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想要出城
江虞坐直坐好,做洗耳恭聽狀。
然而魏敘始終沒說下一句,似乎剛才那句就已經是全部內容。
江虞愣了片刻,眨了眨眼:「然後呢?」
魏敘也跟著她眨了眨眼,攤手笑道:「沒有然後了,剩下的都是你知道的事情。」
「二十多年前的事,當時我還是個連話都不會說的嬰孩,哪裡能知道得那麼詳細。」
他往元衡的方向一揚首:「不信你問他們,他們估計也不知道什麼細節。」
江虞的目光順勢落在元衡身上。
雖然她眼裡的期望不容忽視,但元衡還是只能點頭,應下了魏敘的話:「魏公子說的不錯,我們也只知道那場血祭被青筠仙尊與魔尊和妖王聯手制止了,至於血陣是用的誰的血,被血祭的又是誰,我們也不清楚。」
「但這些問題也並不難猜。」方鶴接過話,「書上記載說,京墨當年在千里城屠了滿城的百姓,這些血,多半也是從千里城裡百姓身上來的,至於被血祭的是誰——」他頓了頓,停下來思考了一瞬,倒沒有多少糾結:「估計又是另一座城裡的生靈了。」
血祭是極邪惡的東西,那些長老時常念叨京墨的種種事跡叫他們不要忘記這個人帶給三界的生靈的痛苦,卻又對血祭這件事三緘其口,生怕誰會對血祭產生興趣。
三界這麼多生靈,也只有各界之主見過當年血陣中被血祭的到底有哪些人,只是他們因著情況慘烈不願多說,其他人也只能瞎猜亂蒙。
「……」
江虞確實知道當初那三人聯手封印了京墨,但卻並不知道他在被封印前是準備血祭一城百姓的。
她娘給她惡補的那些關於京墨的內容里,從未提起過關於他血祭的事情。
「那這次的血祭怎麼辦?」桑陽適時提出問題。
「他們圖什麼呢?」她皺眉,「這種大規模血祭,無疑會把各界對邪修的憎恨拉向頂峰,他們還嫌躲藏的不夠狼狽嗎?」
京墨還在時,是這些邪修最囂張的時候,無論是妖邪還是邪魔,行事囂張,屠殺異族,肆意虐殺普通人族。
京墨被封印後,他們四處奔散,東躲西藏,便是害人,也只能偷偷摸摸地進行。
而血陣一出,無異於將三界生靈對邪修的仇恨值再次拉到最高,各個宗門,勢必都會派出能手圍剿邪修。
此事對他們的益處並不大,除非——
桑陽的心沉下去,他們通過這次血祭換得的力量足以能讓他們再次不畏仙門百家。
方鶴嗤笑一聲:「他們自然是只顧自己能得到力量就行了,邪魔難道還會為同伴考慮嗎?」
元衡顯然想得更深一些,面色逐漸凝重:「此事大意不得,須得告知宗主。」
魏敘無可無不可,其餘三人自然是舉雙手贊成。
「還有一事——」江虞出聲,成功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她吞了吞口水:「我想晚上去城外看看。」
白天那群邪魔生怕被他們發現,躲得死死的,她和魏敘在城牆上張望了一下午,時不時還出城看上一眼,都沒看見半個邪魔的影子。
她晚上出去,說不定能像君莫那樣遇上邪魔。
魏敘下意識認為她這個問題與之前桑陽的問題是一樣的,提醒道:「我們出去了,城裡怎麼辦?」
他並非是不相信城主的能力,只是他傷病未愈,城裡的護衛如今又因為突然失蹤的兩支隊伍而有些人心惶惶,他擔心一旦邪魔趁著他們離開時大規模潛入,城裡會應付不過來。
「不是我們。」江虞糾正,「是我自己——」
「不行!」
魏敘立即皺眉制止,「城外那群東西我們五個人加在一起說不定都有些吃力,你一個人出去,是嫌自己的命太長,還是嫌自己活的太久了?」
江虞:「……」這不是一個意思麼?
她張了張嘴,魏敘立即橫眉:「我不聽你任何狡辯——」他想起魔尊的叮囑,氣勢降了些,「除非你的理由真的能將我說服。」
「……」
元衡也露出不贊同的表情:「太危險了。」
江虞沒說什麼,她只是向魏敘掏出緊貼皮膚的儲物項鍊,又向他晃了晃身上各式各樣的防身法器。
意思不言而喻。
魏敘:「……」
魏敘眼皮一抽。
他突然發現他之前因為她送丹藥不問對方身份的豪邁手法而說教她是錯誤的。
比起那些不經常拿出來的丹藥,她身上這些一看就知道絕非凡品的東西不是才更加顯眼嗎?
什麼財不外露!
她都滿身極品法器了,他居然還對她說什麼財不外露。
魏敘揉了揉眉心,還是說:「不行,我跟你換,你留在城裡,我去找那些邪魔。」
元衡三人自然也是看懂了江虞的意思了的。
她滿身極品法器,脖子上的儲物項鍊里還有更多,就算是京墨本人解除封印,重現人間,恐怕一時也拿她無可奈何。
誠然,她有的,魏敘即便不如她那些多,手裡的法器也應該是不少的。
「不可。」元衡還是搖頭,「還是危險。」
法器固然能為他們擋下攻擊,但卻難擋算計。
邪魔沒有善惡之分,大多都是壞在明面上,但也不乏有的滿肚子的陰險算計,面上卻是一片和善。
不乏有人會去相信邪魔亦有善有惡,對這些看起來和善又有苦衷的邪魔態度和善,放下警惕,甚至成為「朋友」。
但入邪的條件就是作惡,天底下沒有不惡的邪魔,必須作惡入邪的苦衷根本不存在——世有天道,若真有人因為不得已的苦衷去殺人,天道又豈會讓人入邪。
只有心生惡念,並為之付出行動的人才會被判定入邪。
那些明明心生惡念,卻學著別人說自己有苦衷的邪修,他一個也不相信。
而江虞入世不久,魏敘性直不肯屈,如何斗得過那些算計人心的邪魔。
桑陽和方鶴也接連附和。
「你們放心。」江虞對幾人道,「我的法器夠多,他們無法對我做什麼。」
她又看向魏敘,當著眾人的面說起下午心底那股奇怪的感受。
「我總覺得我是一定要去的。」江虞撫上心口,「心底那道聲音一直告訴我必須要找到那群被擄走的百姓。」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她說,「但我不去一定會後悔的。」
(本章完)