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輕畫看他寡淡的神色,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不是……」
她小聲說:「開始是有點困。」
但躺下後,一想到和他的那些事,阮輕畫就非常精神。
江淮謙應了聲,垂著眼看她。
他目光炙熱,落在她白淨臉頰,往下,停在她裸露在外的白皙鎖骨處。
阮輕畫皮膚很白,透亮又細膩。
霧霾藍的睡衣更是襯得她有種別樣性感,冰肌玉骨,勾的人心之所向,想往裡探究,深入。
他眸色沉了沉,喉結滾了下。
阮輕畫接受著他欲|念眼神,低著頭說:「真的很晚了。」
江淮謙不說話。
阮輕畫看了眼,遊戲結束了。
她退出遊戲,仰頭望著他:「你生氣了?」
「沒有。」
這是實話。
江淮謙掃了眼,低聲問:「睡不著怎麼不跟我說?」
阮輕畫「嗯」了聲,小聲道:「我怕說了,更睡不著了。」
江淮謙:「……」
他啞然失笑,低聲問:「什麼?」
阮輕畫:「你自己知道。」
她把手機放在一側,抱了抱他:「跟我玩遊戲的是孟瑤。」
她想了想,含糊道:「還有個她在相處的男生,我上去其實是為了了解一下那個男生的。」
「了解什麼?」
江淮謙隨口問。阮輕畫想了想,低聲道:「就看看他對孟瑤怎麼樣,說話語調方式之類的。」
江淮謙揉了揉她頭髮,沒再追究。
「還玩嗎?」
阮輕畫搖頭:「不玩了,看的我頭暈。」
江淮謙莞爾,捏了捏她臉頰:「我沒那麼霸道,遊戲可以玩,但現在有點晚了,先睡覺?」
阮輕畫立馬躺下。
「好的。」
江淮謙看她這樣,心情頗好。
他俯身,親了親她唇角哄著:「睡吧,我在旁邊。」
阮輕畫眨眨眼,「你還是回房間吧。」
她憋了憋,沒忍住說:「你在這……我更睡不著。」
江淮謙斂神,「怎麼睡不著?」
阮輕畫拉了拉被子,鑽了進去,悶聲道:「反正就……你回房間,我一會就睡著了。」
江淮謙似是無奈的嘆了口氣:「睡不著再找我。」
「嗯嗯。」阮輕畫舉著手保證:「這回絕對睡著。」
江淮謙輕笑,低低道:「晚安。」
「晚安。」
江淮謙出去後,阮輕畫給孟瑤回了個睡覺了的消息,沒敢再折騰。
閉著眼沒多久,她便睡了過去。
江淮謙過了二十分鐘給她發消息,沒了回復。
他放心地放下手機,隔著一道牆,和她在一起入眠。
月色極美,溫情又旖旎。
次日早晨,阮輕畫睡醒時,外面有了動靜。
她撈過手機看了眼時間,連忙爬了起來。
阮輕畫收拾出去時,江淮謙又在做早餐了。
她站在原地反思了幾秒,有種自己是個廢物的認知。
江淮謙到底是怎麼做到,比她晚睡比她早起,還能在大周末折騰早餐的。
江淮謙一轉身,便看到了客廳的人。
「醒了。」
「嗯。」阮輕畫走近,看了眼:「早上吃什麼?」
江淮謙:「之前不是說想吃油條?我出去買了點。」
聞言,阮輕畫眼睛一亮:「真的呀?」
江淮謙點頭。
阮輕畫往廚房裡走,喜滋滋道:「我喜歡。」
她之前提過一嘴,好久沒吃油條了,她想吃油條。
沒想到被江淮謙記住了。
江淮謙看她這樣,是真覺得阮輕畫容易滿足。
她常常能因為一點小驚喜,而激動興奮。
「去等著,熬了點粥。」
「嗯嗯。」阮輕畫問:「我來拿碗。」
江淮謙:「好。」
吃過早餐,兩人都無所事事。
當然,無所事事的可能只有阮輕畫一個人。
她在客廳里晃悠了一圈,看向江淮謙:「你要忙嗎?」
江淮謙含笑看她,低聲問:「想不想出去玩?」
阮輕畫怔了怔,眨眼問:「去哪兒」
江淮謙看她,溫聲問:「有想去的地方嗎?」
阮輕畫腦海里一片空白,根本沒太去思考這件事。
「沒有。」
阮輕畫對出門這件事很隨意,「你決定吧。」
江淮謙哭笑不得,想了想問:「想不想去海邊?」
阮輕畫「啊」了聲,輕眨了眨眼:「太遠了吧,就剩兩天半假期了,附近轉轉就行。」
她瞅著江淮謙,勾了勾他手指,小聲說:「其實我覺得在家休息也挺好的。」
江淮謙看她是真沒太大想法出門,輕勾了下唇角:「那就在家休息,明晚想去跨年晚會嗎?」
阮輕畫眼睛一亮,立馬道:「好啊,有票?」
問完這個問題,她覺得自己傻了。
江淮謙想要幾張演唱會的門票,並不是什麼難事。
「有。」
江淮謙說:「那帶你去看跨年晚會。」
「好。」阮輕畫半躺在沙發上說:「之前我還跟孟瑤說想去看一次跨年晚會,體驗體驗那種氣氛。」
聞言,江淮謙挑了下眉。
他低頭碰了下她的唇,「那跟我去會不會覺得遺憾?」
阮輕畫笑,攥著他的衣服玩著:「不會,孟瑤我下回陪她。」
確定行程後,兩人在家各自忙碌。
江淮謙還有點事要處理,阮輕畫窩在沙發上看書,來靈感了到客廳畫畫。
她需要的東西,江淮謙這兒全都備齊了。
到下午,兩人收拾好出門去看跨年晚會。
江淮謙臨時讓人送了票過來,但位置卻是極佳的。
跨年夜,江淮謙給司機放了假,自己驅車。
阮輕畫坐在副駕駛,一會看看他,一會轉頭看看窗外。
街道兩旁新年氛圍很濃很濃,店鋪都還亮著燈,路上行人也很多。
街道部分樹上還掛了星星燈和各式各樣的小燈籠,慶祝新年到來。
阮輕畫看著,很久沒有感受到這種快樂了。
去年元旦時,她和孟瑤出門去旅遊。
兩人因為旅遊前太忙太累,到酒店後洗漱完就睡下了,尋思著睡醒再出門感受下當地跨年氛圍,結果睡醒時已經過了十二點了。
想著,阮輕畫忍不住笑。
「我去年跟孟瑤一起過的。」
江淮謙:「我知道。」
阮輕畫一怔,詫異看他:「你怎麼知道?」
「朋友圈。」江淮謙輕笑了聲,淡聲道:「你那天發了朋友圈。」
「……」阮輕畫認真回憶了下,發現還真是。
睡醒後,她和孟瑤也懶得出門,窩在酒店點了外賣,外賣到了後兩人拍了合照,她發了久違的朋友圈。
聽他這麼說,阮輕畫抿了抿唇,忽然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了。
她緘默了會,低聲道:「其實我一直以為……你沒用之前的微信了。」
江淮謙瞥了她一眼,「這種錯覺是哪來的?」
阮輕畫搖頭:「我也不知道。」
她想了想,主要原因可能是江淮謙那個號一直沒動靜。
江淮謙抬眸,看著前方道路。
他沉默了會,開玩笑似地說:「好不容易要到你聯繫方式,怎麼會換掉不用。」
他其實很少用微信這些通訊工具,有什麼事,江淮謙習慣性打電話解決,快且精準。
而微信微博這些,他用的少之又少。
只不過是加了阮輕畫,才偶爾會看看。
但阮輕畫發的動態很少,一年可能也就那麼五六條,大多數是遇到了假日,或者非常開心時期,她才會分享自己的生活。
她的朋友圈很乾淨,點進去看只有生活的喜悅,沒有任何負能量。
除了上回,她吐槽譚灩。
阮輕畫微頓,垂眸看向他搭在方向盤上的手。
她想了想,伸出手指勾了勾他的衣服。
江淮謙看她小動作,眸子裡閃過笑:「安慰我?」
阮輕畫:「也不是安慰。」
她小聲說:「就感覺以前的我,挺不知好歹的。」
「沒有。」
江淮謙從不覺得,他沉吟了會,低聲道:「挺好的。」
阮輕畫撇嘴。
如果說沒有後悔,是不太可能的。但她卻也清楚,一年多以前的自己答應和江淮謙在一起,是會存在很多問題的。
那時候的她不成熟,他雖然成熟,但在感情方面卻也是新手。
有時候,阮輕畫覺得很多事情都是冥冥中註定的。
或早或晚,這個人都會屬於你。
晚一點來,沒什麼不好。
沒多久,到了舉辦跨年晚會的體育場。
車輛和人都很多,江淮謙慢吞吞地往前挪,到車停下時,已經不早了。
阮輕畫看了眼時間,和江淮謙一起下車。
兩人檢票進場,周圍都是活力滿滿的年輕人,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新年到來的喜悅和歡笑。
阮輕畫備受感染。
雖然晚上的風吹得很冷,但心是暖和的。
「冷不冷?」江淮謙低頭看她。
阮輕畫點了下頭,轉身靠在他肩膀上:「有點,你冷嗎?」
「不冷。」江淮謙摸了摸她口袋裡的手,給她揉了揉。
阮輕畫笑,眉眼盈盈地望著他:「我手是不是很冰?」
「嗯。」
江淮謙蹙眉:「我去給你買個暖手寶?」
阮輕畫拒絕,「不用了,待會還得重新排隊。」
她溫聲道:「我手腳一直都這樣,習慣就行。」
江淮謙並不怎麼習慣。
他抬手,撩開她搭在臉頰的頭髮,低聲問:「冷的話跟我說,我們也可以不用排隊。」
阮輕畫哭笑不得,「不行。」
她睨了眼江淮謙,柔聲說:「其他人都排,我們還是排著吧,總是走後門也不太好。」
江淮謙聽她的。
進了體育館後,裡面終於暖和了一點。
人多,暖氣也還算足。
距離跨年晚會正式開始還有點時間,阮輕畫和江淮謙的位置不在最前面,在中間偏前一點的位置,視野極佳。
阮輕畫坐下,和江淮謙聊了兩句,拍了幾張照片發給孟瑤。
孟瑤:【???】
阮輕畫:【新年快樂。】
孟瑤:【哼,江總就是故意的,和我搶人。】
阮輕畫失笑:【我問你來不來你說不來。】
從江淮謙跟她說了可以看跨年晚會後,阮輕畫就問了孟瑤,要不要一起來。
孟瑤拒絕了。
孟瑤:【因為我不想當電燈泡。】
孟瑤:【我不管,下回我愛豆開演唱會,你得陪我,拋棄江總!】
……
阮輕畫正要回,江淮謙猝不及防偏頭看了眼她屏幕。
看完兩人對話後,他什麼話也沒說。
阮輕畫訕訕,瞅著他問:「你會生氣嗎?」
「不會。」江淮謙身子往她這邊傾斜了一點點,思忖會說:「不過孟瑤讓你拋棄我。」
他目光深邃地看著她,聲音沉沉:「你會嗎?」
阮輕畫:「……」
不知道為什麼,她忽然有種兩個小朋友在自己面前爭寵的錯覺。
她眨了眨眼,輕聲說:「……我如果只陪她去看個演唱會的話,應該不算拋棄吧?」
江淮謙不吱聲,就這麼垂眼望著她。
莫名其妙的,阮輕畫覺得他有點委屈的樣子。
她沒忍住,抬手摸了摸他腦袋。
江淮謙:「……」
阮輕畫瞅著他神色,好奇不已:「我這樣碰你,你會生氣嗎?」
「不會。」江淮謙捏了捏她凍紅的耳垂,嗓音低低問:「這樣會不會感冒?」
「不會吧。」阮輕畫不太確定:「我穿很多了。」
他們下午出門時,兩人都一致地換上了羽絨服。
還是情侶款。
江淮謙怕她凍著,還建議她穿了毛衣。阮輕畫也乖乖穿了,反正有男朋友了,風度不重要,暖和第一。
江淮謙「嗯」了聲,抓著她的手放入自己口袋,給她取暖。
他細心照顧著,溫聲道:「冷的話跟我說。」
阮輕畫笑著說:「好。」
她靠在江淮謙肩膀上,闔著眼休憩:「我想眯一會,待會主持人出場了叫我。」
江淮謙應著:「睡吧。」
周圍環境喧鬧,各種聲音不斷。
阮輕畫原本只是覺得戴了隱形眼鏡的眼睛有些酸澀,想眯著緩一緩。
可不知道是身邊人氣息太讓她覺得舒服了,還是其他原因。她竟然在吵鬧的地方,睡了二十分鐘。
迷迷糊糊間,阮輕畫聽到了震耳欲聾的尖叫聲。
耳側有溫熱的手覆上來,是江淮謙的。
他在給她捂耳朵,隔絕外面的聲音。
阮輕畫眼睫輕顫了下,感受著他這些留心的舉動。
她緩緩睜開眼,撞進他眼睛裡。
跨年晚會現場,燈光有特別調試,每個位置上也都放了螢光棒,此刻燈亮著,閃閃發光。
光影從遠處折射過來,襯出了男人深邃雋刻的眉眼。
他的眼睛,也好像是深潭。但這個深潭裡,給予她的不是無盡的黑暗,而是光和溫暖。
安靜了會。
阮輕畫輕輕仰頭,主動地親了親江淮謙的唇角。
「師兄。」
她聲音很輕,小聲說:「其實我也很喜歡你。」
江淮謙一怔,漆黑的瞳眸緊鎖著她,喉結微動。
阮輕畫感受著他眼神的變化,輕推了推他肩膀,提醒道:「周圍都是人。」
江淮謙沉默。
好半晌,他才無可奈何似的揉了揉她手,嗓音低低道:「知道周圍是人還撩我?」
他貼近在她耳邊,柔聲問:「你是不是故意考驗我自制力?」
「……」
阮輕畫覺得自己冤枉。
她明明沒這樣的想法,她剛剛那一下……就是很純粹的想告訴他。
她也是真的真的很喜歡他。
他的喜歡不是單向。
只是她之前不敢朝他邁進,但對他的感覺一直都有,一直都在。
跨年晚會正式開始,阮輕畫也拉回了落在江淮謙身上的心思,她催促著他看表演。
而江淮謙,只想看她。
開場表演便把全場的氛圍熱了起來,阮輕畫舉著螢光棒,很是高興。
江淮謙盯著她瀲灩泛著笑的瞳眸看了會,落在她上揚的嘴角須臾,這才收回。
他忽然覺得,能看到她如此高興的模樣,大晚上出來吹幾個小時風,也是值得的。
阮輕畫剛開始,非常活力滿滿。
幾首歌過去,她焉了。
她發現,她的體力在參與這些娛樂活動時,不能超過一小時。
江淮謙擰開保溫杯瓶蓋,低聲道:「喝點水緩緩。」
阮輕畫接過:「謝謝。」
她抿了口,看向江淮謙:「你喝嗎?」
「嗯。」
江淮謙就著她嘴唇貼過的位置,跟著喝了一口。
明明是很尋常的舉動,阮輕畫就覺得他做的很意味深長。
她耳朵一熱,連忙轉開目光:「你有沒有覺得,剛剛那個明星好帥啊,唱歌也很好聽,我之前都不認識。」
江淮謙擰瓶蓋的手一頓,淡淡說:「沒覺得。」
阮輕畫:「……」
她眨眨眼,忽然明白了點什麼。
「哦……」
阮輕畫忍笑,扭頭看他哄著:「但沒有江總帥。」
江淮謙睨她一眼,拿她沒任何辦法。
到後面,阮輕畫時不時會夸上台表演的女明星衣服好看,妝容好看,男明星也夸。
但夸完後,她會夸江淮謙,讓他根本找不到理由吃醋。
要到新年倒數時,阮輕畫忽然又精神了。
她仰頭,看著大屏幕上顯示的數字。
江淮謙一直牽著她,兩人十指相扣。
「10、9、8……」
最後一個字落下時,時鐘抵達,新一年來了。
江淮謙和阮輕畫同一時間轉頭看向對方,同一時間出聲。
「新年快樂。」
說完,阮輕畫撲哧一笑,江淮謙沒給她機會,低頭含著她的唇,毫無預兆地吻了上來。
阮輕畫怔了下,在這個時間點在這個時刻,也忘了他們是在跨年晚會現場,四周都是人。
她和江淮謙,光明正大地接了個吻。
這個吻沒有持續很久。
大概也就那麼幾十秒,江淮謙便放過她了。
阮輕畫臉頰紅彤彤的,還有點不好意思:「我們……待會不會被群毆吧?」
江淮謙:「不怕。」
他捏了捏她的手,聲音沉穩有力:「有我在。」
阮輕畫倏地笑了起來。
「新年快樂。」她又重複說了一遍,溫聲道:「謝謝你。」
在新年到來前,陪她跨年,陪她迎接新一年的到來。
她剛剛偷偷許了個願,希望以後的每一年,都能和江淮謙一起度過。
江淮謙沒出聲,握著她的手指輕輕摩擦著,表達自己的情感。
阮輕畫笑,和他一起聽完最後一首歌,而後和大部隊一起離場。
再次回到車裡時,已經一點多了。
阮輕畫看了眼旁邊的人,「你困不困?要不要我來開一會?」
「不困。」
江淮謙把空調溫度調好,看她:「這個溫度可以嗎?」
阮輕畫「嗯嗯」兩聲:「好了,不冷了。」
江淮謙沒信她的,捏了捏她手指,擰眉說:「女孩子冬天都這樣?」
阮輕畫想了想,「有部分會這樣。」
江淮謙頷首。
回去路上還有些堵,阮輕畫有點困了,為了不讓自己睡著,她摸出手機打算回消息。
從十二點開始,手機里就收到了不少新消息。
她點開看了看,大多數都是祝福語。
阮輕畫笑了笑,一一回了過去,給孟瑤發了個紅包。
孟瑤立馬領了:【嘿嘿,第二個紅包。】
阮輕畫:【第一個誰發的,搶我第一位置。】
孟瑤:【大學生呢。】
阮輕畫:【qaq你這大學生,還挺懂事。】
孟瑤:【是吧,還說要給我寄東西,我拒絕了。】
阮輕畫:【那你給他發紅包了嗎?】孟瑤:【晚點給他在遊戲裡買點裝備吧,紅包發來發去也沒意思。】
阮輕畫:【可以的,你悠著點啊。】
孟瑤:【知道呢,你和江總到家沒?】
阮輕畫:【沒,還在路上,你早點睡。】
孟瑤:【嗯嗯。】
兩人聊了一會,阮輕畫手機彈出新消息。
她一看,竟然是阮父的。
阮父給她發了個紅包,發了條語音。
阮父:「阮阮新年快樂,新一年要健健康康的,開心快樂。」
阮輕畫:【爸,你怎麼這個點還沒睡啊?】
阮父:「突然醒了,想著給你發個消息。」
阮輕畫鬆了口氣:【那你先去睡,明天上午我給您打電話。】
阮父:【好。】
阮輕畫把他紅包領了,點開支|付寶,給阮父轉了一筆帳。
雖然他從來不收,每年新年都會還給她,但她就是想告訴他,有人記得他的。
到家時,兩點多。
阮輕畫眼睛都要睜不開了,她靠在江淮謙身上,跟沒了骨頭似的。
江淮謙攬她入懷,哭笑不得:「這麼困?」
「嗯。」
阮輕畫埋頭,不客氣地往他懷裡蹭,蹭完才後知後覺看他:「我會不會把粉底蹭你衣服上?」
江淮謙:「沒事。」
他說:「蹭髒了洗。」
阮輕畫「哦」了聲,調皮地又蹭了下。
江淮謙:「……」
到家後,阮輕畫換了鞋就不想動了。
她直接往沙發上躺,一動不動。
江淮謙進廚房,給她倒了杯熱水出來,又進房間給她燒了個暖手袋。
折返出來時,她還在沙發上。
他腳步微滯,索性坐在她旁邊看她:「不去洗漱?」
阮輕畫聲線倦倦:「我不想動。」
江淮謙沉默了會,突然問:「我幫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