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鳶整個身體僵直了,血液倒流到頭頂,體會到社死的最高境地了,想要立即從地球上消失。
她想要補救性質地解釋點什麼,在對話框上反覆輸入也沒找到合適的解釋,她自暴自棄地把自己仍在床上挺屍。
她還時不時「詐屍」一下看一眼手機,每看一眼跟沈二爺的聊天記錄都要社死一次,仿佛在提醒她手該剁了,腦袋裡的水該倒了。
痛定思痛,林鳶準備把聊天記錄清空,免得總是提醒自己幹了什麼蠢事。
結果那隻該剁的手又一次點錯了,把清空聊天記錄點成了刪除。
她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把沈二爺的微信給刪了。
愣怔了三秒,她把手機一扔,毀滅吧!
*
沈燃看著自己新發出去的消息前多了個小紅點,短暫地陷入了迷茫。
他思考了半晌,才想起因為沈氏年會自己要出席,怕暴露身份就沒邀請林鳶。
她是因為這件事生氣,所以刪了他的微信?
他濃黑的眉頭微微蹙起,稜角分明的下顎低垂,陷入了沉思。
——
第二天由於天氣原因,錄製延遲半天等暴雨過去。
林鳶一早就拉著燃燃冒雨去商場給沈二爺買禮物,企圖用一份有誠意的禮物來贖罪。
她跟燃燃全副武裝好,雖然人不紅可也沒敢到處逛,在就近的商場選了起來。
沈燃看著林鳶隨手拿起來的保溫杯,靜默了幾秒,沒吱聲。
但是看她又拿起了一件保暖內衣就實在是忍不住了,試圖把她視線轉移到有效物品上。
「其實,你可以給他買一套運動裝,或者一副太陽眼鏡。」
林鳶擺擺手:「那怎麼行,沈二爺是長輩,我送這些顯得多輕浮啊?」
沈燃嘴角微抽,緩緩問道:「長輩?」
林鳶渾然不覺他越來越低的氣壓,點點頭,猶豫著買哪個顏色的保暖內衣好。
沈燃:「你是從沈遇傾那論的輩份?」
林鳶:「嗯……嗯?」
他幽沉的聲音終於把林鳶的注意力從保暖內衣上移開,看著他緊繃的下顎線和抿成直線的唇,林鳶猜測他是不是不高興了。
「這跟那個渣男有什麼關係,我就是尊敬沈二爺……」她嘆了口氣,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煩惱,「實話跟你說吧,我懷疑沈二爺喜歡我,我不能送一些能引起歧義的禮物,這種送長輩的禮物最能表達我的心意了。」
沈燃緊繃的下顎線並沒鬆緩,他昨天也只是想試探一下,卻沒想到,她對自己真實身份如此抗拒。
林鳶還在繼續傾訴著:「我昨天有點太剛了,當場就拒絕了,而且一不小心發錯了信息,把真實想法暴露了,還把他微信刪除了,你說他能不能懷恨在心,對我打擊報復?」
沈燃:「……我覺得他不能。」
林鳶撇撇嘴:「那可說不準,雖然我也覺得沈二爺是個好人,可他畢竟是上位者,沒有手段怎麼能穩住地位。要不然,這次的沈氏年會為什麼不邀請我?當初他能欽點我當代言人,現在也能親手封殺我。」
沈燃:「或許他有什麼難言之隱。」
林鳶駐足,轉頭看向他:「能有什麼難言之隱?」
當然是怕暴露身份,雖然他不會入鏡頭,可他要主持揭幕儀式,在會場的人難免會看到他。
別人他不擔心,但林鳶看見他,哪怕一個側臉應該都會認出來。
沉默了半晌,沈燃迎上她疑惑的目光,搖了搖頭,卻轉移了話題問道:「可是,你之前還說可以接受嫁給他,如果他真的喜歡你,為什麼不同意?」
林鳶咋舌:「我都說了,那是口嗨,我可不想參演家庭倫理大戲……」
話說一半,林鳶頓住,放下了手裡的保暖內衣,若有所思地看著他:「你好像很想讓我嫁給沈二爺?你之前不還說,想讓我養你一輩子嗎?」
越說到最後林鳶底氣越不足,燃燃抬起眼眸愣怔的幾秒讓林鳶心裡五味雜陳。
她早就知道燃燃對她的感情很純粹,根本不是男女之情,她又在患得患失什麼?
林鳶沒繼續追問,故作輕鬆地朝他招招手:「快幫我選一下,哪個款式好?唉,算了,直接來最貴的那個!」
沈燃:……
——
這場暴雨持續了將近一天,到了晚上才停了下來,節目組不能浪費這難得的晴天,晚上把大家召集在一起,在露台上吃BBQ,也算是一個階段小結。
林鳶端著果汁坐在篝火旁,心事重重地發著呆。
手機簡訊提示音響起,銀行卡里已經打進來綜藝酬勞的一半了,這還是對方聽說她跟沈二爺有關係後才給她提的常駐嘉賓,不然很有可能錄兩期就不讓她錄了。
危機感襲來,她最近的好運好像都是沈二爺帶給她的,雖然她有信心憑藉自己的實力走紅,但可能不會這麼快。
而且得罪了沈二爺,她別說紅了,可能連飯碗都保不住,她現在必須得多存錢了,萬一做不了歌手,還能跟燃燃開個酒吧,她可以在酒吧駐唱。
美好嚮往讓林鳶心情好了一點,看著手機簡訊里的巨款餘額,把那張銀行卡的卡號發給燃燃。
【林鳶:燃燃,你微信綁定一下這個銀行卡。我收到酬勞了,你綁定了花錢方便。】
信息半天沒被回復,林鳶舉起手機看了看信號,滿格的啊,燃燃幹嘛去了?
她抬眼向黑漆漆的四周看去,什麼也看不清,燃燃現在在哪呢?
一串烤雞翅突然出現在林鳶面前,林鳶抬眼一看,是郭君揚,手一抖手機差點掉了,這個郭君揚怎麼陰魂不散的?
她起身湊到米芽身邊,幫她拿烤串,遠離郭君揚。
米芽卻把烤串拿去給平絲玲,兩人歡快地吃了起來,像是在故意給他倆製造單獨相處的空間。
林鳶:……這兩個豬隊友。
她只好湊到了另一波人堆里,寧願被那些老成員排擠,也不想跟郭君揚傳緋聞。
她為了自然一點,只拿著烤串站在他們身旁不說話,聽著他們說。
討論熱烈的幾個人甚至都沒發現湊過來的林鳶。
大家都在看薛雪的手機,紛紛感慨道,「你收到邀請了啊?真羨慕。」
薛雪掖了掖髮絲,故意搞笑地說:「咖位在這呢,沒辦法。」
薛雪近幾年越來越多綜藝邀請不是沒有道理的,畢竟是錄製節目,笑果最重要,大家都哈哈一笑,也都是真心羨慕。
郭君揚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湊了過來,說道:「沈氏年會邀請的明星可不多,能去的在圈裡都是有地位或者有人脈的,年會能見到的大佬多,資源也就多。」
林鳶眼角抽了抽,聽著他的話沒吱聲,默默地向後退了一步,不想參與這個話題。
郭君揚的話讓老成員們成功注意到了林鳶,郭君揚被邀請了眾人都知道,林鳶跟沈二爺關係匪淺大家也都知道,對林鳶的舉動沒有過多的解讀。
只有一位在附近拍戲的前輩藝人是薛雪的朋友,臨時被薛雪請來了。
他不了解林鳶,只是看出了她的面色尷尬,還以為這小藝人年紀輕輕的還挺喜歡攀比,心裡不喜,說出的話很直接。
「現在的年輕藝人,就是心浮氣躁,在座這麼多前輩都沒被邀請,誰也沒覺得難堪和尷尬,你一個晚輩倒是挺有包袱的,做藝人要學會卸下包袱,我說的對嗎?這位小姑娘?」
被點名的林鳶一臉懵逼,怎麼就突然diss上她了?
她也只是因為所有人都知道沈二爺跟她關係好,現在自己沒被邀請,就有點不想跟大家討論這件事而已,倒也沒有什麼包袱不包袱的。
她還沒想好怎麼回嘴,平絲玲和米芽這兩個豬隊友沖了過來,氣不過林鳶被這麼說,兩個嬌滴滴美女氣得臉紅脖子粗地替她辯解。
米芽:「林鳶怎麼可能不被邀請?」
平絲玲:「我們鳶寶肯定被邀請了。」
林鳶:……
誰能把這倆敗家玩意給她整走?
前輩藝人和林鳶雙雙陷入尷尬的僵持中,氣氛有些凝固。
薛雪適時上前打圓場,挽著林鳶的手臂笑道:「林鳶是天星代言人肯定被邀請了啊,李老師拍戲時太敬業從來不看新聞,哈哈,林鳶到時候我們坐一起呀。」
薛雪情商果然高,讓在場的人的都舒服了,除了林鳶。
她是真的沒被邀請啊,而且估計不會被邀請了。
BBQ結束,林鳶才打通燃燃的電話,得知他一直在車裡,便走過去找他,拉開車門坐了進去,為他不回信息感到不滿。
「為什麼不回信息?」
問完她才注意到他眼眶微紅,清潤的眼裡有些迷離,好像剛睡醒,果然聽見他回答道。
「剛剛睡著了,下次我如果超過一分鐘沒回信息,你直接打電話過來吵醒我好不好?」
林鳶頓時什麼不滿都沒有了,「睡著了啊,今天早上就看你挺疲憊的,天天寸步不離的陪著我錄節目會不會很累啊?」
沈燃搖搖頭,才看到她發過來的信息,眼珠映著屏幕的螢光,嘴角不覺勾起,「你要我綁你的銀行卡?」
林鳶點頭,「對,你看看能綁定嗎?要是不行我就給你綁定親屬卡。」
沈燃咀嚼了一下「親屬卡」三個字,嘴角上揚:「那就綁定親屬卡吧。」
林鳶當即掏出手機,點開了微信,點擊添加親屬卡,裡面只有四個選項,父親,母親,子女,還有個其它親人。
沈燃沒看到想要的選項,略為失望地看著她點了「其它親人」,綁定成功。
他反覆看著綁定成功的那條提示,目光逐漸柔和。
「親屬卡」三個字讓他心頭一熱,第一次覺得自己跟她有了連接,不再是互不干涉的兩個個體,不再是這個世上孤孤單單的遊魂。
林鳶不知道微信的一個小功能會讓他想那麼多,無聲嘆了口氣,故作輕鬆地說:「燃燃,如果我以後在娛樂圈混不下去了,我們就去海邊開個帶酒吧的客棧吧。」
沈燃終於從手機上移開視線,抬眼看向她,潤澤的眸中有她恬淡的笑臉,他靜靜地聽著她說。
「我可以在酒吧彈唱,你就負責調酒,估計我們也會吸引很多顧客來捧場吧?」
「然後閒時,我們就去海邊看看日出日落,退潮時還可以撿貝殼和螃蟹,我們還可以承包一條漁船出海打漁,滿載一船的海貨回來給客人們加餐。」
「我們還可以在客棧院子裡種滿花草,果樹,每位客人入住或臨走時都可以獲贈鮮花和水果。」
她恬淡的描述著,心情一點點平靜下來,這一刻她不再為得罪了資本而煩惱,不再為前途而擔憂,仿佛有了燃燃的陪伴,未來還是很美好的。
沉浸在自己描述的場景中的林鳶,沒注意沈燃起伏不定的胸膛,和越來越濕潤的眼眸。
讓他動心的不是她描述的場景,而是她每句話都有個「我們」。
她的未來有他,他不是她生命的過客。
——
第二天節目組的錄製照常。
林鳶還沉浸在低情緒中,有些心不在焉。從遊戲霸變成了遊戲渣渣,連遊戲黑洞的米芽都比她成績高。
米芽連續錄製兩期節目了,除了身後的金主爸爸有錢捧,更重要的是她人氣確實很高,節目組也樂見其成。
她遊戲玩得不怎麼樣,倒是十分八卦,注意到林鳶的異樣,還發現了兩次她跟郭君揚的互動。
一次是郭君揚站在了她身邊,她本來能完成的動作突然就完不成了。
還有一次是本來她自己能夠到道具的,郭君揚站在他面前,她突然夠不到道具了。
趁著轉場時,米芽拉著平絲玲上了自己的車,跟她竊竊私語:「林鳶是不是因為郭君揚才變得這么小鳥依人的?」
而只是有心事才屢屢失誤的林鳶不知道兩個豬隊友又開始無腦磕cp了,看了一圈沒看見燃燃,以為他跟著節目組的車提前出發了,才上了提早安排好的車。
「找你那個小助理呢?」
剛打開車門,郭君揚的聲音便傳了出來,她一怔,剛剛現場導演不是說她跟平絲玲一輛車嗎?
「不好意思,我上錯車了。」
「沒上錯,平絲玲換車了。」
林鳶看著全部的車都駛離了原地,放棄了下車的念頭,儘管車上沒有錄像,她還是決定保持沉默。
偏偏他不讓她沉默。
郭君揚轉頭看向她:「怎麼跟我一輛車不開心啊。」
林鳶面色一凜,頭看向窗外看去,不想搭理他。
郭君揚:「攝像和收音設備我都關閉了,想說什麼就說。」
林鳶立即轉頭,直言不諱:「郭君揚,我們之前的事都跟你解釋清楚了,我沒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你怎麼還對我陰陽怪氣的?」
紅燈亮起,郭君揚轉頭看向她,似乎被她逗笑了:「我哪裡陰陽怪氣了?」
林鳶:「那你好端端的關設備幹什麼?」
郭君揚悠悠說道:「因為接下來我要問你不能播的話題,比如,你有喜歡的人嗎?」
林鳶:「關你什麼事?」
郭君揚:「當然關我的事,如果你沒有喜歡的人,可以喜歡我。」
林鳶吸了口涼氣滅滅突然湧上來的火氣:「郭君揚,你要是閒得無聊就去找點事做,別拿我尋開心!我現在煩著呢!」
郭君揚瞥了她一眼,飛快移開了視線,又冷哼了一聲:「我可是堂堂頂流,公司二股東,手裡大把資源,你就拒絕得這麼幹脆?沒人說過你傻嗎?」
林鳶撇撇嘴:「有啊,不過後來他們一半都成我朋友了。」
郭君揚被引起了好奇心:「還有一半呢?」
林鳶伸出右手,擼了擼袖子,淡淡瞥他一眼:「被我打改口了。」
郭君揚:……
無語地沉默了片刻,他驀的笑出了聲,這下輪到林鳶詫異了,不過本著保持沉默的原則,她能不說話就不說話。
車子就在兩人沉默中前行著,快要到達目的地了,林鳶剛鬆口氣,就聽見他又開了口。
車子平穩停在停車場,林鳶嘆了口氣,轉身去開車門,結果沒打開。
她轉身看向郭君揚,他目視前方並沒看她,潮牌疊戴項鍊因停車的晃動而碰撞在一起,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
「那如果我追你呢?」
林鳶驟然睜大了眼,試圖看出他調侃的痕跡,可惜,他轉過臉來,卻沒有絲毫笑容,滿臉的認真。
車窗被敲響,緩解了車裡快要凝固的空氣,林鳶抬頭看去,燃燃摘掉了墨鏡,只戴了一隻口罩站在車門外,清亮的眼睛在兩人臉上掃視。
她心放下一半,在門上摸索,終於找到了手動解鎖的按鈕,把車門打開,朝著燃燃走去,一邊走向錄製現場,一邊晦氣地說:「我本來跟平絲玲一輛車,誰知道她臨時換了車,郭君揚簡直有那個大病,說什麼要追我!」
沈燃猛然停下腳步,稍稍歪著頭,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你同意了?」
「當然沒有!」林鳶立刻澄清,轉而又悄悄抬眼,觀察著他的神色,略帶歧義地說,「不過我正在考慮……」
「考慮?你喜歡他?」
他們走到了屋檐下,沈燃眼睛眯起,清亮的眼眸在陰影下烏黑,辨不出情緒。
但林鳶感受到他的不悅,心裡剛湧出的一絲驚喜,就被他接下來的話打散在風裡。
「所以你拒絕沈二爺,是因為郭君揚?」
林鳶:……
這都什麼奇葩的聯想?
林鳶泄了氣,她竟然還拿這種惹人歧義的話企圖看燃燃吃醋。
事實證明,他不僅不喜歡她,還在幫沈二爺問拒絕的理由,顯然很希望她跟沈二爺能有結果。
「或許吧。」
林鳶模稜兩可地說了一句,便垂頭喪氣地進了錄製場地。
節目錄製進行到了尾聲,還在玩那種你追我趕的遊戲,大家都很疲憊了,找各種機會偷懶。
只有林鳶,勝負欲爆棚,而且體力也允許,一馬當先沖在前面。
但身後的攝像大哥受不了了,實在跑不動了,正想把大機器交給助理抗著,自己拿小設備先錄一會,結果一個不留神,跟丟了。
林鳶為了找遊戲布置的線索,爬高鑽地洞全都不在話下,她一心找東西,完全沒注意身後已經沒有人了。
她是看見了郭君揚才知道身後的攝像大哥跟丟了。
郭君揚一直跟著她,趁著攝像收不到音的地方,悄聲跟她說:「我在車裡說的是認真的,我可以給你資源,也不用你溫柔體貼了,給我個機會。」
林鳶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他,「你有毒吧?我不喜歡你。」
她不想跟郭君揚有過多的往來,回身去找自己的攝像。
可郭君揚一直跟在她身後,林鳶也顧不得找攝像師了,加速衝到了另一條走廊上,這邊人跡罕至,好像並不在錄製範圍內。
一心抱著甩開郭君揚的目的,沒了攝像的林鳶也不在乎這裡是不是錄製範圍內了,雖然沒了方向,但依然向前走著。
路過轉角處,林鳶突然被抓住手臂,她反應了兩秒沒掙扎,因為抓著她的那隻手滑嫩又冰冷,她憑藉著觸感就知道是燃燃的。
電光火石間,她就被拉近一個房間裡,屋子裡都是貨架,她看清了燃燃的身影,剛要說話,就聽見了走廊里傳來的腳步聲。
她被燃燃帶向裡面走,躲在了架子後面,外面傳來郭君揚的聲音,林鳶撇撇嘴,這個郭君揚簡直有那個大病。
沈燃壓低了聲線,語氣不咸不淡:「那個郭君揚長得也挺帥的。」
這點林鳶倒是贊同,畢竟是頂流之一嘛。
「你還點頭?」
這句話從沈燃牙縫裡擠出來的,林鳶迎上他的眸子,被裡面幽暗的神色驚到,不過只有一瞬,便又恢復了清潤的模樣,林鳶眨眨眼,以為自己看錯了。
外面的腳步聲逐漸增多,可能是她的攝像師找過來了,林鳶想要起身出去,萬一被他們看見了跟燃燃單獨躲在這裡,有嘴也說不清了。
她剛要起身,手突然被拉住,向下一扯,她跌入他的懷中,唇被堵住,林鳶有點不之所錯,用力推著他的肩膀,才發現他力氣竟然比她大很多,若不是他肯放開,她根本無法撼動他。
林鳶驚嚇過度:「你,你幹嘛?」
他喘息有點重,聲音低得仿佛只傳出幾聲氣流,在她耳邊炸開:「來要另一半的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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