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兆奕帶著妞妞和老八厲兆陽一起去電競俱樂部基地送兩位雙胞胎弟弟。
雙胞胎一人一個簡單的背包，乾淨利落的進了俱樂部。
「歡迎你們的加入，我是俱樂部的教練張小山，你們可以叫我M。」
厲兆閣與厲兆梁對視一眼，同時伸出手去，兩個人的聲音一左一右響起。
「厲兆梁厲兆閣！」
M露出一個笑容，一左一右伸出兩隻手，狠狠捏上了兩個少年人的手，雙胞胎痛呼一聲，收回了自己的手。
「我帶你們去參觀一下俱樂部。」
雙胞胎揉著自己的手動作十分整齊的拒絕了。
「不用，我們先去訓練室看看，以後多的是時間熟悉俱樂部。」
電競行業多的是桀驁不馴的選手，M對於雙胞胎的舉動不以為忤，衝著他們指了一個方向，接著蹲下身子來看著妞妞。
妞妞下意識後退了一小步，只見M臉上露出一個十分溫和的笑容。
「小朋友你好呀，歡迎來基地參觀哦！」
妞妞認出這正是之前電話中的那道聲音，親切感油然而生。
「你好。」
M笑著起身：「走吧，帶你們去看看基地吧。」
厲兆奕是這群孩子中年齡最大的，身量也最高，M下意識將之當成成年人一般對話。
厲兆奕點點頭：「他們兩個待在這裡，麻煩教練費心看顧了。」
基地很大，走到一半的時候，M忽然從不知道哪個角落掏出來幾個冰淇淋，他將其中最大的一個遞給了妞妞。
妞妞眼睛立刻就亮了起來。
厲兆奕卻十分嚴格。
「妞妞不能吃太多涼的，給她一個最小的就可以。」
「謝謝教練。」
M擺擺手，一人捧著一個冰淇淋，好半天之後，M才嘆氣一般說了一句：「我女兒也這麼大，看到妞妞，就想起了我的女兒。」
妞妞小嘴一點點抿著冰淇淋，一副捨不得吃的樣子，聞言立刻問道：「那您的女兒呢？」
M有些傷感：「離婚的時候判給我前妻了，也不知道她現在是什麼樣子了，還記不記得我這個爸爸？」
妞妞同樣感覺到難過，她伸手拉了拉M的手臂：「她一定會記得你。」
M心底熱熱的，抬手揉了一把妞妞的額發：「真是個好孩子！」
M這些年一直專注在技術層面，前妻正是因為受不了這個，才提出離婚的。
終於將整個基地都看了一遍，一行人在M的帶領下，回到了大廳。
「這裡就是訓練室。」
M抬手指向了前面，妞妞轉頭去看，發現雙胞胎已經坐在了其中。
訓練室中是整齊排列的兩排電腦，顯示屏看起來又大又亮，配置齊全的電腦旁坐著一些十幾歲的男孩子們，雙胞胎很明顯已經融入其中。
「他們已經開始訓練了。」
M笑了一聲，款款走到旁邊的沙發上落座。
妞妞注意到他的姿勢有些不對勁。
「年紀大了，這腿腳已經不太靈活了。」
妞妞默默衝著對方的腿腳看了看，又看了看，似乎有些糾結。
「怎麼了？妞妞，是想喝點飲料嗎？」
教練笑眯眯的從背後取出一罐可樂。
「可樂哦，喜歡嗎？」
妞妞眼睛變得更亮了，她確實很喜歡這種氣泡水，不過粑粑怕她長蛀牙，所以不讓她喝很多。
她悄悄看了一眼厲兆奕，厲兆奕側著身子，大概是看不到他們這邊吧。
「要的要的。」
妞妞小小聲飛快點頭。
M笑著將可樂塞進她手中。
喝了一口可樂之後，妞妞更忍不住了，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哎，她就不該貪圖這一口可樂。
「教練叔叔。」
妞妞聲音甜甜的，簡直比剛才喝下去的可樂還要甜。
M笑完了眼，挑眉讓妞妞繼續說下去。
「你有沒有見過一直大概這麼大，頭上有一點黑色羽毛的大鵝？」
M臉上的笑容立刻收斂了起來，有些嚴肅的問妞妞。
「你見過大鵝？在哪裡見過？」
妞妞一看對方果然十分熟悉，便輕輕指了指M的腳邊。
在M疼痛的那一條腿的旁邊，正靠著一隻碩大的大鵝，它的主人看起來十分優待它，因為這隻大鵝膘肥體壯甚至毛色光滑順溜，一看就是被精心餵養過的。
剛才M邁出一步，大鵝就啄他一口，妞妞以為雙方是有仇的。
此時看到M忽然激動起來的表情，妞妞又覺得自己可能猜錯了。
她一雙大眼睛偷瞄著厲兆奕，一隻手擋在自己嘴前，湊在M的耳邊悄悄問道。
「那隻大鵝是你的朋友嗎？」
「朋友？對。」M逐漸陷入回憶之中。
「我從前養過一隻大鵝做寵物，給他起名叫鵝鵝鵝，我們幾乎同吃同住，鵝鵝鵝很通靈性，出門的時候甚至都不需要拴繩子，就會自動跟隨在我身邊。」
「後來有一天，我帶它出去散步，路過衛生間的時候進去待了一下，出來之後鵝鵝鵝就不見了。」
「我當時找遍了所有的監控，都沒有找到它，報警之後警察說可能被人偷走吃了，但沒有證據，也找不到到底是誰偷走了他。」
妞妞留意到，說起鵝鵝鵝這個名字，M腿邊的那隻大鵝忽然立了起來，四處張望了一下，最後又在M腿上啄了一口。
「嘶！」
M露出一個苦笑：「鵝鵝鵝走了之後不久，我的腿就開始疼了，還總會有不明原因的青紫，醫院都查不出來問題，可能這就是對於我弄丟了鵝鵝鵝的懲罰吧！」
妞妞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向了M的腿邊。
結合對方剛才描述的大鵝長相，M忽然心口一動。
「是不是，鵝鵝鵝就在這裡？」
妞妞盯著M看了半天，最後緩慢點頭，慢吞吞說道：「就在你的腿邊，剛才還啄了你一口。」
M愣住了，半晌之後有些哭笑不得。
「鵝鵝鵝？」
他又叫了一聲，果然感受到了來自腿部的疼痛。
這麼看來，這種疼痛確實跟被鵝咬了一樣痛，也是他一直沒有往這個方向想過。
「鵝鵝鵝。」
又是一陣疼痛，M依著疼痛的位置順手摸下去，明明摸到的只有空氣，他卻覺得，鵝鵝鵝真的在他手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