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故都不知道祭十二郎文是什麼東西,中國文學史上他就認識個李白杜甫,還是因為流行音樂的帶動。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他這邊剛在思忖著到底該怎麼說,凡渡那邊就開口了,「言有窮而情不可終,汝其知也邪,我覺得這句話可以引申為三種含義,就如同茴香豆有五種寫法,也恰如曾國藩對韓愈的評價,『無所不可,後人則不必效之。』,這放在校園生活中,正是映射了眼下的不正風氣,余秋雨先生也曾批判……」
好傢夥,一口氣禍禍了從古至今中國文學史的半壁江山。
明明是中國話,可謝故愣是沒聽懂到底在說個什麼,就看著凡渡的嘴一張一合,而老禿臉上的得意欣賞之情也越來越明顯。
凡渡結束了自己的長篇大論,踹一腳謝故,「謝故同學,你覺得呢?」
「啊……」謝故就只會阿巴阿巴,「說的對!」
老禿簡直是恨鐵不成鋼,看一眼謝故,「你多跟你同桌學學!」
謝故都納悶了,學什麼?學滿嘴跑火車麼?
「是。」謝故點頭,「這一點我真比不上他。」
老禿滿意地走了,臨走的時候還不免感嘆了一下自己的英明決定,「讓你們兩個同桌真是對了!」
凡渡和謝故互看一眼,眼裡都是滿滿的厭棄,同時將腦袋扭過去,幾乎是異口同聲,「哼——!」
他們兩個雙雙將並在一起的課桌給拉開,中間一道界限分明的楚河漢界,謝故強調著,「這半邊是我的,你敢伸過來一根手指你試試。」
「這話該是我對你說。」凡渡雙手環抱胸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哦對,忘了,你們學渣一般都不坐著聽課,都是站在門口聽。」
他的神色里都是倨傲,「可能你坐下聽課的時候老師都得納悶半天,怎麼課堂上還來了一頭豬。」
謝故怒不可遏,「你——!」
「相親相愛啊。」凡渡對著他笑了,「嗯?謝故同學?」
操,謝故都他娘的好久沒體會過被人挑釁的滋味了。
他還沒混帳到教室里動手,恰好上課鈴聲響起來,算是救了凡渡一條狗命。
謝故趴下睡覺之前,扭頭順嘴來了一句,「英語課叫我起床。」
他本意是對原本坐在他旁邊的陳旭陽說的,卻忘了現在是凡渡坐在了他身邊。
凡渡沒來得及戴上耳機,聽見這麼一句,「你確定?」
謝故卻已經睡著了。
下節課上課的時候,同學還沒來得及收回看向轉學生的視線,英語老師Mrs.李已經抱著教案走進教室了。
凡渡看了一眼謝故,忽然牽起了一邊嘴角,心說這是你讓我叫你起床的。
他起身來到了謝故身邊,伸手摸上了謝故後背,手指慢慢游弋著向上滑去,最終停留在了他的後頸上,在腺體的部位極其曖昧地揉捏了一下。
要說耍流氓有教科書,摸腺體這個動作一定能獨占一整張封面。
凡渡低下身來,湊在謝故的耳邊,微微沙啞著嗓子喊了一句,「寶貝兒,起床了。」
班級里圍觀的同學都目瞪口呆。
臥槽,我看到了什麼?
有心思活的一下子就聯想到了新同學脖頸上的牙印,看向謝故的目光陡然就變了。
我他媽是吃了個什麼大瓜!
校霸不愧是校霸,下手太他媽快了!
謝故的眉毛掙動了一下,緊接著他將眼睛睜開了一條縫,這時候他感覺到有人在摸自己的臉,不悅地扇過去一巴掌。
凡渡卻眼疾手快地捉住了他的手,「寶貝,看清楚了再打。」
謝故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看清楚了自己面前的是凡渡,一時之間以為他是失心瘋了,他媽的叫誰寶貝兒呢?
「謝故!」李老師一拍講桌,「你想要睡到什麼時候去!知不知道上課了!」
台上老師講的風生水起,台下就是眾生百態。
陳旭陽隔捅了凡渡兩下,凡渡沒有搭理,他就一直捅。
終於把凡渡給惹毛了,摘下了耳機,打量了他一眼。
陳旭陽做了一下自我介紹,「同學你好我叫陳旭陽,是咱們班體委。」
他屈尊降貴地點了個頭,「哦」。
陳旭陽臉上明顯是吃瓜的表情,他的眼神在謝故凡渡之間來回地看,語氣曖昧,「你和謝哥……」
凡渡沒有說話,只給他一個高深莫測的笑來。
他心裡想的是,狗東西。
陳旭陽低下頭,在書桌里打開手機,飛快地在班群里發了一條消息,「穩了穩了,這對CP我磕了。」
班級里看著每個人都認真聽講,實際上手卻放在書桌里在手機上飛快打字。
「嗚嗚嗚嗚我還想追新同學呢!這可是絕世名A!」
「AA是不會幸福的!」
「我去,謝哥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我感覺這裡面有故事!」
「要我說啊,謝哥要是分化了,絕對是最A的攻!」
「我已經準備好追謝哥了!」
「我永遠是謝哥後援會會長!」
「今日份兒蓋樓:我謝哥什麼時候分化。」
一連串的消息竄了過去,有人匿名弱弱地問了一句,「你們就一定確定謝哥會分化成A?」
「操,邪教!叉出去!」
「我謝哥就是絕世名A!」
「A中之A,王中之王不解釋!」
當話題聊到二胎什麼時候生的時候,有人匿名來了一句,「我去老禿辦公室里看到過,新同學的第二物種是狼。而謝哥……是獰貓吧。」
他發出了靈魂拷問,「物種不同,怎麼戀愛?」
……
一片詭異的寂靜里,群中鳥獸群散。
新同學和謝哥一定是純潔的!
就算他們喊寶貝!那也一定是感天動地的兄弟情!
剩下的兩堂課謝故一直都迷迷糊糊的,一直到中午下課鈴聲響起來,他才精神起來,活脫脫的上課一條蟲下課一條龍。
陳旭陽招呼著,「謝哥!去食堂麼?」
謝故擺擺手,從書包里拿出了一個奶油麵包,「我對付一口就好,你自己吃吧。」
陳旭陽又想去找凡渡,但凡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掉了。
謝故戴上了耳機打開了遊戲,一邊timi一邊咬了一口麵包。
還不等咀嚼兩下,舌苔上就仿佛是爆炸一樣竄起了一股子辛辣的芥末味,那股味道就仿佛是竄天猴一樣直衝鼻腔,謝故的眼淚花一下子就冒出來了。
好好的奶油麵包內陷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換成了滿滿一管兒的芥末。
謝故他鼻涕眼淚齊流,淚眼模糊地看到凡渡桌上放了一瓶礦泉水,想都沒想就擰開灌下去一大口。
下一秒,酸甜苦辣咸五味一體,讓他的胃體會了一把什麼叫做翻江倒海。
謝故直接就吐了。
凡渡手裡端著一桶泡麵施施然地落座,用叉子攪動著麵湯,慢火熬燉的香氣飄過了楚河漢界,直往謝故鼻孔里鑽。
「好吃麼?」凡渡臉上帶著得逞的微笑,「嗯?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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