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戾次日一早醒來，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
他穿上拖鞋，推開陽台門，映入眼帘的是白茫茫的雪，厚厚的積雪，昨晚應該是下一整夜。
垂眼往樓下看去，雪人佇立在院子裡，圍著一條紅色圍巾。
看到雪人後他笑了，眼睛彎起，嘴角揚起淺淺的弧度。
他的願望實現了。
紀舟野推門進來，從後面抱住他，把他裹在黑色的風衣里，「沒換衣服就站在外面，冷不冷？」
「不冷，我就是想看看我的願望實現了沒。」身後是溫熱的懷抱，一點也不冷。
暖意從心底升起，蔓延至全身各處。
「那實現了嗎？」
「實現了。」
沈戾洗漱完，還沒開始吃早飯，他先去院子裡轉了圈，給雪人拍了照片。
神力圍著他的腳邊轉，在雪地里撒歡。
沈戾穿著黑色風衣，站在雪裡陪它玩，團了一個鬆散的雪球，砸在神力身上，雪球散開。
旁邊的紀舟野目光溫柔的看著一人一狗在雪地里瘋玩。
拿起手機，將這美好的畫面定格。
突然，雪球砸過來，砸在他衣服上散開，紀舟野沒有反擊，沈戾得寸進尺，團一個更大的雪球砸過來。
然後傻呵呵的在那笑。
神力也跟著湊熱鬧。
紀舟野開始反擊，二人一狗身上都或多或少都有被雪球砸過的痕跡。
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要早起不能睡懶覺。
紀知嶼也加入了這場打雪仗，紀舟野太厲害，沈戾跟紀知嶼商量一下，二人成了並肩作戰的隊友，還有一隻狗。
二人一狗完敗。
沈戾累了，站在雪地里緩了一下，開始滾雪球，準備在紀舟野堆的雪人旁邊再堆一個雪人。
紀舟野拿了雙手套給沈戾戴上。
紀知嶼也開始滾雪球，準備在兩個雪人之間在堆一個。
沈戾忍不住笑，「這個電燈泡你是非當不可嗎？」
紀知嶼：「我不是要拆散這個家，我是要加入這個家。」
話音剛落，紀知嶼堆的雪球被神力給破壞了。
紀知嶼咬牙切齒，「神力！我平時白疼你了。」
他繼續滾雪球，這次被紀舟野踢散了，「你去一邊堆。」
紀知嶼：「……」
「去就去，這個電燈泡我還不樂意當。」
他去另一邊堆了一個比沈戾還大的雪人。
沈戾雪人堆好後，解掉脖子上的黑色圍巾給雪人戴上，又用雪堆了一隻狗在兩個雪人中間。
紀知嶼忍著想把那一家三口的雪人踹倒的衝動回屋了，在待下去也沒什麼意思，隨時隨地虐狗，堆個雪人還堆個一家三口。
何雅醒了，看見外面的雪人忍不住稱讚，「誰堆的雪人，這麼漂亮。」
紀知嶼：「你看那三口之家像誰，就是誰堆的。」
何雅看向兩個雪人中間，「這個是狗嗎？」
沈戾「嗯」了一聲。
何雅又說：「我還以為是小嶼呢。」
紀知嶼差點被氣吐血。
何雅：「小戾，你給我也堆一個。」
「好。」
何雅指了個位置，沈戾在那個位置堆了兩個雪人，左邊的雪人大一點，右邊的雪人小一點，像恩愛的小兩口。
紀老爺子在陽台，笑著說：「給爺爺和奶奶也堆一個。」
沈戾抬頭看紀老爺子，「好嘞。」
有紀舟野的幫忙，沈戾很快又堆了兩個，院子裡的雪人成雙成對的，唯有不遠處那個比較大的雪人顯得有些孤零零的。
紀知嶼看著院子裡那成雙成對的雪人，又看向他堆的那個，臉色黑如煤炭。
是他多餘了……
下午，沈戾和紀知嶼在電競房打遊戲。
紀知嶼借著打遊戲，漫不經心的問：「嫂子，你是怎麼追到我哥的？有沒有什麼訣竅？」
「沒有，我跟你哥是雙向奔赴，水到渠成。」
紀知嶼愣了一下，被對面人給抓了，「那追女孩子要怎麼追？」
沈戾看他一眼，視線又落在電腦屏幕上，「你開竅了？」
「嗯。」紀知嶼在昨天晚上被親媽點醒了，「我不知道夏卿語喜不喜歡我，她總是叫我二哥，我就覺得她只是把我當哥哥。」
「誰說叫哥哥就一定是當哥哥了，稱呼而已，別那麼在意。」這點沈戾還是很有話語權的，他就沒事喜歡叫紀舟野紀哥哥，「她可能就是故意噁心你的。」
「那要怎麼追女孩？」紀知嶼問。
沈戾也不知道怎麼追女孩子，「要不打直球直接告白？」
「不行。」直接告白肯定是不行的，夏卿語要是不喜歡他，以後見面會尷尬，可能連朋友都沒得做，「有沒有別的方法？不那麼直接的。」
「不直接那就是試探了。」沈戾倒是有方法，「有個老套路，跟她表白，她要是對你沒意思就說真心話大冒險輸了。」
紀知嶼：「這套路都爛大街了。」
「那你問問你哥，看看他有沒有什麼辦法。」
「算了，我還是自己想辦法吧。」
沈戾「嗯」了一聲。
兩個人還沒打幾把遊戲，被何雅叫去打麻將，沈戾倒無所謂，紀知嶼一臉不樂意，他不喜歡打麻將。
之前打麻將是娛樂，這次何雅拿來幾支眼線筆，贏家可以往點炮的人臉上畫一個圖案。
先是紀珩點炮，何雅贏。
何雅笑的不懷好意，在紀珩臉旁邊畫上鬍子。
緊接著紀知嶼點炮，沈戾贏。
沈戾對紀知嶼手下留情，在他眉心畫個黑色的點。
終於輪到紀知嶼贏了，沈戾點的炮，紀知嶼一點也不手下留情，在他臉上畫一個狗頭。
何雅被逗笑，「小戾，一會兒媽給你報仇。」
「謝謝媽。」
說來也巧，接下來這局紀知嶼點炮，何雅贏。
紀知嶼一臉生無可戀，「媽，我也是你親兒子……」
「我知道。」然後何雅在他臉上畫了一個烏龜。
紀知嶼看幾個人笑，有種不太好的預感，照了下鏡子，果然，他猜測的沒錯。
後來幾個人往臉上畫的圖案越來越過分。
麻將散場的主要原因是紀知嶼的臉上已經沒有地方作畫了。
紀知嶼自認倒霉，今天手氣很背。
何雅拿來卸妝水給幾人用，把臉上清理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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