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您真有眼光!這個兔耳朵布偶是我家祖傳的手藝,您瞧,兔耳朵的顏色、形狀、質量全都與眾不同!」老闆滔滔不絕地吹噓著,並將布偶包裝打開,露出一整套栩栩如生的兔子頭和胡蘿蔔尾巴,「公主殿下請看,這兔子的耳朵是用黃金製成的,每一根胡蘿蔔都是用金絲纏繞,每一根金針都是以金絲鑲嵌,還有這個兔耳朵帽子,也是採用金絲編織……」
「哇——」暖意公主看得兩眼發直,驚嘆道:「這麼漂亮的帽子簡直太酷了!父皇,你快幫我買下來吧!」
老闆笑眯眯地推銷道:「您看您這麼喜歡,不如我把我的手工品贈送給您,就當是我孝敬您的禮物,您千萬不要嫌棄。」
顧辭笑道:「暖意,你看你父皇像是缺錢的樣子嗎?」
暖意公主仔細端詳了一番,確實沒看到他身上帶錢或者珠寶玉器,遂點點頭道:「父皇不缺錢,那就不要了。」
老闆笑道:「公主殿下真是個善良大方的好孩子。」
暖意公主嘿嘿一笑:「其實也不是所有女孩子都像我這麼善良噠~」
「那就好,只要公主您不變壞就好。」
顧辭牽著暖意公主的手離開了木偶店,繼續逛街。
暖意公主突然拉住顧辭的胳膊,踮起腳尖,湊到他耳旁低聲問道:「父皇,我逛累了,可不可以找一家客棧休息一下?一會再逛。」
顧辭寵溺地摸摸她的頭,「好。」
顧辭記得這條街上有一座叫做雲香樓的酒館,環境優雅清幽,生意一向火爆。今天天氣晴朗,陽光明媚,正值飯點兒,估計已經坐滿了食客。
顧辭帶著暖意公主進了酒館,二人隨便挑了張桌子坐下。
「小哥,要吃什麼?」
小二熱情迎上來。
「來壺茶就好,再來幾碟點心和瓜果。」
「好嘞!稍等。」小二利索地退下,臨走之際又忍不住偷瞄暖意公主幾眼,暗忖這姑娘長得可真水靈啊,穿著打扮也華貴,一看就知道是富貴人家出來的。
小二離開後,暖意公主四處打量,好奇地問道:「父皇,這裡的東西好像比宮裡的御膳房還要精緻啊。」
顧辭含蓄道:「這裡雖然位於鬧市,但因為環境優雅,生意紅火,故而客源廣泛。」
「哦……」暖意公主點點頭,表示認同,難怪我聞到菜餚的味道格外誘人!」
「公主餓了吧?先填飽肚子再慢慢喝茶。」
「嗯!」暖意乖巧應道。
不多時,酒館夥計便送上茶水點心。
顧辭讓暖意公主嘗嘗味道如何。
暖意公主夾起一塊酥脆的糕點放進嘴裡,頓時眼睛一亮,誇讚道:「香甜軟糯,很是可口。」
「對了,父皇,聽說這裡的點心都很貴呢,咱們待會兒可要少吃點。」
顧辭失笑:「你怕吃窮朕?」
「嘻嘻,反正我吃得少嘛。」
顧辭捏捏她肉呼呼的臉頰,「放心吧,不管你吃多少,朕都供得起。」
暖意公主聞言眉開眼笑,拿起桌邊的茶杯喝了口茶。
片刻後,菜式都上齊了。
暖意公主迫不及待地吃起來,吃完一個還舔舔唇,「父皇,你快吃呀!」
顧辭微微頷首,「好。」
顧辭拿起筷子,剛夾了塊梅花豆腐準備送入口中,忽然覺得胃部隱隱作痛,他捂住胸口,面色微變。
暖意公主立即緊張道:「父皇!你怎麼啦?」
顧辭強撐著擺擺手:「無礙,許是剛才喝茶嗆到了。」
「那父皇你慢點吃。」暖意公主關切地替他倒了杯茶遞過去,「父皇慢慢喝,別噎著了。」
顧辭捧著溫熱的茶盞,感受腹部漸漸舒緩下去的疼痛,不由鬆了口氣。
過了會,公主吃喝完畢對顧辭打了個招呼,便上樓去顧辭給她訂的客房休息了。
顧辭在桌前靜坐片刻,緩解過疼痛,這才起身朝二樓他訂的房間走去。他剛進去門扉就被輕輕敲響。
「進來。」顧辭沉聲道。
門被從外面推開,一名青衣男子邁步走進屋內,單膝跪在顧辭面前:「陛下,屬下來遲,還望恕罪。」
顧辭淡淡道:「免禮」
青衣男子起身,垂眸道:「陛下,屬下查到了三年前刺殺陛下的幕後主謀。」
顧辭目光驟冷:「誰?」
青衣男子抬起眼帘,「江南鹽商蘇家的主人謝菱。」
「果然是她。」顧辭冷哼道,「此仇朕必報,你且下去吧。」
「屬下遵命。」
青衣男子悄然退出房間,順手合上門。
顧辭走到窗邊,負手站定,眺望遠方,目光深邃幽遠,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暖意公主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睡不著覺,腦海中總是浮現出父皇蒼白虛弱的臉色和那雙充滿擔憂的眼睛。暖意公主翻身坐起,披上外袍下床,躡手躡腳地走出房間。
她來到隔壁,推開門,見父皇正背對著自己站在銅鏡前。
暖意公主小心翼翼走近,見父皇正對著鏡子整理衣領,不禁問道:「父皇,你在幹嘛?」
顧辭回頭望向暖意公主,柔聲道:沒什麼,休息好了嗎?如果休息好了我們繼續逛。」
「好了,我們繼續逛吧!」暖意公主興奮道,蹦蹦跳跳跟在顧辭身後。
「我們去哪裡逛?」
顧辭道:「就隨便逛逛吧,你喜歡哪裡,咱們便去哪裡。」
「嗯。」
從客棧出來,父女二人繼續遊蕩在集市之中。
忽然,顧辭停下了腳步。
暖意公主疑惑道:「父皇,怎麼了?」
顧辭伸手擋在女兒耳畔,警惕地環視周圍,低聲道:「暖意,你待在父皇身邊別動,記住,千萬不能亂跑。」
「為、為什麼呀?」暖意公主眨巴眨巴大眼睛,一臉茫然。
顧辭壓低嗓音:「因為有危險!」
話音落,一群蒙面黑衣人從巷子裡沖了出來,將父女倆團團包圍。
「保護陛下。」
青衣侍衛拔刀相助。
雙方激烈廝殺。
顧辭拉著暖意公主往巷子深處躲藏,同時高喊道:「不許傷害朕的女兒,否則朕滅你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