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驚訝不已的女孩還沒緩過神來,就被人叫走了,她跑向停在路邊的車子,車裡下來的是米芽。
林鳶恍然,原來她是米芽的助理。
她正看著米芽和女孩,燃燃稍稍附身,唇貼在她耳邊,溫熱氣息打亂了她的呼吸,他用僅能兩人聽見的聲音,似在調侃:「你吃醋了?」
林鳶一驚,桃花眼瞪圓,極力掩飾著:「沒有啊。」
「那你衝過來喝我的奶茶?」
「我說了,我渴了。再說,她有我漂亮嗎?我吃她的醋?」
沈燃淺淺一笑:「哦?你的意思,她比你漂亮你就會吃醋啊?」
林鳶琢磨著這句話不對勁,「我怎麼會吃醋啊,我們又不是情侶……」
「誰說只有情侶才能吃醋?」他眸里含光,灼灼看著她,「還是你覺得,吃我的醋,只能是情侶間的?」
林鳶:……
天色漸暗,酒店旁的花池驟然亮起星點燈光,氣氛徒然浪漫起來。
沈燃水潤的眼中全是她的倒影,林鳶卻被周圍吸引了目光,他眼中隱隱的期盼沒被看到。
沈燃:「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林鳶:「沒有啊。」
他眸光暗了暗。
藝人們返程的車子陸陸續續到了酒店門口,人越聚越多,林鳶似乎找到了藉口一般,轉身進了酒店。
——
晚上郭君揚想找林鳶出來談這件烏龍的事,可林鳶覺得應該叫上平絲玲,但平絲玲卻找各種藉口不出去,估計是不好意思面對他們了。
第二天錄製,一切都看似很正常,不過林鳶感受到了暗流涌動。
第一趴遊戲規則很簡單,問答+懲罰模式,只不過問題太刁鑽,懲罰太不人性。
還是兩人一組,一人回答問題一人接受懲罰,回答錯誤的,隊友要落水。
郭君揚再次憑實力贏得了優先選擇隊友的資格,再次被選中的林鳶,卻看清了他眼裡的那抹不懷好意。
果然,別的組有女搭檔的,都選擇讓女搭檔答題,男搭檔受懲罰,到了郭君揚這裡,他甚至都沒跟林鳶商量,果斷坐在了答題位置。
林鳶自然不是個矯情的性子,男女平等嘛,郭君揚的妝發弄起來也挺麻煩的,她沒有被照顧的理由,就只希望郭君揚智商在線,回答對問題。
童導:「第一題,請問古代詩人中被稱為大李杜的是哪兩位詩人?」
聽完問題,所有人都抗議不公平,這簡直是白給的題目,林鳶心裡暗暗竊喜,至少這波穩了。
郭君揚:「李商隱,杜甫。」
林鳶:……
這道類似1+1=2的題,他竟然能答錯?
說不是故意坑她,觀眾都不能信!
林鳶華麗麗落水,被撈上來時,渾身全都濕透了,上岸擦乾這段節目裡會被剪掉,所以節目組沒有阻攔沈燃上場。
他以她助理的身份,拿著大毛巾將她整個包裹住,林鳶覺得自己被他抱在懷裡一樣,腎上腺素飆升,立刻就不那麼冷了,甚至還有點燥熱。
工作人員小姐姐很貼心,拿著充電風筒上來幫她吹頭髮,目光卻時不時地落在沈燃身上,吹得一點不專心,滾燙的熱風吹在她眼睛上,饒是林鳶的妝防水防風也禁不住這樣的折騰。
當熱風再一次吹到林鳶的嘴裡後,她抗議了,小姐姐才從禍水燃燃臉上挪開視線,連連跟林鳶道歉。
沈燃拿過吹風筒,低低一笑,給林鳶吹起頭髮來,他的手法很熟悉,是她平時給他吹時的學到的,修長的手指輕柔穿過她的髮絲,一縷一縷地從髮根吹向發尾。
不只是一旁的工作人員小姐姐流露出艷羨的眼神,就連幾個明星嘉賓都看得目不轉睛。
米芽當即看自己的女助理就不順眼了,原來有個帥哥男助理這麼香,她回去要好好物色一個,找不到這麼帥的,找個差一點的也行啊,多賞心悅目。
沈燃只是朝工作人員區域看了一眼,好幾個女工作人員都一窩蜂地沖了上來,紛紛有備而來,拿外套的,拿姜水的,拿暖寶寶的,林鳶都懵了,其實天氣不太冷,節目組平時也不會這麼貼心。
「我剛剛跟她們提了一嘴,說你如果落水,讓她們幫忙準備點驅寒的東西。」燃燃貼近了她,用僅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聲說,「你昨天不是生理痛嗎?今天就要來了吧?」
林鳶臉頰驀的通紅,沒想到他竟然還記得她來姨媽的事。
不過,他也太能招蜂引蝶了,好像節目組裡所有女工作人員都出動,給她送溫暖來了。
節目就在郭君揚處處坑她中平穩錄製著,他公報私仇實在太明顯,導演組和嘉賓們都發現了,暗地裡問他們之間是有什麼過節嗎。
林鳶有口難辯,只能幽怨地看著平絲玲。
好在平絲沒逃過良心的譴責,終於在午飯短暫休息的間隙肯勇敢面對問題了。
三個人避開眾人,躲到了錄製場地外的一個大椰樹下,林鳶抬頭看著搖搖欲墜的椰子,緩緩嘆了口氣。
「這件事,從頭到尾都跟我無關,我只是個受害者而已。」
平絲玲頭低著,黑長直披肩發都垂了下來,把本來就不大的巴掌臉擋得嚴嚴實實,聲音細細的,愧疚得聲音都哽咽了。
「對不起林鳶,對不起郭君揚,是我交友不慎,是我的錯。」
林鳶從椰子上收回實現,看著平絲玲問道:「你跟容可漫是好朋友啊?」
平絲玲有問必答,態度十分端正:「我們倆是髮小,她出國遇難歸來後,我挺同情她的,可沒想到,她早就變了,我不應該不經核實,就聽信她的,對林鳶做出那麼不可原諒的事。」
林鳶:「你除了給我房間放蛇,冒充我給郭君揚發信息,還做過別的嗎?」
平絲玲:「沒有了,我發誓。」
林鳶:「那你跟郭君揚在核對一下吧,免得他不信是你冒充我。」
平絲玲:「我註冊了個小號,用你的名字,跟郭君揚發信息說喜歡他,想要跟他交往,我可以把聊天記錄給你們看,確實是我做的,跟林鳶沒有關係。」
平絲玲掏出了手機,郭君揚卻並沒看。
他一直看著不遠處站著那抹高挑俊逸的身影,眯了眯眼,「那個人,真是你助理?」
林鳶順著他目光方向看去,樹蔭下,燃燃閒散地靠著樹幹,露出的一截腳踝白皙消瘦,左右交叉隨意地搭在一起,拇指和中指捏著薄薄的手機,食指助力慢悠悠地轉著,看不清墨鏡後的眼睛是什麼神色,也看不清他是否也看向這邊。
燃燃的確讓人驚艷,即使每天都面對他,還是會不經意被他帥到,林鳶緩緩移回視線,不答反問郭君揚:「這事跟他有什麼關係?」
郭君揚也收回了目光,轉而看向她:「他喜歡你吧?」
林鳶愣怔了一瞬,氣勢弱了下來,但馬上掩飾好自己的心思,清了清嗓子,又重複了一遍,「跟這件事有關係嗎?」
郭君揚深看了她一眼,轉而對平絲玲說:「這件事我不追究了,但你那個微信號是不是得還回去?」
平絲玲和林鳶一起不解地看向他,「還給誰?」
郭君揚:「誰的名字還給誰。」
平絲玲似乎明白了什麼,在郭君揚和林鳶之間來回看,曖昧地拉長了語調:「啊~我是沒問題呀。」
林鳶:……
這個郭君揚有毒吧?
林鳶還沒想好怎麼吐槽郭君揚顯得更加有文化,就看見燃燃身邊圍了兩個女人。
女人身穿比基尼,細腰長腿S曲線,林鳶身為一個女人看了都要咽口水。
她立刻就沒心情理郭君揚了,目光緊緊鎖定燃燃。
兩個美女不知道在跟他說什麼,燃燃倒是一動沒動,偶爾回應兩句,但兩位美女卻笑得花枝亂顫,有一個還拿起了胸前掛著的手機,看她的意思是想要加燃燃的微信。
林鳶手慢慢捏在一起,本來想要矜持優雅瀟灑大度的,可燃燃不接受又不拒絕的態度讓她火大。
到底還要跟她們聊多久啊?
理智回歸的時候,林鳶才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了她們身後,燃燃看見她過來,摘下了墨鏡,清澈絕美的眼睛露出來的一刻,惹來兩個美女的失聲讚嘆。
林鳶撇撇嘴,到底誰是明星?該被「哇塞」的,不應該是她嗎?
「不好意思兩位美女,得把他還給我了。」
她笑吟吟地走到他身邊,說著意味不明的話,成功從兩個美女中間帶走了燃燃。
目送兩人離開的平絲玲八卦之火不熄,湊到郭君揚耳邊小聲說:「他倆確實關係不一般哈,你想追人可得抓點緊啊。」
郭君揚不悅地睨了她一眼,傲嬌撥了撥劉海:「我什麼時候說要追她了?」
——
整個下午林鳶臉色都很難看,錄製期間,要麼沉默寡言,要麼全力以赴地做遊戲,只許成功不能失敗的王霸氣勢,讓嘉賓們對她起了三分敬畏之心,
由其是有一段小遊戲,節目組準備了一個小沙袋。
確實劣質了一些,小了一些,可也不至於被打破啊。
林鳶用牙齒解開拳擊手套,看著沙袋上的破口一臉嫌棄:「嘖,什麼質量。」
大家集體捂著嘴,看著略顯暴躁的林鳶誰也不敢多嘴,默默地為小沙袋默哀。
全場只有沈燃微微翹起了嘴角,但被口罩遮住,沒人發現。
一天的錄製結束,心情不佳的林鳶咬著筷子,幽怨地看著對面吃得怡然自得的燃燃,又接到了楊雁的噩耗。
楊雁:「今天錄製結束了吧?跟你說件事,之前定好的董特導演電影主題曲,可能要有變動。」
林鳶咬著筷子神色一頓:「為什麼?董特導演不是挺欣賞我嗎?還想讓我客串來著?」
楊雁:「據說是資方的壓力,片方這邊也沒辦法。」
林鳶:「哪個資方啊?」
楊雁:「高釋集團旗下的盛釋娛樂。」
林鳶:「我跟高釋集團也沒有恩怨啊,片方都定好的事,他們為什麼要換人啊?」
對面的沈燃夾菜的手頓住,飛快斂下眼眸,只幾秒,面色又恢復如初,伸手拽下她嘴裡咬著的筷子,夾了一塊他剛剝好的蟹肉,塞進她嘴裡。
「我吃好了,先去睡了。」
林鳶一把抓住他的外套袖口,含著蟹肉含糊地說:「你不用我幫你吹頭髮,不用我哄你睡覺了?」
沈燃輕輕拍了拍她的頭,「今天不用了,你早點去休息。」
林鳶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慢慢咀嚼著嘴裡的蟹肉,卻感受不到任何鮮美。
她嘴角向下撇著,重新拿起手機,對自己今天一系列矯情的行為復盤:「雁姐,你說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楊雁:?
楊雁:「什麼情況?你喜歡上誰了?」
林鳶訕訕一笑,及時打住話題:「沒誰,我睡覺去了。」
——
沈燃出了酒店直奔機場,買了最近的航班飛回北城,乾晾在機場待命。
出了機場,冷風襲來,乾晾提前準備了一件黑色羊毛大衣,披在了沈燃的身上。
乾晾跟在他身邊加速走著,勉強跟上了老闆的步伐,他帶來了五六個下屬統一黑西裝著裝。
沈燃不苟言笑走路帶風,大佬歸來既視感讓旁人自動避讓。
私人訂製的黑色勞斯萊斯停在路邊,沈燃上了車,摘掉了墨鏡和口罩,看了眼時間,隨後上來的乾晾立刻匯報導。
「已經約好片方了,跟董特導演說了投資的事宜,並讓片方約了盛釋娛樂那邊。」
沈燃微微抬眸:「裴釋呢。」
乾晾:……
裴大佬的行程他怎麼可能知道!
「裴,裴總,我……」
好在沈燃也沒有為難他,囑咐了句買兩個小時後的航班機票回濱城,便閉上了眼,沒再說話。
雲方會館坐落在二環內最高建築,雲方大廈的頂層,可以360度全景俯瞰二環的繁華。
包間內,一雙棕紅色高跟鞋將軟綿的地毯踩出一個深深的坑痕,隨著鞋跟抬起凹陷處慢慢回平。
高跟鞋主人用A字連衣裙遮蓋住寬寬的胯部,紅指甲在空中一揮,語調冷硬:「片方約的我們,他們反而來遲了,我看起來很閒嗎?」
女人的下屬在一旁小心地措著辭:「魏總,您說他們約我們來,不會地為了我們臨時換掉林鳶的事吧?」
魏欣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沙發立刻凹陷下去一個深坑,翹起肥碩的小腿,態度有些輕蔑:「不至於吧,一個不火的歌手而已,這次可是董特導演親自約的我們,應該是關於追加投資的事。」
下屬看著這位素來有魏魔頭之稱的王牌經紀人,現在已經一躍成為盛釋娛樂負責人,出了身材長相一言難盡,其它都是令人敬佩的存在,在業內很有地位。
下屬:「可是上面不是不同意追加投資嗎?而且原本定杜斯爾做配角,現在被上面雪藏了,如果董導不同意安排新的藝人,總公司的意思是,還要減少投資呢。」
魏欣一臉傲然:「董特一直都是跟我們合作的,哪個投資方還沒簽合同就能一下把三個億給他?安排個藝人還不是手到擒來。」
門被敲響,地毯上又被踏進來的三四雙皮鞋踩出痕跡。
為首的男人,嘴上兩撇小鬍子,腦後一個短馬尾看起來頗有藝術家氣息。
幾人客氣禮貌地跟魏欣和她助手打了招呼,卻沒得到同等禮貌的回應。
董特有點尷尬,抹了一把小鬍子,頗有點藝術家的傲氣,站在餐桌邊緣,始終不落座。
魏欣屁股都沒挪地方,傲慢地撩起眼皮,看著董特:「董導,開門見山吧,我確實挺忙的。」
董特卻斂下了眼皮,看了看手錶說:「今天不是我約諸位來的,是沈氏集團的乾總讓我約的,他應該正在來的路上,諸位稍安勿躁。」
「乾總」這兩個字一出,魏欣立即挺直了背脊,放下了二郎腿,態度無形中恭敬了起來,眼裡閃著警惕:「乾總要來?沈二爺是有什麼指示嗎?」
這下董特老神在在地瞥了她一眼,說:「到了您不就知道了。」
魏欣嘴角抽了抽,敏銳地感覺到這件事不對勁,急忙暗自給總公司直管他們娛樂分公司的領導發信息,詢問怎麼回事。
領導立刻回了條語音過來,魏欣裝作神態自若地走出了包間,按下了播放鍵,將手機貼在了耳邊,領導略顯急促的聲音從聽筒里傳出來。
「魏欣啊,我剛剛接到通知……」
魏欣聽著微信,覷著眼睛,看向正前方的兩個身影走在陰影處,第一眼是覺得兩人器宇軒昂走路帶風,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人。
不過來雲方會館的都是非富即貴,遇見什麼大人物都不稀奇,不過,這兩人怎麼看著有點眼熟呢?
她沒深想,把注意力重新放回為微信上。
「這件事比想像的嚴重,已經驚動裴總了,你做好心理準備,今晚估計裴總要親自過去。」
對面的兩個身影從黑暗處走到明亮處,那張明明帥氣在她眼裡卻像魔鬼一樣的臉,讓魏欣的電話差點掉下去。
她顫顫巍巍地向前邁了一步,怯生生地叫了句:「董事長。」
裴釋目光掃過她,徑直進了房間。
裴釋的到來讓所有人都站了起來,紛紛恭謹地跟他打招呼,可屋內顯然並沒他想見的人,不禁皺起了眉頭,看向董特:「沈燃呢?」
屋內除了董特,全都一驚。
沈二爺也要來嗎?
而樓下會館門口,勞斯萊斯為首,後面跟著的四輛車子先後停在了台階下,隨機轉動探照燈的光影掃過冷白玉的臉上,濃眉下嵌著的烏黑雙眸冒著森冷,黑色長衣隨意搭在挺闊的雙肩上,長度正好遮在筆直的小腿處,冷風吹起衣角,沈燃目不斜視地抬腿邁上台階,步入會館。
魏欣以為自家董事長的到來就夠壓抑的了,沒想到,沈二爺的到來才是真的窒息。
誰能告訴她,為什麼兩位大佬會親自來?什麼事這麼重要,需要兩位大佬親自面談?
偌大的長桌,兩位大佬相對而坐,周圍的人站為兩排,即使廉一和乾晾已經招呼大家過來坐,大家也都十分拘謹,互相謙讓地離兩位大佬儘可能地遠遠地坐下了。
不過大家都驚奇地發現了個問題。
一臉不好惹的暴躁裴總,在沈二爺到來後,那副隨時遊走在犯罪邊緣的肅殺神色,竟然緩和了下來,甚至慈眉善目了很多,隱隱還帶了絲絲笑意。
裴釋斜挑了唇,「我就說我們會很快見面吧?」
他這灼灼的目光和那抹不羈的笑,讓曾看過風靡網絡的cp同人文「屠夫與瘋子」的人,暗暗摳到了糖。
裴釋:「不過,你對那個女的還真是重視,以前這種情況你都不會理我的。」
他以前經常挑釁沈燃的,時不時弄點小手段想要逼沈燃炸毛,逼他來找自己,可都失敗了。
可能正是他的不屑和蔑視,才讓沈燃成為了他的一個心結,越來越在意他的一舉一動。
「我現在也沒空理你。」沈燃淡淡地回了句。
裴釋不怒反笑,悠悠地說:「那可不一定,你這不就來了,我好像找到你的命門了。」
沈燃倏地抬起清潤的眸子,裡面陰惻惻的,幽深不見底,跟平時面對林鳶時完全不同。
坐得離他最近的董特,搓了搓肩膀,感受到絲絲寒氣。
「你到底想幹什麼?」
全場只有一個人沒感受到這死亡般的殺氣,痞痞一笑,好像挑起他的怒火能得終身成就獎一樣:「逼你現原形,回來陪我好好玩,別藏起來當你的純良小奶狗。」
全屋靜默了三秒,就在大家紛紛想裝聾,不想參與大佬間對話的時候,沈燃幽幽地開口了。
「能不能成熟一點,別總把我當你的假想敵,我沒時間陪你玩。」
一向自詡全天下最Man的裴釋,死死攥著拳,重重砸在桌面上,太陽穴血管凸起,脖頸青筋暴露。
他這輩子,最討厭被人說幼稚,不成熟!
暴躁的裴釋一秒破防,附身沖向對面一臉淡然的男人,目光陰鷙,惡狠狠地猶如一隻發了瘋的豹子,吼出的話震著胸腔。
「我不成熟?」
在場眾人在這一刻都明白了「瘋子」這一稱號的由來。
真是說瘋就瘋啊。
沈燃卻悠然靠在椅背上,懶散地撩著眼皮,輕飄飄地說了句:「成熟,你還暈針?」
一聲悶響,裴釋身後的椅子重重砸在地上,桌上的鮮花,玉石擺件無一倖免,全被他砸落在地,若不是桌子太沉,裴釋恐怕要把桌子給掀了。
若剛剛是野獸低吼,現在就是暴力輸出,一副要打仗的架勢,要不是廉一和乾晾死命攔著,他就要過去揪沈燃衣領了。
「要不就跟我打一架,你他媽的揭短算什麼本事!」
沈燃站起身,向後一退,椅子也重重砸在地上,整理了下身上的大衣,微微嘆了口氣,似乎對裴釋很無語。
他慢悠悠走到了門口,微轉過臉,露出雕刻般絕美的側臉,瞟了還在暴怒的裴釋一眼,沉著的語氣不疾不徐,卻莫名的攝人心魄。
「這部戲我投了,再敢挑釁,我把你暈針的事公布全世界。」
沈燃抬步出了包房,整個走廊里迴蕩著裴釋暴怒的嘶吼,「沈燃,你他媽給老子等著!」
包間裡,被氣得渾身發抖的裴釋,陰惻惻地看向在座的眾人。
大家渾身一激靈,紛紛捂住耳朵,超強求生欲地默念著:我什麼也沒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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