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奏》正式上線了,在林鳶人氣最高的時候。
單日銷量突破了一個億,是林鳶有史以來成績最好的一首單曲。
楊雁趁著熱度給她安排了採訪,儘管採訪之前林鳶跟記者對過問題,但還是問了幾個沒臨時告知的問題,比如說她跟沈二爺的相識過程之類的。
林鳶知道,自己現在的名氣有一部分是因為跟沈燃的戀情,大家好奇也在所難免。
她想了想,笑盈盈地分享了一點關於沈燃和音樂的事:「其實我創作這首歌的靈感,就是源於沈燃。當時我道聽途說了他跟裴釋的cp故事,突然就靈感爆發,把屠夫和瘋子的撞擊融進了音樂里,卻沒想到創作出來這麼一首悲壯的歌曲。不過細想一下,屠夫和瘋子的結合,本來就該是個悲劇。」
記者嘴角微微抽搐,一時不知道該不該把這段播出去,這種話也就林鳶敢說了。
——
高釋集團頂層辦公室的搖椅里,梁昕時正捧著手機看著這段採訪,笑得停不下來。
她轉頭看向辦公桌里的裴釋,嫣紅的指甲放肆地指著他,第一次笑得這麼爽朗,且有點上氣不接下氣,「屠夫,和瘋子,cp,哈哈哈哈……」
一旁正在批閱文件的裴釋緊緊捏著手裡的簽字筆,強忍著把它扔出去砸那個霸占了他的躺椅,肆無忌憚在他辦公室里看視頻,還嘲笑他的梁昕時!
「你,能不能,小點聲。」
就這麼七個字,他斷斷續續,聲音逐漸輕了下來,迎上她投來的凝視,他的煩躁漸漸消失,只弱弱地說了句:「我在工作呢。」
笑得明艷的那張臉逐漸趨近冰點,她扭轉了纖細的腰身,從搖椅下的醫藥箱裡掏出一劑針管,優雅地舉起,就像是舉著一杯紅酒,眉梢單挑。
「是啊,所以我現在不是在等你嗎?」
裴釋立刻伸了伸手掌,做了個請的姿勢,不敢再挑釁她。
梁昕時撇撇嘴,把針劑放回藥箱裡,其實他的藥還沒調配,她最近每次來他都要求特別多,不是先等他開完會,就是等他批完文件,導致她都是到這現配的藥。
也不知道還要等他多久,她無所事事關上了視頻,站到落地窗前,撥通了林鳶的電話,「大力,在哪呢?」
電話里傳來了一聲低沉的男聲:「她在錄製綜藝。」
梁昕時短暫的驚訝後,從鼻子裡冷哼了一聲,她就是永遠看閨蜜的男人不順眼的那種人,「沈燃?」
她突然想起林鳶採訪時說的創作靈感,低低一笑,單臂環胸回頭看了眼裴釋,見他也正在看自己,指了指手機,紅唇一挑:「你cp。」
裴釋像是嘴裡吃了個蒼蠅,臉都綠了,低下頭認真批文件,決定不再理這個喪心病狂的女人。
調戲完裴釋,她轉而對著手機說:「讓我家大力錄製完節目給我回電話。」
電話那頭頓了頓,沈燃抬眼看著正在做遊戲的林鳶,聲音里滿是沉沉的警告:「是我家的。」
說罷他掛斷了電話,迎上林鳶看過來的目光,揚了揚唇,陽光下五官精緻得發光。
林鳶總是能精準地捕捉到沈燃的視線,隔著人群跟他遙遙相望,看著他摘下口罩輕輕弩起唇,隔空吻了她一下,林鳶的脖根倏地紅了。
她抿住唇,佯裝看風景,害怕他們的互動暴露在鏡頭前。
她自認為自控力很強,鏡頭沒捕捉到她失神的片刻,可全場嘉賓都看出了她的異樣。
她正掄圓了胳膊舉鐵,突然就做起了面部管理,抿唇低頭眼裡掩不住的柔情,槓鈴也舉不起來了,鋼鐵女戰士秒變嬌羞萌妹子。
可饒是林鳶這麼弱,她竟然仍能獲得第一,因為別人更弱。
她舉不起槓鈴,別人更舉不起來,她跑步慢,別人更慢,她扔出去的球沒人敢搶。
所以最後林鳶遊戲總成績還是第一,贏得了所有獎勵。
節目組已經看透一切,故意把混在工作人員中的沈燃拍進去一兩個鏡頭,大家都誇張地恭喜著林鳶。
平絲玲故意問林鳶:「有什麼獲獎感言嗎?」
猜到真相的林鳶無奈看了自家男友一眼,緩緩吐了一句:「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這個獎不如改叫放水獎吧。」
隨著眾人的鬨笑聲,林鳶朝沈燃揮了揮手,把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直接戳穿,「你再在這看著,他們待會能直接把金獎牌給我。」
這次攝像機便隨著林鳶的話,直接切了沈燃的鏡頭,最後收官這期節目真的攥足了噱頭。
終於拍攝完了,平絲玲捨不得地抱著林鳶跟她道別,一抬眼,就看見不遠處站著的沈燃,引氣森森的,像是想把她摟著林鳶的雙臂給砍掉一樣,莫名覺得恐怖。
她求生欲極強地鬆開了手臂,只敢跟她悄悄說話:「薛雪不來錄製節目我猜到了,畢竟你家那位不可能任由詆毀過你的人繼續在眼前晃悠,但我聽說郭君揚最近也得罪了人,資源接二連三的掉,是不是也是你家那位的手筆?」
林鳶對她一口一個「你家那位」的代稱含笑不語,平絲玲不說她還真沒注意這些事,不過按照他那天氣勢洶洶要去砸裴釋車來看,應該不是個有仇不報的人。
她也是嫉惡如仇的,只不過她更喜歡直接衝上去跟壞人battle,而他則喜歡不動聲色地直接將人弄死並永無翻身之地。
其實林鳶現在能接受沈燃的這種腹黑性格,他不隨意以權壓人,只是有能力自保並且讓得罪他的人得到教訓而已。
跟平絲玲告別,林鳶也準備離開去機場,司機去衛生間還沒回來,她看了看周圍,沒看見沈燃的身影。
她坐在商務車裡等著,邊給沈燃打電話,突然一份仙草甜品出現在她眼前。
還是上次的那個椰奶仙草,不加冰的。
接過仙草,沈燃清雋俊逸的臉就呈現在眼前,感覺他身後那片星空都尤其得漂亮。
她盈盈一笑,十分幸福地舀起第一勺,想了想遞到他嘴邊,甘願地把第一勺分給他吃。
沈燃眼裡笑意加深,沒客氣地吃掉了。
她剛收回勺子,脖頸突然被冰涼手指箍緊,唇猝不及防被堵上了,裹著花生香氣的仙草滑入嘴裡,可林鳶只感受到他舌尖的甜味,雪白貝齒忍不住輕輕咬下。
像是觸動了他的某個開關,長腿邁上了車,將她抵在椅背上,用力吸吮著她的唇。
林鳶被吻得七葷八素,也不知道口裡的仙草是怎麼咽下去的,只覺得心臟麻痹,四肢癱軟。
唯有拿著仙草的那隻手,十分清醒有力,穩穩地端著,連點湯水都沒灑出來。
「真護食。」
沈燃揉了揉她的發頂,作勢還要吃她的仙草,被她靈活躲開,坐在另一邊的座位專心享受甜品去了。
——
董特導演的電影開機了,林鳶創作好了主題曲,進組去客串一個角色。
她沒想到客串的這個小角色竟然還有場親熱戲。
她化完戲妝,站在拍攝現場,想著要不要提前跟沈燃說一聲。
他去歐洲出差了,這會正是那邊的凌晨兩點,要不然還是被吵醒他了。主要是跟他說了,他萬一不讓拍呢?
扎著短馬尾的董特導演走過來給他們講戲,捋著兩撇小鬍子,看著林鳶略顯緊張的情緒安撫道:「拍戲不難的,你不要緊張,聽我指令做就好。」
導演這邊寬慰著林鳶,跟林鳶搭戲的男演員也是別邀請來客串的,是個idol,私生活比較混亂,人稱夜店小王子,走到哪裡工作,哪裡的夜店就有他的身影。
好不容易有了次拍戲的機會,還覺得挺新鮮的,而且聽說有親熱戲份,可以明目張胆地占女演員便宜了。
最初聽到林鳶這個名字他只是覺得耳熟,可見到她本人的時候,男idol慌了。
這位可是那位的女朋友,弄不好自己的演藝生涯就此畫上句號了。
此刻林鳶還在指著劇本上的一段最露骨的戲份,對董特說:「董導,我不是緊張拍戲,我是不太會拍這種戲。」
董特看了看,疑惑地說:「這段怎麼了?就是你坐在他腿上,然後餵他一杯酒,我原本這裡是要設計一出吻戲的,但是考慮到……考慮到是你演,我就刪掉了。」
他琢磨了一下輕聲問道:「這樣的戲份,二爺也不同意嗎?」
自從知道他真實身份後,沈燃的占有欲就毫不掩飾了,但凡她跟異性來往甚密,他回去都會讓她感受到什麼是真正的親密距離。
林鳶慶幸自己不是演員,以沈燃這種醋精體質,她不敢想像自己的日常。
林鳶還沒回答,男演員心態先崩了,「還,還要她坐我腿上?我不拍了!」
杜斯爾是他師哥,他可知道杜斯爾被封殺的內幕,太嚇人了!
董特急了:「馬上開拍了,你不拍誰拍?」
男演員已經在脫戲服了,去意已決:「愛誰拍誰拍。」
說完一溜煙地跑了,徒留傻眼看著他加速奔跑背影的董特和林鳶。
一道低沉略帶疲憊的聲音在他倆身後響起。
「那,我拍吧。」
林鳶和董特驚詫地回頭,沈燃那張帥氣到窒息的臉出現在眼前。
董特不常見到沈二爺,被這視覺盛宴狠狠衝擊了一下,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沈二爺要拍戲,他一蹦三跳地興奮無比。
「二爺,我,我這就給您找劇本來!」
林鳶則看出了他眼白中的紅血絲和微微冒出的胡茬,顯然是沒加整理剛下飛機的樣子。
她不顧片場人多,動作隨心動,撲過去緊緊摟住他,表達著思念。
其實也才一周不見而已。
「不是說還要兩天才能回來嗎?怎麼突然出現了?」
沈燃垂下頭,輕輕用胡茬摩挲著她的臉頰,繾綣的聲音裡帶著質問:「再不回來,你就要坐別的男人腿上了?」
林鳶心虛地搖搖頭,不過心裡確實想著先斬後奏來著。
她適時地轉移了話題,「你真要拍戲?你會嗎?」
沈燃睨了她一眼:「跟你演親熱戲,還有人比我更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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