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遺憾錯過

  太后聞言冷哼了一聲，「劉御醫真是越來越糊塗了。哀家早已嚴厲斥責過他，怎的又把丹藥私吞了？」接著又問道「皇帝是如何患病的。」

  張御醫拱手道：「陛下是被西蕪的餘孽暗算中了竭元散，幸得燕王殿下找到解藥並及時趕到，才救回陛下的性命。只是，陛下體內尚有餘毒未清，又加之心思鬱結，才導致體質逐漸衰竭。」

  「原來如此。」太后點點頭，「哀家知道了，你下去吧。」

  與此同時，燕王府內，燕王端坐在案前，眉宇間透著沉鬱與決然。他的心中充滿了對皇帝的憂慮和對西蕪的憤怒。

  謝苒輕聲走到燕王身邊，溫柔地說道：「殿下，願您此次出征西蕪平安凱旋，能為國家除去隱患，保護百姓安定。」

  燕王轉頭看著謝苒，眼中滿是深情和不舍：「苒兒，此次出征非同小可，西蕪乃是虎狼之國，勢必會有激戰。我擔心的不是戰事的勝負，而是皇兄的身體。他現在病弱，卻要我遠赴戰場，實在讓我心有餘悸。」

  謝苒輕撫燕王的手，柔聲道：「殿下，您是櫟朝將來的君主，是櫟朝的未來。出征在所難免。皇帝的病情，我會在府中妥善照料，您只管放心前去。」

  燕王沉吟片刻，最終點頭道：「苒兒，你說的是，我不能因私感而違背國家大義。我會儘快處理完戰事，早日歸來。在我不在之時，你要好好照顧府中大小事務。」

  謝苒嬌羞地低下了頭，輕聲答應：「殿下放心，苒兒會守護好燕王府，等待您的凱旋。」

  隨著燕王決然的目光和苒兒溫柔的承諾，燕王府內充滿了緊張而又期待的氛圍。而在宮廷之中，皇帝的病情卻是一團迷霧，讓人憂心忡忡。

  翌日，燕王起程遠征西蕪，皇帝與皇后以及燕王妃至城牆為其送行。

  皇帝語氣鏗鏘地囑咐道：「阿弟，朕祝你旗開得勝。」隨即安撫道「你放心前往西蕪，後方之事，朕自會處置妥當。你只管安心去打仗，一切後顧之憂，朕都替你擺平。」

  燕王點頭道：「多謝皇兄，臣弟此去定然全力以赴，絕不辜負皇兄厚望。」

  皇帝立於城牆之上，目送燕王策馬揚鞭，率領十萬大軍威風凜凜地離去，眼眶微紅。皇帝握住皇后的手，哽咽道：「皇后，此次一別，朕恐怕再難見到阿辭了……朕希望他能夠平安無事地回來……」

  皇后輕撫皇帝眼角，拭去淚痕，語氣堅定地安慰道：「陛下勿憂，燕王武藝高強、智勇雙全，必定能夠凱旋而歸。」

  在燕王出征的日子裡，謝苒日夜忙碌著，處理著府中大小事務，細心照料著府內的家人和僕人。她像一朵堅強的花朵，靜靜綻放在燕王府中，為燕王守望著這一方淨土。

  而在西蕪的戰場上，燕王帶領著勇猛的將士，英勇作戰，決戰西蕪。戰火紛飛，生死搏殺，燕王身經百戰，指揮若定，帶領著櫟朝軍隊一路獲勝，最終攻克了西蕪國，為國家立下了赫赫戰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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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個月後，燕王凱旋而歸，重返京城。然而，京城此刻卻是悲喜交織的景象。喜的是燕王大獲全勝，凱旋而歸，悲的是，櫟朝的君主突然駕崩，使得整個京城籠罩在沉重的哀思之中。蒼天真是開了一個莫大的玩笑，燕王凱旋之際，正是舉行他皇兄殯天儀式之時。與他皇兄失之交臂，未能見上最後一面，成為了燕王一生最為沉痛的心結。哪怕再晚一個時辰……。世事無常，天意弄人。他多想對他皇兄說，「皇兄，你看臣弟大獲全勝凱旋而歸了，臣弟不負你所望，做到了。」可惜，他的皇兄最終還是沒能等到這一刻。

  原來，皇帝一直在對他隱瞞自己的病情，直至其出征之日。當時，皇帝的病情已非常嚴重。為了不讓其擔憂，皇帝硬是支撐著病體登上城樓為其送行。兩個月前，燕王在戰場上受傷的消息傳入皇帝的耳中，因擔憂其安危，皇帝的病情進一步惡化。在意識模糊之中，皇帝呼喊燕王的名字，連續三日高燒不退。加之前日四皇子的逼宮謀反事件，皇帝因情緒波動過大、憂思過度，最終這一病，再也沒起來，未能撐到見燕王最後一眼。為了不在戰場上讓燕王分心，皇帝駕崩的消息被軍營眾人嚴密隱瞞，未透露半點風聲。皇后每日以淚洗面，多次暈厥。帝後情深，皇后最終承受不住因悲痛過度而殉情身亡。

  得知消息後的燕王，仿佛失去了全世界。他跪在皇帝的靈堂前，整個人呆滯無比。突然仰天長嘆悲痛地喊道「蒼天啊，到底為何要如此捉弄我們兄弟二人？」謝苒在旁安慰道「阿辭，你已經不吃不喝三天了，好歹吃口東西吧。這樣下去你身體會跨掉的，你若跨掉了，櫟朝的百姓怎麼辦？」

  一時之間，櫟朝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先帝駕崩，理應新帝繼位，然，按照習俗，皇帝喪期未滿不宜繼位，但國不可一日無君。最終，在朝臣的一致請求下，燕王接受了眾臣的擁戴，遵從皇兄遺旨繼承皇位，以穩定國家大局。

  夜晚，皇宮御花園的涼亭之中，顧辭望著謝苒緩緩道出：「苒兒，你知道嗎？皇兄，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如今他也離我而去，真的令我倍感痛切。憶及昔日，尚在年幼之時的我，剛剛學會蹣跚學步，母后便離開了人世。是皇兄將我撫育成人，他既要治理國家朝政，又要照顧我。皇宮之中的生存，本就不易。其間的艱辛與苦楚，唯有皇兄自己知道。」

  聽完顧辭的傾訴，謝苒安慰道：「阿辭，我能理解你此刻內心的痛苦。可是你還有我啊！皇兄把櫟朝江山託付給了你，這是對你的信任與期望。你應擔當起治理國家的重任，確保國家繁榮昌盛、百姓安居樂業，以不辜負皇兄的期望。所以你要化悲痛為力量。振作起來，才對得起皇兄所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