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協議？
李二卻是從未見過這種操作。
陳楚伸手問程處默：「阿牛，有紙筆嗎？」
程處默從袖子裡掏出了毛筆和紙張，還有一塊硬邦邦的墨塊。
陳楚將墨塊扔到碗裡，遞給李二：「老李，你來為我研墨。」
什麼？
讓朕一個堂堂的皇帝給這小子研墨？
豈有此理！
程處默見狀，趕緊說道：「還是我來吧！」
陳楚擺手道：「你不行，你笨手笨腳的。」
程處默：「……」
陳楚拿著毛筆，鋪開紙張，催促道：「老李，還愣著幹嘛，趕緊來研墨。」
李二雙手氣得顫抖。
他忍不住要爆發了。
卻聽陳楚說道：「磨磨唧唧的，簽了協議，早點賺錢啊！」
賺錢？
對！
賺錢！
李二忍住了。
他捲起袖子，走到破木桌前，開始研墨。
陳楚則開始書寫起來。
不多時間，兩份協議就寫好了。
「呼！」
陳楚吹乾墨跡，遞給李二。
李二拿過來一看，愕然失色。
忍不住說道：「這什麼破字，寫的也太難看了吧！」
陳楚：「……」
他此前根本沒碰過毛筆字，而且還是繁體字，寫出來能認已經不錯了。
李二又吐槽：「這什麼破文筆，跟大白話一樣。」
陳楚反唇相譏：「老李，你特娘的夠了，我與你是合夥賣香皂，不是賣弄書法和文采的。」
李二一臉嫌棄，寫下了自己的名字：李秦。
協議生效。
李二迫不及待地問道：「什麼時候開始製造香皂？」
陳楚翻了個白眼，說道：「今日天色已完，不如明日再開始吧，老李，從今後，咱們也是一家人了……」
一家人？
李二下意識地反駁道：「不不不，我與你，不是一家人。」
若陳楚真的成了李麗質的夫婿，那與自己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李二一點也不想。
他補充道：「永遠都不可能！」
麗質是他最疼愛的女兒！
更是萬民敬仰的長公主。
絕對不能嫁給陳楚！
這廝除了長得俊，還會點小手段，別的一無是處！
陳楚詫異了一下，說道：「好吧，咱們是合作夥伴，作為以後一起賺錢的夥伴，今天我請你們吃頓好的，慶祝一下。」
有好吃的？
程處默眼睛一亮。
李二則是看了看周圍，家徒四壁。
連個鍋都沒有！
吃個屁啊？
陳楚笑而不語，轉身出去，不多時間就拎著三隻野雞回來。
他將雞扔到程處默腳下，說道：「程阿牛，你來做雞。」
「啊？」
「啊什麼啊，我來教你。」
程處默忍不住了。
他可是龍武軍的驍騎校尉，好歹也是六品官員啊。
竟然被陳楚指使來做雞？
不能忍！
他剛要拒絕，卻聽李二咳嗽一聲。
李二很想看看陳楚在搞什麼花樣。
程處默耷拉著腦袋：「好吧！」
陳楚坐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做雞的，第一次難免手法生疏，需要有人在旁指導……」
杜荷讓程處默做的，還是荷包雞。
做荷包雞的好處在於，不需要鍋碗瓢盆，隨便在院子裡刨個坑就可以。
不多時間，程處默就累得大汗淋漓，氣喘吁吁。
陳楚數落道：「阿牛，你這身體不行啊，是不是逛青樓逛多了……你好歹也是老李的護衛，護衛者，保衛僱主周全也，可你看看你都胖成什麼樣了，這樣可不成，根本保護不了老李的安全……」
面對陳楚不停的數落。
程處默快哭了。
大哥！
求求你別說了！
你身邊坐著的是當今陛下啊！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要是陛下當真認為我不行，那以後我還怎麼升官發財啊。
他恨不得跳起來打死陳楚。
三隻荷包雞，程處默是含淚做出來的。
當荷包雞從坑裡刨出來，看上去烏漆嘛黑時，李二是拒絕的。
這也太不乾淨了！
他平素在宮中的飯菜，都有專人試毒。
可當程處默講泥土快去掉，露出白嫩的雞肉，扯下一隻雞腿，原本包在雞肚子裡的香料味道四散開來。
程處默大呼道：「太香了！」
然後便等不及，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陳楚也不管李二，拿起一隻雞，開始慢條斯理地吃起來。
李二見狀，吞了吞口水，最終把心一橫，也將被泥土包裹的荷包雞拿起來。
稍微吃了一口。
李二頓時驚為天人！
這雞肉……是他這輩子吃過最可口的。
其色澤棗紅明亮！
其味芳香撲鼻！
其肉入口酥爛肥嫩！
可稱之為天下一絕！
李二忍不住說道：「要是有酒就好了！」
陳楚聞言，轉身從床下掏出一個罈子。
咚。
他將罈子放在桌上，笑眯眯地說道：「老李，這是我獨家加工過的烈酒，就怕你喝不慣。」
李二一拍桌子：「我最喜好烈酒！」
陳楚將蓋子打開。
一股酒香，迎面而來。
李二驚訝道：「好酒！」
陳楚給他倒了一碗。
李二喝了一口，頓時面紅耳赤，臉上肌肉蜷縮成了一團，眉頭緊皺。
程處默見了，擔心道：「掌柜的，這酒有問題？」
卻見李二眉頭突然舒展開來。
砰。
他將土碗砸在桌上，大聲道：「好酒，再來！」
這酒太裂了！
是陳楚用山寨中的清酒進行簡單提純後得到的。
酒精度數大概在三十度上下。
和後世比起來不算什麼。
但在大唐，絕對是高度酒。
幾碗酒下肚，李二感覺暈乎乎的。
他看向陳楚，問道：「這酒是你釀造的？」
陳楚點點頭：「算是吧！」
沒有提純技術，也得不到這麼高度數的酒。
李二已經微醺了。
他突然想起來之前，從程處默口中聽到長孫沖的種種劣跡。
再看陳楚……
唉！
要是長孫沖能有陳楚一半長處就好了。
不說懂這麼多奇淫技巧！
哪怕有陳楚一半俊俏也行啊！
他想了想，拍拍陳楚的肩膀，說道：「小子，你無親無戚，無依無靠，不如，以後就叫我一聲伯伯吧。」
陳楚聞言，趕緊搖頭，不高興道：「老李，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一直把你當大哥，你卻想做我長輩？你這人，不講究啊！」
李二：「……」
他內心深處，開始有些喜歡陳楚了。
噗通。
李二一頭栽倒桌上。
在醉倒之前，他心裡有兩個聲音在盤旋。
一個聲音說：其實陳楚這小子很不錯，有大才，而且長得好看，做個駙馬綽綽有餘。
另一個聲音說：不行，陳楚只是個鄉野小子，絕對不能娶公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