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胖虎與陰魔,忠誠!(7k)
虛舟城內。
屬於九宮的殺陣開始進入城區。
成型的殺陣,在境界相差不大的情況下,即使是禁忌武者也不敢正面沖陣,需要尋找破綻,以點破面。
在九洲,最頂尖的戰陣被稱為道兵,甚至能抗衡天人以上的強者,唯有霸主級勢力才有足夠的底蘊培養。
出身九宮的武者綠真,帶著幾個手下巡視幾個街區。
「綠哥,你真是盟主的追隨者?」有人好奇問道。
綠真嗯了一聲,委實說有些慚愧,他藉助大赤天那邊的造化破入了封王領域,但他這個追隨者過於有名無實了,進入古路後一日沒跟在季師叔祖身邊。
而季師叔祖在進入古路後的晉升速度也堪稱飛躍,他們根本跟不上季師叔祖的速度。
「咦,那不是盟主的靈相嗎,怎麼又跑出來了?嘿,這虎崽真可愛,等我回去也找一門靈相法修煉。」
循著同伴的視線看去,綠洲果然看到一隻小虎墩邁著小短腿溜達在街頭巷尾。
綠真也不禁笑了笑,身為季師叔祖的靈相,這位在如今的虛舟城可是集萬眾寵愛於一身,想去哪就去哪,平日間由季師叔祖的另一位追隨者照料。
綠洲目光忽然一凝,低聲急促:「你們有沒有看到盟主靈相後面跟著的虛影?」
同伴警覺看去,掃視半晌,疑惑道:「後面?沒有吧,有人跟著嗎?老大你是不是看錯了。」
「對啊,這裡可是虛舟城,誰敢對盟主的靈相不利?而且一道靈相罷了,哪怕消散,對盟主也不會造成什麼傷害。」另一人接話道。
綠真皺了皺眉,之前看到的一道虛影一閃而逝,仿佛只是錯覺,這讓他一時間不確定起來。
可他總覺得胖虎的身後,似乎跟著什麼東西。
最後,他選擇相信自己的直覺,在接種師叔祖的心燈種子後,哪怕他還未孕育靈覺,冥冥中的直感也提高了不少。
「你們待在這別動,我跟上去看看。」
吩咐完後,綠真遙遙跟著,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前方的胖虎驀地拐過一個轉角,圓滾滾的身影倏忽間就消失在他的視野中。
綠真皺了皺眉,心中莫名湧現不安,剛要加快腳步提速跟上,卻猛然看到轉角處前方的地面和牆壁上,竟突然拉出一道猙獰而龐大的恐怖身影。
那身影仿佛自地獄爬出的巨獸,獠牙畢露,仿佛在此刻張開了血盆大口,擇人而噬!
綠真心中猛地一縮。
慢了一步?!
下一刻他彈射而去,一步躥出,心中驚怒,體內氣勁爆發,跨過轉角,抬手就要出手。
卻突然呆呆站在轉角處。
因為眼前的景象,和他預料中的場景完全不同。
巷子裡風平浪靜,似乎什麼也沒發生。
只有一隻圓滾滾的胖虎蹲在那,歪著頭,眸光清澈如水地打量著他,帶著些許好奇。
突然間,它邁開小短腿,從綠真的腳邊小跑出了巷子。
直到這時,綠真才鬆了口氣,卻突然發現巷子深處的陰影中躺著一個人。
他神色肅然,警惕地上前翻過躺在地上昏迷的男人,發現是張生面孔,本能感覺此人身份有問題。
「呀,在這裡!」
突然間,一名身著勁裝的金髮女子驚喜喊道,一雙大長腿極為吸睛,身材火辣,赫然是滄浪金氏的女武者金曦,季驚秋的追隨者之一。
金曦一個箭步衝到胖虎身前,將它高高舉起,惡狠狠道,
「再亂跑,再亂跑就把你吃了!」
「嗝——」
被舉高高的胖虎突然打了個嗝。
金曦瞪大眼睛,不可思議道:「你偷吃什麼了,居然吃撐了??」
這傢伙雖是靈相,肚量卻是吞天納地,比他們天狼一脈的武者還能吃。
胖虎舔舔爪子,搓搓圓乎乎的臉,一臉茫然無辜。
……
……
地下殿堂內。
皇天都猛地睜眼,駭人的氣勢勃然爆發,神色震動,失去了自身孕養陰魔的聯繫。
他所見的最後一幕,是那隻看似無害,甚至可以說愚蠢的靈相走到了一條巷子深處,然後突然回頭,歪著頭看了他一眼。
下一秒,仿佛有一張血盆巨口猛地張開,他甚至不清楚發生了什麼,陰魔就與他切斷了聯繫。
「那是什麼東西,竟能吞下我的不滅陰魔?!」皇天都面色難看。
最後關頭那頭靈相身上傳遞來的信息,讓他隱隱有種熟悉的感覺,卻無論如何也回想不起。
哪怕他將這道意念傳回本體,以本體的境界,也一時間回憶不起。
只隱隱記得,那似乎是一種極為恐怖,令曾經的「他們」感到不安的存在。
這讓皇天都面色陰晴不定。
上面的「他們」,指的是他的前身,也即是構成古路意志的無數殘識的本尊!
是什麼東西,竟然能讓那些至強者們都感覺到恐怖與不安?
……
……
一個多月的時間悄然流逝。
落英繽紛,樹葉搖曳發出沙沙聲,天地被映襯地祥和安靜。
一株菩提樹紮根於此,季驚秋盤坐樹下,任由樹影搖曳在身,閉著雙眸,宛如廟宇中的佛像,超然而出塵。
這段時日,他完全容納了收集到的天地靈機,一舉將聯邦的上限從七抬高到了十。
占盡十分靈機,抵達了一個理論圓滿的境界。
他分別將肉身養靈,演化法域以及淬養神性走到了神遊境的正常極境。
但隱隱間,他覺得自己還沒有觸碰到極限。
這意味著他似乎還能容納更多的天地靈機。
為了驗證這個猜想,他通知了虛舟城那邊,紫日心安排人以最快速度送來了兩縷新收集到的天地靈機,皆為九尺九。
嚴格來說,到了季驚秋這一步,九尺八和八尺九其實都已經沒差別了。
尋常武者是道基不夠深厚,自身上限擺在那,承載不下更多靈機。
而他是道基深厚,上限看不到頭,但自身已經快沒了承載容納天地靈機的「空地」。
換句話說,他的道基夠深,但是身體快被「裝滿」了,即將滿溢而出,這是聯邦歷史上從未出現過的情況。
到了這一步,他感覺體內每一寸毫釐肌膚、血肉中,都蘊含著靈機內蘊含的天地法理,一呼一吸間都能引動外界法理呼應。
這意味著他無限趨近於鑄就「法身」的武者。
上乘道體第一階梯【法身雛形】。
自這一步開始,武者就開始不斷演化法身之妙。
而要想真正地鑄就,領悟法身的玄妙,至少要到枷鎖境,點燃生命潛能,完成肉身與神性的初步結合,也即是肉身神變。
在煉化第十二道靈機的半途,季驚秋終於察覺到了那冥冥中靈機滿溢之感,抵達了神遊蛻變的極境。
與此同時,一種近似於天人合一的玄妙感油然而生,一呼一吸間仿佛與天地間的脈動一致。
他仿佛成為了行走於天地間的一道靈機。
這便是拉醬之前提到過的神遊極境。
【靈機常駐】。
等同於真種境的逆反先天。
理論上需要在天地中不斷感悟自身,才有一絲可能做到。
但對熔煉了十二縷天地靈機的季驚秋來說……
天地就在這,而他也就在這。
這一步極境,水到渠成,走個過場。
倒也沒有拉醬先前描繪的那般艱難。
【可以嘗試開啟神藏第三層。】
海拉的嗓音傳來,帶著一絲難言的意味。
在海拉的指引下,季驚秋推開了神藏的最後一層,徹底開啟了肉身神藏。
這一次,他推開肉身神藏的門戶雖有阻礙,但已經構成不了什麼麻煩。
而就是這重細微的阻礙,讓季驚秋暗自搖頭,覺得幾位神主還是構思的太過理想化了。
連他當下都感受到了一絲阻礙,換成其他神遊武者,只怕在第二層就會碰壁,能開啟第三層的武者,將會是鳳毛麟角。
冥冥中,那座古老、斑駁而巍峨,仿佛承載著萬古之重的石門,在這一日被季驚秋徹底推開。
這一次,沒有洶湧如潮的生命源氣從頭頂降落,灌輸進他的體內。
而是一種潤物無聲的蛻變。
一種生命潛能源源不斷地從體內湧出,轉化為一縷縷曦光,融入體內那枚沉浮的虛幻小人,填充著各種細節,從虛幻走向了真實。
當這枚神胎真正成型時,真正的蛻變才開始降臨。
「一次脫胎換骨般的蛻變……」
季驚秋低語。
一連煉化九縷靈機,讓他獲得遠超以往的蛻變,在神遊境在各個方面都走到了極致圓滿,但終究沒有超越這個極致。
而最後開啟第三層神藏之門,讓他將一切都串聯了起來,開啟了極盡升華的大門。
這一刻。
他靜靜地體悟著自身的蛻變。
充沛到極點的生命潛能在體內孕育,然後漸漸沸騰,直至灼灼的無形靈光自他的每一寸肌膚中蔓延而出,勾連成了一座無形的場域。
——生命立場!
枷鎖境開啟神變後獨有的生命立場,赫然出現在他的身上。
一瞬間,他體內的力量節節攀升,眼前仿佛出現了無數的生命基因枷鎖,等待著他的開啟。
他的心靈和肉體開始了結合,在此期間,磐定的心靈之力起到了極大作用,統御鎮壓中心。
血液、骨骼、筋膜、肌肉……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心靈之前如觀掌紋!
季驚秋下意識運行起【火宅佛獄】,那漫天血雨在此刻間,仿佛澆落到了他的肉體上。
剎那間,難以想像的痛楚海潮般襲來,讓季驚秋眉頭微皺,竟是有些懷念。
苦海投影而落下的漫天血雨,似乎在淬鍊他的體魄。
這很不可思議,因為本質上前者只是他觀想出的造物,不屬於真實界,但在此刻卻真實地降臨,洗禮著他的肉身。
在這種洗禮中,他的肉身隱隱閃爍著一絲金色的光芒,散發著一縷不朽的神性。
金性不朽,季驚秋覺得這或許是一種金身的雛形。
到了枷鎖境,武者點燃生命潛能,開啟肉身神變,上下限差距極大。
有的武者最終只能強於過去數倍,而有的能強於數十上百倍,鍛造出傳說中的不朽之身。
季驚秋覺得自己已經走在了這條路上。
片刻後,季驚秋在察覺到自身的神性之火有些飄搖後,他果斷結束了以血火淬鍊肉身。
不出意外,這會是一種驚人的修煉方式,而代價就是消磨他的神性。
待到蛻變趨於穩定和緩慢。
季驚秋緩緩站起身。
開啟神藏,融入己身的曦光從他的每個毛孔中綻放,涓涓而流,肌體燦燦,沒有一絲瑕疵,讓他如同行走在人世的神明。
若按照九洲的蛻變說法,他先後容納十二次天地靈機,就是十二蛻,加上前後三次神藏開啟,每一次都不亞於驚人的蛻變……
算是十五蛻?
應該不止,神藏每一層的開啟,都遠在常態蛻變之上。
季驚秋搖了搖頭,不再多想。
這種算法對其他武者有用,但對他而言卻沒什麼大用。
他已經超越了神遊境的極限。
理論上即使是同樣的蛻變數,實力增長幅度也是不一樣的,因為真種境鑄就的道基不同,成長度自然也不同。
頂尖的天驕,一次蛻變就抵得上普通武者數次。
他緩緩握拳,一聲低沉而震撼的轟鳴炸響,似乎空氣都被他猛然捏爆。
這次堪稱全方位的突破,而在肉身神藏完全開啟後,受益最大的仍然是體魄。
並且,當他的肉身獲得根本性的蛻變後,紮根於體內的【心焰萬象燈】,也隨之開啟了一種升華。
這是先天神通!
先天神通最大的特點就是完美符合武者的道基,並隨著武者的進步而升華。
這是能相伴一生的神通,它的上限取決於武者的上限。
這一天。
古路上無數武者,同時停下了手中的事情,察覺到了紮根於體內的心燈,竟然開始了一種奇異的……
自主升華!
同樣。
季驚秋慢慢抬頭,望向天穹,在他的感知中,竟然足足有數萬縷心燈散落在不同的方位。
這兩個月來,發展的竟然如此迅猛?
這有些出乎了季驚秋的意料。
他抬手,看著隨手捏成的一縷心燈種子。
對他而言,蛻變後最大的進步,就是凝聚心燈種子的損耗降低了九成之多。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接下來,或許這盞心燈,可以照亮整個遠東戰區。
季驚秋剛準備問問海拉,現在的他在神遊境層面,可否列入最上乘。
就在這時。
他在邁入禁忌序列後,跨入九洲時所看到的那座山,再度浮現在了他的眼前。
它佇立於時光的洪流中,見證了無數世代的更迭與變遷,始終保持著巋然不動的高姿態。
這一次。
不知是季驚秋更接近了這座山,還是其他原因,他看到了相較於上一次,更清晰的景象!
山道上留下了明顯不是同一人的腳印,有些只走出了短短几步,有的則停在半途,走得最遠的,一直到了距離山巔很近的位置,但唯獨不曾有足跡真正登上山巔。
山巔上依舊只有著一塊巨大的石碑。
上面似乎刻印著無數名字。
季驚秋在其上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第一序列……】
【居然真的就這般跨入了第一序列?是我的猜想被證實了,還是這小子太過超然?】
……
古路最深處的天關所在。
三塊巨大的石碑矗立於此,作為連結古路與某座山的連結。
此刻,居中的石碑神霞燦爛滔天,神光艷艷如耀陽橫空,照亮了周遭虛空。
很快,一道居於中間的名字消失在石碑上。
緊接著,第一道石碑開始了共鳴,迸發出萬千澎湃霞光,不斷發出嗡嗡的顫音,直至一個嶄新的名字銘刻其上,然後不斷向上攀升!
從末尾,到中間,最後一口氣衝到了前列,擠進了前十!
這一幕註定無人得見。
整條古路上,只有寥寥幾位已經步入第二序列的武者,才能在此刻間察覺到了異樣。
他們猛地抬頭,駭然地發現有人竟在古路的第一階段,就衝進了第一序列!
……
遠東戰區。
幽府。
灰白長發的年輕人猛地睜眼,原本漠然滄桑的眼眸中,逐漸浮現出了難以置信之色。
「是誰……這一紀,竟有人能在古路的第一階段,就一舉沖入了至高序列?」
……
天神殿。
遙遙望著遠處天穹的女子赤足而立,感應到了冥冥中序列之碑的變動。
「有趣……難道是你?」赤姬一雙丹鳳眼微眯,紅唇輕啟道,「世尊一脈,不靠報身之法,也能如此出眾?」
……
……
季驚秋緩步向前走去,目光平淡中透露著一股祥靜。
蛻變還在繼續,但已經影響不了什麼,單純的枯坐已經無用,他需要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
所以在這一天……
某處禁地中。
四周的山林仿佛經受了龍捲風的摧殘,到處是倒塌的參天古木,遍地狼藉,上百米的拳印、掌印隨處可見,染血的金色鵬羽散落在地面上。
兩頭金鵬長鳴,施展合擊之術,橫擊九天,雙翅似垂天之雲,神翅仿佛能割裂蒼穹,但依舊不低某人的神通無量。
最後,兩頭金鵬哀鳴地趴伏在地上,終於屈服在了年輕人的神掌下,伏在他的面前,聽他闡述人生至理,有關慈悲心的論述。
鵬腦聽得昏昏沉沉,幾欲瞌睡,不知何時才是個頭。
終於。
在季驚秋的命令下。
一隻金鵬振翅而起,忍著斷骨的疼痛,親自載著背上的大爺飛向位面盡頭,膽戰心驚地將這位大爺送往位面出口。
這一日,季驚秋足踏金鵬背,扶搖而去三千里。
他覺得,是時候平定古路,讓這方古路歸於平和祥靜了。
「再見。」
「要記得身懷慈悲心,平日修身養性,下次不要動不動對人喊打喊殺。」
分別前,季驚秋笑容燦爛,揮著手,渾身哪怕沒有刻意流露,依舊有絲絲縷縷的曦光流轉綻放,讓他看上去無暇而超然。
只是肩膀扛著的一株天藥,讓他有些跌落凡塵。
將他送到位面口的金鵬,心智不亞於常人,此刻強裝出一副悲戚的模樣,淚光點點,側頭掩翅,似乎很是不舍,一副「我若能離開這座位面,一定與你同行」的模樣。
不遠處,另一頭金鵬探頭,很擔心伴侶遭受這小心眼的毒手,所以一路跟了上來。
等目睹季驚秋消失在位面中後,兩隻金鵬仰天長鳴,鵬翅震天,在空中盤旋交舞,歡慶終於送走了這個小心眼的惡魔。
……
……
森羅剛剛結束一場戰鬥,退回了後方的落腳處歇息。
這段時日,雖然大家打的都挺開心的,互為磨刀石,砥礪前進,且日月同盟一直在推進,壓迫著對方的防線,但森羅總有些迫切感,想在季驚秋出關前拿下幽府聯盟,送大哥一份大禮。
他正思忖著,卻發現屋內一道熟悉的身影立於眼前,令他驚奇的是在此前居然毫無所覺屋內有人。
森羅脫口而出道:「大哥?!」
季驚秋收回了看向那張懸掛屋內的「仁者無敵」的警示橫幅的目光,很是欣慰。
「大哥,你出關了?!」森羅驚喜上前,一步抱住了季驚秋。
「這邊的情況我大致都清楚了。」季驚秋笑容平淡而祥靜,「你隨我走一趟吧,親自去拜訪下對面的幾家。」
森羅震動道:「大哥你是想……」
「我在進入古路前,曾有一位長輩告訴我,在古路上,各方天驕只認一個真理,尊嚴是殺出來的,名聲是戰出來的,一切都憑拳頭說話。」
季驚秋已經踏步向外,嗓音輕飄。
「我一直都對各位禁忌序列抱有期待。」
「現在,也該讓我見識下了。」
……
……
幽府。
幽成空猛然起身,震驚中竟然還帶著一絲驚喜的意味道:
「季驚秋出現了?他終於肯出來了?!」
這段時日,他們一直在防備著季驚秋突然出現,聯合其他武者給他們一擊「狠」的。
委實說,都有些防備的心力交瘁了。
「消息是從日月同盟的哪處戰線傳來的?」幽成空問道,心中思緒飛起,季驚秋既然已經出現,就證明這場戰鬥也要走到尾聲了。
他要通知天君兄以及天神殿那位了。
若非這兩位,他們的戰線早已崩潰了,在獸海帶頭倒向日月同盟後,他們的防線就一直在潰敗。
若非為了最後的試煉之地,雙方都有所控制,不讓戰爭徹底升級,只怕這一屆遠東戰區,頂尖武者至少也減少一半!
前來匯報的武者苦笑道:「不是在日月同盟戰線傳來的消息。」
幽成空皺眉道:「那是後方?」
「是三劫山……」
三劫山,是幽府這方一位禁忌武者的所屬勢力。
幽成空霍然變色道:「季驚秋潛入了三劫山,在暗中襲殺了霍兄?!」
三劫山同樣擁有殺陣,只要集結,不懼禁忌,但如果季驚秋潛伏襲殺,殺陣也不可能時時刻刻凝聚。
「不是……」前來匯報的武者澀然道,「他是去登門挑戰的,我們收到消息時,三劫山的霍遠山已經低頭認輸,願歸降於日月同盟。」
幽成空面色不定,沒想到季驚秋一個人深入敵營,居然走的是正面挑戰的堂皇路子,這傢伙是不是太托大了,真不怕被圍殺?!
他深呼吸,追問道:「具體戰況有嗎?」
霍遠山身為幽府這邊的禁忌序列,在這幾個月的大戰中也得到了不少磨礪,本身已經突破了十蛻的層次,逼近十一蛻。
這個層面,即使不敵季驚秋,應該也能試探出些對方當前的水準……
「有……」匯報的武者神色間帶著一種恍惚和難以置信,此刻喃喃道,「那位給了霍遠山一個提議,給他三招的機會,能接下三招,日月同盟永不再犯……」
「三招?」幽成空剛覺得荒唐,可又轉瞬間想起了季驚秋之前的戰績。
季驚秋征服古路北方的那幾方勢力後,是有消息傳出,說那幾位接連敗在了季驚秋手中,速度很快。
但至於多快,那就不得而知了。
當初在大家的推斷中,所謂的速敗,八成是上百招。
「然後呢?霍兄接下了幾招?」幽成空追問,心中瞭然了霍遠山的戰敗是何故。
那季驚秋敢如此登門挑戰,必然有著某種底牌,霍遠山作為首個挑戰對象,大概率是戰敗了。
但只要他們能分析出這種手段,就能針對性克敵。
「一招也沒有,在第一招就戰敗了……」
果然,幽成空認為自己猜到了真相,繼續追問道:「他用的是何神通?」
「看不出來。」前來匯報的武者茫然道,「就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刀?」
幽成空怔然。
意思是,神意內斂,玄妙盡藏的神通殺招嗎?
他輕嘆,這樣的神通殺招若不親自接下,怕是難以單用肉眼就看出其中玄妙啊……
……
……
望著大哥閒庭信步,一刀之下甚至不工巧拙,單憑厚重與力道,就壓得一位禁忌序列不得不低頭。
森羅陷入了沉思。
依稀記得,他和季驚秋之間也有個三刀之約,一直認為那是季哥給自己的台階。
而後來跨入禁忌後,他自認承受了季哥莫大恩惠,有沒有這個台階都無所謂了,他選擇了放棄,心甘情願位居季驚秋之下。
至於之前古路北方的消息……
古路北方的禁忌序列就是遜啦。
他們沒和古路北方的禁忌序列打過正面交道,之前也曾發出消息詢問過其中具體戰況,但對方每次都是敷衍了事,含糊其辭,只提他們在大哥手中速敗,輸的心服口服。
而就現在的情況現在看來……
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