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環視周圍，目光從一群人臉上掃過，忽地停頓。
話音剛落，朝臣立刻起身。
「啟稟陛下，微臣願領兵前往西北平叛，為國效力。」吏部尚書率先表態。
其餘幾位大員紛紛跟著附議。
「陛下，此乃國家大事，老夫亦願為陛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戶部尚書慷慨激昂地說道。
眾臣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就看見皇帝在看某個方向。那個方向，是兵部尚書李大人的位置。
「陛下，微臣也願意為陛下分憂。」兵部尚書李大人連忙出列上前。
皇帝的視線從他的臉上滑過，落在了另一側。
那是刑部尚書趙大人的位置。
趙大人年近五旬，身形消瘦，但他的眼中依舊閃爍著銳利的光芒，顯示他並非尋常的老臣。
皇帝收回視線，淡淡一笑：「如此，眾愛卿隨朕一同去西北吧。」
朝臣們歡喜異常，紛紛告退。
待人散盡之後，戶部尚書悄悄湊到李大人耳畔低語幾句。
李大人聽完，驚訝道：「陛下當真決定帶兵前往？」
「自然。」戶部尚書篤定道。
趙大人也在暗暗觀察皇帝和李大人二人。雖然不曾親眼見識過李大人與趙大人的針鋒相對，但他深知，這兩人皆不簡單。而且，李大人與趙大人素來交惡，今日突然決定領兵北征，絕對蹊蹺。
難道是因為皇后失蹤的緣故？可若是如此，為何只傳詔令給李大人，沒有通知他？
趙大人想到這裡，眸光漸冷。
皇后失蹤一月有餘，至今未歸，皇帝的心思恐怕也不純。若他猜測無錯，陛下定是想借兵攻打西北。如果真是如此……
趙大人握緊了拳頭，眸光陰霾一片。
「只要派遣密探追查即可，何需調動兵馬？更何況皇帝本就有領兵打仗的資歷，只要他願意，可以輕易挑選一批驍勇善戰的將士，不必冒險領兵。」
「陛下，」李大人主動提及，「此次我們領兵前往西北，兵馬由誰統領？」
皇帝瞥了他一眼：「兵部尚書。」
李大人點頭：「陛下英明。既是出兵，當有威儀，陛下應該選擇一個身居高職者統領兵馬才好。」
皇帝淡笑：「朕認為李尚書最合適。」
李大人搖搖頭：「微臣才德淺薄，恐怕難當重任。」
「李尚書謙遜過頭了。」皇帝慢條斯理地說道，「李尚書年少有為，才華橫溢，朕對李尚書十分欣賞，李尚書若推脫，朕倒要懷疑李尚書是否別有用心了。」
「陛下誤會了，」李大人拱手，恭敬答道，「微臣只是覺得此事非比尋常，擔心微臣會辜負了陛下信賴」皇帝淡笑道，「朕認為你最合適。」
「微臣惶恐，微臣擔當不起。」
兩人推辭半晌最終「不管如何，你比較熟悉軍隊，更懂如何訓練士兵。此事便交給你了，三日之內，擬定詳細計劃。」
皇帝說完，轉而問道：「刑部侍郎何在？」
站出來一位四十出頭、身材魁梧壯碩的男子：「臣在。」
「你隨李大人一同負責此次出兵，李尚書，這件事情就拜託你們了。」
「微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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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朝」
李大人與刑部尚書很快領命而去。
其餘人等陸續散去。
大殿裡空蕩蕩的，只剩下了皇帝一人時，他嘴角勾起冰冷弧度。
他拿起筆墨紙硯，寫了封摺子，蓋上玉璽。
「來人！」他沉聲喊道。
門口立刻有太監走進來：「奴才在。」
「替朕把這份摺子送去兵部。」皇帝把摺子遞過去。
太監雙手捧著摺子，恭敬道：「是，奴才領旨。」
皇帝揮揮手讓他退了下去。
……
三日後，李大人將整理好的行裝呈遞上去，開始出發出征西北。
宮外，謝苒正在謝家別院研究醫術，「連紋，你過來一下」她喊了一嗓子。
「小姐，您找我？」謝連紋快步走過來。小姐找我什麼事？」
謝苒指了指桌案上的一堆藥草：「這些藥草都放哪兒？」
「哦，放這邊。」
謝苒拿起其中一株放在鼻間嗅了嗅，又扔掉。
「怎麼啦？」
「這個味道怪怪的，我不喜歡。」謝苒皺眉說道。指了指桌案上的藥箱，道：「我需要一些草藥，麻煩你幫我準備一下。」
謝連紋連忙應道：「是，我這就去辦。」
她取了一包草藥回來，謝苒卻還坐在椅子上發呆，神色迷茫。
「小姐，藥買來了，您看看還缺什麼嗎？」謝連紋走過來問。
謝苒抬眸看著她，眼神有點呆滯：「你能幫我去街上抓點魚回來嗎？」
「抓魚啊？」謝連紋猶豫了一下。
街上多是商鋪酒肆之類，魚肉攤販多，可能賣不到新鮮的魚。不過……」
「苒兒，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麼？」謝苒聞聲望去，只見燕郊手裡抓著兩條活蹦亂跳的活鯉魚，他笑容燦爛地跑了過來。哇，鯉魚！」謝苒眼睛頓時亮晶晶的，
燕郊伸手把鯉魚塞給謝苒，「我特意去河裡捉的，保證新鮮！」
燕郊一臉期待地看著謝苒。
謝苒盯著那兩尾鯉魚，表情有些古怪。
「燕郊，你確定這鯉魚活的？」她伸手摸了摸那鯉魚，它竟然吐舌頭，瞪她，似乎有些生氣。
謝苒愣住了，這鯉魚怎麼跟平時遇到的不太一樣？
「你再仔細看看。」燕郊催促道。
謝苒再次摸了摸鯉魚。咦，這鯉魚還挺滑溜的。」
「我肯定。」燕郊拍著胸脯說，「這兩天我一直關注水庫，沒人敢在那附近撈魚。」
「嗯……」謝苒遲疑道，「那，我就勉為其難試試吧！」
燕郊興致勃勃地拉她起來：「那咱們怎麼個吃法？」
謝苒：「……」
謝苒眨巴眨巴眼，瞄了一眼廚房的那口大鍋「要不……」
燕郊開心道：「我幫你燒火！」
於是謝苒就拎著那兩條鯉魚進廚房了。
她先洗淨魚鱗，剖腹破肚。
燕郊則蹲在旁邊給她添柴禾，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我幫你切魚塊吧。」燕郊自告奮勇。
「不要，你切的魚塊太大了。」謝苒嫌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