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集團辦公室。
凌楓:「沈總,下午這個合同想談成有點難?」
「嗯?」沈戾從文件堆里抬眸。
凌楓支支吾吾了好半天,才說出口,「今天下午來談合同的是盛陽集團老總的女兒,要求你一個人去,不能帶助理。」
「然後呢?」
凌楓深吸了一口氣,就直說了,「她奔著你來的,想對你圖謀不軌,跟你做成人不可描述的事,合作要想談成,沈總你只能獻身了。」
沈戾臉色微變,低頭繼續處理文件,「這個合作很重要。」
凌楓把沈戾的意思解讀為「我願意為公司獻身」。
「沈總,祝你好運。」凌風轉身準備離開,又回頭提醒了句,「記得做好措施。」
沈戾:「……」
他的意思是這個合作很重要,會盡力爭取,沒說要獻身。
下午三點,凌楓送沈戾到談合作的地方。
沈戾下車前,凌楓往他口袋裡塞了個東西。
邊走邊把東西從口袋裡拿出來,是一個小方盒子。
看到小方盒子上「安全套」三個字後,沈戾黑著臉把東西又重新放進口袋。
合作方約在了酒吧。
沈戾進去,在酒吧舞池找到了合作方。
女人穿著紅色吊帶裙,身姿曼妙,吸引了周圍不少男人的目光。
見到沈戾,勾起唇角,從舞池中央走過來,笑的嫵媚又勾人,「沈總,坐。」
談合作的女人叫盛婉。
沈戾把合作項目的文件遞給她,「盛總,這是合作項目的發展前景。」
盛婉別有深意的目光一直在沈戾身上,接過他遞過來的文件,扔在一邊,「提工作多掃興啊,合不合作還不是我一句話的事,沈總今天要陪我玩的開心,別說合作了,我們盛陽給你周轉資金,讓江清起死回生。」
多誘人的條件。
盛婉在沈戾面前搔首弄姿,沈戾移開視線,「盛總想怎麼玩?」
盛婉拿起桌子上的酒,走到他身邊坐下,刻意的往他身上靠,「江清集團經濟危機,江城誰不知道,我們盛陽冒著風險跟你合作,總要圖點什麼,你說是吧?」
沈戾不動聲色的與她拉開距離,「盛總說的是。」
盛婉晃動著酒杯,「我不圖錢,只圖人,不知道今晚沈總願不願意跟我回家?」
沈戾薄唇微抿,「不好意思盛總,我今晚還有事。」
成年人怎麼會聽不懂話中的拒絕,盛婉蹙眉不滿看他,「沈總,我盛婉今天把話撂著,我也是看你有幾分長相才給你機會的,既然你無意,合作的事情免談。」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沈戾也不再多說什麼,拿起一旁的文件離開,沒注意到角落暗處的那道視線。
走出酒吧,沈戾鬆了松領帶,呼出一口氣,只能另想別的方法了。
一個穿黑色西裝的男人迎面走來,走至他面前停下,「沈總,我是紀總的助理,紀總找您。」
紀總……
紀舟野。
紀舟野的助理把他帶到一輛邁巴赫旁,恭敬的把車門打開,請他進去。
沈戾看著車內穿著西裝清冷的男人,男人修長的雙腿交疊,手腕上戴著腕錶,矜貴又冷淡。
沈戾怔了好一會兒才上車。
剛上車,車門關上,狹小的空間壓迫感十足。
車內陷入了沉默。
僵持了半晌,沈戾被車內氣氛壓迫到喘不過氣來,剛想開口,手腕被人握住,一道身影裹挾著冷意壓了過來。
沈戾被困在角落,伸手推壓在他身上的人,「紀舟野,起開。」
「閉嘴。」紀舟野捏住他下頜,眼神玩味打量,「缺錢?」
那張臉近在咫尺,沈戾別過臉去,掙開紀舟野的控制,推開他,「有事說事,別動手動腳。」
手碰到一個東西。
沈戾側眸看過去,看到那盒子的一瞬間,臉都綠了。
東西應該是在剛拉扯時掉了出來。
視線與紀舟野對上,他拿起盒子準備塞回口袋,紀舟野率先握住他手腕,安全用品被抽走。
紀舟野把玩著手裡的安全用品,視線玩味,語氣卻異常冰冷,「沒男人不行?」
「確實,我沒男人不能活。」沈戾沒什麼表情,眼眶卻酸到不行,視線移向車窗外,不再看他。
怒火堵在胸口,幾乎要將僅存的理智燃燒殆盡,紀舟野看他,眸光深沉,「江清集團這麼久沒倒閉難道也是靠你出賣身體撐下來的?」
沈戾雙手握緊,青筋凸出,「紀舟野,你……」
不想跟他爭執什麼,也不想多在他身邊待一秒,沈戾打開車門,準備下車。
「沈戾,你今天敢走,我就毀了江清集團,讓它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紀舟野的神色比摧城的烏雲還要陰沉。
沈戾頓住,下頜緊繃,神情愈發冷厲,眼底儘是怒氣,「紀舟野,你發什麼瘋?你到底想幹什麼?」
紀舟野晃了下手中的方盒,「陪我,既然買了,不用也浪費。」
車子向紀舟野的莊園駛去,沈戾沒什麼表情的看向窗外,心裡堵得難受。
如果說紀舟野只是為了羞辱他,那麼他成功了。
紀舟野不再是曾經那個少年,早已物是人非。
沈戾有些恍惚,那段短暫的時光仿佛是上個世紀的事情。
到莊園五點,眼前是偌大的現代式別墅,泳池草坪,花房涼亭。
進客廳,管家迎上來,紀舟野說了幾句話,管家便離開了。
沈戾被帶進臥室,紀舟野語氣不帶絲毫溫度,「把自己洗乾淨。」
讓沈戾難堪,紀舟野並沒有多痛快,甚至煩躁加重。
「不會讓你白做。」紀舟野拿出一張卡,放在桌子上,「做完這三億就是你的。」
「沒想到我這麼值錢呢。」沈戾笑意不達眼底。
紀舟野沒說話,離開臥室。
他知道,江清就是沈戾的命,他不會反抗,也不能反抗。
紀舟野站在書房窗口,煩躁的扯了扯領帶,有些隱藏的情緒,在重逢後一發不可收拾。
無數次的想,只要他開口,只要他說他錯了,他就幫江清度過經濟危機。
可是他沒有,他寧願一個人承受,談合作被合作方刁難,喝酒喝到胃出血,連軸轉幾天不睡覺,低聲下氣去求人,也不來找他。
所以,他把這些年積壓的情緒發泄在沈戾身上。
沈戾過的煎熬,他又何嘗不煎熬。
這些年,誰又能比誰過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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