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可沒跟我說過這個信號。」
林言白了白梅川枯子。
而對方沒有回應,只是徑直上前。
對方,是一個穿著黑色斗篷的人,他的佩劍上,有東廠的標誌:「信物。」
梅川枯子拿出兩枚簪子:「我就是小貴子。」
「小貴子,你怎麼來了,知不知道你貿然出現在東安國有多危險?」對方聽到他的身份,頓時有點兒生氣。
這讓小貴子有點兒緊張。
他看向林言,不知道林言這會兒正憋著笑。
沒想到,這梅川枯子果真擁有東廠傳統的接地氣暱稱,雖然很土,但起碼比梅川枯子正常。
瀛東國的名兒,狗見了都要吐一口唾沫。
「情、情況緊急,我不得不回來稟報。」
「出什麼事兒了?」
「……」小貴子實在是太緊張了,他明明已經想好說辭,可現在卻怎麼也開不了口。
還好林言反應快:「那個林言果真有點兒東西,他研究出了一種武器,導致瀛東密不透風的戰船暴露出了弱點,我們只能向東廠求援,儘快想辦法解決掉林言。」
還是他能編排。
「除掉林言?這正是總管大人想讓你們做的事情!」對方語氣低沉:「如果連這都做不到,要你又有何用?」
對話進行到這裡,小貴子已經按耐不住心中的慌張和激動了。
四下很黑,林言沒有注意到小貴子正在朝對方比手勢。
突然,那人抽出了腰間的劍,直指林言,若不是他反應快,方才可能會遭到對方處決!
「他就是林言,殺了他!」小貴子大喊一聲,躲到了那人身後。
果然還是耍花招了。
林言憐憫的說:「你已經是第二次做錯選擇了。」
「是對是錯,你現在沒資格說!」他異常激動:「還等什麼,殺了林言,我們回燕京請功!」
他別無選擇,這是他最後一次機會。
若是成了,他就可以回燕京,用誘捕林言成功的功勞抵消他從瀛東國戰敗逃跑的過錯,再也不用跟著一群外邦人受折磨了……
若是失敗,他就自己逃跑,就算流落街頭,也比在軍營裡面受折磨要好。
其實方才那兩聲口哨,根本就不是見面的信號,而是此次見面有危險的提醒,暗號是東廠細作訓練的重要內容。
對方顯然也是接收到了他的危險提示,方才說話時,一直在靠近他。
劍光映月,那人迅速跟林言纏鬥起來,林言沒有武器,只能靠著濃密的植被躲閃。
這次是來真的了……
林言一眼便知對方絕對是個高手,招式精湛到他根本找不到破綻。
「你有本事別躲啊,林言,你不是很厲害嘛,不如堂堂正正的迎戰!」小貴子躲在一旁觀察局勢,煽風點火。
在對方絕對占有優勢的時候,不管他說什麼,林言都不會貿然跟對手正面硬鋼。
稍微動了一下腦筋之後,他突然大喊:「這位仁兄,你今天要是殺了我,可就裡大功了,幹掉蘇公公最大的敵人,你想,他會不會狠狠獎勵你啊?」
那人並無回應。
林言接著說:「哦,但是我忘了,還有個小貴子在,有他在,你就占不到這個功勞咯。」
說完這一句,林言突然將背後的紅色斗篷甩出來,一瞬間,三人視線里都只有這一抹紅,對手仍然出劍。
要的就是這個動作。
林言猛地倒在了地上。
血液流了一地,天色太黑,沒人看得出來這血是從哪裡來的。
但那確實是人血。
他的對手很是警惕,不停的確認他脈搏和呼吸,他使勁兒憋著,直到感覺大腦缺氧,快暈過去了,那人才起身。
「怎麼樣,他死了?」小貴子躲在樹後,半晌才敢探出頭來。
「嗯。」
「太好了,你把他的腦袋割下來帶回京城,這樣,咱們兩個以後可就能吃香喝辣了,我不用深入瀛東國,你也不必辛辛苦苦蹲守!」
接頭人剛想按照他說的做,拎起林言的腦袋,卻想起了林言方才所說的。
此事的功勞,小貴子必定跟他爭搶,但實際上他什麼都沒做,只是在一旁看著罷了。
憑什麼,他可以白白分組自己的好處?
他鬆開手,站起身,朝著小貴子走去。
「趙喜,你趕緊動手啊,看我幹嘛?」危機意識突然湧上心頭,小貴子跌跌撞撞的後退。
「小貴子,總管大人信任你,讓你帶領瀛東水軍裡應外合,拿下南部沿海,這麼多年,你只知道在海上待著,也沒見登陸,如今更是把事情搞砸……」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小貴子不服:
「你知道南部沿海補充的人手有多少嗎?每次快死完了就會有幾支隊伍加入,我天天在海上漂著,吃那些瀛東人送來的豬食,這,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如果你早點想辦法攻破,不就沒有這麼多事了?」趙喜的聲音越來越冷:「好了,現在我就代替總管大人,將你就地正法,以懲罰你玩忽職守之罪。」
「你你,你不能這樣對我!好歹咱們也是同僚,而且,沒有我你怎麼可能殺的到他?」
「哼,東廠做事,可向來都不講什麼信義,你啊,怪不得我,要怪就怪你做不成大事吧!」
「你……」
還沒等小貴子再次開口,他的人頭就隨著刀起刀落滾下了地。
時候到了!
林言突然暴起,將一根樹枝插入趙喜的側腰,看這個位置,應該是腰子。
這一招,對男人來說有點兒損,但對太監來說好像跟捅哪兒都一樣。
林言不由分說將他拉起來,帶了回去,臨走還不忘幫他用衣服蓋了蓋臉,對於小貴子,林言只能表示遺憾。
原本他可以不用死的,是他自己造成了這樣的結局。
這是他第二次不聽他的話,也是,最後一次了……
等回到營地,已是丑時,軒轅雄和大帥都沒有睡,見林言安全回來才總算鬆了口氣。
「怎麼這麼久?」軒轅雄上前:「他是誰,那個梅川枯子呢?」
「說來話長,先把他帶下去吧,他需要包紮。」
林言坐在椅子上,掀開胳膊的衣服。
你大帥驚呼一聲:「你也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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