蛤蟆被趕走,兩人在河邊吃了魚才回去,進府時天已經黑了,魏泓便索性不再去前院,直接跟姚幼清一起回後院歇息了。
細雨帶來的涼意仍在,魏泓洗完澡只覺得神清氣爽,前幾日那令人煩悶的燥熱之感全都不見了。
他在姚幼清身邊躺了下來,道:「這麼涼快,肯定能睡個好覺。」
說著將她攬入懷中,在她額頭親了一下:「睡吧,改日我若有空再帶你出去玩,你若覺得府里無趣也可以自己出去走走,多帶些人就是,雁歸城還是很安全的。」
姚幼清輕輕地應了一聲,往他懷裡縮了縮,像只貓兒般緊貼著他。
他以為天氣涼爽,她定然很快就能入眠,但過了許久,發現懷中人仍舊醒著,並未睡去。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魏泓摸了摸她的額頭問道。
姚幼清搖頭,將他的手拿開。
「沒事,我就是……中午睡得晚,現在還不困,王爺先睡吧,我待會就睡著了。」
魏泓怎麼會信,扶著她的肩膀在黑暗中看著她。
「凝兒,你是不是還忘不了……京城的事?」
「那些都已經過去了,我們如今是在朔州,你不用怕,我不會再讓人把你從我身邊帶走了。」
他就是見她精神時好時壞,擔心她的身體,所以連辦公之地都定在了自己府上,很少往外面跑,這樣方便隨時回後院看她。
姚幼清眼睫低垂,放在他胸前的手稍稍握緊。
「我知道,我就是……還有些害怕。」
「有時候一閉上眼,就想起宮裡的事,想起……」
想起滿眼的紅,想起那求死不能的絕望。
雖然明知現在已經安全了,可那刺目的紅色似乎刻進了她眼睛裡,揮之不去,時不時就要跑出來嚇她一下,讓她不敢合眼,便是合上了眼也睡不著,仿佛整個天地間都是紅色,比如此刻。
她用力晃了晃腦袋,想將那因回憶而湧上眼前的景象抹去。
魏泓看出她的不適,伸手撫平她緊蹙的眉頭,將她抱得更緊。
「不要想了,不要想了,是我不好,我不該提。」
他的聲音將姚幼清眼前畫面打破,心下稍安,貼著他的胸膛舒了口氣。
魏泓輕吻她的發頂,手掌在她背上輕拍,溫柔安撫。
姚幼清在他有一下沒有下的拍撫中平復下來,緊繃的身體漸漸放鬆,手指無意識地撥弄他的衣襟,就這麼玩了半天,既不說話也不睡覺。
魏泓起初怕驚擾她,也沒言語,想等她玩累了自己睡去。
可這丫頭好像對他的衣襟情有獨鍾,來來回回撥弄半晌也不見停。
他正打算抓住她的手讓她乖乖睡覺的時候,卻聽她說道:「王爺,那日……那日你來得及時,我跟陛下,並沒有……沒有……」
魏泓反應過來她是在說什麼,低笑:「我知道。」
說完又覺得不對勁,低頭看向她。
「你怎麼忽然提起這個了?」
姚幼清一怔,被他盯的心虛,趕忙搖頭:「沒,沒什麼,就……隨口一說。」
「隨口一說?」
魏泓冷笑一聲,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臭丫頭,我憐你身子不好才一直忍著不碰你,你卻在這裡胡思亂想?」
他那日在皇宮看見她被人關在一間如同婚房般的屋子裡,身上還穿著一身大紅喜服,當時就險些瘋魔,驚懼憤怒之餘滿是嫉妒,逃回來的路上就幾次忍不住想碰她,但見她精神一直不大好,人也比以前瘦了一大圈,到底是不忍心,想讓她好好養一養再說。
誰知道這般忍耐反而讓她腦子裡冒出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早知道又何必忍著!
魏泓不再給她回話的機會,低頭便吻住了她的唇,急切地解開了她的衣衫。
聞著那細滑肌膚上散發的淡香,他壓抑多時的**瞬間湧起,吻得越來越深,許久才稍稍給了姚幼清一些喘息的機會,貼著她耳邊道:「是你先來撩撥我的,待會可別哭著求饒。」
姚幼清想說什麼,話音又被他堵了回去。
饒是今夜涼爽,帳中的溫度卻還是讓人覺得燥熱難耐。
魏泓在倉城時就已經與她分別很久,之後她離開上川奔赴京城,更是見不到了,他都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碰過她了。
茹素太久的男人終於沾了葷腥,整個人就像一團火,燎的姚幼清口乾舌燥。
她也想念他的親吻和擁抱,起初還放下羞澀,試著主動回應,可後來卻漸漸支應不住了,如他所說那般嚶嚶哭泣,求他停下。
魏泓看著她鬢髮散亂趴在床榻上的模樣,手掌貪戀的在她纖細的腰肢上輕撫,聲音低沉沙啞。
「好凝兒,快了,再忍忍。」
姚幼清捏著身下的被褥,眼角泛紅:「騙人,你剛剛就說……」
輕細的聲音被撞碎,化作一聲嬌吟。
這聲輕吟讓魏泓越發眼熱,俯身擁住了她,許久才悶哼一聲停了下來,卻仍未鬆開,就這麼趴伏在她背上,在她光潔細膩的肩頭時而齧咬時而輕舔。
這漫長的過程讓他懷中的小人兒出了一層薄汗,身上的香氣似乎更濃郁幾分,他貪戀的親吻輕嗅,直至女孩不滿地嘟囔掙紮起來,才笑著放開了她,一翻身躺到了旁邊。
姚幼清一動都懶得動,面色潮紅,眼角像染了胭脂,平添幾分嫵媚。
魏泓實在是喜歡得緊,將她又抱到懷中親了親,這才起身去叫了水,先給她擦淨身子之後在給自己擦。
先前一直睡不著的女孩此刻沒等他重新躺下就已經睡熟了,呼吸綿長均勻。
魏泓看著她的睡顏,笑了笑,躺下來像以往那般把她圈進懷中,想擁著她一起睡。
熟睡的女孩卻皺著眉頭掙紮起來,嘴裡嘟囔著:「不要了,不要……」
說著還蹬了魏泓兩腳。
魏泓還以為自己把她弄醒了,仔細一看才發現她仍舊睡著,竟是睡夢中跟他發了脾氣。
他哭笑不得,輕拍她細滑的脊背,柔聲道:「抱抱,就抱抱。」
姚幼清這才安靜下來,不再動彈了。
房中寂靜無聲,魏泓又繼續拍了一會,直到自己睡著,那隻手才漸漸停下,垂落在姚幼清的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