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氣勢如虹,意氣風發的吐蕃贊普,竟淪落到如今被人逼迫的田地,說出去都很難有人會相信。
簡直不敢相信!
但這就是事實。
吐蕃到處都種滿棉花,眼看收割時間已經到了,西大唐公司當初說好的收購卻不見影子。
這可急壞了吐蕃上下所有的部落。
於是,以多納為首的部族,便開始逼松贊干布,讓松贊干布趕緊和陳楚聯繫。
松贊干布無奈,只好趕緊把門多派出去。
門多一去就沒消息,這可急壞了松贊干布。
松贊干布盼啊盼,門多終於回來了。
松贊干布緊緊抓著門多的手,情緒十分激動:「左丞相,你總算回來了,本贊普這段日子,可一直盼著你回來啊!」
門多聞言,頓時老淚縱橫。
他聲音哽咽道:「贊普,都是我辦事不力,耽誤了日子啊!」
松贊干布可不敢怪罪門多,現在左丞相門多,已經是他唯一值得信任的人!
要是真把門多給逼走了,他可就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只見他擺擺手,道:「不晚,一點都不晚,現在剛好,你此去鄯州,結果如何?見到陳楚了嗎?」
門多忙不迭道:「贊普,我見到陳楚了,陳楚親自說,不出一月,他會親自帶人來邏些城收購棉花。」
陳楚親自來收購棉花?
松贊干布一愣。
旁邊,右丞相多納等人,都露出不可思議之色。
松贊干布咂咂嘴道:「據說陳楚現在是自身難保,連平西伯的爵位和封地都沒了,他還能來邏些城買下吐蕃這麼多的棉花?」
多納看了門多一眼,冷笑道:「門多,你可真會開玩笑,莫非你去鄯州,根本沒見到陳楚,又或者,這都是假的,是你為了哄騙贊普和我等編出來的瞎話!」
「對,聽大唐的行商說,陳楚連西大唐公司都賣了,他現在買棉花有何用?」
「門多丞相,你是哄騙我等嗎?」
「簡直豈有此理,門多身為左丞相,卻敢欺騙贊普,我提議,將門多拖出去餵鷹吧!」
「對,把他的族人也全部變成奴隸,門多部落的牛羊,棉花,都交給我們吧!」
「哈哈哈……」
一時間,眾人竟然都開始質疑門多。
甚至打起了門多部落財產的主意。
門多嚇得臉色慘白。
松贊干布一臉陰沉,有心想為門多說句話,可張了張嘴,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門多趕緊解釋道:「你們的消息不對,我去鄯州的時候,長安已經傳來消息,西大唐公司已經屬於陳楚了,此前乃是一場鬧劇,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去了西大唐公司的錢庫,那裡有堆積如山的開元通寶,黃金,白銀,等,光開元通寶,就至少有五百萬貫,贊普,陳楚絕對沒有騙人,別的不說,就那些錢,就足以買下吐蕃好幾年的棉花了……」
至少五百萬貫?
眾人都是一愣。
顯然,在吐蕃這種剛發展起來沒幾年的地方,五百萬貫的開元通寶,對大家來說,都是一個龐大的天文數字。
多納明顯有些不敢相信:「門多,你可不能胡言亂語,你當真見到了那麼多錢?」
門多急了:「多納,你可以不信我,但你不能不信贊普的親衛吧?當時,隨我去的兩個親衛都看見了。把他們叫來一問便知。」
此次,門多去鄯州,松贊干布有些不放心,於是便派了親衛護送。
聞言,松贊干布趕緊把門口的兩個親衛叫來。
這是兩個身材魁梧,大圓臉,小眼睛的漢子。
正是松贊干布身邊跟隨多年的親衛,多納等人都認識。
多納率先問道:「你們跟著左丞相,都見到了堆積如山的開元通寶。」
一個年長一些的親衛點點頭,道:「贊普,右丞相,我們在鄯州西大唐公司,的確見到了,好多錢,根本數不過來,而且,那些錢都開始發霉了。」
另一個親衛的話,葉差不多。
這兩個親衛,其中一人還出身多納部落,向來都很誠實。
所以,有他二人作證,可以肯定門多沒有撒謊。
可多納還是有些放心不下:「陳楚怎麼會有這麼多錢?」
門多冷笑一聲,道:「按常理,陳楚一個平西伯,的確不會有這麼多錢,但別忘了,鄯州有個地方叫火焰山,火焰山有金礦,外人去都沒挖到金子,那麼,金子去哪了?」
一個部落首領,也是吐蕃朝廷的官員,突然瞪大眼睛道:「肯定是被陳楚挖走了,他挖了那麼多黃金,拿出去後,肯定大部分都換成開元通寶了。」
眾人恍然大悟。
原來,陳楚的錢是這麼來的。
既然如此,那吐蕃就沒什麼好擔憂的了。
多納等人,全都大鬆了一口氣。
松贊干布也終於不再擔心大量棉花無人收購,被多納等人苦苦相逼。
他回頭,看著門多,道:「左丞相,你此去辛苦了……」
門多惶恐道:「這都是我該做的……」
其實,他門多部族此前最早倒賣棉花,獲取利益最大,後來種植棉花時,也最為積極,整個門多部族的地盤,都種了棉花,若是陳楚真的不來買棉花,門多部族必然損失慘重。
隨後,松贊干布以贊普的名義下命令,讓吐蕃開始大肆收割棉花,等待西大唐公司來收購。
……
……
長安。
侍御史徐煒這段時間日子不好過。
距離上次在荊王府門口被李澤等人毆打一頓,過去大半個月。
這傢伙竟然又遭遇了好幾次襲擊。
一時間,徐煒感覺跟變天了一樣,連門都不敢出
同時,他當初的好友們,一個個也都遠離了他。
至於朝中其他官員,更是無人與他往來。
一來二去,徐煒的日子就過得十分鬱悶了。
這天一早,徐府突然來了一個人。
此人乃是工部的一個官員,品級不低,卻只是個閒散官員。
此人姓張名臣。
張臣一見到徐煒,便激動地道:「徐大人,我已經查清楚了,這段時間襲擊你,多半是陳楚所為。」
「陳楚?」
徐煒一愣。
張臣分析道:「此事,除了陳楚,再無其他可能了,你想啊,當初陳楚不但是駙馬,還是平西伯,擁有鄯州大片的封地,可這一切,因為你都沒了……要問天下,誰最恨你,非陳楚莫屬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