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蘇牧入口的酒嗆進氣管,捂著胸口好一頓乾咳,拿過一方手巾擦了把嘴,誠懇的對烈安瀾說道:
「微臣的公務也很繁忙。閱讀」
烈安瀾就問他:「如何繁忙,說來聽聽?」
大臣們豎起耳朵,好奇之心不加掩飾。
至於陛下和徹侯之間的互動,似乎超過了君臣該有的界限……大家一致的閉口不談。
人家是國師之下大烈第一強者,和陛下親密一點怎麼了?
領導都是PUA的好手嗎……蘇牧強行回憶,填補自己划水造成的空白:
「比如督促京西別院改造、給羅大人出主意培養麥苗、準備明年研究院開張、釀酒啊搞技術突破什麼的。」
這麼一說,我幹的事情還真不少……蘇牧一下子有信心了,振振有詞的說:「最重要的當然還是修煉。如今外敵環伺,微臣強一分,外敵的威脅就弱一分。
「如今微臣距離化虛只差一步之遙,跨過去,便是超凡入聖。」
這話一說,大臣們紛紛點讚,拍馬屁的話層出不窮。
倒也不怕吹捧蘇牧惡了陛下,他倆誰跟誰啊,大臣們心裡明白的跟鏡子似的。
化虛……依合骨丹聽到蘇牧的境界,對比狼主的表現,擔憂略微消散。
他最怕的,是狼主如今已經達到昔日狼神的高度。
雖然蘇牧說狼神沒什麼可怕的,可依合骨丹是個謹慎的人,不會因此放鬆警惕。
根據部落里祖祖輩輩傳下來的一些隻言片語,他大約可以判斷狼主的境界,是在貪狼體系第五境,頭狼的境界。
如果蘇牧是化虛,那就還有的打。
加上烈朝國師可能留下的後手,希望倒是不小。
真正讓依合骨丹放心的,其實正是「國師的後手」這個可能。
這位化虛巔峰的人物,坐鎮大烈百年,無論是不是大烈的子民,都對他懷著盲目的敬畏。
「大祭司似乎想說什麼?」蘇牧抓住機會,扯開話題,把自己從如何分配夷女這樁破事上摘乾淨。
依合骨丹稍微猶豫了一下,問蘇牧道:「徹侯對於貪狼體系,知道多少?」
兵家體系的能力幾乎天下皆知,可貪狼體系的具體細節,如今恐怕只有狼主自己清楚。
依合骨丹這樣的草原各部落里,位高權重的老人,知道一些碎片化的東西,但更多的是當成傳說來聽。
正好藉此打探烈朝對草原情報的掌握程度……依合骨丹抱著這樣的心思。
蘇牧淡淡一笑:「國師昔日封印的狼神,是第四境。」
什麼?還有這等舊事?大臣們紛紛振奮起來,對標兵家化虛,國師封印狼神時還低對方一境。
聯想到今時今日的狼主,覺得也不過如此。
傳說是真的……烈朝國師果然是驚才絕艷之輩……依合骨丹震驚的想。
蘇牧繼續說道:「狼神挑起武牢關之戰,為的便是晉升狼神。」
他冷冷一笑,「不過他失敗了。」
具體細節,蘇牧並沒有點破。
因為他也拿不準依合骨丹知道多少。
萬一說出氣運相關的事情,反而讓對方有所圖謀,那這波就相當於自己賣自己。
畢竟,氣運這種東西,就蘇牧現在所知,只有大烈可以產生。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麻煩少一樁是一樁。
羽揚大祭司默契的沒有在如何晉升狼神這一點上多說,而是徐徐講道:
「貪狼體系,我部有所記錄,不過只記載了各境界對應的能力,卻並未記載如何修煉。」
見到這句話調動起來了在座眾人的興趣,依合骨丹用老年人特有的沉穩腔調說:
「貪狼體系第九境,狼奴。能力是可以驅使一到三匹狼,作為自己的戰獸。」
馴獸師?蘇牧腦子裡冒出來這個詞,想到一個可能,便趁著依合骨丹停頓的當口問:「狼騎全都是狼奴境?」
依合骨丹搖搖頭:「只是充當坐騎的話,不需要狼奴的境界。狼奴之所以神異,便是因為他們可以和狼心意相通。這是狼騎所不具備的,我很確信。」
確信的根源,來自於羽揚部這麼多年來和金帳狼庭的摩擦。
李廣也在一旁點頭,搭腔道:「的確如此,不過這兩年來,倒是確實有幾個狼騎,很是讓人頭疼。」
隱晦的提出,隨著貪狼體系重見天日,狼騎的實力有可能大幅度提升。
哪怕在武牢關已經死絕,有了足夠多的狼奴,狼主依舊可以很快拉起一波新的狼騎。
「第八境,叫做化感。這一境,可以獲得狼的敏銳知覺、力量等。他們有一個共同點,就是會在身上佩戴狼爪。」
蘇牧記得,當初在武牢關外,對戰郭圖和安托合的時候,在對方身上看到過狼爪配飾。
他皺皺眉毛問:「狼爪從哪裡來?」
依合骨丹冷笑了一聲:「狼群火併,狼爪子當然要多少有多少。」
不是狼奴階段蓄養的狼身上的?看來是我想多了……蘇牧點點頭,示意依合骨丹繼續說下去。
「接下來第七境,血戰。這一境的能力是,可以通過擴散殘暴的氣機,擾亂敵人的理智,讓敵人陷入瘋狂廝殺不死不休的殺戮衝動中。當然,目標越多,干擾的程度越差。」
在武牢關前的時候,將士們時不時就會感覺到的無理性的殺意。
心懷殺意是好事,可如果代價是失去理智,那麼對戰之時,特別是兩軍對壘之時,戰士只知殺敵不知聽令,這就是絕對的破綻。
第七境就已經可以干擾心神……貪狼體系如此可怕。
「第六境,亂神。」
依合骨丹說到這裡,看了李廣一眼,然後道,「這一境的能力,是通過捏碎狼牙或是狼爪,詛咒敵人。」
李廣情緒很激動,一拍桌子:「詛咒?!」
依合骨丹淡淡的「嗯」。
他聽說過武牢關戰場上李廣吃的虧,不然剛才也不會先看一眼李廣再說話。
點點頭,解釋道:「只要建立起聯繫,便可以詛咒。李將軍應了安托合的一聲爹,倘若安托合當真了,那這詛咒便無比之強。」
蘇牧看著李廣:「……」
烈安瀾看著李廣:「……」
大臣們看著李廣:「……」
李廣:「???」覺得自己被針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