜城坐在監控前,隔著屏幕與喬詩蔓對視。
她果然看透了。
可看透了又如何,這一局他仍舊穩贏!
喬詩蔓站在手術室門口不動,她倒要看看,她如果執意不進去,秦煜城有什麼辦法逼她救人。
「醫生,我老公怎麼樣了?」一個女人突然撲了過來,一把抓住喬詩蔓的胳膊,哭著哀求道:「求求你救救我老公,求求你了!我女兒才剛滿月,她不能沒有爸爸呀……」
說著,便給喬詩蔓跪下了。
女人頭髮凌亂,面容枯黃,懷裡還抱著個皺巴巴的小嬰兒,她哭得傷心欲絕,引得小嬰兒也不斷啼哭。
這種即將失去摯親之人的痛苦與絕望,不是能演出來的。
她真的是患者的家屬!
喬詩蔓突然憤怒不已,她猛的抬頭,狠狠的剜了監控一眼。
太卑鄙了!他居然拿人命來脅迫她!
時間滴滴答答,每過去一秒,患者被治癒的可能性就少一分。
喬詩蔓不動,秦煜城也不動。
這是他們兩人之間的一場博弈,賭得就是誰按捺不住,進去救人。
喬詩蔓是醫生,醫術早已登峰造極,她只看了一眼手術室里的情況,就大概推斷出,只要在十五分鐘內進行手術,患者就不會有生命危險。
所以她不動,不是冷血無情,而是想看看,秦煜城是不是真的狠到用人命跟她博弈。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死線馬上到了。
男人的心果然是冷的,手術室里儀器亂響,病人生死一線,可仍舊沒有人來給他做手術。
他的老婆已經哭到昏厥,孩子也哇哇的啼哭著。
喬詩蔓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秦煜城,算你狠!
她猛的轉身,走進了手術室。
護士尾隨進去,幫她打下手。
「手術刀。」
「止血鉗。」
「病人休克,心臟歸零!心臟起搏器,快!」
「大部分腫瘤已經切除,換雷射刀,清除殘餘腫瘤!」
……
一陣激烈的搶救後,手術結束了,腫瘤清除,患者保住了性命。
而這一切,秦煜城和霍司辰通過監控看的清清楚楚!甚至喬詩蔓做手術的全過程,都被一旁的護士用精密攝像頭全拍了下來。
「太震撼了。」霍司辰驚道:「最後的癌細胞,離血管那麼近,就算是我,也沒有把握切除,一般這種情況,我們都會等癌細胞再漲漲,漲大了再切,可她竟直接下刀了,而且完美的避開了所有血管!」
「毋庸置疑,這精妙的刀法,她絕對是喬瑟琳醫生!」
秦煜城勾唇:他猜得沒錯,她果然是喬瑟琳。
「走吧!」秦煜城猛的扯了下領帶,桀驁不馴:「我們一起去見見這位世界名醫!」
手術室的門被推開,喬詩蔓剛走出去,迎面便撞上了向她走來的秦煜城。
「喬瑟琳醫生。」男人凝著她,黑眸里噙著三分薄涼的笑:「請你看個病,可真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