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警察看了看妞妞，勸道，「裡面那場面就算是一個成年人都受不了，還是別讓孩子進去了，再給孩子造成陰影就麻煩了。」
厲錦承也不太想讓妞妞進去觀看，他把妞妞交給季平，「照顧好妞妞，我下去看看以後再說。」
老警察給厲錦承遞過來了一隻口罩，拍了拍他的肩膀，「膽子夠大，不過在你們工地上出這種事情，你當真是一點都不知情？」
「我名下管理許多公司，這個月之所以來這裡視察，是因為這個項目欠款兩個億，正好要帶著閨女出來走一走，便把目的地定在了這裡，如果你們不放心的話，可以從頭開始調查我，我配合你們。」
厲錦承一片坦然，但也被這接二連三的事故給困擾住了。
到目前為止死傷已經算不出來了，明面上死的有兩個人，這地窖里還不知道經手了多少條人命。
老警察走在前面聽見厲錦承的這一番話以後呵呵笑了笑，「調查那是一定的，該走的程序不能少。」
「我聽說負責這個項目的是一個姓吳的老闆，他是你的下級？」
「是我們公司的一位董事，也是曾經創建公司的元老，這個項目一直都是由他來負責，但是最近他失蹤了，他的家人也在報警找人私下調查這件事情。只是到現在都還沒有什麼結果。」
「你說的是前天，他們得了一個線索就過去找的那個人吧？」
老警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怎麼回事，一直在跟厲錦承找話聊天。
「我們的人過去了以後，發現那個地址的人早已經人去樓空，他們估計就是在故意試探警察，看看警察對他們掌握了多少。」
「不過，目前這位吳總可不像是被綁架。」
厲錦承微微凝眉，「我對他的失蹤也感到很好奇，因為就在他出事的前兩天，他還在我們公司一起開股東大會，當天的會議結束以後，到凌晨左右他的家裡人就說他失蹤了。」
「隨身的衣物並沒有攜帶，甚至就連身上常備的手機都沒有拿。」
「這個調查的口供我看過，說是晚上出去散步的時候就沒有回來，身上的東西沒帶也正常，人畢竟是這麼有錢的一位老闆，要是被一些不法分子給盯上在趁著他跑步的時候把人給抓走，倒是有些可能的。」
「但是奇怪就奇怪在沿途的監控錄像都沒有拍到，現在這個社會哪哪沒有監控啊，可是他消失的地點竟然連一個監控錄像都沒有拍的，也就是說很有可能是避開了周邊所有的監控，這麼周密的計劃我實在是想不通了。」
交談時兩人已經走到了地下管道的最後一節。
還沒有靠近那一處裹屍袋，厲錦承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屍臭味道。
即便是戴著口罩也很難遮掩住那上面的味道。
這名老警察拍了拍他的肩膀，「要是撐不住就先出去吧。」
厲錦承擺擺手，味道把他熏得頭疼，他強忍著問警察，「這裡怎麼那麼像是一個手術間？」
「你猜的不錯啊，這裡的確是一個簡陋的手術間，誰能想到，一個地下道的盡頭竟然是器官分解中心，這一個簡陋的手術台上不知道殘害了多少條人命，從這裡流出去的器官也不知道賣了多少錢。」
「說實話我們警察其實一直在懷疑，你們口中所說的這個吳總，在背後默默策劃了這一切，眼看著事情敗露所以才緊急逃跑的。」
「你仔細好好想一想，這個吳總最近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最好事無巨細的都跟我們講一下。」
厲錦承回頭看了看幾名法醫正在裹屍袋裡裝屍塊，他轉過身朝著外面走去。
「這裡不是談話的地方咱們出去聊。」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出地下通道，厲錦承腳踩在地面上的第一時間就先去找妞妞。
看見季平正在跟妞妞玩這才放心。
他轉過身，老警察遞過來一支煙，厲錦承搖搖頭，「有孩子以後就戒菸了。」
老警察笑了笑，「那咱們先說正事。」
「你對這個吳總了解多少？」
「他是我們公司的元老，說實話我對他的了解並不多。他跟我爸當初算是戰友，不過後來我爸因為身體原因漸漸退了，至於他因為手中一直握著公司的股份，所以參與了許多決策。」
「他的野心不小這些年一直想要自立門戶，這家公司就是他自立門戶之後簽下來的第一筆生意，也只是在前一段時間，我在查帳的時候突然間發現這個項目已經虧損了幾個億了。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召開了全體董事會議。」
「所以你最後一次見他就在那次開會之後？」
厲錦承點頭，「會上他對我提出的要求並不滿意，當時我離開以後，他也跟著走了。再到後來就是我來這邊視察突然出了問題。我倒是有件事兒有些懷疑，接連兩次出了人命，都是靠近那口井的，我在想這地下通道跟那口井是不是也有聯繫。」
老警察微微一愣，臉上的肌肉跳動了一下，「我們怎麼沒想到呢。」
他很快招呼過來一個人，把手裡的菸頭丟掉，跟那人交代了幾句。
然後扭過頭來對厲錦承笑了笑，「你倒是提醒我了。」
「還有一件事。」
厲錦承頓了頓，又說道，「吳總以前不是一個相信風水學的，起碼以我對他的了解他更看重錢，並不會因為一個項目的虧損就用風水來阻擋虧損。」
「人總是會變的。」
聽到老警察這麼說，厲錦承並沒有跟他反駁。
沒有確鑿證據證明吳總變化之大，他也沒法交代全部。
中午，厲錦承帶著妞妞一起出去吃了頓飯。
「妞妞，你今天看到那口井，說這地底下有東西，難道指的就是地下通道里死到那些人嗎？」
妞妞點點頭，喝了一口湯之後又繼續說道，「我能夠感覺到有很多亡魂在那裡，但是那口井裡應該也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