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賈不假之後,吳良、撻拔玉兒和紅紅繼續乘白龍香車前往月河城。
行至途中,被關卡的一群官兵攔了下來。
「月河城有妖魔作亂,閒雜人等禁止入內。」
開口的是一個身穿黑色鎧甲的胖子,手持一柄開山斧,貌似三十多歲,肥頭大耳,一臉福相。
「二公主,是隋兵。」
紅紅像車內回報。
胖子聽出紅紅語氣中的鄙夷,面色不悅:「隋兵怎麼了,隋兵里就不能有好人嗎,只不過最壞的幾個都坐到最上面去了。」
「最壞的幾個?我可在其中。」
吳良從馬車中出來。
「宇文將軍!!」
作為隋朝最負盛名的大將軍,「宇文拓」的名頭還是很響亮的,周圍的隋兵見狀,連忙行禮。
其實他們都未曾見過宇文拓的真容,但吳良身上明晃晃的黃金甲,天下只此一件,所以辨認度很高。
吳良看向胖子和他身邊手持鐵鞭的黑皮膚男子:「你們叫什麼名字?」
胖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西王府趙飛虎。」
黑炭頭:「西王府朱金龍。」
吳良微微點頭。
這個世界的歷史走向不同,所謂的西王府,其實就和隋唐演義中的天策府相似。
趙飛虎=程咬金。
朱金龍=尉遲恭。
不止他們,就連跟在撻拔玉兒身邊的紅紅,也可以在隋唐演義中找到人物原型,也就是風塵三俠中的紅拂女。
至於原身宇文拓,估計是以宇文成都為原型改編而來。
拋開這些話題,吳良明知故問:「這裡出了什麼事?」
「最近月河城有妖物作祟,西王呂承志也被妖怪抓走了,我們組織了幾次營救,可都功敗垂成,進入城中的義士都遇害了!」趙飛虎說話的時候,眼神時不時看向吳良。
潛台詞就是想讓吳良去救他們主子。
吳良卻笑了笑:「義士都死了,你們這些隨行的將領卻活得膘肥體壯,真是忠肝義膽啊。」
西王呂承志,吳良不算陌生,如果換到隋唐演義里,就是大名鼎鼎的秦王李世明。
同時呂承志還是神器【崆峒印】的天命之人。
趙飛虎和朱金龍則被吳良一句話懟得面紅耳赤。
趙飛虎氣呼呼道:「屬下體胖是天生的,喝涼水都長肉,至於那些義士......」
「行了,我沒興趣知道你們的破事。」
吳良隨意揮揮手。
見氣氛詭異,撻拔玉兒開口:「還是說說月河城的情況吧。」
朱金龍不知道撻拔玉兒和吳良的關係,但見對方同乘一車,也不敢得罪,開口道:「我家主子前幾日被月河城的妖怪抓走,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是西王留下最後的一隻箭矢。」
說到最好,拿出一隻頗為華貴的箭矢。
吳良拿過箭矢施展時光回溯之術,再現當時的場景。
只見一道光影閃爍,出現了一個年輕的身影。
「救命啊,快去找馬婆婆,要不月河城的噩夢,永遠不會甦醒。」
接著就是他被一個女子抓住的畫面。
朱金龍面露凝重:「難怪我們派去的人音訊全無,原來都是被這個妖女所殺!」
趙飛虎向吳良叩拜:「還請宇文將軍出手,救我家主子,西王府上下,必定銘感五內。」
「虛偽的言辭就免了,我的目標是女媧石,順手的話,我會除掉那女妖。」
吳良對於救西王可沒什麼興趣,不過如煙還是要殺的,他可不想自己睡覺的時候被這女夢魔纏上。
「宇文拓!」
這時,一個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來。
「張烈。」
撻拔玉兒看到策馬而來的男子,神色複雜。
紅紅眼神閃躲,顯得慌亂。
張烈是現任撻拔一族的接任可汗,昔日是撻拔玉兒的初戀情人。
當年宇文拓搶奪【神農鼎】,導致前任撻拔族長死亡,在其死前,為了穩定撻拔一族,就讓撻拔第一勇士張烈繼位。
可張烈不是血脈傳承者,前任族長就亂點鴛鴦譜,認張烈和撻拔玉兒的姐姐撻拔玉兒月兒(兔魔)成親。
戀人一下子變成了姐夫,撻拔玉兒自然受不了,所以兩人之間就產生了隔閡。
可事實上,張烈一直喜歡的都是撻拔玉兒,如今看到自己喜歡的人,居然和差點毀掉撻拔一族的「宇文拓」站在一起,張烈自是氣不打一處來。
「撻拔玉兒,你怎麼能跟宇文拓站在一起,你忘記你父親是怎麼死的了嗎?」
張烈翻身下馬,不加掩飾自己的憤怒。
吳良看了張烈一眼,五大三粗,留著絡腮鬍,好像原型是風塵三俠的的扎須客來著。
撻拔玉兒聽聞張烈的話,同樣沒給好臉色:「我當然記得,我的事不用你管。」
知道撻拔一族詛咒的真相後,其實撻拔玉兒應該第一時間將姐姐撻拔月兒,已經被兔魔替換的事告訴張烈。
但因為兩人複雜的關係,撻拔玉兒情緒有些失控,因此並沒有將此事及時說出來。
張烈心中越發不滿:「我是撻拔一族的大汗,自然有資格管你,過來。」
「好大的口氣,撻拔的大汗,已經管到我大隋的地界來了。」
吳良冷然一語,隨後看向朱金龍和趙飛虎:「你們西王府都是死人嗎?讓一個外族如此囂張,你們到底是大隋的將士,還是撻拔的將士?將他給我拿下。」
朱金龍和趙飛虎聞言,左右為難。
西王呂承志和張烈交好,而宇文拓則是大隋權臣,要是不聽其號令,弄不好就會給西王府定一個勾結外邦的叛國罪。
到時候別說救西王呂承志,估計西王府都得被踏平了。
可張烈是來救西王的,現在動手,就顯得恩將仇報。
太難了!
「怎麼,你們西王府真想造反不成?」
見兩人遲遲沒有動作,吳良一口大鍋甩了過去。
他的任務本就是報仇復國,過程中必然會與西王府和張烈產生衝突。
現在趁機解決潛在麻煩,未嘗不可。
「大汗,得罪了!」
趙飛虎和朱金龍對視一眼,同時攻向張烈。
相比忘恩負義的名聲,西王府顯然更加重要,他們可不敢接下造反的大帽子。
兩害取其輕,張烈自然就成為了被犧牲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