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0 章

2024-08-31 20:49:21 作者: 日日復日日
  褚珀一覺醒來,覺得前所未有地神清氣爽,她在等身抱枕上蹭了蹭,嘀咕道:「抱枕怎麼變硬了?」嗓子好疼啊。

  她順眼惺忪地睜開眼睛,近距離看到一張蒼白的臉,瞳孔地震,差點被嚇得背過氣去,她猛地咬住唇,吞回到了嘴邊的尖叫,使勁閉上眼睛。

  【冷靜冷靜冷靜……不要驚慌。】

  昨夜發生的事浮上腦海,從她如何昏了頭將宴月亭看成貓,又是如何撲倒對方,將他壓在軟榻上為所欲為,到最後宴月亭說要教她神交該怎麼蹭,然後她就只剩下嗯嗯啊啊了。事無巨細,她全都記得清清楚楚。

  難怪嗓子這麼疼。

  那是什麼鬼的迷羅花粉,簡直比假酒還害人。

  褚珀努力調整好心態,重新睜開眼,宴月亭還睡著,他臉上白得透明,眼角卻染著紅,睫毛纖長濃密,在眼下投上一抹陰影。

  褚珀想起自己昨夜似乎親吻了這雙眼睛,臉上開始發燙,心跳也有些控制不住。

  【他不嚇人的時候,其實長得還挺好看的,不愧是男主,真的有一副絕美的皮囊。】

  褚珀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摸他眉心,第一眼見他的時候就很好奇了,這花紋到底是畫上去的,還是天生的。

  指尖才碰上他眉心,掌心下的眼睛無聲無息睜開。

  褚珀被他嚇了一跳,本能地往後退去,砰一聲滾下軟榻,兩個人都悶哼了聲,同時抬手按住自己頭髮。

  「好、好像纏到一起了。」褚珀心虛道,完全不敢看他,直接跪趴在軟榻邊的地上,埋頭解兩人絞纏在一起的發梢。

  宴月亭沒有說話,又重新閉上眼睛,內視自己的神魂,他的神魂上都是另一個人的味道,像晚冬將退,春日初來時,殘留在桃花瓣上的雪,還有那神識標記上,令人熨帖的情緒。

  她確實如她自己所說,擁有溫暖沒有陰霾的靈魂。

  宴月亭翻了個身,平躺在榻上,面無表情地望著虛空,目光沒有焦距,「被我這種人神交了,你不會覺得不舒服嗎?」

  褚珀抬起頭,努力維持淡定,含糊其辭道:「就還好啊。」

  【是舒服過頭了才對,她真的覺得自己快要升天了,怎麼說呢,她雖然沒做過,但感覺跟做那什麼愛也差不多了吧?神交到底是什麼玩意兒,你們修士真的好會玩啊!】

  宴月亭偏過頭,表情複雜地看向她,「你不知道神交是什麼?」

  褚珀:「……這不怪我。」因為原主也不知道啊,不然她肯定知道了。

  宴月亭懶得跟她解釋,從融合的神識里,直接將自己的想法傳過去。

  然後他便看到趴在軟榻前的人臉上越來越紅,紅暈蔓延到耳垂、脖頸,最後連捏著發梢的指尖都紅了。

  【好傢夥,所以,她穿越第一天就把男主給睡了?!】

  宴月亭感受著她澎湃的情緒,過了好一會兒,羞得頭頂冒煙的人抬起頭來,很認真道:「你放心吧,我會對你負責的。」

  「呵。」

  褚珀:「???」你呵是幾個意思?!

  「上來,你現在就可以對我負責。」宴月亭又道。

  褚珀震驚了,「你說的……上來,是指上、上哪裡?」


  【上來,自己動嗎?】

  宴月亭抬手捂住眼睛,肩膀不停地顫,實在無法開口,只能用神念傳音道:「行,就照你想的那樣,上來自己動。」

  褚珀終於解開了他們纏在一起的發梢,飛快往後退去,躲到離他最遠的角落,「你別亂來啊,我賣藝不賣身的。」

  她的目光不由得往下掃去,「再說了,你這個時候,不是不行嗎?」

  等等,她為什麼知道他不行?

  這一句話像是打破了某種平衡,周遭的場景突然扭曲崩潰,褚珀看到宴月亭坐起身,面上很無奈,「這次可不怪我。」他已經很賣力在配合她演出了。

  兩道光從擺在桌面上的琉璃球中射出,落地化作兩道人影。

  琉璃球拳頭大小,反射著五彩斑斕的光,乍一看是圓形的,但其實是由無數棱面組成,很像KTV裡面搞氣氛的彩燈球,每一棱面都是一個小劇情副本。

  這是煉器宗結合浮生幻陣煉製出來的法器,名為浮生若夢,是個娛樂產品,數量有限,還在內測階段。

  有點像是全息遊戲,只不過是線下的。

  褚珀坐在小几旁,抬起手對他指指點點:「你不覺得你很離譜嗎?其他有劇情設置的副本就算了,這一個可是我們自己捏的背景,為什麼不論哪一個,每一次玩不到最後就會滑向搞黃色?」

  「之後還要寫體驗報告交給煉器宗呢,我難不成交一篇小黃文過去?」

  宴月亭伸手握住她的指尖,滿臉無辜,「這一次明明是你撲倒的我。」

  褚珀:「……」她心虛道,「那你是什麼時候清醒的?」

  「問你以前是不是都是那樣擼貓的時候。」宴月亭垂下眼,做出一副黯然神傷的模樣,「說到底,你還是喜歡毛絨絨的獸類。」

  褚珀更加心虛了,捧住他的手,「小傻瓜,毛絨絨是寵物,你是夫君,怎麼能相提並論呢。」

  她說完,先把自己逗笑了,「可惡,煉器宗的人是不是傻,怎麼能讓羅不息去寫腳本,玩多了『浮生若夢』,說話都自帶一股味兒。」

  宴月亭卻被她那句話取悅到了,「你可以就這個寫一篇小作文,換掉羅不息。」

  褚珀認真考慮了下,搖搖頭:「不行,羅大文學家粉絲那麼多,我不敢。」

  宴月亭將她抱到腿上:「要不要來看看我聽到的旁白都是什麼?」

  褚珀一點不帶怕的,「總歸不會像你那麼血腥暴力。」

  宴月亭伸手從桌面軟枕上放著的琉璃球上拂過,隨著他靈力灌入,琉璃球上浮出一個白框,裡面列出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褚珀看了一眼,抬手掐他的臉,「你這個旁白設置的就不對,我正經的心聲那麼多,旁白怎麼不吱聲,盡會讀取我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真的旁白才不會這樣。」

  她說完,想了想,真的旁白好像也沒好到哪裡去。

  歸根結底,還是旁白不正經。

  【我勸你們不要太過分。】

  褚珀被這個突然冒出的聲音驚了一下,睜大眼睛。

  宴月亭問道:「怎麼了?」

  「真的旁白還在啊?」褚珀說道。


  宴月亭:「它說什麼了?」

  「勸我們不要太過分。」當場被抓包,褚珀有點心虛,對著虛空說道,「你不是早就下線了嗎?」

  【被你們喚醒了,來打假。】

  褚珀噗一聲笑了,同時在識海里將旁白的話傳遞給宴月亭,宴月亭理直氣壯道,「來都來了,那就一起玩吧。」

  過了好一會兒,旁白都沒有再吭聲,褚珀遺憾道:「我覺得它被你氣走了,你這個不孝子。」

  琉璃球上泄出點靈氣,她靈感被觸動,捧過來檢查,氣得捶桌:「它把我們捏出的副本刪掉了!」

  這就跟刪掉遊戲存檔一樣可惡!

  他們可是耗費了很大力氣,才捏出這樣一個背景,她都還沒有好好看一眼屹峰呢,都還沒見到師父和大師兄呢,褚珀氣鼓鼓道:「你的爸爸好可惡!都這麼大的人了,為什麼還要管你玩什麼遊戲!」

  「是你的爸爸。」宴月亭糾正她。

  褚珀嫌棄道:「你才是它的親兒子。」

  「你是它的親閨女。」宴月亭勾了一縷她的長髮在手中把玩,「那你叫我一聲哥哥來聽聽。」

  褚珀眨眨眼,臉上肉眼可見地浮出紅雲。

  宴月亭揚起眉,「你……」

  在他大放厥詞之前,褚珀匆忙抬手捂住他的嘴,「快閉嘴吧,別說了,再說下去就危險了,旁白又要被召喚上線。」

  旁白:……

  宴月亭抱著她笑了一會兒,在她手心裡蹭了蹭,「出去走走吧。」

  「嗯。」

  外面天光綺麗,地靈騰空造成的靈流紊亂終於消散,這座緊鄰著岱山的小山頭也受到滋養,靈氣充裕,三兩修士埋首在靈田裡,正檢查自己種植的靈植有沒有受到影響。

  宴月亭買下的這座兩儀門十分佛系,門下修士沉迷種田,研究新靈植,誰給錢多,誰就是掌門。

  天上雲霧散開後,能清楚地看到屹峰的山巔。

  一隻仙鶴從屹峰的方向飛來,由遠及近,落到褚珀腳邊,嘴裡叼著一塊玉石。

  褚珀攤開手,仙鶴將玉石吐到她手心裡,是一朵小雛菊的形狀,玉石下被添了幾縷絲絛。

  是她第一次遇上地靈騰空後,大師兄送給她的刀陣芥子。

  褚珀摸著溫潤的玉石,「大師兄知道我們在這裡。」

  「嗯。」

  一刻鐘後,仙鶴叼著一個儲物袋展翅往屹峰飛去,聞蓮取下來聞了聞,是今年的新茶。

  「你是不是早知道大師兄經常在兩儀門買茶?」褚珀牽著宴月亭的手在田埂上走著,一邊和其他修士打招呼。

  宴月亭回道:「買下來後才知道的。」

  褚珀忽然停下腳步,踮起腳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輕喊道:「你真是我的好……」

  旁白叮一聲:

  【祖宗,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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