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穆塵雪，就是在座的所有人都不可思議的看著這個女人。
他們認得，這就是當初站在那個真龍使身後的女子。
擁有萬世體，其中一縷神念曾在源星轉世，並留下了崑崙道宮的傳承。
雖然那日她沒有直接動手。
但這個女人，他們不敢忘，終究還是祖天的仇人。
「怎麼會是你？」蕭晨冷笑道，他可沒忘記這個女人當初的嘴臉。
「是我……我知道我的到來有些唐突，但……你們的話我也聽到了，能救張偉的就只有我。」
凌莜竹輕聲說道，她的頭髮有些凌亂，臉色顯得有些蒼白。
聽到我們之間的話？
她什麼時候來到門口的，為何眾人都沒有察覺？
穆塵雪仔細打量著凌莜竹，突然間眼中浮現出了一抹詫異。
「你的境界？」
「她的境界幾乎已經崩滅了，一身道行消失了大半。」麒舒輕聲說道，一眼就看穿了凌莜竹的情況，輕聲說道。
凌莜竹也是帝境強者，這些年有機緣，甚至達到了九品帝境的程度，可誰能想到，這才過去多久，一身修為幾乎消失，比之皇境恐怕都有所不如。
「你到底遭遇了什麼？」穆塵雪還是輕聲問道，畢竟存世洞傾夜大帝和段空之間總算有些關係，更何況還有一個袁不滅前輩。
「我……呵呵，不過是咎由自取罷了，曾經的我眼高於頂，一直以來都以君臨為追求，只期望能夠入他的眼……」
凌莜竹悽然一笑，她從未想過蘇天的靈魂還沒有完全湮滅。
龍神出現的那一刻，捨棄了君臨的靈魂，喚醒了蘇天的靈魂，而蘇天在龍神的幫助之下更是剝奪了她一身的境界，紅塵真意化作養分，盡數被蘇天所吸收。
如今的蘇天，恐怕達到了一個更為恐怖的地步。
她也是好不容易才從星空之中逃離，藉助存世洞秘法重回藍星的。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的，若是當初接受師父的安排，恐怕也不會有現在。」
凌莜竹決然一笑，心中悲涼。
當初傾夜大帝和段空之間的約定，若是她遵守約定的話，如今呆在張偉身邊的人會不會有她一席之地呢？
想起當初自己的行為，凌莜竹心中終於浮現出了一絲後悔。
「哼，這的確是你咎由自取，不過就算沒有君臨，你以為你當初就能和我師父在一起嗎？」蕭晨冷笑道。
「我從沒這樣想過。」
凌莜竹輕咬下唇，顯得有些淒涼。
「那你今日為何來此，如果真要救他，我有的是辦法。」
穆塵雪冷哼道。
「我知道，我……也知道我應該沒有任何資格來這裡，穆塵雪，我並不是來乞求你的憐憫的，也不是為了我師父當初的約定，我只是想來告訴你們，一年，或許用不到一年，龍神恐怕將會發動攻擊，滅絕藍星。」
「什麼？」
五大族長不由震驚，看向凌莜竹沉吟道：「龍神，他能夠降臨嗎？」
「神域應該早就被封印了才對啊。」
「雖然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但怎麼會如此快。」
凌莜竹輕聲說道：「如今的蘇天已經踏足四品祖境，更是習得龍神傳授的無上劍道，戰力直逼八品祖境，而龍神更是收回龍神矛，醞釀驚世一擊，屆時源星絕對抵擋不住。」
聽到這話，眾人不由心驚，尤其是五大聖族，眼中也是浮現出了一抹凝重。
「一年！時間太短了啊，就算結合科技，恐怕也不夠。」
「更何況，這一次恐怕將是龍神的隔空殺機吧。」
「就算龍神本體不能到來，但恐怕我們也抵擋不住。」
敖烈深吸了一口氣，說道：「穆姑娘，我不知道你們三人之間的恩怨，但如今恐怕已經來不及了，且不說張小哥命在旦夕，就算完好，源星也來不及了。」
「源星……這一次我們能捨棄源星嗎？」凰勝道輕聲說道。
若是捨棄源星，進入星空，以五族的生存之力，是能夠存活的。
北鏡搖了搖頭，輕聲道：「如何能捨棄，祖天已經崩滅，原始秘境和源星是我們最後的地方，當年祖龍大人都未曾捨去，我們怎麼可以？」
「是啊，更何況源星上還有七十億的人類，就算有些不是我們聖族血脈，但也是我祖天生靈啊。」
敖烈輕聲一嘆，眼睛中浮現出了一抹決定。
「既然這樣，那就誓死守護吧，當初凰影那小子給我們的功法讓我們對龍神有所了解，一年，雖然緊蹙了點，但也能夠做些準備了。對了凰影呢？」
「這小子有著真龍使的身份，當年戰後沒多久就獨自前往虛空了，說是要整合那些還在星空外的古獸一族。」
凰勝道說道。
「好，那想辦法聯繫他，四大神使重現，他這個真龍使身份雖然是假的，但對那些古獸也有震懾作用。」
「至於張偉……全看穆姑娘的決定了。」
敖烈知道這是穆姑娘和凌莜竹之間的事情，畢竟沒有哪個女人願意自己的男人和別人纏綿。
「師娘！」
蕭晨和武靜也將目光看向穆塵雪，穆塵雪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你們先出去吧，讓我和她談一談。」
「是！」
說完，眾人旋即退了出去，將房間留給了穆塵雪和凌莜竹。
時隔多年，兩人再次對峙，許久，穆塵雪輕聲嘆道：「我們三個之間還真是孽緣啊。」
「算不上孽緣，我只是想報仇而已，你放心，事後，我不會纏著你們的。」
「你覺得以張偉的性格，知道了會放棄你嗎？我看得出來，你和他在一起這麼久，還是處子之身，今日救他，你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穆塵雪輕聲說道。
「這點代價算不了什麼，我……有些事情錯過便是錯過了，今日之事，你不說，我不說，他永遠都不會知道。」
凌莜竹輕聲說道。
穆塵雪深深的看著凌莜竹，終究輕聲一嘆，「也罷，我的確不願意看到你救他，但除此之外別無他法，記住……你答應我的。」
說罷，穆塵雪輕輕的退出房間之中，整個房間只留下了凌莜竹一人。
凌莜竹看著床上那面目猙獰，渾身龜裂的張偉，終究輕聲一嘆，然後褪去了身上的衣裳。
一具完美白皙的身體就這樣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