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起得很早。
這一有事兒要辦,他就會不由自主的提前甦醒。
起來之後,他洗了把臉,在客棧吃了點東西,就出發了。
要說,這郡守府也好找,畢竟裝潢那是豪華異常,就像當初何李縣令的府邸一樣,跟周圍看上去十分普通的建築有點兒不像一個圖層。
不出意外,他一走到門口就被侍衛攔住:「什麼人?」
「兩位官爺,我是個商人,想來跟郡守大人談一談合作,可否幫我通報一下?」
那兩個人上下打量了林言一番:「你?商人?合作?」
「對。」
「施粥的你往東走兩條街就有,自己去吧,別驚擾了郡守大人,這罪過你擔不起。」
天啊。
一個郡守也這麼狂?
林言耐著性子,又重新說道:「我是個商人,不需要去喝救濟粥,這次來只是想跟郡守談一筆合作,事成之後,我們都有得賺。」
「仨瓜倆棗的,郡守大人也不稀罕,你就別白費力氣了。」
林言覺得好笑。
他都明確表示了要見郡守大人,可兩個蠢侍衛,啥也不懂還不讓他進門兒。
「是不是仨瓜倆棗,我跟郡守大人談了才知道,你們就別耽誤時間了!」
「嘿,你小子夠軸的!」侍衛已經將手摸上了腰間的劍柄。
林言巋然不動,肩膀便被其中一人狠狠撞了一下:「再提醒你一次,快滾,如果還不知好歹的話,我就對你不客氣。」
「怎麼個不客氣法兒?在郡守大老爺門口,當街對我施以暴行?」
「鋥!」
兩個侍衛幾乎是同時抽出刀來,直逼林言。
周圍行人見狀紛紛繞路,跑的那叫一個快。
林言依舊站著不動,畢竟是來找別人合作的,他不想鬧的難看,也是沒有預料到,兩個侍衛竟然會對他做出如此暴力的行徑。
在兩人真正動手之前,林言亮出了將軍令牌。
他們對視了一眼,連忙將刀收起來,並且整齊劃一的抱拳低頭:「參見將軍。」
林言冷眼看著他們:「變臉是你們給我表演的絕活嗎?」
「將軍,屬下不敢,屬下這就去通報!」
兩個侍衛倒也機靈,雖然做錯了事,但隻字不提認錯,反而是匆匆跑回府內尋求郡守的庇護。
也就是林言今日身有要事,不然非得讓他們兩個好看!
不出一會兒,他們便匆匆走了出來:「稟告將軍,久等了,郡守大人請您進去。」
「嗯。」
兩人帶林言進到正廳。
一個長了兩撇濃密鬍子的老人家正忙著倒騰他手上的茶水,並沒有第一時間正眼看來人。
「郡守大人。」林言叫了一聲。
由於武將和地方官處於兩個不同的體系,所以,驃騎將軍和郡守沒有非常森嚴的等級劃分。
林言這樣喊他一聲,算是表達對他的尊重。
「軒轅營的驃騎將軍是吧?來找我何時啊?」他弄完了茶水,又起身餵鳥,只給林言一個屁股看。
這態度,他看得出七七八八。
「我這兒有一筆生意,想跟郡守大人聊聊,若是成了,那便皆大歡喜,互利共贏。」
「噗呲。」郡守竟然直接笑了:「將軍還會做生意呢,這倒是聞所未聞。」
「那你今天就長長見識吧。」林言的耐心在逐漸消減。
郡守聞言,眉頭也聚了幾分:「我實話跟你說,這清河郡最大的賭坊便是我開的,那裡一天的收益就能壓過所有看起來光鮮亮麗的當鋪、酒樓,你覺得我真的需要你那仨瓜倆棗?」
他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啊,有啥直接就往外說!
這當官的開賭坊,也太誇張了……
「你也別想著參我一本,背地裡我早就做了手腳,就算有人查起來,也斷然查不到背後的老闆是我。」
林言心裡現在什麼話都沒有了。
只剩下一句牛嗶不知當講不當講。
他其實一點也不想跟郡守合作,只是別無選擇:「你確定不聽聽我的合作項目嗎?」
「不必了,你想賺錢,就去別處打主意吧,我是不會給你當跳板的,不過呢,你一個武將,我看啊,真不適合做生意。」
他的話,字裡行間都透露著鄙夷。
既然人家沒這想法,林言也犯不著求,於是隨口一句「告辭」就走了。
換做是別人不樂意合作,他只會覺得是沒有緣分,可是,這郡守搞的他很不愉快,當即就找地方落腳,修書一封,寄給知府大人。
雖然那位知府的管轄範圍到不了這裡,但他肯定認識其他的知府,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比這個郡守級別高。
官大一級壓死人嘛。
林言今天就要做壓死他的那根稻草!
書信寄出之後,林言想了想,又趕回西南大河邊境,找到了山河幫,讓黃大牛派了幾個人,跟他一起去清河郡。
再次來到這裡,林言沒有找那個郡守,而是對帶來的幾個兄弟說:「今日我請你們去賭坊玩玩如何?」
「真的假的?林將軍不是來辦事的嘛,怎麼?」
「實不相瞞,這事情就是要在賭坊里辦,到時候你們先玩,等我信號,我一提醒你們,你們就裝作跟我打起來的樣子,然後讓老闆出來。」
「行,你就放心得了,別的不會,哥們兒幾個鬧事嘎嘎厲害!」
「得,那咱們走吧。」
有人白請去賭坊玩,他們一個個兒的那是相當的開心。
林言很大方,一個人塞了兩塊金元寶,讓他們隨便去造,賭坊管事看見來了大主顧,也是伺候的相當熱情。
這個時候,林言則肚子穿過人群觀察這個賭坊。
賭坊面積不小,但營業空間只有一層,進門左邊有一個非常窄小的樓梯,可以去往二層,但看起來應該是不開放的,只有那些侍子在上上下下的走。
跟大多數賭坊一樣,有幾個大塊頭的打手時不時在人群中間穿梭,這應該是類似於保安一類的東西。
一旦有人賭輸了不給錢,他們估計就會立刻上去把人暴打一頓。
按照郡守的意思,這賭坊應該有個明面上的老闆。
今天,林言就是想先來會會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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