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燃,乾總,你們……認識?」
面對林鳶的疑問,乾晾以為自己闖禍了,下意識想要辯解,卻被老闆搶先了。
「乾先生幫我們調查出了,你那條蛇是被人故意放在房間裡的,而且還錄了口供,我正在謝謝乾先生。」
乾晾不愧是沈燃最得力的助手,極其短暫的慌神過後,順著老闆的謊話給編順了邏輯。
「本來二爺是不想讓林鳶小姐知道的,我正好跟您住在同一間酒店,無意中聽說了這件事,就跟二爺匯報了,二爺說別嚇到您,讓我偷偷調查。沒想到還是讓您知道了。」
林鳶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麼回事,她床上的蛇是人為,二爺還派人默默幫她解決了,還不忍心告訴她。
這是什麼神仙二爺!
「二爺也太好了吧,他怎麼總是默默地就幫我把事情解決了,我連當面跟他道謝的機會都沒有,我現在想立刻馬上見到他跟他道謝!」
回去的車上,林鳶激動得感嘆了一路,句句話不離二爺,都是誇讚二爺好的,甚至當場給他發了信息,一直沒得到回覆也不影響她的感激。
身為二爺本爺的沈燃開著劇組配備的車,抿著唇,一言不發。
雖然夸的是他自己,可心裡莫名地有點堵。
「為什麼一定要見二爺?」
正興奮中的林鳶揮舞著爪子,忍不住口嗨道:「二爺帥啊!我要是見到二爺,絕對展現我的魅力把他迷住,一招就把他拿下,然後我就成了沈遇傾的小嬸嬸了!」
口嗨到這,林鳶自己眼睛都亮了,儘管知道不可能,但說出來實在太爽,簡直是虐渣的頂級模板了!
車輪摩擦地發出刺耳的響聲,車子突然的急剎車把林鳶嚇了一跳,轉頭看向臉色難辨喜怒的燃燃,不解地問:「怎麼了?」
「你真的能接受做沈遇傾的嬸嬸?」
林鳶愣怔了半晌,眨眨眼,不懂他一臉鄭重地問這句荒唐的話幹什麼。
他煞有介事的樣子,倒是把林鳶逗笑了,他該不會以為她真有那個魅力迷倒沈二爺吧?
真是可愛又單純的小孩。
「我當然接受,想到能成為沈遇傾那個渣男的長輩,讓他對我恭恭敬敬地孝順我,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就什麼仇都報了。」
她知道這不可能,所以說起來肆無忌憚,毫無顧忌。
但有人聽進去,記住了。
「那我呢?」
林鳶還沉浸在自己的口嗨里,一時沒反應過來:「啊?你什麼?」
「姐姐不是說要跟我過一輩子嗎?你嫁給沈二爺,我怎麼辦?」
林鳶:……
說得好像是她馬上要出嫁了一樣,人家沈二爺知道她是哪顆菜嗎?再說,怎麼話題又繞回來了?
林鳶後悔自己一點酒沒喝,現在裝醉都來不及了。
「燃燃,姐姐有時候就是痛快痛快嘴,你不要什麼話都當真好嗎?」
車子重新啟動,沈燃幽幽地低喃:「你的話我都當真。」
——
連續三天的拍攝,緊接著因為郭君揚和平絲玲有其它工作,暫停錄製幾天,林鳶正好沒什麼事,就跟燃燃留在濱城玩幾天。
杜斯爾也沒走,他不是留戀濱城的景色,而是這次的工作打破了他以往的記錄,三天了,竟然沒撩到新的女朋友。
而作為他新女友目標的林鳶留在濱城,他自然也留了下來。
一大早他就敲開了林鳶酒店的房門,林鳶對這人的死皮賴臉已經沒了耐心,怎麼拒絕他就是聽不懂話呢。
「你不上網嗎?我有男朋友了。」
「我也有女朋友,不過剛分手,我不介意等你一天,一天時間夠你分手了,你只要肯跟我試試,保證你會喜歡上我。」
他自認帥氣地做了個wink,油得林鳶想報警。
她遊走一腳踢碎他的蛋蛋還是在一拳打爆他的頭之間,抉擇不下。
杜斯爾之所以敢這麼渣這麼玩弄女明星,是因為他背後的資本很厲害,是高釋旗下娛樂公司的藝人,是公司力捧的藝人。
高釋集團是裴釋的,就是跟沈二爺網傳cp的屠夫與瘋子裡的瘋子。
那都是惹不起的存在。
林鳶打消了這兩個犯罪的念頭,直接給前台打了電話,說有人騷擾她,趕不走就報警。
「林鳶,你要不要這麼狠?」
關門聲阻隔了杜斯爾的叫喊聲,林鳶揉揉耳朵,覺得他太吵了。
她打電話給燃燃,想讓他在車裡等自己,要帶他去海邊玩。
電話剛撥通,敲門聲就響起,林鳶以為還是杜斯爾,對著門外大聲喊道:「你再鬧,我就直接報警了!」
「是我,剛才誰鬧你?」
門外是燃燃,林鳶鬆了口氣,打開了門。
燃燃還是用口罩和墨鏡遮著臉,身穿白T恤配了個藍色襯衫,黑色休閒褲把筆直的腿襯顯得分外誘人。
這麼帥氣的臉全被遮住了,但是帥氣的身材是可以展示的,她拿著包直接出門,「走,給你買衣服去。」
林鳶很喜歡給燃燃買東西,因為無論什麼東西穿戴在他身上都顯得那麼值錢。
她惡搞地買了一塊小豬佩奇的電子表,在他的白皙手腕上戴著,就覺得這是某個奢侈品的最新定製款。
兩人雖然出來早,商場人不多,臉又遮得嚴,但還是怕被人偷拍,匆匆給燃燃買了幾件衣服鞋帽就離開了。
卻沒想到在停車場見到了杜斯爾,真是陰魂不散。
停著車幾乎沒人,但林鳶還是不想在他這耽誤時間,想了想,伸出手臂舉到他面前,「真想追我?」
杜斯爾自信地一笑,他就知道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欲情故縱的把戲他見多了,看著她伸出的手臂就要摸上去。
林鳶及時收回手,險些抽到自己。
「我的意思是,我喜歡有力氣的,我們來掰手腕,要是你掰不過我,就別在我面前丟人了。」
林鳶的話激起了杜斯爾的輕笑,他怎麼可能掰不過她?欲擒故縱的太明顯了吧。
「你這是變相在給自己找台階下?還挺會玩花樣的,想答應我就直說多好啊。」
林鳶撇撇嘴,想改主意了,不掰手腕,直接掰他脖子能不能讓他閉上那張吐不出象牙的嘴?
「少廢話,掰吧,掰不過我,你就不准再騷擾我,聽見沒有?」
杜斯爾還沉浸在她是欲情故縱的小手段里,伸出手來,像是哄孩子玩一樣,「來來,掰吧。」
林鳶的手肘杵在車子機蓋上,做好了迎戰的準備,一直沒出聲的沈燃從車後繞了過來,將一雙保潔用的膠皮手套套在了她的手上。
即將開戰的兩人驚訝地看著他,尤其是杜斯爾,好奇這個男人是誰,怎麼突然間冒出來了?
「這小白臉是誰啊?你助理?」
杜斯爾看著眼前比自己還要帥氣有型的男人萌生了危機感,他是那種男人見了也會忍不住攀比的類型,主要是氣場強,
「後備箱裡找到的。」他說。
杜斯爾:「誰問你在哪找到的手套了?我問你是誰?」
林鳶看了看手套,懂了:「你是怕我手滑是吧。」
沈燃:「我是怕你手髒。」
被無視了的杜斯爾黑著一張臉,在他倆面前揮了揮手:「我是透明的嗎?」
「掰不掰啊?」林鳶有點不耐煩了,敲了敲車蓋催促道。
杜斯爾只能暫且放下好奇,握住了紅色的膠皮手套,突然明白過來那個小白臉說的怕她手髒什麼意思了。
杜斯爾:……我是不是被羞辱了?
杜斯爾還沒緩過神,林鳶已經發力了,他感受到手腕一股強大的衝擊力襲來,眼看就要把他的手掰倒,他及時叫了暫停。
「等等,我還沒準備好。」
林鳶鄙視地瞥了他一眼,鬆了手勁,重新開始。
杜斯爾這次不敢情敵了,晃了晃手腕,調整好姿勢,勝負欲被一個女人激發了。
兩人再次開始,杜斯爾的肱二頭肌也不是白練的,再加上男人天生的力量優勢,林鳶這次用上全力了。
杜斯爾一邊冒著汗,一邊震驚對面這個瘦弱女人的腕力,自己竟然毫無勝算。
他都要懷疑她戴的手套有問題了。
隨著一聲震響,杜斯爾的手被掰倒在車蓋上,他手臂還在顫抖,就像剛舉了50kg的槓鈴一樣,真箇手臂都無力了。
他自己知道,剛剛他是竭盡全力了。
對面這個女人的手臂明明那麼細,這不科學!
林鳶的手臂雖然細,但常年練武,其實全是精瘦的肌肉,只是肌肉線條比較漂亮,看不出來明顯的肌肉塊。
其實她的手臂也在顫抖,不過她裝作很輕鬆的樣子,讓對手產生自我懷疑,進而避免再次被挑戰。
這是心理戰術。
——
甩開了杜斯爾的林鳶一身輕鬆地訂了一家高檔自助餐廳,千元一位,她要帶燃燃去吃點當地海鮮。
她全程用左手操作手機,右手還在顫抖,有點用不上力氣。
好在餐廳離得並不遠,十分鐘後便到了餐廳。
林鳶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卻被燃燃抓住了右手臂,輕輕地加了一點力道幫她按揉著。
她常年運動,不怕疼,用力按還好,這樣輕輕的按,整個手臂都有點癢,她忍住笑意,不由得向車門方向躲著。
「再躲,我就要趴你身上了。」
林鳶這才注意到他已經大半個身子探過來了,幾乎把她堵在了車門和座位之間,淡淡的雪松玫瑰香氛味道,清冽和溫熱的衝擊力,裹夾著男人的氣息一起襲來。
她的目光落在他突出的喉結上,發現他襯衫的第二顆扣子開了,露出了大片的鎖骨和胸膛,不自覺咽了下口水。
她恍惚意識到,他不只是自己在雨夜救下的那個純良少年,還是個男人,一個有魅力的男人。
「你扣子開了。」她稍稍偏過臉,指著他的紐扣說道。
「我手沒空,你幫我系吧,姐姐。」
又來這套。
而且他每次叫她姐姐的時候,都不好好叫,不是低音炮就是帶著氣音,好幾次她都懷疑,他是不是故意在撩撥她。
她決定不理他,抽回自己的手臂,開門下了車,呼吸了幾口清涼的空氣緩了過來,對同樣下了車的燃燃說:「走吧。」
沈燃左手拿著車鑰匙,右手幫她拿著她落在車裡的包,襯衫紐扣還開著,袒露著冷白如玉的肌膚。
林鳶無奈地把他拽住,給他系扣子,手指無意划過胸膛上的那道疤痕,兩人同時頓住。
她記得,他剛跟自己回家的時候見過這道疤,顏色很淺,淡淡的肉粉色,不猙獰。
但她今天才注意到,大傷痕旁還有一道小傷疤,這道傷疤看著比那道新很多,估計是近幾年受的傷。
她的手指不由得又撫了上去:「這些疤痕都是怎麼來的?」
沈燃嗓音低啞,俯身靠近了她的耳朵,呼出的氣體打在她灼熱的耳尖上:「忘了我失憶了嗎?姐姐。」
林鳶縮回手,剜了他一眼,幫他系好了扣子,奪過包,徑直走進餐廳。
餐廳裝潢很豪華,金碧輝煌的,食材都在一個個水族館狀的透明大水缸中,整個店裡的氛圍都很對得起他的定價。
店員請他們去挑選每桌一隻的霸王蟹和澳龍。
林鳶平時不怎麼吃這些,不太懂做法,店員讓她選的時候她屬實糾結了一會。
霸王蟹清蒸應該好吃吧?龍蝦是蒜蓉好吃,還是上湯焗的好吃?要不就清蒸蟹和上湯焗龍蝦吧。
她剛做好決定,沈燃卻已經搶先說了出來:「蟹清蒸,龍蝦上湯焗就可以。」
林鳶驚訝於燃燃選的這兩種做法跟自己不謀而合。
他們跟著店員到了預約的小包間,林鳶忍不住興奮地說:「你跟我選得一樣,太有默契了。」
沈燃淺淺一笑,直接拉過她的手臂,加重了些力氣給她揉捏著:「你眼睛一直盯在那幾道做法上,你手指划過的位置,就是你想要的,你最開始想要吃蒜蓉的,但後來還是選了上湯焗。」
林鳶訝然地看著他,他是不是會讀心術?
「你怎麼知道我最後選了上湯焗?」
「如果你真的想吃蒜蓉,就不會猶豫了,你比較善於遵從內心的想法。」
林鳶覺得燃燃真是絕了,他以前不會是學心理學的吧?怎麼這麼了解人的想法?
沈燃:「其實,我跟你正相反,我不是很在乎別人的想法。」
這是沈燃第一次主動提及自己最真實的一面,他想要她了解自己。
這樣才不會在她發現真實的他時,被嚇到。
沈燃:「但我想了解你的想法。」
我想極盡所能地了解你,懂你,融入你,讓你對我上癮,就像我已經不能沒有你一樣。
這句話他或許永遠不會對她說。
——
林鳶的歌曲《血污下的玫瑰》正式上線了,楊雁這幾天就為她發單曲這事忙活了。
她留在濱城的第三天,便接到了楊雁的工作通知。
有個固定的台綜的戶外場今天在濱城錄製,會被剪輯進正片中,聽說林鳶在濱城,便順便邀請她去一起錄製,順便給她的新歌打歌。
電視台的綜藝錄製比較張弛有度,沒有童導的綜藝那麼真實,大部分都是有劇本的,而且不需要她有多搞笑,只要按照台本走完流程就好。
錄製現場,容可漫帶著墨鏡和口罩混在工作人員中,沒人認出來她,當然也是因為沒多少人認識她。
她看著林鳶被cue上場,紅唇微微翹起,陰暗的笑蔓延至整張臉。
她最終還是沒能投資童導的綜藝,所以只能轉而投了這個電視台綜藝的冠名贊助,今天邀請林鳶也是她的主意。
她本來是想耍點心機,把林鳶當小三的罪名坐實。
但畢竟是電視台的綜藝,人家肯定得剪輯掉,不可能讓她得手,她就退而求其次,在她的樂器上動了手腳。
讓她身敗名裂的機會還會有,先把她手廢了,看她還怎麼在娛樂圈立足!
手機震動,容可漫看清了來電,臉上笑容更甚,按了接聽鍵,聲音輕快:「絲玲,我正要謝謝你的幫忙呢。」
平絲玲聲音有些冷,跟她的熱絡形成鮮明對比:「你不是說林鳶自私無恥,搶你未婚夫,又羞辱你嗎?」
這興師問罪的語氣讓容可漫臉上的笑意全無,飛速地思考著問道:「絲玲,怎麼了?你是不是聽見了什麼挑撥我們的話?咱倆可是髮小啊。」
平絲玲:「就因為是髮小,你說什麼我就信了,都沒去驗證,但我眼睛也不瞎!你認為我分不出人品的好壞?你倆到底怎麼回事,你跟我講明白。不然我把你讓我放蛇,和用她的名義騷擾郭君揚的事,全都給你曝光!」
容可漫提起一口氣,她沒想到,平絲玲會倒戈。
容可漫為了穩住她,好言好語安撫著:「絲玲,你聽我說,我真的是被她搶了未婚夫,因為她,我未婚夫都要跟我退婚了……」
平絲玲溫柔的聲音徒然凌厲起來,打斷了她的話:「容可漫,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我可都問過沈遇傾了,你想好再說。」
容可漫心裡一驚,沈遇傾跟她說了什麼?
她看向不遠處,正在錄製節目的林鳶眸光晦暗,咬了咬唇語帶哭腔,不提別的只說自己的委屈。
「我三年前遇難,差點沒命,沈遇傾一直沒跟我取消婚約,他是愛我的。可一回來我就聽說沈遇傾在這三年裡交了個女朋友。你知道當時我的心情嗎?你理解我的痛嗎?沒有跟沈家的這份婚約,我在容家一點地位都沒有了。」
平絲玲卻並沒被她的語氣所感染,「那也是沈遇傾沒有告訴林鳶他還有婚約,你不去懲戒沈遇傾那個渣男,倒是處處坑害無辜的林鳶,她也是受害者。」
「可我不能沒有沈遇傾!」
容可漫心裡的防線被打破了,幸好她已經躲開人群,不然這一嗓子喊出去,就暴露了。
平絲玲:「所以你活該成了現在這副樣子。本來你遇難回來,我很為你開心,想要儘可能的幫助你,誰知道,你早就已經心理扭曲,變成了個又蠢又毒的人,容可漫,我們的情誼到此為止吧,你的所作所為我暫時不公開,不過你再對林鳶做什麼不利的事,我不會再顧念舊情的。」
被掛斷了電話的容可漫摘下了墨鏡,淚水花了她的精緻妝容。
迎著刺眼的烈日,她憤恨地看著笑靨如花的林鳶,濃濃的嫉妒隨著恨意蒸發。
憑什麼她的未婚夫和發小都要替她說話?
她這麼會蠱惑人心,如果手廢了,看她會不會體會到自己的消沉和痛苦!
*
節目錄製中,之前的遊戲環節,讓嘉賓和主持人都對她刮目相看。
她身姿矯健,玩什麼遊戲都遊刃有餘,沒有偶像包袱,玩得開,勝負欲還強,全力以赴的樣子圈粉了很多人,包括現場的製作人導演等工作人員。
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卻成了團隊的體力擔當,男女嘉賓都很喜歡她,無論做什麼都要cue她一下,簡直晉升為團寵。
打歌環節是楊雁跟節目組談好的,但只答應讓她彈吉他清唱幾句。
鑑於她表現得這麼好,導演臨時決定,給她加了伴奏。
道具老師見吉他用不上了,就想把吉他放回道具車裡,剛走到車前,就被一個女人攔住。
「加伴奏哪有她親自彈唱好聽?把這個吉他給她送上去吧。」
道具老師蹙眉看著眼前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不解地問:「你誰啊?」
「我是林鳶的朋友,她很喜歡彈吉他唱歌,你拿給她吧。」
道具老師搖搖頭,看著這個用墨鏡口罩把臉遮得嚴嚴實實的奇怪女人說:「導演都說給加伴奏了,吉他送上去她也用不到啊。」
「那你把吉他給我,我去給她送,她一直想單獨秀一段,我去跟導演說。」
「你說什麼啊說?你這人怎麼回事?我們電視台的節目,還用你指手畫腳?」
道具老師和那人一人抓著吉他的一頭,爭執了起來,突然,不知道什麼東西從吉他中彈了出來,劃破了女人的手臂,頓時裂開一道拇指長的口子,鮮血頃刻滲出,可見傷口之深。
道具老師也懵了,吉他里剛才彈出去的是什麼玩意?
刀片嗎?
他急著幫忙找繃帶,幫她處理傷口,沒看見女人偷偷踩住腳下的一片透明的鋒利無比的隱形刀片。
容可漫捂住受傷的胳膊,眼淚吧嗒吧嗒地掉在衣裙上,卻不敢哭出聲,連因疼痛的呻吟都要用力憋著,生怕引起周圍人的注意。
她抬起淚眼模糊的臉,憤恨得雙眼通紅,額頭青筋凸顯,手死死抓著被血染紅的裙角。
林鳶,算你命大!
*
林鳶完美地演唱了《血污下的玫瑰》引來了全場的歡呼。
站在攝像機後面的沈燃目光灼灼地看著台上閃耀的林鳶,眼裡泛著光,神色里的欣賞和占有欲控制不住地傾斜而出,又被他的理智收斂著。
他看得全神貫注,太過認真,以至於身後什麼時候站了個男人都沒察覺。
「她還挺有趣的。」
陰鷙又深沉的嗓音把他的注意力喚回,沈燃幾乎條件反射地渾身戒備,驀然轉身,看清了站在他身旁的裴釋。
沈燃清澈水潤的目光渾然不見,替代的是凌厲陰狠的凝視,聲線低低沉沉,卻盛氣凌人地警告道。
「別打歪主意,她是我的。」
【如果您喜歡本小說,希望您動動小手分享到臉書Facebook,作者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