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得如此決絕,於是簡約沒有再解釋任何一句話,哪怕連半聲哀求都沒有,只是默默坐著不停垂淚。
從她身邊走過,我站住腳最後說了一句,「簡約,你行,你真是簡約而不簡單,我江潮這輩子幹得最傻.逼的事兒就是愛上你!」
說完,我大步衝出這間令我充滿屈辱的豪宅,沒有一次回頭。
耳畔傳來簡約撕心裂肺的哭泣聲,而我的淚水則已經在臉頰上結成痂,乾澀著痛苦著…
我不知道自己怎麼在十分鐘之內趕到秦淮區的花園小區,只是當我看到雨茗家裡已經水漫金山的時候,終於強迫自己收拾心情,動手為她排污。
整個兒過程中,我們倆誰也沒有多說什麼,我指揮著她為我打下手,傳遞工具或者倒掉一盆盆髒水,自己則瘋了一樣幹著活,甚至直接用手去掏、去疏通那充斥著污物的下水管。
此刻在我眼中,即便是廁所里的馬桶地漏,也要比我曾深愛過的簡約更乾淨。
曾深愛,沒錯,就是這個詞!
我心裡明白,今夜之後我和她便形同路人,再也沒有半分情意可言!
忙活了半小時,我終於將下水管的堵塞物徹底清理乾淨,只是身上已經沾滿那些令人作嘔的骯髒。
「江潮,你…」
雨茗看著我,終究沒有在第一時間對我提出質問,而是皺著眉頭說,「洗洗吧,你這樣也沒法回去。」
「行。」
我連一句客氣話都沒有,當著雨茗的面開始脫去上衣。
經歷了簡約的背叛,我的神經已經偏激到失去理智。
此刻在我眼裡,任何年輕漂亮的女人,全都他媽的不值得我在意,不配我去尊重。
即便是雨茗,我也不想顧及她的感受。
反正過了今夜我必將被風華絕代GG公司除名,何必還要委屈自己的心,像條流浪狗那樣為了一塊冰冷的雞骨頭對路人搖尾乞憐?
我來幫她,一是想躲開簡約這個令我痛徹心扉的女人,二也是出於我已經答應過雨茗的話。
不管別人怎樣,至少我江潮從來都不是一個不守諾言的人。
見我要洗澡,雨茗便要退出衛生間,卻在剛剛移動腳步後忽然停住,「江潮,你,你的脊背…」
「沒見過男人身體是嗎?要不哥裸一個給你看!」
拋卻繼續留在風華絕代念頭的我,根本不在意雨茗話里究竟想表達什麼含義,逕自開始脫外褲。
腦海中只是希望儘快用滾燙的洗澡水沖刷掉我身上的污垢,同時讓我的心靈也能夠在短短几分鐘時間裡得到一點點淨化。
至於雨茗,她愛看就看,我江潮不在乎!
既然已經永失我愛,老子還有什麼不能放下的?
雨茗卻說,「江潮,先等一下好嗎,你的脊背受傷了…」
隨著她的話,我這才感覺到背部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不知道是不是剛才掏下水管道的時候,身體蹭到什麼地方被劃破了。
「沒事兒!」
我只是稍稍頓了頓,便不再理會。
比起內心的創傷,脊背上的這些裂口又算得了什麼呢?
「不行!必須馬上消毒,不然可能會感染破傷風!」
「死了最好,一了百了!」我嘴裡說著,卻停止繼續脫掉唯一能遮擋我男性特徵平角褲的動作。
終究,我不該以這種方式羞辱或者抗拒雨茗。
說起來我反倒應該感謝她才對,要不是這種千萬分之一的機率,我怎麼能夠看清簡約的真實面目?我他媽的還得被她綠著並且不斷綠下去…
「你先用毛巾擦一下別的地方,我去拿酒精和衛生棉。」
雨茗從衛生間跑了出去,一分鐘不到又匆匆進來。
「站好,別動…」
她的聲音極其平穩,聽不出一絲情緒,我只是感覺到雨茗嬌嫩的小手輕輕按在我脊背上,在我夠不到的地方塗著擦著擠壓著。
「嘶~~~」
一股蟄疼感從脊背處穿透肺腑,這一刻,我渾身肌肉全都繃緊,雙手緊緊攥著拳頭,仿佛那種痛楚正在順著汗毛孔湧進我的四肢百骸。
雨茗連續換了幾個酒精棉球,一遍又一遍在我傷口四周消著毒,同時另一隻手輕輕在我的皮膚上不斷摁壓,試圖通過這種方式擠出污血,同時也讓我能夠稍稍平復心境。
她的手掌溫暖而柔軟,幾根手指的動作更是極為靈動。
漸漸地,我的心裡升起一股恍惚的情緒,似乎雨茗並不只是在為我上藥清毒,而是在我的脊背上彈奏一曲曼妙樂章。
這一刻,我已然分不清身後站著的佳人究竟是誰,是雨茗還是簡約?
而,我身體的某個部位卻可恥地覺醒,扭曲的心態和毫無徵兆突如其來的欲望瞬間充斥著我的靈魂,一轉身,我張開雙臂,猛然將雨茗緊緊抱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