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晉升
這頭剛剛誕生的夢境領主意識還顯得有些懵懂，甚至對自己所掌握的規則也了解得不多，幾乎是用一種最淺顯的方式駕馭著那股夢境規則。
可即使是這樣，他在逃竄時爆發出來的氣息卻已經達到了一個非常駭人的層次，甚至在一眾四級夢境生物中，都算是中等偏上的層次。
「我是誰？我為什麼會出現？」這頭夢境領主的意識此時思考著這些最本質的哲學，同時也順應著心中的本能，想要遠離自己冥冥之中感應到的生死危機。
「唉……」薩納西斯伯爵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下一刻，一股淡淡的規則波動再次出現，並以一種特殊的「波」，快速朝著整個夢境夾層蔓延。
波紋掃蕩之處，剛剛那些獲得新生的夢境生物身體就直接僵硬，下一刻，它們的身體就由內而外地開始潰散，並崩解成一頭頭倉惶逃竄的弱小夢蟲。
「不！」在規則加持下，已經化作一道粉紫色流光快速逃逸的那頭夢境領主也被這股看似弱小的「波」略過。
祂的身體猛地一僵，眼神從剛剛的迷茫與思索瞬間變得驚愕而恐懼。
下一刻，祂的身體也徹底崩解，甚至連帶著掌握的那種特殊夢境規則也通過一種非常特殊的渠道重新融入了夢境夾層內部。
「那一步，那一步……」薩納西斯伯爵睜開眼睛，眼神在閃過一抹瘋狂，不甘和無力之後，最終卻又重新恢復了平靜，甚至很快又變成了他平時一貫的吊兒郎當。
「你們一個個的不是都防著本大爺嗎？本大爺偏要好好看看，你們這些傢伙又有哪個可以成功。」薩納西斯伯爵嘟囔一句，不過在感知到了從無盡遙遠處傳來的那股微弱窺探時，他毫不猶豫地重新鑽進了盧錫安的精神核心內部。
嘩——
無形的波動快速掠過，就像是清風拂面，又仿佛陽光照射在整個夢境夾層內部。
在這股波動的注視下，那些弱小的夢蟲，夢境生物並沒有察覺，而那些實力強大的夢境領主們，卻是在這一瞬間都感覺到一股頭皮發炸的冰冷感。
這種波動一閃而過，所以才沒有造成太大的慌亂。
……
而處於沉睡中的盧錫安並沒有感受到這股特殊波動，他的意識此時已經徹底遺忘了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黑暗空間內部，而是下意識地跟眼前這些源源不斷被創造出來的黑影敵人進行戰鬥。
盧錫安的頭頂懸掛著一輪銀月，在銀月的照射下，時不時就會有一道散發出冰冷寒氣的月光落下，化作一道悽美的月刃向一名敵人發動收割。或是梟首，或是將敵人原本身體上的一處傷口進行擴大……
砰——
一名手拿狼牙棒形狀武器的黑影攻擊向盧錫安，在他進攻的同時，還有三名瘦小黑影進行著牽制性的攻擊。
這些敵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都是二級巫師層次，甚至那名負責主攻的狼牙棒戰士，氣勢更是達到了二級巫師巔峰層次，並且和其他三名黑影的攻擊配合默契，將盧錫安的所有閃避空間都給直接封鎖。
「沒用的，招式太蠢笨了。」盧錫安眼神中閃過一抹不屑，而下一刻，他的身體瞬間變得虛幻，藉助月光作為「錨點」快速平移了接近十米的距離，讓剛剛那一記原本完美的圍攻變成了一次慘烈的自相殘殺。
而在解決了這幾名黑影之後，盧錫安的氣息也是再度暴漲，達到了三級巫師層次……
「嗯？這就是三級巫師巔峰的感覺嗎？」
隨著戰鬥的不斷持續和精神力的不斷提升，很快在這個黑暗夢境中的盧錫安感覺自己的精神力似乎達到了一個極限。
在擊殺了最後一名拿著雙刀的黑影之後，盧錫安的精神力也終於超過了那個臨界點，達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境地。
在他的精神核心內部，此時的精神力恆星已經被打磨得晶瑩剔透，內部的每一絲精神力都已經變得無比凝練，甚至在這種精神力的不斷積累和擠壓下，他能感覺到這枚代表著精神核心的恆星已經產生了一種奇妙的收縮和坍塌，內部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嘗試著被孕育。
「這是……」盧錫安閉上眼睛，默默感受著精神力的變化。
一股有些類似於地精祭祀阿布之前施展出來的扭曲力量從他的精神力核心呈現，只不過盧錫安此時明明能感知到自己孕育出了某種規則，但想要仔細感知這種規則的時候，卻發現這股規則一下就變得非常模糊。
「看來，這個夢境中模擬出來的規則始終是虛假的，它能讓我感受到規則氣息，不過因為我本身實力對規則的理解還過於淺薄，所以現在才沒辦法將它給進行一個具現。」
盧錫安心中有了猜測，但很快他就全身心地繼續開始了他的「晉升」，並操縱著這股被模擬出來的規則力量，開始引導身體從三級巫師朝著四級巫師躍遷。
以規則力量作為核心，盧錫安能感知到自己凝練到了極點的精神核心開始由內而外地塌陷，海量的精神力從精神核心內鑽出，並在規則力量的引導下被壓縮成了一個沒有空間大小和時間概念的一個極小奇點。
在精神力的不斷滋養下，這個新誕生的奇點逐漸變得穩定，甚至到了後邊直接將盧錫安的身體也吞噬進了它的內部。
這一刻，盧錫安的精神力、肉體、意志全部被這一奇點容納。
隨後，就像是宇宙爆發一樣，這個奇點在源源不斷地吞吸能量之後達到了飽和，隨後，隨著輕微的一聲輕響，奇點炸開，同時一個狹小的半位面被直接開闢了出來……
「光。」盧錫安的意識附著在這個新生的半位面內，並操縱著規則力量不斷改造著這片荒蕪的世界，他的念頭在這一刻就是半位面的念頭，甚至他能感覺到這個半位面的本質就是他身體的一部分，操縱起來就像是操縱自己的身體那般輕鬆自如。
「難怪四級巫師層次或者是之上的強者會被稱之為神靈。到了他們這個境界，本質上已經成了半位面或者說是低等世界，所能撬動的力量遠不是那些弱小生命體可以比擬的……」
盧錫安感受著身體內部傳來的力量，心中不斷讚嘆著。
不過他知道自己現在處於一種「夢境」狀態，所以他並沒有留戀這種虛幻的強大，而是爭分奪秒地利用現在的生命層次，利用著這個剛剛開闢出來的半位面幫助自己領悟真實的規則。
「原來，巫術的本質就是對規則力量的撬動，是一種對於規則力量的運用……」盧錫安感受著半位面內的各種元素波動，同時也能感受到半位面外那片虛無空間的各種狂暴規則，他此時就像是一塊乾癟的海棉，在快速汲取著養分。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盧錫安的意識一下子從那種神靈的強大狀態中拖回，繁雜的記憶隨著疲憊逐漸回歸。
「原來……是夢啊？」盧錫安心中有些悵然若失地閃過這樣一個念頭，隨後他的意識就因為疲憊而陷入了深度睡眠中。
……
「喂，二腳長毛怪？小子？」
迷迷糊糊之間，盧錫安聽到了薩納西斯伯爵的呼喚。
他的意識此時還有些渾渾噩噩，時而感覺自己還是那名遨遊在無盡星海中的神祇，時而又想起自己只是一名準備晉升二級巫師的弱小存在，夢境和現實之間的界限在此時變得有些模糊。
不過在薩納西斯伯爵的一聲聲熟悉呼喚中，盧錫安就像是一名黑暗中行走的船隻找到了亮光的燈塔，意識逐漸依靠著這股呼喚慢慢回歸。
「薩納西斯伯爵，我在。」盧錫安的聲音中帶著一股疲憊，不過在看到精神核心內部的薩納西斯伯爵時，盧錫安心中產生了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我……我過去了多久？」盧錫安慢慢睜開眼睛，他捂住自己的腦袋，感受著腦海中那些虛幻的記憶，精神力快速調動，將其中那些關於三級巫師、四級巫師時的一些感悟給暫時封印在了精神核心內部，這才感覺自己那似乎隨時都會炸開的腦袋好受了一些。
「也就是十五分鐘啊。」薩納西斯伯爵嬉笑著，「怎麼樣，本大爺就說夢境規則天下第一吧？是不是很厲害？」
「厲害。」盧錫安此時臉色還有些蒼白，他擠出一個笑容，「在夢境裡我都體會了一把當神靈的滋味。只是如果是精神力薄弱一些的巫師，恐怕在意識回歸的時刻，腦袋就會像是過度膨脹的氣球般一下子炸開……」
薩納西斯伯爵眼神中閃過一抹尷尬，不過他很好地掩飾住了自己的這股情緒，「本大爺不是知道你小子的情況嘛，放心，本大爺坑誰也不會坑你啊，哈哈哈……」
盧錫安聽著薩納西斯伯爵這明顯有些言不由衷的話，嘴角微微抽搐。
不過他卻並沒有和薩納西斯伯爵繼續拌嘴，而是快速調整好自己的狀態，在拿出一支藥劑幫助自己恢復精神狀態之後，盧錫安沒有絲毫猶豫地閉上了眼睛，同時也開始按照在夢境中使用的那套冥想法開始錘鍊自己的精神力。
或許是因為這套冥想法和群星冥想法之間有著極深的淵源，因此冥想法的調整非常迅速，結合著腦海中的修煉經驗，盧錫安在此時有了一種高屋建瓴的感覺。
精神核心內部，精神核心組成的恆星緩慢旋轉著，而在這一刻，外邊的360枚小型星辰快速組合，星辰之間相互勾連，隱隱組合成了一頭有著巨大肉翼的三頭巨蛇。
如果仔細查看的話就可以發現，這隻三頭翼蛇身上有著那位夢境主宰身體的一絲神韻。
嘶吼——
翼蛇成型的剎那，就再盧錫安的精神核心內部發出了一聲嘶吼，在它的不斷遊走保護下，盧錫安那一顆打磨到極限的精神核心開始了快速蛻變。
轟轟轟——
精神力組成的恆星先是快速收縮，收縮到了原先的三分之一大小，但其內部構成的精神力卻是變得更加凝練，也更加堅韌。
在精神核心蛻變之後，很快圍繞著恆星旋轉的那360枚伴生星辰也開始了蛻變，使得它們組成的翼蛇幻影也更加凝練，細節也更加逼真。
在這頭翼蛇的幫助下，原本縮水的精神力恆星開始快速吞吸著四周黑暗空間內部的能量潮汐，並將這些能量轉化為精神力容納進入恆星內部，同時也讓精神力恆星大小開始快速擴張。
在精神力的反補下，盧錫安的身體也逐漸提升，甚至連帶著那些生命細胞也隨之激動歡呼，慶祝著生命體本質的提升與躍遷。
「這就是二級巫師的感覺嗎？似乎就是一級巫師層次各個方面的加強提升，不過卻沒能給我一種飛躍式提升的感覺。」盧錫安感受著身體的變化，有些不滿足地咂咂嘴。
「別得瑟了，二腳長毛怪！」薩納西斯伯爵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他瞥了眼盧錫安，「二級巫師和一級巫師之間的瓶頸本來就是一個小階段而已。而且全方位的提升能夠讓二級巫師輕鬆對一級巫師形成碾壓，別跟本大爺說你現在不能將還沒晉升的你給吊起來打……」
盧錫安訕訕一笑，隨後閉上了嘴巴，開始感受著晉升之後身體、精神力變化的一些細節。
「咦？」很快，盧錫安就感受到了一陣特殊，他閉上眼睛，很快就從身體內部分化出了另一個「盧錫安」，只不過相較於盧錫安本體來說，這個新出現的盧錫安顯得有些虛幻。
「你好，我是盧錫安·凱文。」兩個盧錫安面對著面，微笑打著招呼。
「真是神奇。」
「明明是兩個身體，卻有著相同的感覺、記憶和靈魂。」
「就像是左右手一般。」兩個盧錫安一人一句，聲音中卻都蘊含著一抹喜悅。
「得了，不就是一個精神力分身嗎？得瑟什麼？」薩納西斯伯爵沒好氣地看著此時自己和自己說話的盧錫安，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