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嫿跟著顏貫軒一路來到了二樓的書房,在顏嫿關上門之後,顏貫軒走到書桌旁邊,打開抽屜拿出了一條淺灰色的手鍊。【Google搜索】
「你看看這個。」
顏貫軒將手鍊推到了顏嫿面前,開口說道。
手鍊做工粗糙,材質卻極好,顏嫿一眼便認出這是余嫿小時候做的手鍊,唯獨給了顏貫軒的那條手鍊。
「這是小時候做的手鍊。」
顏嫿摸不清楚顏貫軒要做什麼,只能這樣回答道。
顏貫軒拿著手鍊走到了旁邊的沙發上坐下,示意顏嫿也坐下。
他拿著手鍊,對準窗口那邊,輕輕晃了晃,又嘆了口氣說道。
「這條手鍊,是我的外孫女在毀容之前做的。」
「但是在她臉被毀了之後,連手鍊都不敢光明正大地交給我,她怕我會被嚇到,也怕我會擔心。」
「我活了這麼多年,前半輩子四處闖蕩風光無限,後半輩子看著我的孩子健健康康長大,我比誰都要了解我的孩子。」
顏嫿聞言怔在原地,她低著頭,毛球也不由地乾淨了下來,緊緊貼著顏嫿。
「你不是我的外孫女。」
顏貫軒用無比肯定的語氣說道。
顏嫿微微閉上眼,點了點頭,承認了下來。
「您的外孫女她……」
「我知道,這具身體是她的,但是內在不是她。」
不等顏嫿說完,顏貫軒又繼續說道。
他握緊手上的手鍊,慢慢開口說道。
「從第一眼看你,我就知道你不是我的外孫女。」
「但是你把我當親爺爺看待,我相信我的感受,暗自調查發現你這具身體,的確是我的外孫女。」
提到這裡,顏貫軒抬手抹了一把眼睛,蒼老的聲音里含著些許疲憊。
「她死在了落托星,沒有活過來對嗎?」
顏嫿點了點頭,抱緊懷裡的毛球,坦白道。
「嗯。」
「我醒來之後,發現我成了余嫿。」
「我接收了她所有的記憶和感受,我知道她恨將這一切打破的人,所以發誓會給她報仇。」
「這就是你這三年多,不顧一切找尋赫利斯的原因?」
顏貫軒看著顏嫿,認真地問道。
顏嫿遲疑了一會,搖了搖頭說道。
「不全是這個原因。」
「我很喜歡星際,也很感謝你們對我的關心,這些是我唯一能為你們做的。」
在末世生存久了,顏嫿也習慣了受到別人善意就一定會償還。
她沒有什麼能夠為顏家做的,唯一能做的,那就是洗刷顏家冤屈,除掉幕後的赫利斯。
顏貫軒溫和地看著顏嫿,輕聲問道。
「為什麼要感謝呢?」
「親人之間,為什麼要談感謝這個詞?」
顏嫿愣在原地,抬頭看向顏貫軒,好一會才緩緩說道。
「可是我並不是您的外孫女。」
「我是一個外人,我瞞了你們三年,我不是。」
顏貫軒笑了笑,他懷念地看著手心的手鍊,開口說道。
「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是我知道你是好孩子。」
「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太過玄妙,你其實可以在治好自己的臉之後,直接開啟你自己的人生。」
「但是你選擇留下來,照顧鴻安,為顏家報仇,幫顏家洗清冤屈清理障礙。」
「親人是什麼,你有跟我們一樣的血緣,這三年,你難道覺得我們都是裝的嗎?」
顏嫿難得不知道怎麼回話,只能看著顏貫軒,不知所措地抱緊毛球。
第一次見顏嫿這個樣子,顏貫軒更覺心軟,他溫聲說道。
「留在帝國的都是顏家的老人了,他們看著她長大,更知道她會是什麼樣子。」
「所以我們早就知道,你不是那個我們看著長大的孩子。」
「之前不跟你坦白,是不想對你造成負擔,但是今天的事情我發現,你其實對我們並不信任。」
「你讓毛球看著那個冒牌貨,讓裴則臨布局,避免一切她傷害我們的可能,唯一沒有想過,其實我們能夠分辨出你們的區別。」
顏嫿沒有辦法反駁這件事,她看過凌淞的那段視頻,樣貌、動作、神態,那個人跟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簡直就是另一個自己,她沒辦法賭。
「看人從來不是依靠外貌,而是問自己內心,她是不是。」
顏貫軒將手鍊擺在了桌子上,看著顏嫿說道。
「我為我們之前的隱瞞和不坦誠向你道歉,所以我想問你。」
「你願不願意,讓我們當你的親人?」
顏嫿愣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作何反應,見顏貫軒伸出雙手,下意識抱了過去。
顏貫軒手掌乾燥溫暖,慢慢拍著顏嫿的後背,用著長輩慈祥的口吻開口說道。
「那我就當你答應了。」
「這次去赫利斯據點,危險重重,我希望在某些時候,你能夠不要那麼拼。」
「就當做是為了自己作為顏嫿全新的人生,也當做是為了我們這些新的親人,不再承受那種失去親人的痛苦。」
「活著回來,這是我們對你唯一的期盼。」
顏嫿輕輕點了點頭,閉上眼睛說道。
「我會的。」
「我會好好活著回來的。」
解開了心結之後,顏貫軒便帶著顏嫿下了樓。
見眾人投來擔憂的目光,顏貫軒笑了笑說道。
「我只是跟小嫿談了點事情而已,你們這個表情做什麼?」
老管家驚訝地重複道:「小嫿?」
「有什麼問題嗎?」
顏貫軒看向老管家,不解地問道。
「沒什麼,只是想到又要有段時間見不到小嫿小姐了,有點不習慣。」
老管家搖了搖頭,衝著顏嫿笑了笑。
其他人也應和著,大家沒說幾句話,裴則臨便收到了催促的消息,連忙帶著顏嫿朝著實驗室趕去。
臨走之前,顏貫軒不舍地看著顏嫿,叮囑道。
「記得我們說的話,有事讓你謙舅舅扛著。」
「他是舅舅,應該保護你。」
顏嫿點了點頭,收拾了一些東西,便抱著毛球跟裴則臨一同離開了。
半路上,裴則臨幾次看向顏嫿,卻遲遲沒有開口。
顏嫿注意到裴則臨的不對勁,好奇地問道。
「怎麼了嗎?」
「沒什麼。」
裴則臨搖了搖頭,見顏嫿神情放鬆了不少,心裡也舒了口氣,專心致志駕駛懸浮器朝著實驗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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