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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詩題——花

2024-08-06 11:02:11 作者: 揚了你奶瓶
  宋湘在旁邊忍不下去了,低聲叱道:「你能別犯痴了嗎?」

  宋錦兒這才回神,發覺自己已經盯著商清晏看了許久了。

  宋錦兒扯了一下嘴角,心裡有些不服,但周遭的環境讓她不便還嘴,只是問道:「聽聞南川王在詩歌方面很厲害。」

  宋湘不想搭理她,但不搭理的話,她指不定又做出什麼丟人現眼的事,便道:「南川王志在山水,淡泊寡慾,他不僅在詩歌方面厲害,琴棋書畫,無一不通,說一聲才華蓋世也不為過。」

  宋錦兒聽了更覺激動,這不妥妥的男主標配嗎?

  宋湘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的心思又浮動了,便威脅她道:「你給我小心點兒!南川王不是別人,你若敢招惹,我回去就讓我娘打死你!」

  宋錦兒經她一提醒,才反應過來南川王的身份,不由在心裡嘆息,可惜了,這樣一個人物,不僅是前朝廢太子,還是個命不久矣的病秧子,沒前途的。

  虞安歌則是盯著宋錦兒,看到她一會兒神色輕浮,一會兒暗自激動,一會兒又低頭嘆息。

  再順著宋錦兒的目光看去,恰好落在了商清晏身上。

  虞安歌不禁皺眉,想到書中那句話「在座男兒無不為宋錦兒傾倒」。

  虞安歌心頭一梗,商清晏才華橫溢,自然知道宋錦兒抄來的那些詩有多好,會不會也為宋錦兒傾心?

  商清晏不知虞安歌的心思,只是站在那裡,看到虞安歌的目光不斷放到宋錦兒身上,不由微微皺眉。

  今天宋錦兒那滿頭鮮花的確出彩,女席上的貴女們無人能出其右。

  席上已有許多男子在明知宋錦兒與岑嘉樹有苟且的情況下,依然拜倒在宋錦兒的石榴裙下。

  虞安和一向貪圖美色,莫非忘卻了虞安歌的恩怨,也為宋錦兒傾心了?

  想到這兒,商清晏不由賭氣,暗罵她花心濫情,見到個稍有姿色的女人就移不開眼。

  還是楊太師在一旁提醒道:「王爺今日想出什麼題?」

  商清晏想了想,他拿起狼毫,在豎著的木牌上寫下一字——花。

  虞安歌不由眉頭皺得更深,秋日百花掉落,花這個詩題不算應景。

  她其實知道今日商清晏會出什麼詩題,但她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個詩題原來是從宋錦兒髮髻上的鮮花得來的。

  虞安歌不由產生了危機感,像商清晏這樣的人都受宋錦兒所誘,其他人豈不更甚,那她一會兒說宋錦兒抄襲,可會有人幫她?

  商清晏看虞安歌的目光還是不斷往宋錦兒身上放,不由氣結,已有幾分後悔給她寫薦帖了。

  此時侍從侍女魚貫而入,將筆墨紙硯放在諸人案幾之上,流觴曲水也已備好,就等酒杯漂在誰那裡,誰便取酒吟詩。

  林中有人撫琴,伴隨著悠揚琴聲,第一杯酒順著溪水漂下,陸陸續續又有幾杯酒,停在了前面人手中,各有不同的吟誦。

  直到有一杯在柳文軒面前打轉,他伸手拿起酒杯,略一沉吟,便提筆寫出了一篇《搗練子》。

  「紅棄樹,葉招黃,蓮老蓮蓬連岸長。秋雁飛出天北角,小舟劃盡水湯湯。」

  此句一出,讚許者眾多,楊太師也撫須低聲對商清晏道:「柳狀元當得起神童之名,古拙清新,還算不錯。」

  商清晏斂眉笑了笑,附和道:「是不錯。」

  或許是冥冥之中自有巧合,下一杯酒便落到了岑嘉樹面前,這兩個同科,因為那個不知從哪兒來的傳言,關係也疏離得很。

  先前二人一個是從六品的修撰,一個是正七品的編修,在文翰院暗自較勁兒,岑嘉樹雖矮了半階,可畢竟世家出身,又有大皇子提攜,風頭遠壓柳文軒。

  然今時不同往日,岑嘉樹先是遭聖上訓斥丟了編修之職,後又傳出右手執筆有礙,在柳文軒面前又落了下風。

  今日的空山雅集,亦是岑嘉樹為自己正名的好機會,眾人看向他,暗自期待他的詩作。

  岑嘉樹取下酒杯,知道自己右手有傷,並沒有執筆,而是稍微頓了一下,便開口道:「丹桂重開顏色新,香雲欲奉月中神。清輝漸渡嫦娥鏡,婉轉風華更動人。」

  場面有一瞬的安靜,緊接著便是喝彩聲。

  狀元和探花一吟枯蓮,一吟丹桂,一古拙清新,一雍容馥郁,一時竟難以評判,是誰更勝一籌。


  楊太師低聲道:「王爺以為柳岑二人的詩作,誰的更好些?」

  商清晏敷衍道:「都可。」

  楊太師有些無奈,只怕在這位眼裡,這兩首受人稱讚的詩詞,都入不了眼。

  不過商清晏想了想,還是道:「岑探花的詩華麗有餘,但匠氣過重,比之柳狀元,差了些許。」

  楊太師頷首,這位眼光獨到,一語道破關鍵,眾人皆以為岑探花之作勝在辭藻,立意的確是差了些。

  楊太師道:「聖上欽點狀元探花,確實不虛二人名次。」

  話說到一半,楊太師餘光看到酒杯停在了虞安歌面前,不禁笑了:「這不是王爺給薦帖的那位嘛。」

  他的眼神中自帶三分輕視,像是不信虞安歌真的能寫出來什麼東西。

  「望春城那樣邊陲小鎮,就算是有夫子認真教,也不一定能教出什麼東西,更何況誰不知道虞大公子貪玩,神威大將軍棍棒之下,都未能改變什麼。」

  商清晏沒有接話,那雙琉璃目緊緊盯著虞安歌。

  在席諸位與楊太師一樣想法的人不在少數,甚至有人對虞安歌投去了鄙夷的目光,覺得她一個紈絝,不配坐在這裡。

  「按照規矩,虞公子若是寫不出來,當自罰三杯。」

  「虞公子在邊關長大,詩做不出來,酒量一定是好的,別說三杯了,就是十杯我看也不在話下。」

  「虞公子是將門之子,現下是文人集會,虞公子以後還是別湊這熱鬧了。」

  你一言我一語,似乎都斷定了虞安歌寫不出來,然而虞安歌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從溪水中取下了酒杯。

  岑嘉樹剛剛出了一迴風頭,稍微挽回一些顏面,看到虞安歌拿起酒杯,輕嗤一聲:「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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