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舟野斷了趙頌的財路，趙頌手底下的小企業一夜之間沒了。
上次的事趙頌惹到的不是沈戾一個人。
趙頌意識到自己得罪了人，找周麗芬去跟沈戾求情。
沈戾壓根不知道這件事，直到周麗芬出現。
周麗芬被人攔在外面，江清她進不去，她就在停車場等沈戾下班。
她也沒想到曾經她隨意進出的地方，如今已經容不下她了，進門就會被保安驅趕。
早已經物是人非。
她抓住沈戾的手臂，「兒子，媽媽求你，給我們一條生路好嗎？」
眼底戾氣一閃而過，沈戾甩開她的手，心底忍不住的厭惡，「趙頌的事情不是我做的，跟我沒關係。」
「媽媽知道不是你，你替媽媽跟紀舟野求求情好嗎？」周麗芬眼眶紅了，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這個場面像極了慈母與不孝子。
「你以為紀舟野還是以前的紀舟野啊？」沈戾眼尾多了一絲傷感，「我現在說話算個屁，他不動江清我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媽媽知道你說的是氣話，當初逼你跟他分開是我錯了，我跟你道歉。」周麗芬哭的梨花帶雨，「紀舟野心裡肯定還有你，只要你開口，他肯定聽你的。」
「心裡有我？」沈戾自嘲的笑笑，「你還真當現在是以前，我就實話告訴你，我在紀舟野眼裡屁都不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我夾著尾巴做人，怕惹到他江清就沒了。」
「不可能，你相信媽媽，媽媽看人很準的。」周麗芬哭著搖頭。
沈戾眸光疏離又淡漠，眉間儘是涼薄，「我不會去求紀舟野，我巴不得趙頌下地獄。」
「趙頌有什麼好？讓你拋棄家庭，拋棄我也要跟他。」
周麗芬打親情牌，「媽媽沒拋棄你，從來都沒有。」
「你選擇趙頌就是拋棄我。」沈戾幾乎是吼出來的，「我爸究竟哪點比不上他？趙頌又有什麼魅力能讓你婚內出軌？」
「他是媽媽初戀。」周麗芬垂下眼。
「所以我爸就活該被你戴綠帽子？」
打親情牌對沈戾一點用都沒有，他不吃這套。
「沈戾，不管你認不認，我都是你媽，血緣關係改變不了，說話別那麼難聽。」
沈戾不知道她是怎麼有臉說出這種話的，「趕緊滾，否則我讓你手底下的店面全部關掉。」
周麗芬名下有幾家服裝店和彩妝店。
她看著眼前冷血到骨子裡的人，後悔把他生下了，「我就不應該生下你。」
周麗芬求情無果後走了。
沈戾坐在車裡緩了好一會兒。
小時候，都是家裡的阿姨照顧他，跟母親住在一個屋檐下卻感受不到母愛。
周麗芬從不關心他，成績不會問，生病也不關心，他的生日更是記不住，每每總是敷衍了事。
平日裡對父親也是敷衍。
一切都有跡可循，只是那時候小，從沒往那方面想過。
父親更是從沒懷疑過她。
愛與不愛太明顯。
他第一次違背周麗芬的意願是周麗芬讓他和紀舟野分手。
不過最後周麗芬還是成功了。
幾年前，紀家也算富有，但比不過當時的江清，那時候江清在江城是商業巨頭。
周麗芬用家裡的權勢去威脅他。
她說：「你是跟紀舟野分手然後出國，還是想讓紀舟野身敗名裂，你和他不會被世俗接受，更不會有結果。」
周麗芬平時沒管過他，唯獨這件事。
那天他很平靜的問：「如果我不分手，你想怎麼做？」
「我會讓記者把這件事公之於眾，你知道的，我能控制輿論，只要我想熱度就不會降，他會一直在熱搜被人戳著脊梁骨指指點點，他的生活和他的家庭、公司都將受到影響。」
那時候人們對同性戀幾乎沒有容忍度。
周麗芬：「如果這些不足以讓你跟他分手，那我就毀掉JH，紀舟野要是知道是我毀了他爸辛苦了半輩子的公司，你說他還會跟你在一起嗎？他不會，他只會恨你。」
他想去求父親把他留下，周麗芬一句話打消了他這個念頭。
「沈戾，你是想因為你一個人鬧得這個家不得安寧嗎？你奶奶知道了這件事，以死來給你爸施壓，你爸已經妥協了讓你出國這件事。」
那時候江清在江城能隻手遮天，周麗芬若是想毀了紀舟野，對她來說並不難。
就這樣，他出國了，出國那晚他父親跟他說了很多話。
他說：「小戾，等你完成學業回國，不管你做什麼，想跟誰在一起爸爸都支持你，你奶奶病情越來越嚴重，醫生說最多還能撐兩年，我想讓你奶奶最後的時光過得開心些，爸爸為人子，你能理解爸爸嗎？」
他自然是理解的。
「那個孩子爸爸也了解一些，將來肯定大有作為，等你回國，你們若是還有緣，爸爸衷心祝福你們。」
就這樣他出國了，奶奶在兩年後去世，他回來參加完葬禮，就又被送出國。
沈戾接紀舟野下班遲到了，紀舟野等他了有一會兒。
紀舟野沒問，他先解釋，「路上堵車，我下次注意。」
「今天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沒。」
紀舟野上車後，沈戾沒急著啟動車子，側眸看他，神情散漫又不正經，「紀舟野，你在關心我？」
「神力生病了我也會關心。」
沈戾：「……」
「那我跟神力同時生病你先關心誰？」
「神力。」紀舟野一點面子都不給他。
很好！
他還沒狗重要。
周麗芬還說紀舟野心裡有他，這哪裡有他，有神力吧。
沈戾不說話了。
紀舟野眼底染上笑意，「你為什麼總要跟狗比？」
「當狗好處比當人多。」沈戾小聲嘟囔。
當狗還能蹭他的腿，被他摸頭，當人什麼都沒有。
紀舟野：「比如？」
沈戾才不會把心裡所想說出來，「比如當狗能吃很多很多肉乾。」
「我餓著你了？」紀舟野眼底笑意漸深。
「倒也沒有。」
回到家，沈戾就開始逗狗玩，給它餵了好多肉乾，神力開心的不行，圍著沈戾轉圈。
如果不是紀舟野制止，沈戾會一直給它餵肉乾。
紀舟野不讓神力吃肉乾後，沈戾又偷偷給它開了個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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