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之濱,綠波村。
史婆婆率同石清、閔柔、白萬劍、阿繡、成自學、齊自勉、梁自進等一行人,正在送別石破天。
……
綠波村外數裏海面,殺聲震天。
一個藍衫道人和一個黃衫壯漢若虎入羊群,飛快收割著人命。
李江打出的掌風比海風還要猛烈,中之者死、擦之者噴血,統統落海去餵了魚腹。
錢十六舞著一隻船槳,專往海盜腦袋上招呼,凡被打中者無一不是腦漿迸裂而死。
頃刻間,數十人死的死,跳海的跳海,只剩下了幾個瑟瑟發抖的海盜頭目。
俗話說鳥為食亡人為財死,這幾人到底捨不得到手的富貴,準備搏一把。
他們一人一把兵器,橫在船主及夥計脖前。
為首之人,牙關發顫道:「咯咯,別過來,不然殺……咯咯……了他們。」
錢十六暗中想了下出手營救的可能,自己能同時對付左邊兩個,右邊三個想必李掌門能夠應付。
他緊了緊手裡的船槳,正要傳音與李江商量時,卻發覺已經不需要了。
「咻……」的一連串聲音響起,五個海盜兩眼之間都出現了一個血洞,鋒銳的劍氣攪散了他們的腦花,「叮叮噹啷」的兵器落地聲中,他們死不瞑目往後倒去。
李江若無其事的收回了右手,對著正瞠目結舌的錢十六道:「小錢兒,後面的事兒你來收尾。再給船主說下,這條船我買了。」
「是,李掌門。」錢十六真心誠意接下了命令。
……
石破天和眾人都說過離別話後,走向海灘。
眾人又送到岸邊,阿繡和閔柔兩個多悉善感的女子,眼裡好像進了沙子,淚水漣漣。
史婆婆突然搶到一個黃衣漢子身前,「啪」的一聲,重重打了他一個耳光,喝道:「你對尊長無禮,教你知道些好歹!」
黃衣漢子先前罵不還口,此時打也不還手,摸著被打的左臉,微微一笑,踏入小舟之中。
「呀!那是什麼?」閔柔突然指著海天盡頭尖叫道。
其餘人一愣,均抬起頭放眼眺望。
背對著海外的黃衣漢子也回身看去,須臾後禁不住大大張開了嘴巴。
遠處的那海天一際間,有一隻桅杆出現在眾人眼前。
它越來越高,越來越近,直到露出了它下面連接著的輪廓,船體。
史婆婆大笑道:「有船來了,有船來了!」
她什麼意思黃衣人非常清楚,不由得苦笑,心道:看來此時走不了啦,回島後必會被治個失期之罪。
白萬劍、石清兩人飛快衝到海邊,不顧已淹沒腳背的海水,一起提氣高喝道:「船家,這邊,來這邊!」
阿繡、閔柔兩個女子眼裡異彩連連,均帶著憧憬之色看向那艘已越來越清晰的大船。
送別的眾人中,只有三個人在心中祈禱:「別過來,別過來!」
成自學、齊自勉、梁自進沒想到瘟神還沒送走,霉運就落在了自己身上,他們都不想跟著去俠客島送死。
可惜老天沒收到三人的禱告,那大船竟直直向綠波村駛來。
離眾人落腳處尚有十幾丈遠,大船便下錨停泊,它不能再向前了,否則將會擱淺。
不過這個距離對有武功在身的人來說,絲毫不影響對話。
史婆婆叫道:「船家,這船我們買了,快說個價。」
船上尚無回應,黃衣漢子搶先開口道:「俠客島辦事,船家還不速速將船開走!」
史婆婆聽他要斥退大船,心頭火起,潑辣之勁立馬上來,飛身撲向小船,同時喝道:「小子閉嘴!」
黃衣漢子這時已身陷僵局,如果不趕走大船自己也走不了,所以便沒給史婆婆好臉色,隨手一掌甩去。
「嘭」的一聲響,史婆婆好似一隻紙鳶被繩子扯著又飛退了回去。
「娘!」白萬劍見史婆婆遇險,腳下連點縱身平射,將將在她要跌入泥沙之前接住了她。
史婆婆倒無大礙,掙扎著落地,叫道:「好徒弟,咱們一起拿下這人!」
黃衣人轉頭喝道:「白夫人,我敬你年邵德勛留了手,可也不要得寸進尺。」
史婆婆目?欲裂,怒道:「誰要你敬了……」
正在此時,船上突然傳出一個驚喜的聲音:「小十八,是你嗎?」
黃衣人猛然回頭,聲音中也透出激動,叫道:「是十六哥?」
「是我。你真的還在啊?」
「是,我接人的時間就在傍晚。」
「先別說了,上船來,有事找你。」
「好。」
黃衣漢子不再管眾人,徑直劃著名船靠向了大船。
他這一走,海邊之人紛紛詫異。
史婆婆只道黃衣漢子來了幫手,招過石破天、阿繡,和白萬劍一起商量著對策。
不久後,船上又傳出聲音:「請問,石破天小友是在這裡嗎?」
海風吹不散這個溫潤柔和的聲音,它穩穩送到海邊每一個人的耳邊,讓眾人均明白了這與先前說話的不是同一個人。
石破天沒有第一時間回話,而是看著史婆婆,聽她示下。
史婆婆沉吟稍許,道:「兵來將擋,回答他。」
石破天「哦」了一聲,臉朝向大船,揚聲道:「我在,請問是誰找我?」
很快,那個聲音又響起:「還記得張三李四嗎?」
石破天連連點頭,旋即又反應過來,對面不一定看得見,遂叫道:「記得,我的兩個結義兄長。」
「哈哈,那就好。我受他們委託來接你一起去俠客島。」
「好好,我這就來……」
石破天剛說到這兒,便覺得腰間被捅了幾下,連忙停嘴看去,只見史婆婆低低道:「問問他,這大船還能帶人一起去不?」
石破天心裡清楚自己此去有可能是一去不復返,所以沒有貿然答應,而是結巴道:「師……師傅,你們就不必去了。我會帶白爺爺回來的……」
「不行,我必須親自去找那個老不死的。快問啊。」史婆婆厲聲低喝。
石破天又轉向白萬劍,只見白萬劍臉色凝重對自己點了點頭。
再看阿繡,還不等他把勸解的話說出口,阿繡便紅著臉溫柔一笑,說道:「天哥,生不同衿死當同穴,此情此生不渝。」
「可……可……」石破天心裡既是甜蜜,又是悽苦,一時竟訥訥無言。
史婆婆在旁急得跳腳,不停催促。
石破天想了又想,求問的話始終就是問不出口。
正僵持間,船上傳出了一句話,解除了他的窘境,令他吃驚的同時內心也充滿了無奈。
「石小友,你如果有親朋好友願意去的話,就請一起上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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