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解惑
不過，當時的情況也確實危急。雖然α這邊一直說大家在歸墟界的經歷並不會影響到藍星界，但是那會兒所有人都看到，那個長得奇形怪狀的魔君從大家附身的傀儡上面抽出來許多血紅色的煙霧，而所有成員又在那個時候完全動彈不了，甚至在網絡上都無法交流！
這可是從未有過的情況！
退休老農雖然因為站在遠處指揮，沒有親身經歷，但是據其他離得近被控住的兔子說，他們當時只覺得一陣恍惚，好像在做夢一樣，也並不能在網絡上進行任何操作——或者說，他們集體都在愣神，根本沒意識到可以干別的！
而最先察覺到不對勁的是負責後勤的炊事班，他們一個小隊在班長的帶領下，第一時間沖向後勤營的武備資源處，把所有的定位火箭炮都衝著遠處疑似BOSS所在的位置發射了出去，連向退休老農匯報申請，都是發完了才說的……
再然後，就導致了整個副本的迅速通關結束。
當然，關注了整個過程的方羨魚也是暗自鬆了口氣——那隻魔本來的手段是抽取精血和三魂為己所用，只不過方羨魚搓的傀儡……血肉能回收，魂魄嘛，壓根兒沒有，才導致對方只能做無用功。
當時那個視覺效果頗為恐怖的紅霧確實是抽出來的精血，只不過那魔君抽多少，方羨魚就能回收多少——你再牛，牛得過我的系統？
而玩家們的愣神就更好理解了，雖然玩家們是通過意識遠程連接的傀儡，進而操控傀儡，但他們到底實打實地借傀儡之軀修行多時，傀儡已經和他們產生了一種密不可分的聯繫，甚至有點他們自己血肉的感覺了，若不是玩家們確實過不來歸墟界，恐怕這些傀儡還真能讓他們作為軀殼繼續修行，乃至成仙證道了。所以，由於和傀儡聯繫緊密，導致一些特殊的攻擊手段仍然能影響到玩家們的反應，就像此前偶爾有玩家會被一些所謂的「debuff」影響情緒，和這次與魔君相對，都是這個緣故。
假如遇到這種情況，方羨魚立即切斷玩家們連接歸墟界的意識，就不會發生玩家集體愣神或被影響的情況了，但——那不是需要能量積分的嘛！她能量積分很珍貴的好吧！才不能浪費在這種根本對玩家造不成傷害的情況上！所有的情緒影響或別的什麼傷害，最終回饋到玩家們在藍星世界中真正自己身上，恐怕還不如個噩夢來的強烈呢！而這要是放在真正的歸墟界修士身上，被抽取精血和三魂，早就變成只會「阿巴阿巴」的傻子了！
因此，在被問及有關那場和魔君戰鬥時——如果單方面快速點殺算戰鬥的話，她直戳了當地解釋了緣由，再三提及並不會影響到玩家們在藍星世界中的健康狀況，還很有閒情逸緻地調侃道：「如果你們團隊裡有剛進遊戲沒幾天的萌新，並且還不怎麼喜歡修煉的話，你們就會發現，他反而不會受任何類似的影響，更不會像其他人那樣被困住！」
陸英長老恍然：「也是因為傀儡肉體和意識之間的關係？緊密與否，才會影響到是否受到精神上的傷害？」
「可以這麼說吧，但那也不是精神上的傷害，只是一點微不足道的影響，而且僅作用於在他們操控傀儡的時候，一旦回到藍星，就會如大夢一場般，什麼都帶不過去。」
方羨魚說著，頓了頓，又繼續道：「意識，是一種很玄妙的東西，事實上，它在歸墟界的概念，放在種花語中，更像是『靈』，而不是所謂的意識，如果非要拿現代修仙小說概念對應解釋的話，也是更偏向『神識』——當然，這可不是佛教中的那個『神識』。」
方羨魚很少和陸英討論有關歸墟界超凡本質和相關概念的東西，趁此機會忙迫切追問起來：「靈？是一種更偏向精神上的東西嗎？藍星上的人有沒有這個東西？」
「偏向精神上的東西……可以這麼說吧，至於藍星上的人，當然也有，至少在我遇到的生靈當中，只要開智的生靈……或者說，生物，都有『靈』，所以我才能讓你們的靈投射到歸墟界，使你們可以操控傀儡。」
「它可以被觀察到嗎？」
「如果是視覺上的，恐怕不行。但如果你說的是『觀測』的話，或許可以，因為當修為達到一定水平，操控靈力自如的時候，就可以察覺它，嗯……很難描述，你養過寵物嗎？」
陸英聞言愣了一下，她差點跟不上方羨魚的思維，但仍答道：「算是養過，我小時候，我外祖母養過一隻貓，那時候我經常和它一起玩。」
「那你還能回憶起撫摸它、或擁抱著它時的感覺嗎？那種溫熱、蓬勃的生命力，心臟的跳動，和肉體起伏的呼吸。『靈』給人的感覺就是如此，它是活的，甚至……甚至會讓你感到恐懼，因為對你自己來說，你自己的『靈』也是活的，它操控著你，你的思緒、動作，你的全部，包括我們現在正在談論的動作和所談論內容的選擇，都是它在操控的，而它卻惡趣味地允許你能夠意識到這一切。」
就在陸英聽得毛骨悚然，頭皮發麻的時候，方羨魚忽然笑了笑，又寬慰道：「不過也別太糾結這些，因為這只是歸墟界的說法，放在藍星上……嗯，大概是大腦操控一切？不過至少我能肯定，『靈』可不是大腦，它可沒辦法用眼睛看到。當然，它存在的位置和大腦所在的位置差不多，所以叫它『意識』、『神識』都沒問題，只是一個稱呼而已。」
但方羨魚的寬慰並沒起到什么正面作用，陸英深深地呼吸了幾下，才感嘆道：「這真是讓人很難接受的一件事。」
「所以，許多東西並不好多想，否則就是自尋煩惱了……至少你們給了我一個驚喜，」
看向陸英長老有些困惑的目光，方羨魚微笑著輕輕一頷首，說道：「在五色陣中，火力覆蓋是有用的，這是個好消息，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