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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九章

2024-08-31 16:25:58 作者: 夢筱二
  傅成凜口罩還沒摘,交警不知道他糾結什麼,只覺得奇怪,在自己車裡怎麼還戴口罩。

  黎箏沒聽靳峯的,知道他在那瞎起鬨,她悄悄關了攝像機。

  傅成凜在吹酒精探測棒之前看向黎箏,「箏箏,你把攝像機關了。」

  交警愣了下,合著車主跟記者還認識。

  這聲箏箏太過久違,像穿越時空而來。

  黎箏:「早就關了。」

  傅成凜多看了她一眼,沒再說話,這才摘口罩。

  交警認出傅成凜的同時,也震驚一個人的嘴唇怎麼會破得那麼慘不忍睹,上下唇幾乎都是結痂。

  酒精探測棒沒反應,交警放行,示意傅成凜可以開走。

  而在看熱鬧一線的靳峯,沒排隊等吹探測棒,他回到車裡,將車開到了路邊,停在警車後面。

  「你車停那幹什麼?」有個交警跟了過去。

  靳峯下車,「我是她家裡人。」他指著黎箏說道。

  「你們不得半夜下班?我等著接她。」靳峯過去自覺吹了酒精探測棒。

  傅成凜沒關車窗,緩緩開動汽車。

  黎箏轉臉目送車子,被身邊的交警給擋住視線,她往後退了一小步,跟交警錯開來。

  傅成凜看倒車鏡時,看到了黎箏。

  「誒,公主殿下,我在車裡等你。」靳峯拍了下黎箏肩膀。

  黎箏猛轉身,緩緩神,「不用,你回去吧。」

  靳峯沒聽她的,徑直走去車裡。

  他也不是刻意等黎箏,做回順水人情。

  因為查酒駕,這段路堵得水泄不通,他沒那個耐心被消耗,還不如躺座椅里睡一覺,養精蓄銳晚上好加班。

  他這個總裁偶爾也會務正業。

  --

  傅成凜回到家,家裡燈亮著,阿姨正在廚房忙活。

  因為被咬傷,他給阿姨和廚師都放了假,讓他們多休息休息,過段時間再上班,阿姨說在家閒著也難受,提前回來。

  聽到動靜,阿姨走了出來,邊在圍裙上擦了把手,見傅成凜還戴著口罩,「感冒怎麼還沒好?沒去找醫生看看?總這麼拖著也不行。」

  傅成凜摘了口罩,「沒事,好差不多了。」

  「這...這,」阿姨看著傅成凜嘴上的結痂,半天沒說出完整的話,她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你看你內火多大,嘴上都沖泡了,這麼嚴重你還說沒事。」

  「吃藥了沒?」

  「吃了。」傅成凜把車鑰匙扔茶几上。

  「我馬上給你熬點清熱解毒的湯,你這孩子,早不說,我還以為你就是個小感冒,沒什麼呢。」

  茶几上有個透明玻璃杯,杯子裡裝滿了五六公分高的植物綠莖,剪得差不多齊,光禿禿的,沒有一片葉子。

  土褐色根須浸泡在水裡,傅成凜一時沒認出是什麼,「阿姨,杯子裡水培了什麼新品種綠植?」

  「哦,是西芹根莖。」

  「西芹?」

  「嗯,箏箏前幾天跟我說,西芹能水培,特意讓我幫她找點西芹根,菜場賣的西芹都是事先去根整理乾淨的,這還是我讓菜攤老闆專門幫忙找了帶根須的西芹。」阿姨細細說著。


  「今天晚上我去菜市場,老闆說給我留了好幾天了,再不去就蔫兒了。一晚上我敲了好幾遍箏箏家的門,應該是加班還沒回來。」

  傅成凜這才跟阿姨說:「箏箏搬家了。」

  「啊?」阿姨一愣,「好端端怎麼搬走了?是不是開學了?」問出來後又感覺不妥,這才七月初,暑假剛開始沒多長時間。

  「我老糊塗了。」

  「箏箏搬哪兒去了?」

  傅成凜也不清楚,「沒問。」

  阿姨點了點頭,看看茶几上那一杯西芹根,「等改天箏箏有空,我給她送去。」

  傅成凜:「不用送,她現在不需要了。」

  阿姨應著,大概年輕人就是一時興起想養芹菜,過了新鮮念頭,自然就沒什麼興趣。

  「那我一會兒就收拾扔了。」

  她先忙著去給傅成凜煮一些清熱解毒的湯。

  傅成凜看著杯子裡的西芹根,跟阿姨說了聲,他拿著杯子上樓去。

  --

  晚上十點半,黎箏才收工回去。

  靳峯在車裡睡了一覺,這會兒精神滿滿。

  車窗開著,夜風不時拂面。

  「我說公主,你放著公寓不住,在外頭租房子住,你小叔要是知道了還不得連夜在心臟里塞個支架?」

  黎箏支著腦袋,一路上打了不下十個哈欠,站了一晚,這會兒眯上眼就能睡著,她心不在焉道:「我小叔知道我住這。」

  蔣城聿跟她父母不一樣的地方是,他縱容她所有的決定,只要她願意,他什麼都支持。

  靳峯瞅著車外,「女孩子家租房住,多注意安全。」

  「沒有比這附近還安全的。」黎箏指指前面那個路口,「拐進去就是轄區派出所,離我租的房子兩百多米。」

  「那就好。」靳峯對前邊路況不熟悉,把車停在路邊。

  黎箏下車,「謝謝,今天麻煩你了。」

  「等我下,我送你到家門口。」

  「用不著,這附近有幾家店二十四時開著,凌晨三四點都有過來吃燒烤的人,沒事。」

  黎箏拖著疲憊的步子往裡面走。

  靳峯還是不放心,把車倒到不礙事的地方,下車去追黎箏。

  黎箏兩手插在防曬服的兜里,想著晚上看到傅成凜那幕。

  路上人不多,偶爾三兩結伴經過。

  旁邊的花壇上有兩隻流浪貓,一隻狸花,一隻身上純白、腦袋上有點橘色和黑色,台子上有好心人投餵的貓糧,還剩了一點,稀稀拉拉散落在那。

  兩隻貓滿足地在舔爪子。

  樓棟之間縱橫拉著一把把電線,交錯穿過,昏暗的路燈下,投了淺淺的網狀的影子在地上。

  花壇另一頭,兩個年輕男人在抽菸,地上一堆菸頭。

  年輕男人中等身材,大晚上戴著墨鏡。

  看到人來了,兩人對視一眼,扔掉菸頭,用腳尖碾了下。

  「黎箏--記者,是吧?」


  黎箏正在神遊,腳下一頓。

  兩個男人往她這邊走,不慌不忙,在離她一米多的地方停下。

  黎箏迅速判斷自己是否處在危險里,這兩人知道她名字,重點是記者,她搬來兩天,他們能精準找到她住的地方。

  這邊是幾棟樓的必經之路,不是犄角旮旯,樓上的住戶大多沒睡,燈還亮著。

  所以,她暫時很安全。

  就算跑,她也跑不過兩個男人。

  「有何貴幹?」黎箏依舊是雙手抄兜的姿勢,一瞬不瞬打量著這兩個男人,雖然看不見眼,但臉部輪廓不是她熟悉的。

  她應該沒見過。

  「一個實習小記者,不該趟的渾水別亂趟,不該報導的別亂報導,你轉告那個何什麼記者,你的安全他是不是能負得起?明天要是還有後續報導,就不會像今天這麼好說話。」

  「記住了。」

  那人又重複一遍,「明天要是還有報導,你自己想想你還能不能安安穩穩下去。」

  黎箏明白了,他們來威脅她不要再繼續報導那個化妝品過敏的新聞,今天她跟何熠確實採訪了有關監管部門,打算明天播。

  他們是誰找來的?

  化妝品廠方,華北事業部,還是北京這邊的總代理?這三方在這次輿論里都有損失。

  他們到她樓下來威脅她,是警告她,連她住的地方都摸清楚了,悠著點。

  何熠早前經常調查一些行業黑.幕,被打過幾次,有次傷得很嚴重,他們可能感覺威脅何熠不管用,就用她來威脅何熠。

  靳峯從後面走了過來,兩個男人威脅黎箏的話他聽個大概。

  兩個年輕男人見黎箏一動不動,以為她被嚇破了膽。

  他們剛要走,其中一人就被疾步過來的靳峯一把箍住脖子轉過身,「你他媽的活膩了是不是,敢騷擾我女朋友!」

  仗著身高優勢,他對著那人腿彎連踹幾腳。

  那人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被撂倒在地上。

  『噌』一下,兩隻貓嚇得竄進灌木叢里。

  靳峯拎起那人,接著打。

  另一人見同伴被打,不管是不是打得過,直接沖了上來。

  有路過的人,遠遠在那圍觀,不敢上前。

  黎箏頭腦懵了兩秒,拔腿就跑,跑出了安全距離,拿出手機報警。

  剛才靳峯打他們就是給她報警的時間和理由,不然查不出那兩個男人的真實身份。

  幾分鐘後,警察就到了現場。

  兩個年輕男人愣了,在心裡罵了句草。

  想跑也跑不了了,靳峯把其中一個踩在地上,逮住一個就夠了。

  靳峯臉上也掛了彩,嘴角被打了一拳。

  黎箏當著警察面,趁那個年輕男人不備,一腳踹下去,那個男人一個踉蹌,捂著肚子齜著牙往後退了幾步。

  警察倒也沒說什麼,看著黎箏,「你報警的?」

  黎箏點頭,「就是他們倆。」

  靳峯打傷了人,自然也得去做筆錄。


  到了派出所,一切就都清楚了。

  那兩個男人做筆錄時對為什麼在小區等那麼晚,找黎箏做什麼,兩人回答出入很大。

  最後只能老實交代。

  他們有正兒八經的工作,只是替朋友的朋友過來嚇唬一下黎箏。

  朋友的朋友就是化妝品華北事業部的負責人,也就是馮璨未婚夫。

  知道了那兩人是誰,也有了報警記錄,靳峯就不怕對方再有什麼出格行為,黎箏安全上有了保證。

  只不過他先打人,還把人給打傷了,要賠醫藥費。

  而對方因為威脅恐嚇黎箏,不過情節不嚴重,也受到了罰款處罰。主使人馮璨的未婚夫現在不在北京,不過也被警方傳喚。

  傅成凜到了派出所時,他們正在接受調解。

  二十分鐘前,他接到蔣城聿電話,讓他先趕到派出所看看什麼情況,說黎箏被人威脅了,靳峯因此打了人,好像打得很嚴重。

  蔣城聿的別墅離這不近,估計這會兒還在路上。

  調解室的門開了,黎箏轉臉就看到了傅成凜,一晚上的心有餘悸和懊糟,在看到他時,煙消雲散。

  晚上查酒駕時,他穿的是墨藍色襯衫,現在穿了件灰色,是他在家裡穿的那件家居服。

  他沒換衣服就趕了過來。

  傅成凜在黎箏旁邊坐下,小聲問她:「傷沒傷著?」

  黎箏搖頭,「我沒事。」

  調解結束,他們從派出所出來。

  傅成凜問黎箏,「是不是最近報導的新聞惹了什麼人?」

  黎箏:「嗯,一個化妝品過敏的新聞。他們威脅我,不讓後續報導。」

  傅成凜說了句:「沒事,你報導你的。」

  黎箏看著他,突然不知道要說什麼。

  靳峯故意從他們中間走過去,還蹭到了傅成凜肩膀,他對著那兩個年輕男人說道:「今晚你們運氣好,我沒帶司機和保鏢,不然你們這會兒早在醫院躺著了。下次怕你們就沒那麼好運了。」

  「......」

  兩人一聲沒吭。

  這才是赤.裸裸的威脅和恐嚇。

  蔣城聿這會兒才趕過來,要不是他到家後給黎箏打電話,還不知道這事,黎箏估計不可能跟他說,直接瞞著他。

  在電話里他聽到了黎箏旁邊有男人的嘈雜聲,不知道誰說到了做筆錄這個字眼,黎箏才不得不說實話。

  當時,他魂都嚇沒了。

  「有沒有被嚇到?」蔣城聿摸摸黎箏腦袋。

  「沒,還行。」黎箏指指靳峯,「他被打了,我一會兒陪他去醫院做個檢查。」幾人混戰中,他肯定也被打得不輕。

  靳峯擺擺手,「沒事。上學那會兒經常打架。」

  他身上沒傷著,他會打架,那兩人不是他對手,就是把一人摁地上時,有點大意,嘴角被另一人打了一拳。

  他拿手遮著。

  傅成凜看著靳峯,「我車裡有口罩,無償贊助你一個。」

  靳峯笑笑:「謝謝了,你留著自己用,估計你一時半會兒離不開口罩。」他轉頭跟黎箏說:「公主殿下,我好歹護駕有功,去給我買個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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