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渡狠狠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脖頸,朝著謝故斜飛一記眼刀,心說這他媽是精神病院偷跑出來的吧!
他轉身就走,回去找了他爸的助理和新班主任。Google搜索
熟料走廊里就剩下了凡渡和新班主任兩個人。
他爸的助理已經告辭了,臨走前想要和太子爺再交代一聲,然而卻沒看見太子爺本人。
太子爺已經用實際行動說明了「無事退朝」。
新班主任姓「文」,然而本人和這個文鄒鄒的姓氏沾不上半點關係,剛四十的年紀就已經禿出來了一片蔚藍的地中海,凡渡在心裡給這個班主任的名號打了個折扣,叫「老禿」。
老禿領著凡渡去教材室里拿新教材,很多書本凡渡自己已經買了,他翻了翻,揀出來幾本練習冊。
老禿一身的肉在盛夏里蒸騰出一身的肥油,他扇了扇風,問道:「怎麼不都一起拿了?回去不預習預習?」
凡渡話並不多,「預習完了。」
「我剛剛跟你爸的……秘書聊了聊,你是不是轉過很多次學?」老禿問他,「學業上都跟得上吧?」
凡渡屈尊降貴地點了個頭,「嗯。」
他爸是個小有名氣的畫家,畫的雲最出名,全國各地追著雲彩跑,連帶著凡渡也跟著一起顛沛流離,就沒有完完整整地在一個學校待過一學期。
老禿大概是沒有應付過這麼冷淡的學生,只以為是新學生遇到了班主任會害羞,十分熱情地攬過了凡渡的肩膀,「你的入學考試成績我看了,非常的優秀,尤其是英語,我看都可以考托福雅思了!你這成績,夠得上尖子班,但你為什麼想來我們班?」
凡渡不著痕跡地和這位班主任拉開了距離,讓他的手落了個空,「沒什麼,喜歡。」
入學考試的時候,凡渡直接問監考老師,全校最差的班是哪個班。
監考老師告訴他是十八班。
凡渡選班級的時候,一眼就看到墊底的十八班。
滔滔不絕了好久,老禿才說出來了重點,「……咱們班比尖子班可能就要差上一點了。」
所謂的「差上一點」實在是老禿謙虛了。
凡渡背著自己的包跟著老禿剛走到教室門口,就聽見裡面跟打仗似的嚷嚷著,雞飛狗跳好不熱鬧。
老禿剛一開門,一個灰塵橫飛的掃把就朝著他的面門砸過來了。
老禿顯然是見慣了這樣的陣仗,修煉出了敏捷的身手,隔空那麼一抓,就將掃把給握在了手裡。
班級里還是鬧哄哄的如同個大型養雞場,都沒有人施捨給老禿一個目光。
凡渡跟著老禿走進了班級,脖頸上的傷口微微刺痛著,一股淡淡菸草味的信息素隨之在班級里蔓延開來。
原本還鬧哄哄的教室一下子就安靜下來,大家的目光都投到了凡渡的身上。
凡渡兩手插兜,下巴微微抬著,睥睨凡塵一樣站在了教室前面。
有人在底下嘀咕了一句,「臥槽,好A的信息素。」
有小O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媽媽我要給他生二胎。」
「好帥啊。」
乍一看凡渡的外表,是很驚艷的。非常規整的美人臉,飛揚的長眉,還有一雙多情的桃花眼,配合上又酷又拽愛答不理的表情,直接給他預定了一個校草蓆位。
又有人眼尖地發現,「他脖頸上有牙印!」
「臥槽?名草有主?」
「誰啊誰啊,誰能搞定這麼攻的絕世名A?」
感覺到投射來的目光,凡渡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後頸,想到咬人的那個狗東西,他牽起了一邊嘴角,露出了個冷笑。
這微小的一個表情讓班級里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氣。
老禿拍了拍手,卻沒能讓班級里安靜下來,他只得提高了嗓門,仿佛號喪一樣,「來,凡渡,給大家自我介紹一下!」
比起老禿,大家更給帥哥面子,也不說話了,安靜下來等著聽帥哥說話。
凡渡撩起眼皮,「凡渡。」
除了這又酷又拽的兩個字就沒有別的話了,他直接走到了班級里的一個空位上坐下。
他的臉帶著江南人士的特徵,非常的白,白瓷打造似的沒有一點瑕疵,這也顯得他的眉目格外濃墨重彩,一雙長眉飛入雲鬢,不說話的時候顯得格外不近人情。
這個時候凡渡前桌轉了過來,有些戰戰兢兢地說,「你這裡是……謝老大的位置。」
凡渡皺了皺眉,謝誰?
這個時候就聽見後門傳來了一聲,「報告!」
門口站著的這位老兄鼻根堅挺,五官十分得桀驁不馴,眼尾仿佛墨筆將盡時候氤氳開的一筆,眼尾有一顆小小的硃砂痣。
他走到了凡渡身邊,重重地將書包砸在了桌子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凡渡和謝故對上了視線,視線就如同雷射一樣來回交鋒,還真是狹路相逢!
「正好正好!」老禿站在講台上,指著他們兩個,「你們倆當同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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