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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江河微微皺眉。
他向來對「下跪」這種方式持保留意見。
如果一個人沒有被逼到「絕境」的地步，想要用這種方式博得同情或者達到某種目的。
最終的結果只能是適得其反。
而眼前這十幾個跪在面前的年輕女孩，無論如何都和「絕境」這個詞不搭邊。
「大哥哥……您能不能幫幫我們？」
其中一個女孩輕咬著紅唇可憐巴巴地祈求道。
陳江河沒有回應，只是默默地注視著眼前這些女孩。
他剛才決定和田小雨簽訂助學貸款協議的時候，就意識到可能會招惹到一堆「麻煩事」。
現在「麻煩」果然就來了。
「能幫你們的，只有你們自己。」
陳江河淡淡回應道，語氣顯得有些冷漠。
他從來就不是爛好人，也不會稀里糊塗地做慈善。
江林慈善基金有著非常嚴格的審核制度。
那些懶惰貪婪和行為不端的人是不會得到哪怕一分錢的捐助。
因為這些人就是社會的「毒瘤」。
如果給這些人捐助無異於給「毒瘤」提供養分。
一旦「毒瘤」越長越大，整個社會也就病入膏肓了。
「大哥哥，您可能是誤會我們了。」
其中一名女孩顯然看出了陳江河眼神中的冷漠，小心翼翼解釋道：「我們是比不上小雨，可我們只是想提升一下自己的生活品質。」
另一名女孩也開口道：「我們的父母都是普通職工，給不了我們多少生活費，可是燕京的消費實在是太高了。」
「我們幾個都去發過傳單，可是發一天傳單累的半死才給20塊錢。」
「彪哥對我們一直都很好，可是在這裡兼職黑白顛倒影響學業不說，還有太多的誘惑。」
「但凡還有更好的選擇，我們也不願意在夜店兼職。」
……
女孩們七嘴八舌地向陳江河訴苦，說到後來一個個都眼淚汪汪的可憐極了。
她們從小到大也都是父母捧在手心裡的「小公主」。
在吃穿用度方面也幾乎沒有受過任何委屈。
但是小城鎮的消費水準又怎能跟燕京相提並論？
於是從小到大對自己有求必應的父母顯得捉襟見肘和力不從心。
而學校里那些家庭優越的女同學更是如同「降維打擊」一般刺激著她們這些小城鎮來的「灰姑娘」。
大家都是同樣的風華正茂，憑什麼別人有的我就不能有？
於是在這種日復一日的心理暗示之下，越來越多的「灰姑娘」開始幻想著蛻變成真正的公主。
甚至為達目的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誤入歧途」。
陳江河沉默了，並沒有試圖去勸說這些被物慾沖昏頭腦的女孩們。
因為在這個物慾橫流的社會裡，普通人只能隨波逐流根本就做不到冷眼旁觀。
更何況就連他自己都不能免俗，又有什麼資格去對別人說教？
他所能做的，就是給這些女孩們提供更多正當途徑賺錢的機會。
而不是站在所謂道德的層面上對她們指手畫腳。
「你們平時都上網麼？玩過微信社區麼？」
陳江河突然開口問道。
女孩們正在七嘴八舌地訴苦，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給打斷了。
「我之前去網吧的時候玩過，最近太忙了沒時間去。」
「我每天都玩，前幾天剛買了一台電腦為了晚上『偷菜』方便。」
「我每天都在微信社區更新動態和照片，還花了兩千多塊買了一個sony的數位相機。」
……
女孩們紛紛介紹著自己玩微信社區的情況，聽得唐婉幾個人都微微皺眉。
這些女孩前一秒還在聲情並茂地「哭窮」。
結果卻是買電腦的買電腦，買數位相機的買數位相機。
隨便一出手就是消費幾千塊的電子產品。
也難怪她們在小城鎮裡工薪階層的父母給的生活費不夠用了。
「你們最近幾天關注一下微信社區的更新，會添加一個兼職和招聘的版塊。」
陳江河淡淡道：「你們幾個形象都還不錯，可以考慮兼職做平面模特。」
江林集團一直以來都充當著「中間平台」的關鍵角色。
目前上游的供貨商數量已經達到了驚人的四十多萬家。
這些供貨商們為了能夠從同類競爭中「脫穎而出」。
最近已經「內卷」到高價聘請美女模特來拍攝產品的宣傳冊。
這個年頭國內的模特數量就那麼點兒，而且還主要集中在海城這樣的「時尚之都」。
為了滿足拍攝宣傳冊的需求，這些供貨商們甚至不惜花高價把海城的模特空運到燕京。
如果有這些青春靚麗的大學生兼職做平面模特，正好可以填補這一塊市場上的空缺。
「平面模特？這是做什麼啊？」
「想要當模特至少都要175以上的身高吧？我才168是不是太矮了啊？」
「模特是不是要穿著高跟鞋走貓步啊？我以前試過很難學的……」
……
女孩們紛紛提出疑問，很顯然她們對「平面模特」這個新鮮詞彙一無所知。
陳江河正在腦海中組織語言準備解釋。
一旁的鄭麗緹卻笑著說道：「平面模特不是傳統意義上的T台模特，一般出現在雜誌的封面、報刊彩頁、商品海報、產品畫冊上面。」
「平面模特的身高要求是160—170之間，要求鏡頭感好，身材比例協調，皮膚狀態要好。」
……
聽完鄭麗緹這一番堪稱專業的解釋，這些女孩們頓時連連點頭恍然大悟。
這些成為平面模特的條件分明就是給她們量身定做的啊！
陳江河衝著鄭麗緹投過去讚許的目光。
果然不愧是從小在香港土生土長的豪門千金，對於時尚圈裡的這點事兒絕對的門兒清。
「大哥哥，兼職做平面模特一個小時能賺多少錢啊？」
女孩們最關心的還是賺錢的問題。
畢竟這份工作聽起來還是挺輕鬆的，只需要化上美美的妝拍幾張照片就可以了。
但如果也像發傳單一樣只能賺二三十塊錢，那可就沒有任何吸引力了。
「一個小時應該不會低於200塊。」
陳江河曾經了解過那些供貨商找模特拍照片的市場行情。
一般沒有低於1000塊一小時的。
就這樣還不包括模特往返的機票錢和食宿費用。
雖說這些女大學生和專業的模特比起來還是有不少差距的。
但是她們最大的資本就是青春靚麗，絕對能拍出鄰家女孩的既視感。
更何況200塊一小時的拍攝費用還不用提供額外的機票和食宿。
只要是用過就會毫無疑問的「真香」了。
「一小時200塊！」
女孩們全都驚訝地叫出聲來。
要知道她們在夜店陪客人一小時也才150塊。
而且還避免不了被那種手腳不老實的油膩男各種「揩油」。
一小時賺200塊還只是拍照片，這怎麼聽起來都不像是真的。
「大哥哥……我們真的只是拍照，不用做其他的事情吧？」
其中一個女孩忍不住問道：「我實在是不想面對像夜店裡的那種討厭的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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