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誤會。」雲晚慕看著那盤南瓜餅,一定是奶娘貼心留下的。
她小時候就喜歡這個南瓜餅,奶娘經常用這個來哄她,但眼下帝寒錦卻將這南瓜餅當成自己給他做的了。
因為帝寒錦知道她雖貪吃,但是從來都只在外間,不把吃的拿到裡間。
今天專門放在這裡,那肯定就是留給他的。
帝寒錦的心情很好,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下,便拿過南瓜餅丟進了嘴裡。
「既然這麼懂事聽話,那朕就不跟你計較剛才的不禮貌了。」
雲晚慕?
她想直接把他的南瓜餅給打飛?
「你想多了吧。」
帝寒錦呵了一聲,像是那雙眼睛早已看穿一切,不忍心拆穿她似的,只美美的吃著糕點,不一會兒,便將她的南瓜餅給吃了個精光。
帝寒錦看了看她,重新走了出去,臨走之前,還像個小狗似的摸了摸她的腦袋,乖一點。
「滾吧你。」雲晚慕翻了個身,被他這麼一鬧終於有了睡意。
可是她迷迷糊糊的剛想睡著,背後又貼過來一個微涼的感覺,還有混合的一股淡淡的清香,猛然睜開眼睛,看著頭頂上的狗男人,他不是滾了嗎?
怎麼又滾回來了?
只見帝寒錦穿著一身中衣,顯然是剛沐浴完畢,頭髮都還沒有幹完,很快就把她攬在這裡。
雲晚慕快被他的騷操作給弄懵了,他又回來做什麼,難不成還想要跟她一起睡覺?
帝寒錦朝她挑了下眉頭,那火、辣、的眼神已經足以說明一切。
雲晚慕……
他瘋了吧,還是他今天一直讓她生氣,連哄也都不用哄了,他以為她們已經是老夫老妻了,吵完架,該吃飯吃飯?
憑什麼。
這麼想著,她也就說,「你有病吧。」
「嗯。你就是朕的良藥,你不知道嗎?」
雲晚慕……
「你等等。」
「等什麼等,這種事情,能等得了嗎?」
「等不了也得等。」雲晚慕吼道,他憑什麼惹她生完了氣還想來碰她,他想要她就會給嗎?
看著小女人要撅到天上去的嘴,帝寒錦低頭吻了她一下,「怎麼了?」
他還有臉問怎麼了。
「我不想,你走,別碰我。」雲晚慕丑拒,「不然我也不會理你的。」
「不用你再說你什麼時候出過力,不都是朕來。」
每天不都是他主動辛苦的麼。
「你厚顏無恥。」
「隨你怎麼說。」帝寒錦就給她說完這一句話,就不再囉嗦,也不再給雲晚慕任何說話的機會。
翌日早上醒來,雲晚慕不禁渾身酸疼,這個男人太過分了,可她又打不過他,怎麼辦呢,就只能看著他欺負自己。
隨即眯起眼睛,有了。
她去了兒子的玩具房,找了一個東西過來,放到了枕頭下面。
然後哼了哼,讓他喜歡欺負她,還霸占她的床,等著瞧吧。
做完這一切,雲晚慕的心情好了不少。
就帶著琴兒去挖自己冬天埋下的百花酒來,現在一定會很香很好喝。挖完酒之後,雲晚慕還去了宮門口,她記得在宮牆外面有紫藤花,她要弄來做紫藤花餅。
讓琴兒先抱著酒回去,自己去了宮口找紫藤花。
宮門口的侍衛們看到她,微微驚了一下,怎麼晚貴妃娘娘一個人到宮門口,她過來是想要出宮嗎?
可是皇宮裡的妃子,一般都是不可以隨意出宮的,他們就上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道,「晚貴妃娘娘,您這是要幹什麼?」
「本妃去看看這後牆外面的紫藤花開了沒有,想要拿回去做一些餅。」
「原來是這樣。」侍衛點了點頭,他們也都聽說,晚貴妃娘娘最是喜歡吃的。
但是沒想到連這宮外頭野生長得紫藤花也都不放過,侍衛有些哭笑不得,不過也不敢說什麼,規規矩矩的給她讓開了道。
又吩咐兩個人跟在背後看著她,生怕她出了什麼意外,這主子要是有個什麼閃失,他們也都別想活了
誰人不知,晚貴妃乃是後宮第一人。
皇后娘娘倒是不起眼,而且身體越來越差,也不知道如今怎麼回事。
被他們惦記的皇后,已經病了許久。
半年足不出戶。
甚至有人說她活不久了。
華清宮。
這裡在皇宮裡,卻與偌大的皇宮隔絕了一般。
如果有人進來,可以發現,這裡有個跟正在早朝的帝王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子,正在床上,看著他的身邊的皇后,他們做出了最原始的事情。
皇后躺在床上,看著結束後睡著的英俊男子。
隨後起身,去偏殿看著那個可愛的小丫頭。
司清舞看著這個小丫頭。
小丫頭也看著她,眨了眨烏黑葡萄般的大眼睛,脆生生道,「皇后娘娘。」
「曦禾?你不是吧,你叫什麼名字?」
眼前的小丫頭只抿了抿唇,卻不作聲。
但是也沒有反駁皇后的話。
她叫帝厭凰,她的年紀小,但是她什麼都懂,這皇宮裡有一個跟她長得一樣的,才是皇后口中的曦禾,據說那是她妹妹來著,還有一個跟大爹爹一模一樣的男人。
他知道那個人是自己的親爹爹。
還是大爹爹的弟弟。
親爹爹對她也很好,跟大爹爹一樣對她好,只是她與大爹爹都不能隨意見人。尤其是在這裡露面。
她小小年紀也不知道親爹和大爹爹是什麼區別,反正她從小跟著大爹爹混,就跟大爹爹比較親。
還有不知道她的親爹看著她,為什麼總是一副受傷的表情。
她還有一個娘親,娘親比皇后娘娘還美,她很喜歡,也想讓她抱抱自己,不過娘親不知道她的存在,她好像也不能主動要抱抱,那就算了。
還有這個皇后,她不是親爹爹的女人嗎?可是她又為什麼每天跟大爹爹在一起?
但是帝厭凰年齡太小,知道的有限,所以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每次大爹爹帶她過來的時候,皇后都會給她準備好吃的好玩的,讓她一個人在這裡,然後大爹爹和皇后兩個人就去一邊交流去了,她如今看著皇后過來,向往常一樣,「你們說完話了,我們要回去了嗎?」
司清舞蹲下身子看著帝厭凰,然後拿出了一個鐲子給她,「這個喜歡嗎?」
帝厭凰看了看紫色的玉鐲,說道,「喜歡呀。」
「那我給你帶上吧。」司清舞拿著鐲子套在了她的小手上,看到這個孩子手腕上有一個關於鳳凰的印記。
可是真正的曦禾小公主,她記得手上白白嫩嫩,什麼都沒有。
「大爹爹!」帝厭凰突然開心的朝背後叫了一聲。
司清舞背脊一僵,然後回過頭看著站在背後的男人,「你醒了。」
「嗯,」帝絕走了過來,目光看著帝厭凰手腕上戴著的鐲子,又落在帝厭凰手上的胎記上,眉心微蹙了一下,便將帝厭凰給抱了起來。
轉身就想離去。
又想到了什麼,回頭看向司清舞,「你……」
女人突然撲到了他的懷裡,雙手抱住了他的腰,「你帶我一起走,好嗎?」
帝絕微微一怔,低頭朝她看來。
帝厭凰趴在帝絕的肩膀上,眨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們。
帝絕深呼了口氣,大手拍了拍帝厭凰的小腦袋,「乖凰凰,睡覺。」
「哦。」帝厭凰乖乖的聽話,立馬就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臉埋在他的懷裡裝睡覺。
帝絕這才低頭望著女人,「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你能帶我一起走嗎?」司清舞主動吻住他,「你也是喜歡我的,不是嗎?」
她已經受夠了。
她不想再繼續等待。
她想,她是愛上了這個唯一能給她溫暖的男人了。
她剛又想說些什麼,帝絕就推了她一把,把她離得他遠一點。
司清舞微微一震,睜大眼睛看著他。
帝絕道,「你不會想跟我走。」
司清舞似乎明白他在擔心什麼,「從今天開始,這裡沒有皇后。」她知道他在意的是她的身份吧,她現在頂著帝寒錦皇后的名義。
他不會要她的。那她不要當這個皇后了。
司清舞低下頭,臉色微微發紅,「其實皇上很少碰我。」
他們彼此心照不宣,她當著他這個『皇上』說皇上,雖然她早已經知道,眼前這個並不是真正的皇帝,只是長得一樣而已。
即便他從來沒告訴過她,但司清舞不是個傻子。
他們不是一個人,就是長得一模一樣,她早就看出來了。
他和帝寒錦看起來都很冷,但帝寒錦是真的冷,他不一樣,其實是外冷心熱,他對她也很好的。
這些日子,她越發的想見他,根本離不開他。
所以她不想要繼續等了。
看著男人不說話,司清舞的眼睛微紅,「怎麼,你是嫌棄我嗎?」
帝絕暗道,傻女人。
他不會嫌她,他怎麼會嫌棄她。
別說他知道,他的弟弟從來沒有碰過她一個手指頭,就算是碰過了那又如何?
但是他依舊沒有說話。
司清舞又道,「我知道你不是他,我不管你是誰,你能夠帶我走嗎?」
女子的眼中含著希望的亮光,讓人看了不忍心拒絕。
司清舞如今知道她喜歡的是什麼,對於帝寒錦那個人。她們之間,從來都沒有可能。
帝寒錦的眼裡也不會有她。
既然這樣,她為什麼要苦苦守著。
帝絕望著她,終於說話,「你確定?」
「是的,我確定。」司清舞看著他,很認真地說道。
帝絕說好,「你如果想離開的話,我可以帶你離開,但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若是你聽完依然不改變主意的話,我就會帶你離開。」
司清舞微微訝異,不知道他想要說什麼,點點頭。
然後,就聽到男人說,「以後跟著我,便只能是你一個人。」
他說的話很是古怪。
本來就她一個人跟著他。他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她疑惑的搖了搖頭,「我聽不懂。」
帝絕沒有說話,看了看懷裡的女兒。
司清舞眨了眨眼,然後又忍不住自嘲一笑,「你是因為這個孩子?」想不到她司清舞也有這一天,她主動跟一個人走,然而對方還不要她,因為這個孩子……
但是,既然已經決定了,就算再多付出一點又有什麼呢?
「你放心吧,我也很喜歡這個孩子,我可能也知道她是怎麼回事,但是這些我都不在意,可以嗎?我也會把她當成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看待。」
她知道小丫頭不是他的親生女兒,如果不出意外,應該就是帝寒錦和雲晚慕兩個的,這是小丫頭之前說的,她憑著這個,也可以猜到了什麼。
他身邊也沒有其他的女人,只有她一個。
想到這裡,司清舞心中的念頭又堅定了幾分。
可是看到自己說了這麼多,對方依舊是那副淡淡的表情,仿佛根本無動於衷,她又忍不住難受,眼中閃過一絲難堪。
她已經退到了這種地步,這些年,她是改變很多,但骨子裡還是驕傲嫡女出身的大家閨秀,如果接下來還說不動,那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還有這個孩子,她的確討厭雲晚慕那個女人不錯,但她為什麼討厭,因為,她們曾經喜歡一個人,自然會討厭對方,可如今,她不喜歡帝寒錦了,就對雲晚慕也無所謂了。
這個雖然小丫頭可能是雲晚慕的女兒,可她還分得清是是非非,孩子跟大人沒關係,如果跟這個孩子相處起來,她起碼也不會把對雲晚慕的討厭加諸在孩子的身上就是了。
可是這個男人,顯然不相信她,這讓司清舞覺得很是無力。
「我覺得,你應該不會想跟我離開。」
司清舞等了半天,等來了這麼一句。
忍不住冷笑,她被氣笑了,「你憑什麼會覺得我會不想跟你走?」
他都不問問她是什麼想法,憑什麼為她做決定?
「因為……」帝絕湊近她的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
司清舞眼中閃過一絲錯愕,她從慢慢的不敢相信,然後變成了瘋狂大笑,整個人虛弱的蹲坐在地上,眼裡也忍不住淚水流淌,淚流滿面。
「原來……原來是這樣。」她的臉色含著憤怒,變得發紅,還有恥辱,很多種情愫。
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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