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釋一身休閒西裝,裡面卻違和天氣地穿了一件高領打底衫,為了遮蓋住脖頸處的兩個針眼。
他挑眉看向渾身帶刺的沈燃,沒想到他因為他的一句話,卻引來了他如此大的反應,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這個女人對他的影響力。
想清了這點,裴釋從容了許多,輕笑一聲:「別這麼緊張,我就是想你了,來看看你。」
沈燃慢慢收回目光,恢復了一貫的淡定,「找我幹什麼?看我死沒死?」
裴釋眯著眼,條唇一笑:「對啊,你死了我得第一時間放煙花慶祝,簡直想普天同慶。現在看你這麼健康,嘖嘖,有點失望。」
見沈燃沒理他,裴釋也不惱,仍舊笑意盈盈地說:「怪不得我找不到你,原來是藏到人家家裡去了,萬年的鐵樹開花了?」
面對他的調侃,沈燃轉過頭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答非所問地說:「你黑眼圈倒是好多了,最近能睡好了?」
這一句狀似關心的話,讓裴釋面色一滯,那個可惡又可恨的女人微紅的眼睛莫名浮現在腦海中。
那次葬禮結束後,他這幾天做夢都能夢見她拿著針,一邊笑一邊哭地追著他,但一睜眼就是天亮,他奇蹟般地,沒打針都能睡著了。
裴釋一閉眼,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剔除腦外,轉而又看向沈燃:「我聽說了,是那個沈燁行已經被刑拘了,估計能判得挺重,我也知道你不可能這麼不堪一擊,一定是伺機隱藏,抓住真兇。」
沈燃不置可否,裴釋能查出這些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裴釋:「你就沒懷疑過,是我想殺你?」
沈燃冷哼一聲,算作對他的回答。
裴釋瞥了他一眼,不滿於他不屑的態度,以前他就對自己的挑釁熟視無睹,像是不想陪他玩一樣,輕視的樣子讓他抓狂。
以前他確實沒有他強大,可近幾年他成長十分迅速,哪點不配做他的對手?
他死死盯住他,目光逐漸灼熱:「這世上只有我最懂你,你什麼時候回歸正式跟我較量?除了你,沒人能挑起我的爭鬥欲。」
沈燃的目光始終在台上,他的話挑不起他情緒的絲毫波瀾,毫無興趣地說:「放心,我即便不正式回歸,你也一樣占不到上風。」
裴釋驀然就笑了,「你這自信的樣子真討厭,不過我喜歡。」
裴釋:「知道你平安就好,需要我保守秘密嗎?」
沈燃睨了他一眼,沒理他的惡趣味,想到什麼,說道:「杜斯爾,是你旗下公司藝人吧?」
這倒是把裴釋問住了,他只關心旗下的娛樂公司財報上的數字,哪知道有什麼藝人。
不過他這麼問了,就應該是調查清楚了,估計是他的藝人。
裴釋:「他惹你了?」
沈燃:「嗯。」
看來,這個杜什麼爾的惹到沈燃,若是他出手必然會讓公司損失更大,沈燃是在賣他個面子讓他自己處理。
裴釋反應快,當即頷首,領下這個人情。
如此一來,裴釋也沒心情在跟他調侃敘舊了,跟他擺了擺手颯然離開。
「我們很快會再見面的。」
——
歌曲唱到結尾時,林鳶就覺得肚子難受,儘管外面天氣很熱,可小肚子冰涼一片,像抽筋一樣疼。
可能是要來姨媽了,要來沒來前最痛苦。
勉強支撐到綜藝正式錄製完畢,林鳶下了場尋找燃燃的身影,卻沒找到。
綜藝的副導演是個年輕的小伙子,矮矮胖胖的,性格很好,他叫住林鳶:「林老師,我們導演現在有事走不開,他很欣賞您的音樂,想跟您談一下約綜藝片頭曲的事。」
林鳶立即挺直了腰板,覺得肚子都不疼了,積極地說:「那我去哪等導演?」
副導演說:「我們晚上有聚會,也邀請了剛剛跟您一起錄製的老師們,倒時候我們導演跟您談一下,您看可以嗎?」
林鳶不顧自己肚子疼,一口答應下來,給電視台綜藝寫片頭曲,那傳唱度可是相當高了,無論是知名度還是傳唱率都十分高,這麼好的機會誰能拒絕?
副導演剛走,一個女孩就走過來,人還挺熱心的,把車鑰匙遞給她,說她助理去買東西了,讓她陪她去車上等著。
林鳶接過車鑰匙,看著女孩身上的衣服好像是節目組的工作人員,擺手道了謝,自己強挺著去找車。
坐上車稍稍緩過來一點,車窗就被敲響了。
她沒仔細看,以為是燃燃,就把車窗降了下來,誰知道一張自認為帥氣卻令人不適的打臉探了進來,油膩的wink又席捲而來。
杜斯爾:「你在這錄節目啊?這綜藝沒什麼收視率的,你還真的不挑啊。」
林鳶忍著想打人的衝動,也學著他那副欠打的模樣諷刺道:「手下敗將,你連我都掰不贏,還是好好鍛鍊身體吧,不然哪有體力養魚。」
這番話傷害性大,侮辱性更強,杜斯爾深深感受到了她的鄙視,卻更加不要臉了,整個頭都探了進來,「那我魚兒不上鉤,你說該怎麼辦?」
「三個數,頭給我縮回去。」林鳶厲聲警告道。
「我不,你能把我怎麼樣?」
杜斯爾生動演示了那句歇後語:癩蛤蟆爬腳面,不咬人膈應人。
林鳶開始升車窗,她一點一點升,劇組的車子是老款,沒有觸發一鍵升窗功能是沒有防夾功能的,她一點一點升,也是給杜斯爾把頭拿開的機會,可他都一次次油膩且自信地錯過了。
他認為林鳶不會對他怎麼樣的。
林鳶確實不會對他怎麼樣,只不過把他的頭恰好卡在夾不到脖子,又拔不出去的位置。
然後安心地把座位放平,用燃燃的外套蓋在身上,安心地給燃燃打電話。
「這是新情趣嗎?」杜斯爾的大腦可能還在襠部,沒回腦子裡。
燃燃的電話沒接通,杜斯爾的手機倒是響了,他掏出手機卻看不到是誰的來電。
林鳶隨意瞥了一眼,恰好看見了,好心地告訴了他:「魏閻王。」
杜斯爾神色一凜,突然就笑不出來了,「快把車窗放下來,我要接電話。」
林鳶充耳不聞,繼續給燃燃撥著電話。
杜斯爾只好把電話接通,盲按了半天才按到免提鍵,放在了自己車窗口,親昵地叫了聲:「魏姐姐。」
偷聽的林鳶眉頭挑動,聽說過魏魔頭的名號,是經紀人的天花板,沒有藝人在她手下不老實的。
裡面傳來了一聲厲呵:「你怎麼得罪高層了?趕緊給我回來,上面要封殺你。」
杜斯爾都來不及問一句為什麼就被掛了電話,緩了兩秒反應了過來,這下是真急了,猛拍著車門說:「快給我放下來,林鳶,快點,求求你,姑奶奶,我發誓不再騷擾你了!」
林鳶看見了車窗外的燃燃走了回來,心情一好,按了車窗鍵。結果按錯了,險些把他的脖子夾上,嚇出了杜斯爾一身冷汗。
車窗被降下來後,他慌不擇路地跑走了。
林鳶把座位調正坐好,看著燃燃上了車。
兩人同時開口問道。
「你去哪了?」
「他又騷擾你?」
他們相似一笑,林鳶點點頭說:「估計他要有大麻煩了,也不知道是哪位天使幫我出的這口惡氣。」
沈天使嘴角含笑,遞過去一杯暖茶塞到她的手中,讓她雙手捧著,並把吸管幫她插好。
林鳶的雙手瞬間被溫熱包圍,好奇地喝了一口,濃郁的紅棗薑茶味瀰漫在口中,小肚子瞬間暖了。
她驚訝地看向燃燃:「你怎麼知道?」
「看出來的,你躺下睡一下,我送你回酒店。」
「不行不行。」林鳶咽下一口紅棗薑茶,「我要去跟節目組聚會,他們要跟我約歌。」
「好。」
他耐心哄著,左手按在靠背上,右手從她身前繞到座位側面,掰動了調節座位的按鈕,慢慢將她的座位放倒。
林鳶有種錯覺,她仿佛在他懷裡被放倒躺平,在電視劇里,接下來男女主可能就要做羞羞的事情了。
她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他的唇上,恰巧他舔了下唇,殷紅的舌尖划過淺紅的唇瓣,林鳶跟著咽了下口水。
完了,又對燃燃產生邪念了。
林鳶愧疚地移開目光,尷尬地看著光禿禿的車頂。
「地址給我。」
林鳶才收回尷尬的眼神,把副導發過來的地址轉發給燃燃,然後假裝閉目養神起來。
閉上眼,也不尷尬了,無所事事地還想起來了一個錄製節目時就想問的問題:「剛剛錄節目時,站在你旁邊的男人是誰啊?」
等了三秒,沒等到燃燃的回答,林鳶睜眼看過去,燃燃也開了口:「不認識。」
「工作人員嗎?」林鳶接著問道。
「可能是。」沈燃含糊其辭,不著痕跡地轉移了話題,「沈……那個渣男,沒再打擾過你吧?」
「沒有,我已經拉黑他所有的聯繫方式了,而且我跟他在一起的那三年,無名無分還無實,比好兄弟還清水,都沒接吻過,所以我們上次的……」
林鳶及時抿住唇,頓住要脫口而出的話。
她到底為什麼要說這些有的沒的。
本來燃燃突然問這個問題就很奇怪了,她回答得更加奇怪,為什麼要跟他解釋這麼多?是怕他誤會嗎?為什麼怕他誤會?
林鳶陷入自我懷疑的情緒里,沒注意車已經靠在路邊停了下來。
她剛想詢問,就見燃燃已經解開安全帶,更方便地側身俯瞰著她。
「我們上次的,什麼?」
看著近在眼前這張絕美的臉,林鳶的視線又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他的唇上,深吸了口氣,搖頭道:「沒什麼,我,我忘了。」
他卻眸光深了些,剛剛那曖昧的話題在逼仄的空間裡,連喘息都帶著旖旎,「姐姐,為什麼總盯著我的嘴?」
林鳶又咽了下口水,毫無底氣地否認:「沒,沒有啊。」
「姐姐是想說,你強吻我的那次,是你的初吻?」
林鳶:……
用不用把她不能言喻的心理想法說得這麼精準啊?社死了啊!
她此刻就想要個哆啦A夢的變小機器,最好小到誰也看不見她。
「姐姐不虧,我也是初吻。」
他低低的嗓音含笑,溫潤得不像話,林鳶覺得有點熱,熱到了耳垂,她猜自己的臉一定很紅。
正想著怎麼掩飾,就聽見車門被打開,又被關上的聲音,阻隔了她泛濫的春心。
她調正了座位,因剛剛刺激的話題而被忽略的小腹又開始疼了起來,她捂著肚子看向窗外,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他不是失憶了嗎?為什麼知道自己是初吻?
燃燃進了路邊的一家藥店,沒一會拿著一盒藥出來了。
他直接站在她那側的車窗,白皙的雙臂搭在車窗上,歪頭看了看她的臉色,直接摳出了一粒藥,沒等她詢問,便塞進她嘴裡一顆,並遞上了紅棗薑茶。
林鳶十分配合地吸了口水,把藥片咽下,才問道:「這什麼藥?」
「布洛芬,吃了你肚子就不疼了。」
「布洛芬?吃這個藥還能喝酒嗎?」一會她還要去聚會呢。
他已經繞到主駕駛位,上了車,瞥了她一眼,反問道:「你都這樣了,還想喝酒?」
林鳶閉上了嘴,儘管對他有點疑問,但不想再提起這個話題,以免再次陷入尷尬。
隨著車子的顛簸,她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再一睜眼,天已經黑了,車裡也漆黑一片,只有路燈投射進來的光線讓她看清了在她臉上方幾厘米的位置,懸著一隻修長好看的手。
她動了動,一股花露水的味道充斥鼻間,她聞了聞那隻手,不是它的味道,好像是從她自己身上傳來的。
「燃燃?」
她輕聲喚了句,那隻手動了動,低沉的聲音劃破安靜的車內。
「醒了。」
林鳶戳了戳那隻手,隨口調侃:「你這是,幫我餵蚊子呢?」
卻沒想到,他沒反駁,「嗯,怕你被蚊子吵醒,現在身體舒服點了嗎?」
林鳶調整好座位,怔怔地看著他出神,心裡某個地方像是被摩擦起火,燃了一下,。
他是怎麼做到越來越讓她上頭的?這樣下去,她還能找男朋友嗎?
吃過山珍海味,沒辦法再吃糠咽菜了,如果以後的男朋友沒有燃燃一半貼心,她一定會非常失望的,他把她的擇偶標準無形給定高了。
林鳶壓下心裡的糾結,點點頭回答著他的問題,藥效似乎起了作用,她感覺小腹已經不疼了。
她尋找手機想看看幾點了,燃燃的手機鬧鈴突然響了,他按掉鬧鐘,把手機舉到她眼前,讓她安心。
「時間剛剛好,你約定的聚會時間剛到。」
林鳶斂著視線,儘量不去看他,用力壓下心裡的悸動,下了車。
副導演發給她的地點是一家類似酒吧的娛樂會館,林鳶報了包間名字,被服務生要求寄存手機和包包。
林鳶明白,之前就參加過圈內的聚會,怕被偷拍泄露,聚會前都會被收走手機,這樣大家玩得都安心。
她配合地把東西都寄存好,想讓燃燃在一樓等她,可他也一併寄存好了手機,只戴了個口罩,要跟她一起上去。
「反正也沒有手機,不怕被拍。」
燃燃的話讓林鳶無法反駁,而且私心裡,她也希望跟他一起去,不忍心把他自己丟在大堂中,可也帶了點擔憂,怕暴露燃燃,給他惹不必要的麻煩。
到了二樓包間,裡面看著特別通透,全景的落地窗,能看到一樓大堂中的熱鬧。
但這種單面玻璃,從外面是完全看不到裡面的。
包廂里人不多,導演副導和幾個核心的工作人員,剩下還有三個藝人,兩男一女,都是今天一起錄製節目的,他們全是一家公司里剛出道的,朝氣蓬勃。
「林老師。」
跟他們比起來,林鳶可以說是前輩了,所有人都齊齊站起來跟她打招呼,友善的態度讓林鳶放下最後一點糾結,大方地跟燃燃坐在了一起。
副導演看了看燃燃,又看了看林鳶,曖昧地笑了:「林老師,這位,是不是您男朋友啊?」
這話一出林鳶端起酒杯的手頓住了,正不知道怎麼解釋,手裡的酒杯被燃燃哪了下來,換上了一杯清水。
「她剛剛吃布洛芬了,不能喝酒,我替她喝。」
說著,摘下了口罩,將酒杯里的酒盡數飲盡,以此換來林鳶整個酒局的不喝酒特權。
口罩一摘,全包廂的女人內心沸騰了。
這是什麼神仙顏值?只靠臉的男頂流都沒他帥吧?這五官,這身材,這該死的少年感為什麼透著誘惑人的魅力?
她們之中有的看過林鳶男友發的半張臉的自拍照,很肯定地說,就是他!
一傳十,十傳百,林鳶男朋友的身份在沈燃喝下一杯酒的功夫,被在場的女人給認證了,大家不免觀察起這個男人。
人家隨隨便便在那一坐,懶散中透著矜貴,舉手投足間無意中散發的沉穩的氣度,跟他的長相雖然很違和,可又莫名的跟氣度和諧,就很奇妙的存在。
正在跟導演談片頭曲的林鳶,感受到了大家八卦的視線,在看燃燃,連口罩都不戴了,明目張胆地讓大家參觀。
「我們的要求大概就是這些,林老師,你要是覺得沒問題,我們可以先簽約。」
導演的話把她的注意力拉回來,綜藝的片頭曲相對輕鬆溫馨,很好寫,這錢賺得毫無壓力,她立即同意,把楊雁的電話給了導演。
導演:「那行,咱們公事就談到這,你們年輕人去玩吧,我們喝酒就不帶你了,省得你男朋友不開心。」
林鳶想解釋,但剛剛不解釋這個時候解釋就有點尷尬,她只能不置可否地說了幾句場面話,就被副導演拉去另一桌玩桌遊。
林鳶鬱悶了大半年,因為寫不出歌成天把自己關起來,也難得出來放鬆一次,挺喜歡玩跟大家鬧哄哄地遊戲的。
燃燃似乎對這些不感興趣,但一直陪著她坐在那,不聲不響,默默幫她換溫水遞紙巾。
這在大家眼裡,就是24孝好男友,男德班培訓出來的女孩們羨慕不已。
搖色子,抽卡片都玩過了,除了林鳶還有一個人不能喝酒,他要趕明早的航班,怕喝酒誤事。
一共也沒幾個人玩,兩個人不能喝酒,未免有點掃興。
「誒?要不然我們玩真心話大冒險,這樣不能喝酒的就只能說真心話或者去完成任務了。」
大家一致贊同。
大家每人寫一個真心話的問題和一個大冒險的遊戲,轉盤指到了誰那,誰就要隨機抽取。
大家都喜歡選擇真心話,幾輪遊戲下來,林鳶都十分幸運地沒被指到。
上一秒,林鳶幸災樂禍:「真心話的紙條都沒了,接下來被指中的,就只能選擇大冒險了,哈哈哈……」
下一秒,指針指向林鳶。
林鳶:……
差點沒被口水嗆到的林鳶長了教訓,下次不能笑得太早。
也沒得選擇了,林鳶隨便抽了一張,看清了上面寫的,一雙桃花眼驀然睜大,立即把紙條扣了回去。
「我看到了!」人群中有起鬨的,「跟你左手邊的人接吻。」
這話一出,爆發了一陣歡呼聲,惹來全包廂人的矚目,大家全都齊刷刷地看向她左手邊的沈燃。
林鳶又想要哆啦A夢的變小器了,十分後悔為什麼要同意玩這種遊戲。
本來她今天就莫名其妙地看了燃燃一天嘴唇了,他該不會以為自己是故意抽的這個,想要親他吧?
「別別,我喝酒,喝酒。」
林鳶為了撇清自己,寧可冒著胃黏膜受損的危險要喝酒了
眾人:「你吃藥了,不能喝,再說你們都是男女朋友,親一下怎麼了?」
林鳶百口莫辯,只能找藉口:「這是公眾場合,不合適。」
「林老師不信任我們嘛,我們手機都寄存了,怕什麼呀。」
林鳶和起鬨的眾人僵持不下,若不是燈光昏暗,大家一定能看出她臉紅,她都沒臉看燃燃。
終於有人打圓場,「林老師害羞,要不然,你們玩個錯位吻吧。」
林鳶投去感激的目光,生怕大家反悔,一口答應下來:「好,就這麼辦。」
她做好了心裡建設,站起身,面向燃燃,想著只要貼下臉應該就可以了。
沈燃揚起下顎,紅藍色霓虹在他水潤的眼裡變換著庸俗的色彩,卻襯得他的眼睛更加明亮,浸凡塵卻不染的清澈。
可眼睛有多純粹,心思就有多深沉,沈燃悄悄挪動了腳。
林鳶深吸了口氣,站在燃燃面前,正準備低頭錯開他的唇營造一個視覺錯位的吻,突然腳下被什麼絆了一下,身體失衡,踉蹌了一下,像前跌去。
慌亂中,她撲到了燃燃的懷裡,唇準確無誤地觸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
這熟悉的觸感,就是夢裡的那顆果凍。
四目相對,燃燃那雙好看的眼睛眨了眨,睫毛掃在了她的眼皮上,痒痒的觸感讓她從懵逼中清醒過來,意識到此時的狀況。
林鳶深吸了口氣,手臂撐在他的胸膛上,頭向後靠,分開了跟他緊貼在一起的唇瓣,怔怔地看著他的嘴出神。
「你看了我一天的嘴,就是為了現在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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